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城宇vs池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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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冬夜的寒风刮过池家老宅,发出呜呜的哨响。
宴会厅里灯火通明,暖气熏得人脸颊发烫,衣香鬓影间流淌着香槟与雪茄混合的奢靡气息。
池迟靠在二楼回廊冰冷的罗马柱上,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洁的大理石表面划过。
楼下,他的双胞胎哥哥池骋正斜倚在三角钢琴边,黑衬衫领口随意敞着,手里晃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像一头被强行按在华丽牢笼里的猛兽,眉宇间尽是藏不住的烦躁与不耐。
“躲清闲?”池骋的声音带着酒后的微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池迟身后,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廓。
池迟微微一僵,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他绝对不会承认,他丫的被他哥吓了一大跳
镜片后那双与池骋极为相似的眼眸,却少了些哥哥那份外露的桀骜与攻击性,多了几分浸染了艺术熏陶的清冷和疏离。
他们是异卵双胞胎,轮廓相似,气质却天差地别,池骋是野火,池迟是静水。
当然这只是外貌,其实两兄弟性格大差不差,一个披着狼皮的狼和披着羊皮的狼,好吧,还是差的远,一只狼是狼王梦里的狼王,一只是十来季下来都抓不到羊的灰太狼。
“妈让我盯着你,别又把相亲对象气哭。”池迟的声音不高。
池骋嗤笑一声,下巴朝楼下某个方向点了点:“就那个?穿得像只镶满水钻的贵宾犬?她刚才问我养蛇是不是心理变态,”
说着,吸了一口烟,顶着腮帮子轻轻吐出,看向池迟的眼里全是不耐,“我,像个变态?”
池迟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镜片蒙上一层薄雾,别人怎么看他不知道,反正他感觉他哥的确像个变态。
楼下母亲警告的目光立刻扫射上来,他迅速敛了笑意。
池骋将弟弟的反应尽收眼底,手臂一伸,勾住池迟的脖子就往楼梯下带:“走,郭子带了瓶好酒,去车库透口气,闷死了,他人不怎么样,带的酒还是可以喝喝。”
“郭城宇?”池迟的名字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随即又懊恼地抿紧了唇,仿佛泄露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池骋的脚步在螺旋楼梯的拐角处顿住,侧过头,锐利的眼神像钩子一样刮过池迟看似平静的脸:“刚回国没几天,你倒记得清楚?”语气里带着一丝探究的玩味。
车库厚重的卷帘门缓缓升起,刺目的远光灯劈开室外的黑暗。
一辆线条冷硬的改装路虎稳稳停下,车门打开,一条包裹在黑色修身长裤里的腿利落地跨出,短靴踩在细碎的石子路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郭城宇随手将车钥匙抛给候在一旁的管家,脱掉身上的大衣,露出里面同色的高领毛衣,勾勒出宽阔的肩膀和紧实的腰背线条。
夜风裹挟着他身上独特的气息充斥着池迟的鼻腔。
他身后跟着一个妆容精致的年轻男孩,裹在蓬松的皮草外套里,巴掌大的小脸冻得微红,眼尾贴着闪亮的碎钻,好奇地打量着奢华的车库。
“郭少,您家车库都比我们排练厅暖和。”男孩娇声说着,试图去挽郭城宇的手臂。
郭城宇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目光却越过男孩,精准地落在了楼梯口的池迟身上。
池迟扶着楼梯扶手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他认得那个男孩,某个新晋的小演员,上个月还因一场富商赞助的音乐会上了娱乐版。
郭城宇身边从不缺人,男男女女,如同走马灯,个个光鲜亮丽,却又像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没人能真正靠近他。
池迟移开视线,心脏在胸腔里不规律地跳动,距离上一次见到郭城宇,已经快三年了。
那时他刚结束在柏林的硕士学业回国,在一个池骋组的局上匆匆见过一面,连话都没说上几句。
汪硕还在的时候,池骋对于郭城宇是最铁的朋友、发小、哥们儿,而他池迟,只是他最好哥们儿的弟弟中一个“跳级读书、在国外弹琴、不太爱说话”的存在。
只不过一个汪硕,把他们的关系彻底打破了,也不算打破,只是……朝着一个越来越诡异的方向发展了,池骋似乎励志睡完郭城宇所有的男友或者女友,没有一个被放过了。
说他们有仇吧,他俩依旧算是形影不离,平时见面也没有打打杀杀,只是强势的对立着,一个人做了什么另一个一定会反着来,呛声互怼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郭子!”池骋的声音打破了微妙的氛围,他拎着一瓶威士忌大步走来,“正好,试试这个,配你根限量版雪茄。”
郭城宇接过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轻晃,他的视线再次落在池迟身上,这次停留的时间略长。
“池小迟,”他开口,“好久不见,听池骋说,你去年拿了肖邦国际钢琴大赛的提名?恭喜。”
语气是恰到好处的礼貌和疏离,仿佛只是在问候一个世交家不太熟悉的孩子,只不过一句池小迟勾的池迟心里痒痒的。
池骋喝下一口酒,有些懵逼抬头看向突然变了个性子的前好友,什么时候背着自己变得这么正常了。
池迟微微颔首,镜片后的目光垂落在地面:“谢谢城宇哥,只是入围而已。”他声音很轻,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一句“城宇哥”叫出口,舌尖都带着隐秘的涩意。
郭城宇的目光掠过迟略显单薄的身形,落在他搭在楼梯扶手上、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指,那是属于钢琴家的手。
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内袋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扁平丝绒盒,递向池迟:“池骋提过一句你在找老唱片,这个,偶然看到,想着你可能喜欢,别太感谢哥哥我了。”
池骋再次懵逼,我提过吗?
