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167章 血诏

匕首在青禾颈间划出血线。萧彻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疯狂："说！柳如烟把先帝血诏藏哪了？"

"陛下！"福安公公破门而入，"叛军攻破东华门了！"

混乱中，青禾被锁进偏殿。她从窗缝看见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喊杀声里夹杂着熟悉的银铃声。突然，周明慧的脸出现在窗外："快走！柳家余党要烧宫！"

逃亡路上，青禾撞见个重伤垂死的老太监。他塞来块染血的帕子："沈姑娘...当年你爹是为救..."话未说完，一支羽箭穿透他咽喉。

帕子上歪斜写着几个字："醉红颜需皇族血"。青禾想起皇帝每月十五必犯的心绞痛，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第168章 烬余录

大火烧了三天。青禾躲在废殿里，用柳如烟留下的药粉给伤口止血。第四天黎明，她在残垣断壁间找到了周明慧。

"都结束了。"周明慧的素袍沾满烟灰，"慕容氏满门流放，柳家余党尽诛。"她递给青禾半块焦黑的木牌——是太医院的出诊记录，记载着先帝驾崩当日，沈仲景曾被秘密召入柳府。

远处传来钟声。新册封的吴皇后领着嫔妃们去慈宁宫请安，队伍末尾的少女眉眼酷似当年的林秀儿。青禾突然剧烈干呕起来，吐出的血沫里浮着细小的银色颗粒。

"是时候了。"周明慧递来一包药材，"你腹中的龙胎...保不住了。"

第169章 辞阙

青禾跪在乾清宫外求见时，雪落满了肩头。福安公公红着眼眶出来："娘娘回吧...陛下说...沈氏女永不得入宫门。"

她交还了玉佩、金锁和那本烧焦的医案。走出玄武门时，守门侍卫偷偷塞来个小包袱。里面是父亲当年被没收的医书，扉页多了行朱批："朕负卿。"

马车驶过护城河，青禾突然叫停。她奔到结冰的河面上，将从太医院带出的"醉红颜"尽数倒入冰窟。黑色的药粉在冰下蔓延，像幅狰狞的图腾。

包袱最底层，静静躺着崔嬷嬷的遗物——张婴儿的襁褓，绣着"萧"字和七叶莲纹样。

第170章 青禾

江南的春雨打湿了新坟的黄土。青禾将最后一株七叶莲栽在墓碑旁，石刻上简单刻着："先考沈公仲景之墓"。

"姑娘。"药童气喘吁吁跑来，"京城来的大官求见！"

她抬头，看见周明慧站在杏花树下，怀中抱着个熟睡的婴孩。孩子的襁褓上，七叶莲与龙纹交织。

"陛下说..."周明慧将孩子递来，"这孩子先天不足，唯有沈氏医术可救。"

青禾接过婴儿的刹那，一枚玉佩从襁褓中滑落——正面雕着青禾，背面刻着"长乐未央"。

远处官道上，尘土飞扬。新帝的仪仗正浩浩荡荡南下，最前方的龙旗在风里猎猎作响，像极了那年宫墙内翻飞的血色衣袂。

第171章 杏林春雨

江南的杏花沾着晨露簌簌坠落。青禾用银针挑破婴孩指尖，黑血滴入白瓷碗中发出"嗤"的轻响。周明慧手中的佛珠突然绷断，檀木珠子滚进药炉下的灰烬里。

"三日断肠散。"青禾碾开血滴中的银色颗粒，"混了醉红颜的变种。"她话音未落，怀中的孩子突然睁开眼——那双与萧彻如出一辙的凤眸里，竟闪过一丝暗红。

药童慌慌张张冲进来："姑娘！村口来了好多官兵！"青禾抓起药锄挡在门前，却见领队之人摘下头盔，露出福安公公布满疤痕的脸："娘娘，老奴奉陛下密旨..."

周明慧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袖口溅上点点猩红。青禾这才注意到她腕间若隐若现的青紫脉络——与当年柳如烟临死前的症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