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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把她带回家

十七度温差与心动频率

钟渊把玻璃花瓶摆在酒店飘窗上,瓶身还带着刚洗过的潮气,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的光。

  他拆开牛皮纸时,向日葵的花瓣簌簌落了些花粉,金粉似地沾在他手背上,像谁撒了把碎光。

  向日葵被他插得高低错落,最大的那支花盘正好对着窗外,花瓣舒展得像要接住月光。

  他退开两步看了看,又伸手把歪了的花茎扶正,指腹蹭过带着细毛的花秆。

  手机在裤袋里硌着,他掏出来时屏幕还亮着,停留在和她的聊天界面。

  最新的消息停留在两个月前,她发的“今天出版社门口的樱花开了”,后面跟着个冒粉色泡泡的表情。

  他举起手机,镜头框住整束向日葵,调整角度时,月光正好落进花瓶,在水面碎成星星点点,和花盘里的褐籽相映成趣。

  快门声轻得像叹息。他点开输入框,指尖悬在屏幕上,删了又改。最后敲下那行字时,窗外的风卷着晚樱的落瓣飘过,落在飘窗的栏杆上。

  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他看见花瓶里的向日葵轻轻晃了晃,仿佛有细碎的阳光,正顺着信号的纹路,往她那边漫过去。

  钟渊把向日葵花的照片发给司徒秋然,然后配文:今天工作结束后路过卖花的小摊,情不自禁买了全部的向日葵,突然想起那天樱花树下的你。

  司徒秋然在下班回家的地铁上昏昏欲睡,手机在口袋里面响了几声后她拿出来一看。

  “啊!!”

  她激动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地铁里稀稀拉拉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她。

  她又连忙坐下,然后一个人捂着嘴偷偷笑。钟渊发来的一张照片和一条短信让她身上因为工作的疲惫瞬间烟消云散。

  三月十四日白色情人节的前一天晚上钟渊终于完成工作,然后满身疲惫回到南京的公寓里。

  一回到家他就发现客厅花瓶里的那束向日葵花已经枯萎了,茶几上放着他还来不及去还的蓝色饭盒。

  只是短短几个月没住而已,屋子里却没有了生气。

  从出版社出来司徒秋然把围巾又紧了紧,指尖触到针织纹理里藏着的凉意。

  街灯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晕里飘着细碎的雪,落在情侣们挽着的手臂上,立刻被体温融成小小的水痕。

  左手边的甜品店在推白色情人节特辑,玻璃橱窗里摆满了裹着白巧克力的草莓,像一颗颗半融的雪珠。

  穿驼色大衣的女孩正踮脚给男孩喂蛋糕,奶油沾在男孩鼻尖,两人笑着躲闪,肩膀撞在一起时,发出棉花糖般蓬松的声响。

  司徒秋然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孤零零地映在人行道上,偶尔被相拥而过的情侣踩碎一角。

  街角的乐队在唱老歌,有对情侣在路灯下跳舞,男生的皮鞋不小心踩了女生的靴子,两人反而笑得更厉害,女生的发梢扫过男生的下巴,扬起的弧度里都裹着蜜。

  司徒秋然往口袋里缩了缩手,摸到早上带出门的薄荷糖,糖纸在安静地口袋里发出窸窣的响,像一声无人听见的叹息。

  她转过身,踩着自己的影子往前走,每一步都踩在情侣们散落的笑声里,像踩在一片柔软却空旷的云上。

  司徒秋然看着街头出双入对的情侣羡慕极了,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和钟渊手牵着手过一次白色情人节。

  她一打开门就发现家里面乱糟糟的,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已经有两个星期都没有打扫过卫生了。

