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现代小说 > 十七度温差与心动频率
本书标签: 现代  现代言情 

第6章:到处是他的味道

十七度温差与心动频率

尾音消散的瞬间,司徒秋然的手掌已在空中拍响,指腹相击的脆响惊得茶几上的玻璃糖罐微微震颤。

  她跪坐在毛毯上向前倾身,睡衣袖口滑落露出半截手腕,珍珠发绳随着动作轻晃,散落的发丝拂过泛红的脸颊。

  "太好听了!"

  她的声音带着破音的雀跃,眼睛亮得像盛着整个银河,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钟渊垂眸擦拭琴弦,耳尖却红得要滴血,吉他背带在肩头勒出褶皱。

  司徒秋然突然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口,指尖还残留着奶油的甜味:"可以再来一首吗?"

  她歪头时,发间茉莉香膏的气息混着蛋糕余味漫过来,钟渊喉结滚动,发现对方眼底映着吉他上的变调夹,月亮挂坠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

  暖光灯在钟渊腕间的银表表面流淌,指针停在凌晨一点的刻度上泛着冷光。

  他垂眸轻笑时,眼角的细纹里都漫着温柔,喉结随着说话声轻轻滚动:"小朋友,很晚了,你该睡觉了。"

  他的声音裹着倦意,却像温水泡开的茉莉,丝丝缕缕缠在司徒秋然耳畔。

  司徒秋然的嘴角向下撇成月牙弯,粉嫩的唇瓣高高噘起,像是能挂住一盏小油灯。

  她小声呢喃:“我才不是小朋友!你能不能把我当成一个女人来看待!?”

  钟渊垂眸的目光从司徒秋然蓬松的丸子头开始,扫过她鼓着腮帮的圆脸。最后是她跪坐在毛毯上的身形还不及茶几高度,与散落满地的生日气球相映成趣。

  他喉间溢出的笑意最先漫上眼角,细碎的纹路里藏着温柔的光,接着唇角不受控地扬起,胸腔随着轻笑微微震动,连带着吉他琴弦都发出细微的共鸣。

  他在笑?他是在嘲笑我吗?他一定是在嘲笑我!!可恶!

  司徒秋然的指尖狠狠揪住毛毯绒毛,她鼓胀的腮帮子慢慢泄了气,耷拉的嘴角挂着酸涩的情绪,睫毛快速扑闪着将眼底翻滚的羞恼藏进阴影里。

  余光瞥见钟渊颤抖的肩膀和憋笑憋红的耳尖,胸腔里炸开一团灼热的委屈,连脖颈都腾起细密的红痕。

  喉咙里溢出半声闷哼,她突然转身背对他,把发烫的脸颊埋进抱枕,布料摩擦声里还夹杂着含混不清的嘟囔:"有什么好笑的......"

  “好了,现在很晚了。你早点休息,我明天送你回去。你今天晚上就先在我房间里休息,床单被罩我都重新换过了。”钟渊把吉他放在一边。

  司徒秋然点点头:“好的,谢谢。”

  “早点休息,晚安。”

  钟渊笑笑,伸出手摸了摸司徒秋然的头发。她的脸瞬间红了,心脏跳得很快。

  “我喜欢你。”

  她忍不住脱口而出说完后就跑进房间里,背靠在门后,感受自己的心跳加速。

  钟渊被司徒秋然突如其来的表白搞得不知所措,他站在房门口愣了很久。

  司徒秋然整个人扑进蓬松的羽绒被里,鼻尖瞬间被雪松混着檀香的气息裹住。

  她埋着脸深深吸气,发丝凌乱地散在枕头上,睫毛扫过钟渊常枕的靛蓝色枕套,恍惚还能摸到布料上浅浅的凹陷。

  蓬松的羽绒被随着她的动作陷出波浪形的褶皱,床单边角的暗纹被蹭得歪歪扭扭。

  她抱着薄荷绿的抱枕把脸埋进去,耳尖泛起的红晕渐渐漫到脸颊。空气中浮动的洗衣液清香与独属于钟渊的气息纠缠。

  她蜷起双腿在柔软的床垫上蹭了蹭,嘴角不受控地咧到耳根,连发丝间都沾着蜜糖般的笑意。

  司徒秋然闻着房间里钟渊的味道入睡,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

  在梦里她穿着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裙摆在海风里轻轻飘拂,她的手被钟渊温暖而有力的大手紧紧握着,掌心的温度一路蔓延到心底。

