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卧室，姜小帅睁开眼，发现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床单上残留的温度和淡淡的乌木香水味提示着郭城宇刚离开不久。
姜小帅伸手摸向枕下，匕首还在原处。自从发现郭城宇知晓"夜昙"的身份后，他每晚都保持着高度警惕。但奇怪的是，郭城宇表现得一切如常，甚至比之前更加温柔体贴。
厨房传来锅铲碰撞的声响。姜小帅轻手轻脚地下床，循声走去。郭城宇站在料理台前，正专注地翻动着平底锅里的煎蛋。晨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早。"姜小帅靠在门框上，声音还带着睡意。
郭城宇回头，嘴角自然上扬："吵醒你了？"他关火，将煎蛋完美地滑入盘中，"正好，早餐刚做好。"
餐桌上摆着两人份的早餐：金黄的煎蛋、烤得恰到好处的吐司、新鲜水果和冒着热气的咖啡。姜小帅的那份煎蛋是溏心的，正是他喜欢的程度；咖啡加奶不加糖，温度刚好入口。
"今天要去见那个德国客户吗？"姜小帅啜了一口咖啡问道。三天前，郭城宇的公司遭遇商业危机，一个重要客户突然撤资，导致股价大跌。
郭城宇点头，眉头微蹙："汉斯突然变卦，说有更好的合作方。"他咬了口吐司，"我查过了，是赵家在背后搞鬼。"
姜小帅默默记下这个信息。昨晚他黑进赵氏集团的系统，已经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财务往来。作为"夜昙"，他能调用的资源远超普通商业间谍。
"会解决的。"姜小帅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郭城宇突然伸手覆上他的手："有你在，我觉得什么困难都能克服。"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婚戒闪闪发光。姜小帅垂下眼睫，掩饰眼中的波动。他本该利用这个机会套取更多商业情报，却鬼使神差地回握了郭城宇的手。
"我做了便当。"郭城宇起身从冰箱取出一个精致的便当盒，"你中午不是要去工作室吗？"
姜小帅接过便当，掀开盖子一看——米饭做成小猫形状，周围摆着他喜欢的菜色，甚至还有两颗心形草莓。这样用心的便当，与他记忆中冰冷的组织食堂形成鲜明对比。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个？"
郭城宇耳尖微红："昨晚看了教程。"他低头整理袖口，"第一次做，可能不太好看..."
姜小帅突然凑上前，在郭城宇脸颊上轻轻一吻："谢谢。"这个动作如此自然，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郭城宇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被点燃的星辰。他伸手想拥抱姜小帅，却被手机铃声打断。
"公司电话。"他看了眼屏幕，无奈地叹气，"我得走了。"
姜小帅点头，目送郭城宇匆匆离去的背影。门关上后，他立刻拿出加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查赵氏集团与德国汉斯公司的往来。"他简短命令，"特别是资金流动。"
三小时后，姜小帅的工作室收到一份匿名快递。里面是赵氏集团与汉斯公司的秘密合同复印件，清楚地显示赵家以低于市场的价格倾销，并承诺补偿汉斯的损失——典型的恶意竞争。
姜小帅勾起嘴角，拨通了郭城宇的电话："记得查一下邮箱，可能有惊喜。"
"什么邮——"电话那头传来郭城宇惊讶的吸气声，"你怎么弄到这些的？"
"设计师也有自己的人脉。"姜小帅轻描淡写地说，实际上他动用的是组织在欧洲的地下网络。
"帅哥哥~，这太重要了！"郭城宇的声音里既有激动又有骄傲，"汉斯刚刚到公司，我正愁没证据...你简直是我的幸运星！"
电话那头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和郭城宇对秘书的指示。姜小帅静静听着，胸口泛起一丝奇异的温暖。他习惯了在阴影中行动，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用自己的技能去帮助别人。
"晚上我早点回来。"郭城宇突然压低声音，"想好好谢谢你。"
这句话里的暗示让姜小帅耳根发热。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匆匆挂断电话。
工作室的门铃突然响起。姜小帅瞬间警觉，手指摸向抽屉里的手枪。
"快递。"门外传来沉闷的男声。
姜小帅从猫眼望出去，看到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快递员。但他注意到那人右手虎口处的老茧——长期持枪的特征。组织的人。
