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你们七大派联手，也别想动我男人一根汗毛

第197章 你们七大派联手，也别想动我男人一根汗毛

听风楼的木楼梯被踩得吱呀响。

柳清照提着青布包袱跨进二楼雅间时，三十余双眼睛“唰”地扎过来——少林空闻禅师的佛珠在腕间转得飞快，武当宋远桥的剑穗垂在椅边，青城派李玄子正捏着茶盏冷笑，连向来闭目的峨眉云鹤子都抬了眼。

“林公子好大的谱。”李玄子率先开口，青衫下摆绣着的青城松纹跟着抖了抖，“说要讲《天机劫》，倒让我们这些老骨头等了半柱香。”

柳清照把包袱往桌上一甩，取出块醒木“啪”地拍响。

檀香混着油墨味漫开，她扫过满屋子紧绷的脸，忽然笑了：“李掌门急什么？您要听的‘天机’，可要比您裤腰里别着的青城剑沉得多。”

雅间里抽气声此起彼伏。

李玄子的脸腾地红了——他总爱把掌门佩剑别在腰侧显摆，这事儿全汴京茶楼酒肆早传遍了，偏没人敢当面戳破。

“放肆！”云鹤子拍案而起，银簪上的珍珠颤得直晃，“我峨眉弟子被玄铁重剑所杀，你倒护着那神雕侠？当我们江湖人都是聋子瞎子？”

柳清照指尖叩了叩醒木，漫不经心：“云长老说玄铁重剑杀人，可您见着凶手的脸了？”她从包袱里抽出卷画轴“唰”地展开，正是前日在刑狱司借来的验伤记录，“死者颈后有蝴蝶状淤青——您说这是玄铁剑的剑痕？玄铁剑重八十一斤，劈下来能把人劈成两半，哪能留这么秀气的印子？”

云鹤子的嘴张了张，说不出话。

宋远桥探身看了眼画轴，捻须道：“林公子说的蝴蝶印……倒像某种机关暗器。”

“好个机关暗器！”李玄子猛地站起来，震得茶盏跳了跳，“上月我青城派在河西截获批密信，落款是‘神雕侠’！他勾结外族，证据确凿！”

“证据？”柳清照嗤笑一声，从包袱里摸出张泛黄的纸笺拍在桌上——正是前晚张无忌临摹的花押，“李掌门说的密信，可长这样？”她指尖划过纸角的金莲印记，“金莲机关司十年前被青城派灭门，他们的密信技术倒被您学得透啊——您说这信是神雕侠写的，那我问您，神雕侠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利索，怎会仿得出这等精妙的花押？”

满座皆静。

杨过自小在古墓长大，认字全靠郭靖黄蓉教，写起字来歪歪扭扭像蚯蚓爬，这事儿江湖上稍有交情的都知道。

李玄子的脸白了又红，青衫下的手攥成了拳。

“林昭！”空闻禅师突然开口，佛珠声戛然而止，“你口口声声说有人栽赃，可有实证？”

柳清照没答话，反而冲楼下喊了声：“老赵头，该你了！”

楼梯“咚咚”响，老赵头佝偻着背挤进来，腰间铜铃叮当作响。

他往桌上放了个粗陶罐子，揭开盖子，陈年老酒的酸气混着墨香涌出来——竟是半罐泡了半年的信笺残页。

“各位爷请看！”老赵头抖着胡子翻出张纸，“这是三个月前在城西破庙捡的，写着‘十七号任务：栽赃神雕侠，引七大派围剿’；这张是上月在醉仙楼后巷拾的，‘十七号失败，启动十八号：借林昭性命逼神雕侠投诚’——”他突然拔高嗓门，“最绝的是这张！”他摸出张染了血的纸，“昨儿在后巷墙根儿抠的，‘若林昭敢说破天机，便让七大派做刀，砍了她的舌头！’”

雅间里炸开一片惊呼。

宋远桥猛地站起来，剑穗扫翻了茶盏：“天机？这是……”