  他们沿着细腻的沙滩缓缓前行,每一步都会在松软的沙上留下浅浅的脚印,很快又被涌上来的海浪轻轻抚平。

  司徒秋然微微仰起头,目光落在钟渊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笑意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般明亮。

  海浪一波波涌来,拍打着他们的脚踝,溅起晶莹的水花。司徒秋然被这清凉的触感逗得咯咯直笑,笑声在静谧的夜空中回荡。

  钟渊侧过脸,看着她灵动的模样,眼中满是温柔,嘴角也噙着一抹宠溺的笑。

  远处的海平面上,几艘帆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像是夜海的精灵。海风吹动着司徒秋然的发丝,钟渊抬手轻轻帮她捋到耳后,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她的脸颊,引得她的脸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

  他们就这样手牵着手,在这如梦如幻的海边,一步一步,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驻,只留下这无尽的美好与甜蜜。

  晨光透过纱帘洒进房间,在司徒秋然的睫毛上镀了层碎金。她蜷缩在被子里,唇角还挂着未褪的笑意,梦里咸涩的海风仿佛仍萦绕在鼻尖。

  突然,"咚咚"的敲门声惊得她猛地睁眼,迷糊间伸手乱抓,却扯动了身下的被角。

  整个人像裹着茧的蚕蛹般翻滚,连带着枕头一同栽向地面。"咚"的闷响混着布料摩擦声,司徒秋然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睡衣歪歪扭扭地堆在肩头,几缕发丝黏在泛红的脸颊上。

  她揉着撞疼的膝盖抬头,正对上门缝里漏进的光柱,恍惚还分不清梦里的月光与此刻的晨光。

  “小朋友,你睡醒了吗?”

  门外传来钟渊的声音,恍惚间司徒秋然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当她蓬头垢面地打开门的时候,却看见钟渊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钟渊手里拿着司徒秋然昨天换下来,已经洗干净并且晾干的衣服递给她。

  “我做好早饭了,你换好衣服一起吃吧!”

  司徒秋然接给衣服嘴角微微上扬:“谢谢。”

  司徒秋然换上自己的衣服后,把脱下来的小熊睡衣叠得很整齐然后放在床上。

  早上七点,她打开门走出去发现外面的雪已经停了,窗外白茫茫的一片。

  她和钟渊正面对面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着早饭,她忍不住时不时抬头看向他。

  钟渊第一次知道原来被人盯着看的目光竟然会那么炙热,他不敢抬头因为他害怕对上司徒秋然那双充满欲望的眼睛。

  吃完早饭后司徒秋然抢着洗碗,她系着围裙在厨房的水槽里洗碗的画面,让钟渊好像看见了贾子彦口中说的那种和爱的人有了家的感觉。

  吃完早饭后钟渊准备开车送司徒秋然回去,两个人刚打开门就迎面遇见钟渊的母亲。

  “渊渊,这位是?”

  司徒秋然礼貌地弯腰打招呼:“阿姨好。”

  “你好。”

  钟夫人看见司徒秋然的时候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钟渊看见母亲的时候一下子慌了,目光在她和司徒秋然之间游走。

  “她,她是我乐队的一个朋友。”

  钟夫人一脸看破不说破的表情:“哦~原来如此。小姑娘,你是渊渊带回来的第一个女孩子哦!”

  “真的吗!?”

  司徒秋然脸上是止不住的开心和兴奋,钟渊害怕母亲又乱点鸳鸯谱于是连忙拉着她就往外走。

  在回南京的路上司徒秋然忍不住开口问他:“所以……我真的是第一个去你家的女孩吗?”

  钟渊不明所以地点头:“嗯,你是第一个冒着大雪敲响我家门的女孩,一般人可没有你这份魄力。”

  司徒秋然从他的话中好像听到了一丝不悦,她低着头声音很轻:“抱歉,我好像给你带来麻烦了。”

  钟渊转头发现她的难过后连忙开口解释:“麻烦谈不上,就是挺惊讶的。以后不管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一定不能像这次一样一声不吭地就到他家里来。因为你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正直的人,出门在外你一个小女孩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哦!”

