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从袖口抖落一片东西，落在我面前的干草上。借着月光一看，我差点没晕过去。
是金箔！货真价实的金箔！金澄澄的，闪得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我咽了口口水，脑子里飞快盘算起来。这金箔能值多少钱？够不够把道观漏雨的屋顶修一下？够不够买一整年的红糖发糕？好像...不止吧？
"这...这该不会是什么不平等条约吧？"我还是有点怀疑。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尤其是从一个吸血鬼手里掉出来的。"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白夜轻笑一声："放心，吸血鬼虽然喜欢骗人，但在这种契约上，我们从不撒谎。"他站起身，拍了拍风衣上的灰。"当然，作为'病友'，我们需要定期见面检查连接状态。"
"病友？"我哭笑不得。我居然跟一个吸血鬼成了病友？这世界真是太疯狂了。
"而且，道长难道不想知道更多关于超自然世界的事？"他看着我，眼神里好像有点期待？
我心里又是一动。超自然世界？师父以前倒是跟我提过一些，说这世界上不只有人，还有妖魔鬼怪什么的。但他总是说得模棱两可，还说我道法不精，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现在有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吸血鬼愿意给我科普...好像也不错？
"协议考虑一下。"他看我神色松动，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瓶子扔给我。"这是缓解疼痛的草药，暂时能让你不那么难受。金箔先当定金。三天后月圆之夜我再来。"
说完，他转身就往门口走。黑色风衣的下摆扫过窗台上我白天晒的草药，几片艾草叶飘飘悠悠地掉了下来，在月光里打着转。
柴房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关上了，好像他从来没来过一样。
我还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手心和膝盖的疼已经慢慢退下去了。我拿起那片金箔，对着月光看了又看，沉甸甸的，凉丝丝的，是真的金子没错。又拿起那个小瓶子，打开闻了闻，一股清清凉凉的草药味，挺好闻的。
还有那份协议，那些弯弯曲曲的字我一个都看不懂。妈的，这吸血鬼不会写的是卖身契吧？
我撑着地面站起来，膝盖还有点隐隐作痛。走到墙角，捡起那把生锈的菜刀，又看了看师父留下的那把积灰的桃木剑。
"互助治疗？病友？"我自嘲地笑了笑。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不过...这金箔，应该能换不少红糖发糕吧？
我把金箔小心翼翼地放进内兜，又把掉在地上的艾草叶捡起来放回窗台上。走出柴房，月光照亮了青云观的小院，青石板路上蒙着一层白霜，有点冷。
明天，先去山下找找王大爷，让他帮我看看这金箔值多少钱。然后...再考虑考虑这个狗屁协议吧。毕竟，跟一个吸血鬼当病友，听起来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尤其是在他付了这么多"医药费"的情况下。
我裹紧了道袍，一瘸一拐地朝着自己的小屋走去。今晚这事，真是比师父讲的任何一个鬼故事都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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