第27章

第108章 火海深处露真容

德庆宫的火势已蔓延至偏殿。青禾逆着四散奔逃的宫人，冲向最危险的内殿——三皇子还在里面！

浓烟中，她撞见柳如烟抱着昏迷的三皇子站在火海里，竟在笑！华服被热浪掀起，露出左肩那个鲜明的蝶形胎记。

"林阿萝！"青禾脱口而出。柳如烟——不，林阿萝闻声转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竟查到了？"她轻柔地抚摸着三皇子脸颊，"可惜啊，萧彻的孽种..."

"你恨的是皇上，何必牵连无辜？"青禾试图靠近，却被一根燃烧的横梁拦住去路。

林阿萝突然狂笑："无辜？当年我姑姑林贵妃怀胎八月，被你父亲一剂'安胎药'送上黄泉时，谁说过无辜？"她声音陡然转厉，"那药方是萧彻亲手改的！就因为我姑姑发现了他们母子毒杀先帝的证据！"

热浪灼得皮肤生疼。青禾突然从怀中掏出那枚青色玉佩："林贵妃临终前将此物赠予我父亲，就是为有朝一日揭穿真相！"

林阿萝神色大变。趁她分神，青禾猛地扑过去抢下三皇子。一根燃烧的椽子轰然砸下，将她们隔在火海两侧...

第109章 金殿对峙剖肝肠

朝阳殿上气氛肃杀。萧彻端坐龙椅，眼下青黑更甚。林阿萝被铁链锁着跪在殿中，却仍昂着头。

"林氏余孽。"萧彻声音冷得像冰，"潜伏宫中十年，就为今日？"

"不止。"林阿萝笑得凄厉，"我要你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像当年我姑姑腹中胎儿一样，化为一摊血水！"她转向青禾，"你以为救了那小孽种？他中的毒，天下无人能解！"

青禾抱着昏迷的三皇子，突然跪下："皇上，请准臣妾一试。"她取出父亲医书中记载的解毒方，"此毒名'长相思'，需以至亲之血为引..."

萧彻瞳孔骤缩。林阿萝却突然挣扎起来："胡说！这毒根本没有解药！"她华服散乱，露出腰间一个小巧的鎏金香囊——正是那夜藏书阁黑影所佩！

"因为缺这味药引。"青禾一把扯下香囊，倒出里面干枯的血色花瓣，"血罂粟只在林氏祖坟生长，你每月初七去藏书阁，实则是为了取存放在地窖里的新鲜花汁！"

满朝哗然。萧彻突然咳出一口黑血，虎符当啷落地。林阿萝见状癫狂大笑："晚了！你也中毒已深！这江山，终究要还给我林家！"

"未必。"青禾突然从药箱取出银针，"皇上所中之毒，与三皇子同源。臣妾斗胆，请取龙血为引..."

第110章 泪落玉阶终成殇

三日后，三皇子高热渐退。青禾却因连番劳心劳力，病倒在听雨轩。

朦胧中，有人坐在她榻前。龙涎香的气息告诉她，是萧彻。一只冰凉的手抚上她额头，耳边响起沙哑的声音："朕查过了，沈仲景当年确实是被构陷。"

青禾睁开眼，看见皇帝手中拿着那半块虎符："皇后交出这个，是想告诉朕，当年慕容家伪造了先帝遗诏。"他苦笑道，"可笑朕竟被蒙蔽十年..."

窗外传来丧钟。崔嬷嬷踉跄跑来："皇上！皇后娘娘...薨了！"她递上一封血书，上面只有八个字："柳氏下毒，愧对圣恩"。

萧彻看完，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他转向青禾，眼神复杂："你想要什么赏赐？"

青禾望着案头父亲那本被血染红的医书，轻声道："臣妾只求...重开沈家医馆。"

月光洒在玉阶上，像铺了一层霜。青禾走出宫门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云雀捧着个锦盒追来："主子！皇上赏的！"

盒中静静躺着那枚青色玉佩，底下压着一张字条："此物原是林贵妃要赠予未出世孩儿的长命锁，望卿...善用。"

宫门在身后缓缓关闭。青禾摸着玉佩内侧新刻的小字——那里原本藏着林氏收集的谋逆证据，如今变成了一个"赦"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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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凤阙藏香

五更梆子刚过，青禾便醒了。窗外飘着细雨，将琉璃瓦洗得发亮。她轻手轻脚披衣起身，生怕惊动外间守夜的云雀。昨夜贵妃宫中飘来的异香让她辗转难眠——那甜中带腥的气息，与父亲医书里记载的"醉红颜"辅料血罂粟分毫不差。

