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裂帛

重阳宴上，慕容婉的座位空着。周明慧将一盅菊花酿推到青禾面前："尝尝，用你去年制的茱萸露调的。"

酒液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琥珀色。青禾正要举杯，皇帝身边的福安公公突然打翻酒盏。在众人惊呼中，她看见老太监用唇语比了三个字："别喝"。

萧彻在御座上摩挲着青玉扳指——那是他今晨亲手从慕容宰相府搜出的证物。青禾突然明白，这场宴席是精心布置的刑场。

"德妃。"皇帝突然开口，"你兄长在陇西的差事办得不错。"

柳如烟执筷的手微微一颤。青禾注意到她夹的鲈鱼鳃部泛着不正常的青紫——与父亲笔记里"血罂粟"中毒的症状完全吻合。

宴席过半，东南角突然骚动。一个小太监口吐白沫倒地，手里还抓着从周明慧食案偷拿的糕点。青禾冲过去时，听见他最后的呓语："崔...嬷嬷..."

第164章金瓯缺

崔嬷嬷的尸体在枯井里找到时，手里紧攥着半块兵符。青禾奉命查验，在老人指甲缝里发现几丝银线——与柳如烟近日常穿的雪貂裘同料。

"陛下。"太医院首跪在阶前颤抖，"崔氏所中之毒...似与当年先帝..."

萧彻猛地砸碎茶盏。青禾看着飞溅的瓷片在皇帝手背划出血痕，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醉红颜最毒处在...咳咳...需以人血为引..."

当夜，青禾潜入被查封的崔嬷嬷居所。在劈开的床柱里，她找到一本染血的册子。第三页记载着二十年前的秘辛——先帝驾崩那夜，柳家送进宫的不是大小姐，而是个冒牌货。

窗外传来银铃声。青禾吹灭蜡烛的瞬间，一支弩箭钉入她方才站立的位置。

第165章玉碎

大雪封了宫门。青禾跪在养心殿，将拼凑的证据呈于龙案：柳如烟的银铃暗藏机关，能弹出淬毒细针；她每月十五必去的佛堂地下，埋着七具无名尸骨。

"爱妃可知诬陷嫔妃是何罪？"萧彻的声音比雪还冷。青禾重重叩首："臣妾愿以性命作保。"

皇帝突然掐住她下巴。在近得能数清睫毛的距离，青禾看见他眼底翻涌的黑暗："那朕问你，沈仲景当年为何私藏前朝玉玺？"

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柳如烟披头散发闯进来，手中血书墨迹未干："陛下！臣妾刚查出，沈青禾与废后慕容氏合谋..."话音未落，她突然抽搐倒地，嘴角溢出黑血。

青禾扑过去施救时，柳如烟用最后气力在她耳边说："你父亲...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第166章影徘徊

柳如烟的葬礼办得潦草。青禾在整理遗物时，从她贴身的荷包里找出一张泛黄的画像——画中的沈仲景正在为个酷似柳如烟的少女把脉，落款是先帝年号。

"这是..."周明慧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中佛珠突然断裂，"柳家二小姐！她本该在十五年前就..."

皇帝突然派人来宣。青禾走进御书房时，看见龙案上摆着父亲当年的医箱。萧彻背对着她，声音沙哑："你可知柳家为何要杀崔嬷嬷？"

窗外惊雷炸响。电光中，青禾看清箱底暗格露出的半片金锁——与母亲临终交给她的那把严丝合缝。

"因为她知道..."皇帝转身时，手中匕首抵住青禾咽喉，"当年真正害死先帝的，是..."

第3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