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站在档案室门口，先深吸了一口气。刚才在一楼大厅那股天旋地转的感觉还没完全散去，手心的工牌边缘硌得她掌心生疼。走廊冷气开得足，衬衫紧贴后背，那种冰凉让她清醒了不少。
"林溪？愣着干啥，都到地方了还不进去？" 张总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点不耐烦。
林溪转过头，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张总监，刚在想事情，走神了。"
"第一天就走神可不行啊。"张总监推了推眼镜，语气缓和了些，"档案室平时很少有人来，地方是偏了点，但整理起来不难。陆总特意交代过，这个文件柜左边第三格的季度报表要优先整理，下午三点前要送到他办公室。"
林溪点点头，接过张总监递来的档案室钥匙，金属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哆嗦。
"去吧，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张总监踩着高跟鞋哒哒地走远了。
档案室的门比想象中要沉。林溪插钥匙进去，转动时发出"嘎吱"的声响，像是打开了尘封已久的记忆之门。霉变的空气扑面而来，混杂着纸张腐烂的霉味和旧墨的气息，让她鼻子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档案室比外面低了两度不止，林溪忍不住抱紧了胳膊搓了搓。一排排铁制文件柜顶着天花板，柜门上的油漆大片剥落，露出底下深灰色的锈迹，像一道道干涸的泪痕。最里面那排柜子后面堆着些没人管的纸箱，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在从高窗透进来的微光里，能看到飞舞的细小尘埃。
"季度报表，季度报表......"林溪小声嘀咕着，开始一列列查看柜子标签。
冰凉的金属文件柜在指尖划过，留下一道道凉意。她从最左边开始找，第一个柜子全是财务凭证，第二个是人事档案，第三个......
"找到了。"林溪拉开第三个文件柜，厚重的铁门发出"吱呀"的呻吟。里面整齐码放着文件盒，标签上写着"2019-2023季度财务报表"。
她踮起脚尖够最上层的盒子，衬衫领口随着动作不经意敞开一点，露出锁骨上那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大三那年，两人骑车去城郊看流星雨，陆哲宇为了避让突然冲出的小猫，连人带车摔进灌木丛，她扑倒在他身上护住他时被树枝划破的。当时他紧张得脸都白了，抱着她往医院跑，嘴里不停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
林溪甩甩头，强制将思绪拉回现实。她不能再想这些，不能再给自己软弱的理由。
指尖划过一盒盒文件，积灰的标签沾了她满手灰。当她拿到最底层那盒2020年Q4的报表时，脚下的金属阶梯突然嘎吱一响。
"就是这个。"她把文件盒搬下来放在旁边的阅览桌上。
文件盒沉甸甸的，表面蒙着一层薄灰。林溪扯下一根头发别到耳后，找了个干净角落坐下来，开始整理这些积压了将近半年的报表。
窗外雨更大了，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形成一道道水痕往下滑。档案室里光线昏暗，只有头顶一排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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