"主子怎么起这么早？"云雀揉着眼睛掀帘进来，手里捧着鎏金暖炉，"尚服局刚送来的春装还晾着呢，这雨下得真不是时候。"

青禾指尖抚过窗棂上凝结的水珠："去取我的蓑衣来。"见云雀瞪圆了眼睛，她压低声音，"贵妃宫里当值的彩屏是你同乡？今日她轮值小厨房是不是？"

雨幕中的永和宫比平日安静许多。青禾假借给皇后送安神香之名，绕道经过贵妃居所。小厨房的烟囱冒着青烟，几个粗使宫女正抬着泔水桶往后门去。她趁机闪身躲到一株百年银杏后，忽然嗅到那股熟悉的异香——这次混着桂花蜜的甜腻，从半开的雕花窗里飘出来。

"...这次要七分火候..."贵妃慵懒的嗓音里带着狠厉，"...那个多嘴的医女处理干净了？"

青禾的指甲掐进掌心。透过窗缝，她看见贵妃斜倚在贵妃榻上，染着蔻丹的指尖正拨弄着一个鎏金香球。地上跪着的赫然是太医院药童小顺子，他手里捧着个青瓷药罐，正不住发抖。

"娘娘明鉴，那医女突然暴毙已经引起院判怀疑..."小顺子话音未落，贵妃突然将香球砸在他额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废物！"贵妃的绣鞋碾过地上的香灰，"再出纰漏，下一个进井里的就是你！"

青禾后退时踩断一根枯枝。屋内厉喝声响起刹那，她已旋身没入雨幕。转过回廊却撞上一堵人墙——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福安正似笑非笑看着她："沈婕妤这是迷路了？"

坤宁宫的更漏滴到辰时三刻，皇后正在梳妆。青禾跪在珍珠帘外，听着金篦划过发丝的声响，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本宫记得你通药理。"皇后突然开口，铜镜里映出她似笑非笑的脸，"昨儿夜里储秀宫又死了个宫女，太医说是心悸猝死。你去验验。"

青禾猛地抬头，对上皇后镜中的目光。那眼底的寒意让她瞬间明白——这是个死局。若验出毒杀，必触怒贵妃；若隐瞒真相，皇后岂会放过她？

走出坤宁宫时，青禾在袖中攥紧了刚得的对牌。阳光下，那鎏金令牌边缘闪过一道冷芒，背面刻着小小的"慕容"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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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锦灰成堆

储秀宫偏殿的停尸间阴冷刺骨。青禾掀开白布时，尸体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暗红色粉末。她假装整理鬓发，迅速将沾了药粉的银簪藏进袖袋。

"沈婕妤可看出什么了？"崔嬷嬷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老嬷嬷枯瘦的手指正摩挲着一串佛珠，眼睛却死死盯着她袖口。

青禾将验尸录递给一旁的女官："确是心悸引发猝死。"她故意提高声调，"这宫女可有心疾史？"

"回主子的话，死者小荷上月刚通过体检。"女官翻着名册突然轻呼，"怪了，她与上月投井的小菊是同乡，都曾在贵妃宫里当过差。"

回廊转角处，青禾突然被拽进暗处。王若薇满脸惊恐地塞来一张字条："快走！贵妃知道你今早..."话未说完，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是贵妃的仪仗！

青禾闪身躲入假山缝隙。透过石孔，她看见贵妃的鸾驾停在方才说话处，一个锦囊正从王若薇袖中滑落。贵妃用金护甲挑起锦囊，突然冷笑："这不是本宫赏给彩屏的么？"

是夜，青禾在灯下比对银簪上的粉末与父亲医书的记载。窗外突然传来三长两短的叩击声——她和林秀儿约定的暗号。打开暗格，里面滚出个带血的香囊，正是白日王若薇拿的那种。

"主子！"云雀慌慌张张冲进来，"永和宫那边传来消息，王选侍失足落水...救上来时已经..."