  司徒秋然一脸不情愿地回答,因为她不喜欢钟渊总是以长辈的身份来和自己说话。

  这样总让她感觉,他们之间是不平等的,是有代沟的。

  两个小时后钟渊把车停在司徒秋然的家门口,一转头却发现她已经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他将空调温度调高两度,后排搭着的驼色针织毯被小心抽出,动作却惊得熟睡的人蜷起肩膀,发梢扫过颈侧时带起细微的痒意。

  钟渊呼吸一滞,指尖悬在半空片刻,终究改用毯子边缘轻轻裹住她露在裙摆外的小腿。

  司徒秋然突然发出含糊的呓语,眉心蹙成小小的褶皱,钟渊本能地伸手,指腹刚触到她发烫的脸颊,就见她无意识地偏头,将温热的呼吸烙在他掌心。

  他收回手时喉结滚动了一下,后视镜里自己耳尖的红晕被藏得若隐若现。

  车载电台不知何时切到了轻柔的钢琴曲,琴键声混着她绵长的呼吸,在狭小的车厢里酿成微醺的氛围。

  当她熟睡中无意识地抓住他搭在中央扶手的手腕时,钟渊感觉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却保持着手臂僵硬的姿势,任由她微凉的指尖在皮肤上画下蜿蜒的轨迹。

  司徒秋然睁开眼睛发现身上盖着毛毯,而钟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外面,整个人靠在车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司徒秋然蜷在副驾驶座上,颈侧压出的褶皱还未消去。她半睁的眼被阳光刺得发酸,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冰凉的金属框。

  车窗外,钟渊背对着她站在外面。司徒秋然屏住呼吸,将镜头对准那道挺拔的背影。

  画面里,他黑色羊绒大衣的褶皱里凝着细小冰晶,后颈处的围巾松散地搭着,末端在寒风中轻轻震颤。

  他垂眸盯着鞋尖碾过的雪粒,睫毛上凝结的霜花随着每一次眨眼簌簌掉落。

  钟渊转身时带起一阵细雪,碎冰碴擦过他下颌的弧度。当目光撞上挡风玻璃后的司徒秋然,他睫毛猛地颤了颤,呼出的白雾在零下十五度的空气里骤然凝滞。

  两个人隔着玻璃面面相觑,相视而笑。

  司徒秋然下车时踩碎了脚边的薄冰,红色大衣下摆扫过车门框的积雪。

  她刚启唇,口袋里的手机便顺着滑落的围巾坠向地面。钢化膜碎裂的脆响混着寒风,钟渊几乎在同一瞬间俯身,骨节分明的手指比她更快触到手机——锁屏界面上,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合照。

  司徒秋然的脸瞬间红了,她连忙从钟渊手里夺过手机。

  “我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再见!!”

  钟渊倚在车身,指腹还残留着手机边缘的余温。司徒秋然转身时带起的围巾扫过他手背,绒毛上的雪粉簌簌落在他黑色手套上。

  她慌乱逃离的脚步在雪地上踩出深浅不一的印记,高跟鞋跟磕在结冰的路面发出细碎声响,像受惊小鹿的蹄音。

  玄关暖黄的灯光漫过钟渊肩头,他刚进门就对上母亲斜倚在驼色羊绒毯里的身影。她露出的笑意几乎要漫出眼角细纹。

  "回来啦!快和妈妈老实交代,刚才那个小姑娘是不是你女朋友?"

  母亲的声音裹着氤氲茶香飘来,拖长的尾音带着洞悉。

  钟渊垂眸避开母亲探究的目光,解纽扣的动作顿了顿,羊绒大衣蹭过沙发靠垫的沙沙声。

  “您误会了,她不是我女朋友。”

  钟夫人笑了笑:“不是女朋友,会冒着大雪来陪你过生日吗?”

  钟渊的眼睛瞪得很大:“您怎么知道?”

