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写这篇文章之前,我是没想这么写的,但后面是刷视频刷到了这一句话“你毁了他的一切。可他却从未正眼看过你。因为在他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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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牢里永远潮湿阴冷,铁链锈蚀的气味混着血腥,黏腻地缠绕在呼吸里。
洛冰河站在沈九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人被锁链吊着,白衣早已被血染透,凌乱的黑发散落,遮住了大半张脸。他的手指被折断过,腕骨上缠着浸透血色的绷带,可他的背脊依旧挺得笔直,仿佛连疼痛都不屑于弯折。
“师尊。”洛冰河轻声唤他,嗓音温柔得像是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疼吗?”
沈九没抬头,只是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疼?”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沙哑,却依旧带着那股刻薄的凉意,“魔尊陛下亲自来问候,我是不是该感恩戴德?”
洛冰河眼底的笑意渐渐冷了下来。
他伸手,捏住沈九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那张脸苍白得近乎透明,唇边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可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依旧冷得像冰,没有恐惧,没有恨意,甚至没有一丝波动。
就好像……洛冰河所做的一切,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你到底……”洛冰河的手指微微收紧,声音低沉,“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有一点反应?”
沈九看着他,忽然笑了。
“反应?”他轻声道,“你想要什么反应?恨你?怕你?还是……”
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爱你?”
洛冰河的瞳孔猛地一缩。
洛冰河曾经以为,只要毁掉沈九的一切,他就会痛苦,会崩溃,会后悔曾经那样对他。
可沈九没有。
他毁了苍穹山,沈九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底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他折断了沈九的灵脉,废了他的修为,可沈九依旧用那种讥诮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嘲笑他的徒劳。
他甚至……
“师尊。”洛冰河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声音温柔得近乎病态,“你知道吗?岳清源死了。”
沈九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洛冰河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变化,心脏猛地跳动起来——他在意!他果然还是在意!
可下一秒,沈九却低低地笑了起来。
“死了?”他轻声道,“那又如何?”
洛冰河僵住了。
“你以为……”沈九抬眸,眼底一片冰冷,“我会为了他哭?为了他求你?”
他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
“洛冰河,你真是……可笑至极。”
洛冰河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也笑了。
“好,很好。”他松开钳制沈九的手,转身向外走去,“既然师尊这么无情,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沉重的牢门在身后关闭,脚步声渐渐远去。
水牢里重归寂静。
沈九依旧被吊在那里,一动不动。
直到确认洛冰河真的离开后,一滴泪水才终于从他眼角滑落,无声地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洛冰河站在水牢外的长廊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玉佩。
那是他从岳清源尸体上取来的。
他本以为,看到这件遗物,沈九至少会有一丝动摇。
可那个人……
"呵。"洛冰河自嘲地笑了笑。
他早该知道的。
沈九不会恨他,不会爱他,甚至不会因为他的折磨而痛苦。
因为沈九……根本不在乎他。
无论他做什么,沈九都不会给他任何回应。
就像当年在清静峰,无论他多么努力地讨好师尊,沈九都只会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而现在,哪怕他毁了沈九的一切,沈九依旧……
不在意他。
"为什么……"洛冰河的声音沙哑,眼底泛起猩红,"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肯看我一眼?"
无人应答。
只有水牢深处,传来铁链轻微的碰撞声
沈九死在一个雪夜。
洛冰河没有去看他最后一眼。
他只是站在魔宫的殿外,看着漫天飞雪,忽然想起很久以前,清静峰的冬天也是这么冷。
那时候,他还是个卑微的弟子,而沈九……永远是高高在上的仙师。
他曾经以为,只要爬到最高的位置,就能让那个人正视自己。
可最终,他得到的,只有一句——
"你不值得。"
雪越下越大,渐渐覆盖了一切。
就像沈九的存在,最终也会被时间抹去,成为洛冰河漫长生命里……
一件无关紧要的往事。
而在无人知晓的水牢深处,沈九最后攥紧的掌心里,藏着一枚染血的玉佩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