他谨慎地开门，接过包裹。快递员趁机压低声音："老板问任务进展。"
"在进行中。"姜小帅面无表情地回答。
"莫云大人说，别忘了期限。"快递员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包裹里是一把新型消音手枪和一张照片——他妹妹最近的模样，被关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眼神空洞。照片背面写着："时间不多了。"
姜小帅的手微微发抖。组织的警告很明确：要么尽快解决郭城宇，要么他妹妹会有危险。
他将手枪藏好，回到工作台前，机械地翻看着设计稿，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郭城宇温柔的笑容与他妹妹空洞的眼神在脑海中交替闪现。
傍晚，姜小帅刚回到郭宅，就听到厨房传来欢快的哼歌声。郭城宇系着围裙在料理台前忙碌，灶台上炖着什么东西，香气弥漫整个空间。
"回来了？"郭城宇回头，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小帅，汉斯签合同了，赵家的阴谋可以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兴奋地拉着姜小帅的手转了个圈，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姜小帅被他感染，不自觉地露出微笑："恭喜。"
"都是你的功劳。"郭城宇捧起他的脸，轻轻在鼻尖落下一吻，"我做了红酒炖牛肉，你最喜欢的。"
餐桌上点着蜡烛，摆着精致的餐具。郭城宇为两人倒上红酒，在烛光下，他的轮廓显得格外柔和。
姜小帅抿了一口酒，酒精在舌尖绽放出醇厚的味道。这样的温馨场景太过美好，美好得不像真的。作为杀手，他习惯了黑暗与血腥，却不知如何应对这样的温柔。
"对了，"郭城宇突然说，"下周是父亲生日，他想在家里办个小聚会。你能帮我准备吗？"
姜小帅点头，暗自记下这个情报。郭父的生日聚会将是个接近西翼书房的绝佳机会——那里有他还没破解的第二个保险箱。
晚餐后，郭城宇洗碗，姜小帅擦桌子。两人配合默契，像一对真正的夫妻。雪球在两人脚边转来转去，喵喵叫着要食物。
"它越来越粘你了。"姜小帅看着郭城宇弯腰喂猫的样子，轻声说道。
"动物比人更懂得分辨真心。"郭城宇挠着雪球的下巴，意有所指地说。
夜深了，姜小帅洗完澡出来，发现郭城宇已经在他床上睡着了，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他脸上，勾勒出完美的侧颜。
姜小帅站在床边，静静看着这个已经成为他丈夫的男人。郭城宇的睫毛在眼下投下细小的阴影，呼吸平稳而深沉。作为"夜昙"，他应该保持警惕，他却鬼使神差地轻轻爬上床，小心翼翼地不惊动对方。
郭城宇在睡梦中无意识地翻了个身，手臂自然地环住姜小帅的腰，将他拉近。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姜小帅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平稳而有力。
他小心翼翼地放松身体，让自己慢慢沉入这个温暖的怀抱。窗外，一轮满月高悬，月光如水般流淌在床上，将两人交缠的身影映在墙上。
姜小帅轻轻闭上眼睛，第一次在没有安眠药的情况下安然入睡。
三天后的早晨，姜小帅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惊醒。身旁的郭城宇已经起床，床单上一片冰凉。
他迅速起身，从枕下摸出手枪，轻手轻脚地走到楼梯口。楼下，郭城宇正在开门。
"郭先生，紧急情况。"一个陌生的男声说道，"公司系统遭到黑客攻击，所有客户资料都被锁定了。"
姜小帅皱眉。昨晚他刚帮郭城宇检查过公司的网络安全系统，不应该出问题。
"我马上过去。"郭城宇的声音紧绷，"先别惊动媒体。"
门关上后，姜小帅立刻拿出加密手机："查郭氏集团今早的网络攻击，我要幕后黑手。"
不到一小时，回复来了：赵家雇佣了东欧黑客组织实施的报复行动。姜小帅冷笑一声，拨通了组织技术部门的专线。
"三件事：第一，恢复郭氏系统；第二，抹掉赵家瑞士账户的所有资金；第三，把证据匿名发给证监会。"
中午时分，郭城宇打来电话，声音中满是不可思议："帅帅，系统突然恢复了，所有数据完好无损。更神奇的是，赵家涉嫌洗钱的证据被人匿名举报，现在股价暴跌！"
姜小帅嘴角微扬："运气不错。"
"这已经不是运气了。"郭城宇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太巧合了。"
姜小帅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意思？"