“天机阁。”柳清照接过话，醒木第二次拍响，震得茶盏跳了跳，“他们躲在幕后写‘剧本’，让我们当棋子。李掌门截的密信是他们写的，云长老弟子的伤是他们下的手，连各位今天坐这儿——”她扫过众人，“都是他们‘剧本’里的戏码。”

李玄子突然扑过来要抢纸笺，被宋远桥一把拦住。

他红着眼吼：“你胡说！天机阁不过是志怪小说里的……”

“是志怪吗？”柳清照打断他，从袖中摸出块青铜铃搁在桌上——正是前晚与密信、花押摆在一起的那枚，“这铃是我在昆仑地宫捡的，刻着莲花纹；李掌门灭金莲机关司时，可曾见过他们的信物？”

李玄子的喉结动了动。

当年灭门之夜，他确实在金莲老掌门怀里搜出过类似的铜铃，只是这事儿他从未对外提过。

“还有张教主。”柳清照转向一直沉默的张无忌，“您说总梦见黑袍人圈名字，可曾梦到过‘天机阁’？”

张无忌点头：“前夜还梦到他们在星图上标了七大派的位置。”

空闻禅师的佛珠“啪”地断了线，檀木珠子滚得满地都是。

他合掌长叹：“阿弥陀佛……原来我们都成了被线牵着的傀儡。”

“所以各位还觉得，该找神雕侠算账吗？”柳清照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李玄子脸上，“李掌门急着要抓杨过，莫不是您也在‘剧本’里？说不定您这青城派掌门，明天就成了‘勾结天机阁的叛徒’？”

李玄子踉跄一步，扶着桌子才站稳。

云鹤子忙扯他袖子，压低声音：“李师兄，咱们……”

“各位。”柳清照突然提高声音，“江湖不是戏台子，不该由别人写好剧本我们照着演！要抓真凶，就跟我去河西月牙集——天机阁的‘剧本’，该收场了。”

雅间外的阳光突然亮了些。

楼下传来神雕的清唳，柳清照掀开窗子，正看见杨过骑在雕背上，玄铁剑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他冲她挑眉，嘴角勾了勾——分明是在说“我探完底了，你赢了”。

李玄子突然“扑通”跪下，额头撞在青砖上：“林公子！我也是被他们逼的！半年前他们拿我师弟的命威胁，让我……”

“起来。”柳清照打断他，语气软了些，“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她转身看向窗外，杨过已翻身下雕，正往听风楼走来。

玄铁剑的剑柄擦过门框时，发出清越的嗡鸣，像在应和她擂鼓般的心跳。

“林昭！”杨过的声音混着风灌进来，带着点哑，“他们在月牙集埋了三十车火药，要炸了七大派的总坛——”

“知道了。”柳清照笑着迎上去，把方才藏在袖中的芝麻糖塞给他，“先吃糖，等会儿咱们一起掀了他们的‘剧本’。”

云鹤子突然指着杨过背后：“那是……”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

不知何时，听风楼下围了一圈百姓，扛着扁担、举着菜刀，还有人举着写了“还我大侠”的白幡。

人群最前头的老妇举着个破碗，正是前日杨过帮她抢回被小偷偷走的养老钱的那位：“神雕侠是好人！要抓他，先踏过我们的尸首！”

柳清照转头看向七大派众人，眼尾微挑：“瞧见了吗？江湖的公道，从来不在你们的剑鞘里。”她牵住杨过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袖口传过来，“你们七大派联手，也别想动我男人一根汗毛——因为这天下，有眼睛的人多着呢。”

窗外的阳光漫进来，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镀了层金。

远处传来梆子声，更夫拖着长腔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而千里之外的天机阁石殿里，黑袍人捏碎了手中的青铜铃。

碎渣扎进掌心，血珠滴在星图上，正好落在“汴京”的位置。

“有趣。”他低笑一声，指尖划过星图上的“林昭”二字，“这颗棋子，倒要反过来下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