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你说你是任务执行者，可你的剧本早被我剧透过

第192章 你说你是任务执行者，可你的剧本早被我剧透过

三日后未时，山风卷着驼铃碎响撞进营地时，柳清照正蹲在篝火边捣药。

陶钵里的曼陀罗花被石杵碾出汁，在暮色里泛着妖异的紫。

“林公子！”小沙弥的声音裹着尘沙撞进来，怀里的信匣还沾着西北的霜。

她指尖一顿，石杵重重磕在陶钵沿。

这是她托丐帮传信给武当的第七日——自那日成昆说出“清理杂质”后，她便连夜写了八封密信，分别送往襄阳、终南、光明顶，最后一封给了百年未下山的张三丰。

信匣铜锁咔嗒轻响。

羊皮纸展开时，她闻到了松烟墨的苦香。

张三丰的字如古松盘石：“所测之地，乃前朝‘观星台’旧址，百年前因地震沉陷。然近月来，夜间常有异光升腾，当地牧民称‘鬼火行兵’。”

“观星台？”杨过不知何时立在她身后，玄铁剑的寒气压得篝火忽明忽暗，“我在《九域图志》里见过，那是北周观测星象的地方，地下有九根青铜柱通地脉。”

柳清照摸出怀里的地图，朱砂笔在昆仑山坳重重画了圈。

墨迹未干，她指腹已蹭上那片褶皱——成昆血潭里的裂痕、光明顶的金光、牧民说的“鬼火”，原来全指向同一个点。

“这就是他们的‘节点’，”她声音发紧，“用来锚定不同世界的交汇口。”

营外传来马匹嘶鸣。

张无忌抱着药箱掀帘进来，额角还沾着煎药时的药渍：“彭大师说今夜月望，适合商议行动。”

柳清照将地图往石桌上一按。

篝火映得众人眉眼分明：杨过垂眸盯着地图，指节抵着昆仑山脉；殷天正搓着掌心的圣火令，铜环在他粗粝掌纹里硌出红印；彭莹玉的布袋搁在脚边，隐隐透出艾草香。

“兵分三路。”她指尖点过地图，“过儿带神雕先行探路，绘制实地布防——你轻功好，又识得机关。”杨过抬眼，目光撞进她眼底，忽然低笑一声：“林公子这是要我当斥候？”声音里却没半分不满，玄铁剑鞘在地上敲出清脆的响。

“无忌坐镇光明顶。”柳清照转向少年教主，“元军最近在雁门关调兵，成昆余党若趁虚而入……”张无忌攥紧药箱系带，指节发白：“我明白。”他低头时，《急救手册》从箱底滑出半角，泛黄的纸页上还留着柳清照批注的“酒精消毒法”。

“我带殷老爷子、彭大师筹备药剂与信号装置。”她扯过身边的包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瓷瓶，“我们不杀人，只毁阵眼。”她强调，“那个地方一旦崩塌，所有被篡改的命运线都会反弹——郭靖该守襄阳，杨过该遇小龙……”声音突然哽住。

杨过的手覆上她手背。

他掌心的薄茧擦过她腕间的青梅核，那是她刚入书院时，他在后山摘的：“我明白。”

夜露渐重时，杨过的驼队先行出发了。

柳清照站在营门口，看他裹着灰布斗篷翻身上驼，神雕缩成团蹲在他肩头，像块黑炭。

驼铃摇碎月光的刹那，他突然回头，隔着二十步喊：“若见着阵眼，我替你先砍三剑！”

她望着驼队消失在山口，转身时撞进彭莹玉怀里的药囊。

老和尚笑着递来盏茶：“他这是怕你担心。”

三日后，柳清照在药炉前收到了杨过的信。

信是用草纸写的，边缘还沾着骆驼粪的腥气：“途经驿站废墟，地面有怪纹，似符非符。夜半查探，见黑衣人盘坐，头顶有金莲花。”随信滚落的，是张拓印的纹样——线条扭曲如蛇，在油灯下泛着青灰。

“紫甘蓝汁。”她突然拽过殷天正的酒葫芦，往纹样上倒了小半盏。

淡紫色液体渗进纸纹，瞬间变成靛蓝。

“强碱性。”她摸出怀里的药瓶，倒出点粉末撒上去，“幻骨草的残渣。”

殷天正凑过来看，胡子扫得她后颈发痒：“这是做甚？”

“药物+声波共振。”柳清照扯过旁边的竹筒，往里面填火药，“他们用幻骨草让人产生幻觉，再用咒语的声波撕开空间缝隙。”她又加了勺蜂毒，薄荷脑的清凉味立刻漫出来，“这种气雾能干扰神经，让他们的冥想状态崩溃。”

彭莹玉突然合十：“老衲前日翻《道藏》，见‘破妄’需‘乱神’，姑娘这法子……”

“歪打正着。”柳清照把竹筒塞回包袱，抬头时却见张无忌站在营门口，脸色白得像纸。

他手里攥着半块布片，焦黑的边缘还沾着血——那是当年他父母留给他的襁褓残片，她曾在光明顶见过。

“我又看到了。”张无忌的声音发颤，“那个穿黑袍的人，他说‘第十七号清除失败，启动十八号替代方案’。”

柳清照的手一抖，刚封好的竹筒啪嗒掉在地上。

她蹲下去捡，却发现自己在发抖——成昆说的“第十八个”，张无忌说的“十七号”，原来他们不是第一批。

彭莹玉的布袋“咚”地落在地上，老和尚喃喃：“原来不止一个世界……我们在被人反复试验。”

营外传来雄鸡打鸣。

第一缕晨光漫过营门，照在柳清照脚边的地图上。

昆仑山坳的朱砂圈被染成金色，像团烧得正旺的火。

她弯腰捡起竹筒，指腹蹭过上面的蜂毒粉末——有点痒，却让她清醒。

“收拾行装。”她抬头时，眼里的光比晨光更亮，“明日启程。”

远处，昆仑山坳的方向，有幽蓝的光从地底渗出来，像谁打翻了一罐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