"没什么。"郭城宇的语气又轻松起来，"晚上我订了那家你喜欢的日料店，七点我来接你。"
挂断电话，姜小帅陷入沉思。郭城宇是不是察觉了什么？他应该小心，但每次看到郭城宇遇到困难，他又忍不住想帮忙。
傍晚六点半，姜小帅正在换衣服，手机突然响起警报——他安装在郭宅周围的监控被触动了。他迅速调出监控画面，看到一个黑影正从后院围墙翻入。
职业本能立刻接管了身体。姜小帅悄无声息地取出手枪和匕首，闪身躲到门后。脚步声越来越近，在门外停下。
门把手轻轻转动。姜小帅屏住呼吸，手枪对准门口。
门开了，一个黑衣人闪身而入。姜小帅瞬间出手，枪口抵上来人的太阳穴："别动。"
黑衣人僵住了："夜昙大人？是我，灰隼。"
组织的人。姜小帅稍稍放松，但没有放下枪："谁派你来的？"
"莫云大人。"灰隼低声说，"老板下令，立即终止你的任务。"
姜小帅瞳孔微缩："理由？"
"你违背了组织原则。"灰隼的眼神飘向床头柜上的婚戒，"对目标产生了感情。"
"荒谬。"姜小帅冷声道，"我有权完成自己的任务。"
灰隼摇头："已经晚了。莫云大人已经派人去处理'知情者'了。"
处理知情者——这意味着组织已经派人去杀郭城宇！姜小帅的血液瞬间凝固。
"什么时候？"他厉声问，手指不自觉地扣紧扳机。
"现在应该已经..."灰隼的话没能说完。
姜小帅一记手刀将他击晕，随即冲向衣柜，从暗格中取出全套装备。三十秒后，他已经全副武装，正准备跳窗而出，却听到楼下传来开门声。
"小帅？我提前回来了！"郭城宇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姜小帅的心跳几乎停止。如果组织杀手已经出动，郭城宇现在回来就是自投罗网！他迅速下楼，看到郭城宇站在客厅里，手里拿着一束玫瑰。
"怎么了？"郭城宇皱眉，目光落在他腰间的武器上，"你这是..."
话音未落，玻璃碎裂的声音从二楼传来。姜小帅瞬间扑向郭城宇，将他按倒在地。几乎在同一秒，一颗子弹穿透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深深嵌入墙壁。
"别动！"姜小帅厉声道，同时拔出双枪，对准楼梯口出现的两个黑衣人。
枪声在豪宅内回荡。姜小帅精准地击毙一名袭击者，另一名迅速躲到掩体后。
郭城宇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小帅...你..."
"没时间解释！"姜小帅拉着他躲到沙发后，"跟着我，别回头！"
更多的玻璃碎裂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姜小帅知道，组织派来的不止两个人。他必须尽快带郭城宇离开这个死亡陷阱。
"你是谁？"郭城宇的声音中透露着质问，但眼神已经变得锐利，"那些是什么人？"
姜小帅深吸一口气，知道隐瞒已经没有意义："我是'夜昙'，他们是来杀你的。"
"'夜昙'？那个传说中的杀手？所以...你接近我是..."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姜小帅打断他，听到楼上传来更多脚步声，"跟我走，如果你想活命的话！"
郭城宇的眼神从震惊变为痛苦，最后凝结成一种深深的背叛感："一切都是任务？我们的婚姻，你的关心，全都是假的？"
姜小帅张了张嘴，却无法回答。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郭城宇是对的。一开始这确实只是个任务，但现在...
又一颗子弹擦着他们头顶飞过。姜小帅本能地护住郭城宇，同时回击。第二名杀手应声倒地。
"走！"他拽起郭城宇的手，向后门冲去。
郭城宇却甩开他的手："我不跟一个骗子逃命。"
这句话比任何子弹都更致命。姜小帅站在原地，看着郭城宇眼中的信任一点点碎裂。窗外，警笛声由远及近。杀手们似乎收到了指令，开始撤退。
"郭城宇，听我说。"姜小帅艰难地开口，"一开始确实是任务，但现在..."
"够了。"郭城宇的声音冷得像冰，"滚出我的房子。"
警笛声越来越近。姜小帅知道，如果他被捕，组织会立即处决他妹妹。他最后看了一眼郭城宇，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身后，郭城宇的手机响起。姜小帅听到莫云冰冷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郭先生，想谈谈关于你妻子的事吗？"
姜小帅的脚步顿了一下，但最终没有回头。雪球不知从哪里钻出来，跟在他脚边，喵喵叫着。他弯腰摸了摸猫咪的头，然后纵身跃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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