池迟疑惑地接过,打开盒盖,里面不是唱片,而是一张被精心保存的、泛黄的旧琴谱。贝多芬《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的手稿影印本,页边有早已逝去的钢琴大师的亲笔注释,极其珍贵。
池迟的呼吸瞬间一窒,指尖轻轻抚过纸张,镜片后的眼睛骤然亮起。
“这是……鲁宾斯坦收藏馆那版?”他抬起头,看向郭城宇,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和纯粹的热爱,那份疏离的清冷感瞬间褪去,露出底下柔软的内核。
“嗯,托了点关系。”
郭城宇看着池迟骤然鲜活起来的脸庞,嘴角不可抑制的扬了扬,他不懂这些什么艺术家的玩意儿,但总有手底下的人懂,看来这个礼物送对了,回去得加工资,他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品相还行?”
池骋懂了,郭城宇他丫的要泡自己弟弟,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了,但为了给他们俩一个面子,没有当着外人的面发脾气。
“太珍贵了………”池迟喃喃,指尖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珍贵的字迹。
“郭少~”小明星不甘被冷落,又凑上来,甜腻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这旧纸片比我的新曲子还好呀?”说着就想伸手去碰那琴谱。
池迟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将盒子合拢护在胸前,动作带着明显的保护意味。
郭城宇脸上的那点温和瞬间消失,他侧过头,眼神淡淡地扫过小明星。
没有厉色,甚至没有明显的情绪,但那股无形的压迫感让男孩瞬间噤声,脸色白了白,悻悻地缩回了手,退到一旁。
郭城宇没再看他,只对池迟说:“你自个儿收好。”语气是陈述,带着不容置喙。
“嗯,会的。”
后院的寒风凛冽,卷起枯叶打着旋儿。
池迟抱着那个丝绒盒子,蹲在锦鲤池边的太湖石上,冰冷的石头透过薄薄的裤子传来寒意,他却浑然不觉。
客厅巨大的落地窗透出暖黄色的光晕,勾勒出室内模糊的人影。
他能看到郭城宇陷在宽大的单人沙发里,长腿交叠,正和池骋说着什么,但……两人似乎有些暴躁,争的脸红脖子粗的。
池迟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是极淡的薄荷爆珠,修长的手指熟稔地弹出一根,叼在唇间,摸出打火机点燃。
冰凉的薄荷味冲入肺腑,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
这习惯,是他在柏林压力最大的那段时间染上的,烟雾缭绕中,他想起第一次真正动心于郭城宇,不是在哥哥的局上,而是在一场池骋缺席的音乐会后。
那时候汪硕带着郭城宇来后台找他,郭城宇花衬衫,靠在门边,完全是一个桀骜不驯公子哥模样。
安静地听完了所有人的恭维,最后只对他点了点头,说:“很好听。” 那目光专注,穿透了所有喧嚣,落在他身上,语气也很温柔。
那一刻的心悸,他记到现在。
所以他真的不明白,印象里的郭城宇明明不是现在这幅模样,难不成是几年过去变成熟了?
“躲这儿抽烟?”带着笑意的低沉嗓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惊得池迟指尖一颤,燃着的香烟掉进锦鲤池,“滋啦”一声轻响,灭了。
郭城宇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挡住了部分寒风。
他身上那股冷冽的香气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将池迟包围。
他变戏法似的从裤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一个造型古朴的铜质火机。
火苗“啪”地窜起,映亮了他的吊梢眼和眼尾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浅色疤痕。
“柏林冬天也这么冷?”郭城宇自己也点了根烟,猩红的火点在他指间明灭。
池迟看着池面上被风吹散的烟雾倒影:“还好,习惯了,”他顿了顿,补充道,“那边室内暖和。” 他想继续说些东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音乐这条路是真不容易。”郭城宇吸了口烟,目光投向远处沉沉的夜色,语气听不出情绪,“不愧是池家小天才。”
池迟沉默了一下:“算不上,只是比较喜欢,走的远些罢了,总比跟着我哥去抓蛇强。” 他试图用点轻松的语气。
“是么?”郭城宇忽然侧过身,微微倾近。距离陡然拉近,他身上的气息更加清晰地笼罩住池迟。
池迟甚至能看清他高领毛衣领口下微微凸起的喉结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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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能喜欢这本书,有比较想看的设定可以说,后面尽量都给大家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