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嫩模敲门进来了,穿着那条红色的裙子,裙摆开叉到大腿根,走路时若隐隐现的,看得人眼热。
她走到郭城宇身边,想坐他腿上,却被他一把推开。
“去,伺候池骋。”郭城宇指着门口,“他在隔壁房。”
嫩模愣住了,眼圈瞬间红了:“宇哥,你不是说……”
“说什么?”郭城宇打断她,语气冰冷,“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嫩模不敢再犟,委屈地咬着唇,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郭城宇又喊住她:“记住了,把他伺候舒服了,少不了你的好处。要是惹他不高兴……”他没说下去,但那眼神里的威胁,谁都看得懂。
嫩模点点头,推门出去了。
郭城宇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干。他知道这么做不地道,但跟池骋斗,就不能讲道义。他要让池骋知道,跟他郭城宇作对,没好下场。
隔壁房里,池骋正靠在床头抽烟。听到敲门声,他皱了皱眉:“进来。”
嫩模推门进来,低着头,手紧张地攥着裙摆。她早就听说过池骋的名声,说是个狠角色,玩得特别开,心里难免发怵。
“池……池哥。”她声音细若蚊蝇。
池骋没看她,只是指了指沙发:“坐。”
嫩模乖乖坐下,双手放在腿上,连大气都不敢喘。
房间里静得可怕,只有池骋抽烟的声音。嫩模偷偷抬眼瞧他,见他侧脸线条硬朗,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眼神冷得像冰,心里更慌了。
过了好一会儿,池骋才掐灭烟,看着她:“郭城宇让你来的?”
嫩模点点头。
“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池骋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嫩模咬着唇,没说话。她一个北漂的嫩模,哪敢得罪郭城宇这种人?
池骋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点嘲讽:“你们这些女的,是不是都觉得郭城宇这种人特帅?”
嫩模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池骋没再问,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裙子挺性感。”
嫩模的脸瞬间红了,下意识地想把裙摆往下拉。
池骋却突然弯腰,手指勾住她的裙摆,猛地一扯——
“刺啦”一声,裙子的开叉被撕得更大了,几乎到了腰际。
嫩模吓得尖叫一声,赶紧用手捂住。
池骋却像没看见似的,直起身,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钱,扔在她面前:“拿着钱,滚。告诉郭城宇,这赌资,我嫌脏。”
嫩模愣住了,看着那沓钱,又看看池骋冷硬的脸,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嫌少?”池骋挑眉。
“不……不是。”嫩模赶紧把钱捡起来,胡乱地把裙子拢了拢,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门关上后,池骋走到窗边,看着嫩模低着头跑出会所,钻进一辆出租车。他掏出手机,给郭城宇发了条短信:【人我放了,三天后,老地方见。】
发完,他把手机扔在桌上,眼神落在窗外的霓虹上。那些光怪陆离的灯光,像极了他跟郭城宇这些年的纠缠,混乱又刺眼。
他知道,三天后的赌局,会是一场硬仗。但他不会输,绝不。
因为他不仅要赢回那U盘,还要让郭城宇知道,有些东西,他抢不走。
*
郭城宇收到池骋短信时,正在跟李旺研究斗蛇的视频。
屏幕里两条黑眉锦蛇缠在一起,鳞片摩擦的声音隔着耳机都刺耳。
李旺指着其中一条说:“宇哥,你瞧这条,腰力够劲,上次咬死过池骋一条五步蛇。”
郭城宇没抬头,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了敲,把短信删了,语气阴沉沉的:“池骋把人放了。”
李旺愣了一下:“放了?他转性了?”
