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你装死装得挺像，可惜我带了pH试纸

第188章 你装死装得挺像，可惜我带了pH试纸

鹰王堡的营帐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柳清照蜷在草席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青梅核。

三天前六大派在演武场达成共识，转头就有“江湖正道”联名状告她“妖言惑众”——带头的是华山派的何太冲，班淑娴的珍珠步摇在状纸上扫出一串金粉，活像现代甲方在合同上挑刺时的尖指甲。

殷天正倒没真把她关地牢，只在演武场边支了顶青布营帐，派了四个明教弟子守着。

此刻那四个弟子正围在帐外烤火，焦羊肉的香气混着松脂味飘进来，柳清照摸着饿得咕咕叫的肚子，突然听见草叶被踩碎的轻响。

“谁？”她翻身坐起，指尖已经扣住袖中那包pH试纸——这是她穿越时塞在口袋里的，原本想着测雨水酸碱性种草药，倒成了如今最趁手的“法宝”。

帐帘被掀起一角，月光漏进来，照见张无忌苍白的脸。

他怀里抱着个粗陶饭罐，罐口飘出热腾腾的山药粥香：“林公子，我……我见你没吃晚饭。”

柳清照挑眉。

这小教主候选人最近总往她帐里跑，说是“请教兵法”，实则总盯着她写满简体字的《急救手册》发怔。

昨夜她瞥见他对着半页“人工呼吸步骤图”耳尖通红，倒像极了被她抓包偷看公司小黄文的实习生。

“谢了。”她接过饭罐，舀了一勺吹凉，“你又梦见什么了？”

张无忌浑身一震，指尖无意识攥紧了腰间的圣火令。

最近他总做怪梦：梦见自己在灵蛇岛被周芷若刺了一剑，梦见屠狮大会上群雄环伺，梦见有个穿青衫的“林公子”站在他身侧，用石子弹开射向他的毒针——分明是从未经历过的事，却比十年前父母自杀的场景还清晰。

“我梦见……”他喉结动了动，“梦见成昆。”

柳清照的勺子“当”地磕在罐沿上。

成昆，圆真，这老秃驴的名字她在《倚天》里看了八百遍。

原剧情里他挑动六大派围攻光明顶，借刀杀人削弱明教，此刻怕是正躲在哪个角落偷着乐。

可三天前演武场上，她明明看见人群里有个灰衣僧人，右耳缺了小半——那是成昆当年被谢逊砍的，绝对错不了。

“他今夜会来。”柳清照突然放下饭罐，指节叩了叩自己太阳穴，“我记得，他会装死混进明教的停尸房。”

张无忌的眼睛亮了：“你是说……”

“嘘。”柳清照竖起食指，帐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四个守帐的明教弟子连哼都没哼一声，显然被点了穴道。

帐帘“唰”地被扯到两边，月光下站着个灰衣僧人，右耳处的伤疤像条狰狞的蜈蚣。

他手里拎着串佛珠，每颗珠子都沾着暗红血迹——正是方才烤火的弟子们的。

“小友好手段。”成昆的声音像砂纸擦过石磨，“连老衲要借死遁都算到了。”

柳清照抄起饭罐砸过去，山药粥泼了成昆半张脸。

她趁机扑向帐角的包裹，摸出那包pH试纸：“老秃驴，你装死装得挺像，可惜我带了这玩意儿！”

成昆的瞳孔骤缩。

他确实服了“龟息散”，能让心跳呼吸停滞十二个时辰，连江湖上的一流高手都难辨真伪。

可这小娘子怎会知道？

“龟息散里有乌头碱吧？”柳清照撕开试纸包装，“乌头碱是碱性的，你方才说话时，唾沫星子溅到试纸上——”她晃了晃变蓝的试纸，“正常人的唾液pH值在6.5到7.5之间，你这都快8了！”

成昆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倒退两步撞翻火盆，火星溅到帐布上，“腾”地燃起一片火光。

“昭烈！”柳清照突然拔高声音。

帐外传来玄铁重剑破风的嗡鸣。

杨过像道黑色的闪电劈进来，玄铁剑横扫成昆下盘。

成昆旋身避开，佛珠却被剑气绞成碎片，露出里面藏的淬毒钢针——正是方才杀守帐弟子的凶器。

“林昭？”张无忌盯着柳清照被火光映亮的脸，突然注意到她耳后那颗淡褐色的胎记——和他梦里那个“林公子”一模一样。

“小师傅当心！”杨过的声音带着焦急。

成昆竟拼着受他一剑，挥掌朝柳清照面门袭来。

柳清照早有准备，弯腰从包裹里摸出个竹筒——这是她用现代物理知识改良的“诸葛连弩”，装的不是箭，是她晒了半个月的辣椒粉。

“咳！咳！”成昆被辣椒粉呛得睁不开眼，踉跄着撞翻案几。

杨过趁机欺身上前，玄铁剑抵住他咽喉：“老贼，还有什么话说？”

成昆突然笑了，血沫从嘴角涌出：“你以为抓住我就完了？光明顶的伏兵……”

“伏兵？”柳清照扯过他的僧袍擦手，“我早让殷老爷子把元军的粮草点了，他们现在怕是连锅都揭不开。”她蹲下来，指尖戳了戳成昆右耳的伤疤，“倒是你，圆真大师——少林的《龙爪手》练得不错，可惜心术歪了。”

张无忌猛地后退半步。

“圆真”这个名字他在少林藏经阁的罪案记录里见过，是三十年前因奸情败露被逐出师门的败类！

火光照得帐内一片通红。

杨过扯下外袍裹住柳清照，玄铁剑仍牢牢抵着成昆：“你怎么知道他今晚会来？”

“我哪知道？”柳清照把pH试纸塞回口袋，冲他挑眉，“我就是赌——毕竟，谁会放着现成的‘妖女’不害，偏要大半夜来杀个被软禁的书生？”

成昆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望着柳清照腰间的青梅核，突然想起方才那碗山药粥——张无忌端来的，而张无忌最近总说“梦见未来”……

帐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殷天正的玄铁剑挑开帐帘，白眉倒竖：“成昆！你这老匹夫！”

柳清照拍拍身上的草屑，从杨过怀里钻出来。

她望着被明教弟子押走的成昆，突然想起现代公司里那个总爱搞小动作的竞品总监——被抓包时也是这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小师傅。”张无忌突然上前，手里攥着半块烤焦的蜜枣，“我好像……想起来更多了。”

柳清照接过蜜枣，突然觉得这小教主看她的眼神像极了刚入职的新人——崇拜里带着点没说出口的“原来你真的知道”。

“想起来就对了。”她咬了口蜜枣，甜焦味在嘴里炸开，“毕竟……”她瞥了眼身边耳尖泛红的杨过，“咱们这团宠小师傅，可不能只有一个徒弟。”

夜风卷着火星窜向夜空，远处传来明教弟子的欢呼声。

柳清照摸着腰间的青梅核，突然听见杨过在她耳边低语：“方才那pH试纸……下次能不能教我怎么做？”

“想学？”她歪头笑，“先把《初中化学》抄十遍。”

“十遍就十遍。”杨过的手悄悄覆上她的手背，“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帐外的火光里，张无忌望着两人交握的手，突然也笑了。

他摸出怀里的《急救手册》，借着月光翻到“人工呼吸”那页——明天，该去问问小师傅，这步骤是不是真能救人了。

成昆的惨叫声被风声撕碎。

而光明顶的星子，正一颗接一颗地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