  钟夫人指了指客厅里的监控,钟渊差点忘了他之前为了能时刻关注家人所以安装的监控摄像头。

  钟渊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耳尖瞬间爬上可疑的绯色。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蜷缩,将羊绒大衣的褶皱捏出深深的纹路,仿佛这样就能藏住突然加速的心跳。

  对上母亲镜片后狡黠的目光时,他张了张嘴,喉间却像被融化的雪水堵住,只剩含糊的支吾声。

  "妈...您别瞎猜。"

  他试图扯出个若无其事的笑,嘴角却僵在半途中。发梢未化的雪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激得他微微瑟缩,这个细微动作落在母亲眼里,反而让她的笑意更盛。

  钟夫人端着茶杯的手顿在半空,茶盏里晃动的涟漪映出儿子紧绷的下颌线。

  钟渊耳后未褪的红晕正顺着脖颈往衣领蔓延,解围巾的动作刻意放缓,指节却因用力而泛白——这分明是他高中被戳破暗恋时,藏不住慌张的老样子。

  "是吗?"

  她轻啜着茶,余光瞥见儿子把手机往内袋塞的动作,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布料,那是他紧张时的老毛病。

  当钟渊刻意转移话题聊起工作,喉结却在每个字间不自然地滑动,连目光都躲着茶几上那张少女遗落的咖啡杯垫。

  钟夫人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杯沿氤氲的热气模糊了镜片,却遮不住眼底流转的笑意。

  她看着儿子假装漫不经心地整理沙发上的抱枕,实则反复抚平司徒秋然靠过的位置,绒毛被压出的凹陷都带着某种小心翼翼地珍视。这笨拙又隐晦的在意,可比他嘴上的否认诚实多了。

  钟渊连忙逃回房间,门被反锁的咔嗒声里,他的后背重重抵在门板上。

  阳光从百叶窗缝隙斜切进来,在叠得方正的小熊睡衣上投下细密的银纹。珊瑚绒布料卷着的绒毛微微发亮,袖口残留的草莓味洗衣液气息若有若无,却像根细针,轻轻戳进他刻意绷紧的神经。

  他机械地解着衬衫纽扣,目光却黏在那团柔软的褐色上。睡衣下摆被折成规整的三角形,指尖抚过布料褶皱时,突然意识到她弯腰整理床铺的弧度,或许正与此刻睡衣的轮廓重合。

  中央空调的嗡鸣在寂静里格外清晰,钟渊忽然觉得房间空得可怕。他跌坐在床边,抓起睡衣埋进脸侧,绒毛蹭过皮肤的痒意却不及心底泛起的酸涩。

  那抹草莓香越来越淡,像极了白天她仓皇逃走时,飘落在雪地里转瞬即逝的温度。

  司徒秋然把钥匙插进锁孔时,金属碰撞声在寂静楼道里格外清晰。推开门的瞬间,玄关感应灯亮起暖黄光晕,却照不亮她眼底未散的怔忪。

  她脱鞋时,脚踝突然泛起若有若无的灼烫。她回忆起昨天晚上钟渊攥住她手腕那刻的力度,像被刻进皮肤的印记——指腹带着常年练琴的薄茧,温度透过棉布衬衫渗进来,将她拽进玄关时,身后的防盗门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他垂眸盯着她沾着雨水的发梢,喉结滚动着吐出句"别感冒了",声线裹着不易察觉的焦躁。

  浴室镜上的水雾还未散尽,司徒秋然望着镜中人泛红的耳尖,忽然想起那套浅棕色小熊睡衣。

  钟渊把叠得方正的衣物递给自己时,黑色卫衣袖口滑落半截,露出腕间褪色的吉他拨片手链。

  钟渊递给自己热牛奶时,杯壁凝着细密水珠,在暖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厨房飘来的牛肉面香气似乎还萦绕在鼻尖。钟渊系着印满卡通鲸鱼的围裙,在蒸腾的热气后翻搅汤锅,水珠顺着他垂落的碎发滑进衣领。

  当瓷碗轻轻搁在她面前时,溏心蛋戳破的瞬间,橙黄蛋液缓缓漫过筋道的面条,他坐在沙发上挑眉:"尝尝?"

  熄灭的生日蜡烛青烟还在眼前袅袅。钟渊抱着吉他坐在飘窗,月光给他镀上层朦胧银边。

  琴弦震颤的余韵里,他低头吹灭蜡烛,睫毛扫过烛光的模样,比歌词更温柔。

  司徒秋然蜷缩进被窝,头顶忽然传来熟悉的触感。她想起钟渊摸她头发时,掌心温度透过发丝漫进头皮。

上一章 第5章:钟渊,生日快乐 十七度温差与心动频率最新章节 下一章 第7章:最讨厌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