“转性?”郭城宇嗤笑,拿过桌上的威士忌灌了一口,“他是嫌那娘们配不上他的赌局。”他把酒杯往桌上一墩,冰碴子溅出来,“这孙子,永远都这么自以为是。”
李旺赶紧打圆场:“没事宇哥,反正咱的重点也不是那嫩模。三天后的斗局,咱稳赢。”他指了指视频里的蛇,“我托人从越南弄来的‘黑寡妇’,毒性比眼镜王蛇强三倍,别说池骋的绿树蟒,就是大象来了也得趴下。”
郭城宇盯着屏幕,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劲。他要的不是赢,是让池骋输得彻底,输了蛇,输了脸面,最好连他爸那市委秘书长的位置都给掀了。
池骋的蛇房里,气氛比往常更凝重。
手下正给小醋包喂食,那绿树蟒却没什么胃口,只是用脑袋蹭着池骋的手背,尾巴尖搭在他的手腕上,像在撒娇。
“它好像知道要斗局。”手下笑着说,“这几天都蔫蔫的。”
池骋没说话,指尖轻轻摸着小醋包的鳞片。这蛇跟了他六年,从筷子长养到现在两米多,通人性得很。
上次跟郭城宇斗蛇,小醋包隔着玻璃箱都炸了鳞,可见是记仇的。
“骋哥,真用小醋包?”手下有点担心,“郭城宇那孙子肯定没安好心,万一……”
“就用它。”池骋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我池骋的蛇,没那么孬。”
他从柜子里翻出个铁盒子,打开,里面是几枚泛着寒光的蛇牙。
都是以前斗蛇时,从对手蛇嘴里掰下来的。他捏起一枚最长的,对着光看了看,那牙尖上还残留着暗色的血迹,是前年跟郭城宇斗蛇时,小醋包被咬下来的。
“这次,该让郭城宇尝尝滋味了。”池骋把蛇牙扔回盒子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三天后,郊区的斗蛇场挤满了人。都是圈里的人,有来看热闹的,有来下注的,还有不少是冲着池骋和郭城宇的恩怨来的。场子中央的水泥池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周围拉着铁丝网,像个小型角斗场。
郭城宇到的时候,池骋已经在了。
他穿着件黑色冲锋衣,拉链拉到顶,只露出一张冷硬的脸,怀里抱着个布包,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是小醋包。
“挺早。”郭城宇走到他面前,身后跟着李旺,李旺手里拎着个盖着黑布的笼子,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池骋没理他,只是把布包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布包动了动,显然小醋包在里面不安分。
郭城宇挑眉:“怎么?舍不得你的宝贝蛇了?要不现在认输,我还能让你留条全尸。”
池骋终于抬眼看他,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等会儿输了别哭。”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郭城宇示意李旺把笼子放下,“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狠角色。”
李旺把黑布一扯,笼子里的东西露了出来,那蛇通体发黑,鳞片上泛着诡异的光泽,脑袋扁平,正是李旺说的“黑寡妇”。
它似乎感受到了周围的气氛,高昂着头,吐着分叉的信子,信子是暗紫色的,看着就剧毒无比。
人群里发出一阵惊呼。
“我操,这是黑寡妇?听说咬一口能毒死一头牛!”
“池骋这次悬了,绿树蟒虽然壮,可没毒啊。”
“郭城宇真够狠的,这蛇根本不是用来斗的,是用来杀人的。”
池骋的脸色沉了沉,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布包。他知道这蛇,学名“黑眉锦蛇越南亚种”,毒性烈得很,而且性子凶,一旦咬住就不松口。
“开始吧。”
池骋没再废话,解开布包。小醋包从里面探出头,翠绿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油光,脑袋微微晃动,吐着粉色的信子,警惕地盯着笼子里的黑寡妇。
“放进去。”池骋朝手下抬了抬下巴。
手下赶紧打开笼子,小醋包似乎有些犹豫,在笼子口盘桓了片刻,才慢悠悠地滑进水泥池。它刚进去,郭城宇那边就把黑寡妇放了进去。
两条蛇几乎在同一时间摆出了攻击姿态。
黑寡妇体型稍小,但动作迅猛,刚落地就朝小醋包窜了过去,张开嘴露出毒牙,信子吐得飞快,带着浓烈的腥气。小醋包反应也快,庞大的身躯猛地一扭,躲开了这一击,同时尾巴横扫过去,带着风声抽向黑寡妇的身体。
“好!”人群里有人叫好。
郭城宇抱着胳膊,嘴角噙着笑,眼神却死死盯着池子里的动静。他算准了小醋包没毒,只要黑寡妇咬到它一口,这局就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