青禾手中的银簪"当啷"落地。铜镜映出她苍白的脸，鬓边那支木兰花簪不知何时裂了道细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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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君心难测

寅时的更鼓响过三遍，青禾被急召至养心殿。殿内龙涎香混着苦涩药味，皇帝半倚在龙纹引枕上，额角暴起的青筋清晰可见。

"朕听说你今日验尸很是用心。"皇帝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青禾捧着药碗的手一颤，汤药在碗沿荡出细小波纹。

她跪着递上药碗："臣妾愚钝，只辨得表象。"鎏金碗底映出皇帝陡然锐利的目光，像刀锋刮过她的脖颈。

皇帝接过药碗时，指尖擦过她腕间玉佩。青禾浑身一僵——这是父亲留下的证物！却见皇帝漫不经心地摩挲着碗沿："太医院呈上的方子，不如你煮的药见效。"他突然倾身，"知道为什么吗？"

青禾的呼吸凝滞了。月光透过窗棂，在皇帝衣袍上投下蛛网般的暗影。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捏住她下巴："因为你没放他们必加的朱砂。"拇指重重擦过她唇瓣，"就像你没写验尸录上真正的死因。"

殿外传来瓷器碎裂声。皇帝松开手时，青禾后背的衣料已湿透。福安慌张进来禀报："贵妃娘娘送来安神汤，老奴一时失手..."

"滚出去。"皇帝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待殿门关上，他突然将一块玉牌扔在青禾膝前："拿着这个，太医院的档案库随你查。"

青禾愕然抬头，正撞进皇帝深不见底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的情绪让她想起父亲临终夜，江南骤雨前蓄满雷电的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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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残卷秘辛

太医院西侧小院的铜锁已经生锈。青禾用玉牌轻轻一碰，锁簧发出沉闷的"咔嗒"声。档案库里霉味扑鼻，她循着索引找到先帝末年的记录——果然少了承安二十三年的妇科案卷。

"在找这个？"阴影里突然传来沙哑的声音。青禾险些惊叫出声，转身看见周明慧站在月光里，手中捧着本残破册子。

贤妃的素白衣袂拂过积灰的书架："十年前我入宫时，这里还挂着沈太医题的《杏林春暖图》。"她翻开册子某页，"看这个。"

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先帝宠妃徐氏的脉案："...胎象本稳，忽血崩不止...沈太医急用参附汤不效..."最下方有行被墨迹掩盖的小字，青禾就着烛火仔细辨认："...疑似醉红颜中毒..."

"当年经手此案的太医，三年内死了五个。"周明慧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剩下那位，如今是太医院院判。"

青禾正要追问，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周明慧猛地吹灭蜡烛，将她推进书架间隙。黑暗中，青禾听见利刃出鞘的铮鸣，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月光重新照进来时，周明慧雪白的衣襟上溅了几点猩红。她若无其事地擦着手中匕首："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常年称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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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夜雨惊弦

三更的雨下得急，青禾在灯下展开周明慧给的名单。七个名字里，五个被朱笔划去，剩下两个中赫然有现任院判李时珍和——柳如烟的父亲柳元宗？

"主子！"云雀浑身湿透地冲进来，"崔嬷嬷递话，说皇后明日要查永和宫的香料账册！"小宫女抖着手递上个油纸包，"这是林姑娘从宫外捎进来的..."

青禾打开油纸，里面是几片干枯的红花。她凑近一闻，胃里顿时翻江倒海——这正是血罂粟的果实！附带的字条上只有寥寥数字："徐氏侍女现居西城"。

窗外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檐下一个人影。青禾迅速吹灭蜡烛，将红花藏入贴身的荷包。雷声轰鸣中，她听见极轻的脚步声停在门前。

"姐姐睡了吗？"柳如烟柔婉的声音伴着雨声传来，"妹妹新得了安神的鹅梨帐中香..."

青禾屏息捏紧银簪。门缝下缓缓渗入一缕淡粉色烟雾，带着诡异的甜香。她立刻用湿帕捂住口鼻，悄声挪到后窗。

推开窗的瞬间，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捂住她的嘴。青禾反手一簪刺去，却被牢牢扣住手腕。黑暗中，皇帝的声音贴着她耳畔响起："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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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们将重点呈现：

- 香囊谜底：贵妃贴身宫女临终前塞给青禾的香囊里，藏着半张被血浸透的药材清单，揭露十年前太医院不为人知的药材调包案

- 帝王棋局：皇帝在御书房暗格中收藏的江南案卷显示，他早已知晓沈家冤情，却故意放任青禾入宫调查，背后涉及先帝驾崩前的秘密诏书

- 双面间谍：柳如烟手腕的灼伤痕迹与特定毒药配制手法吻合，而她每月十五秘密接见的神秘人，竟是青禾以为早已离宫的林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