  于是她系着那条洗得发白的蓝格子围裙,跪在客厅中央擦地。她握着半干的抹布,一下下顺着木纹推擦,扬起的微尘在光柱里轻轻翻飞,被她时不时停下来用嘴吹开。

  茶几上的玻璃杯倒了一排,她挨个拿起,指尖蹭过杯壁的水渍,转身扔进厨房水槽。

  水流哗哗响起来,混着洗洁精的泡沫漫过指缝,她屈起指关节叩叩杯底,泡沫里浮起的茶渍便慢慢散开。

  书架顶层积了层薄灰,她搬来塑料凳踩上去,伸长胳膊够到最里面的相框。

  抹布轻轻扫过玻璃表面,照片里笑靥模糊的人影渐渐清晰,她盯着看了两秒,忽然加快动作把相框塞回原位,凳脚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阳台的洗衣机发出最后一声嗡鸣时,她正蹲在衣柜前叠衣服。皱巴巴的衬衫被她扯着领口抖开,袖子在空中划了个弧度,落在臂弯里。

  晾衣绳被风坠得弯弯的,她踮脚把衬衫挂上,衣摆扫过脸颊,带着洗衣粉的味道。

  最后拖完卫生间的地砖,她直起身扶住腰,镜子里映出额角的汗珠。她望着瓷砖上自己模糊的影子,慢慢褪下围裙。

  “果然,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心情就会变好。”

  她拎着垃圾袋走到外面门刚关上的时候,她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忘了。等她丢完垃圾回来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带钥匙了。

  钟渊从超市买完生活用品,开车经过司徒秋然的小区后停了下来。他透过车窗看见穿着短裤、短袖和拖鞋的司徒秋然正蹲在马路边。

  司徒秋然蹲在马路边,一阵风吹来她的身体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钟渊下车朝她走了过去。

  一双白色运动鞋突然出现在视线中,她抬头和钟渊四目相对。

  “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坐在马路边干什么?”

  “钟渊?”

  夜晚的风带着夏末的凉意,卷着路边梧桐叶的碎影,轻轻扫过司徒秋的脚踝。

  钟渊此刻竟然就站在自己面前,他穿着件浅灰色连帽卫衣,帽子没戴,露出额前柔软的碎发,被风吹得微微晃动。

  路灯的光从他身后漫过来,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的弧度、抿紧的唇角,还有左耳那颗小小的银痣。

  司徒秋感觉自己的呼吸顿了半拍,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猛地往上提。

  她下意识地想整理被风吹乱的刘海,手指却僵在半空,指尖泛着凉意。裤子上沾了点台阶的灰尘,她刚才坐得太急,短裤还皱巴巴地堆在膝盖上——这些念头像潮水般涌上来,让她脸颊瞬间发烫。

  钟渊眉头微蹙带着一丝惊讶和喜悦,目光落在她空着的双手和脚边的地面上:“怎么在这里坐着?”

  司徒秋眨了眨眼,看见钟渊卫衣口袋里露出半截黑色的耳机线,风把他身上淡淡的、像是柑橘混合着皂角的气息送过来,很干净的味道。

  “我……”

  她吸了吸鼻子,才发现自己刚才大概是有点委屈,鼻尖泛着酸:“钥匙落家里了。”

  说完又觉得这话太狼狈,赶紧低下头,视线落在自己的拖鞋上。头顶的光线忽然被挡住一小块,她抬起眼,撞进钟渊带着关切的目光里。

  他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路灯的光落在他瞳孔里,像盛着细碎的星光。

  “等开锁师傅?”

  他问,声音放轻了些。

  司徒秋点点头,又摇摇头,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还没联系,刚……刚反应过来。”

  风又吹过,卷起她额前的碎发,她看见钟渊的目光落在她飘动的发丝上,停顿了半秒,然后他忽然笑了笑,是那种很轻的、嘴角弯起一个浅弧的笑。

  “挺巧的,我刚从超市里买完生活用品出来。想着路过这里看能不能遇见你,没想到还真的看见你了。”

  司徒秋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笑脸,忽然觉得刚才的委屈和慌乱都变得模糊了。

  路边偶尔有车驶过,车灯在钟渊脸上短暂地亮了一下,她清楚地看见他眼底的笑意,像投入湖心的石子,在她心里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原来很久不见的人,真的会在某个不经意的夜晚,带着一身月光,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晚风卷着更浓的凉意掠过街角,司徒秋下意识地往怀里缩了缩,裸露的小臂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她还没从重逢的怔忪里完全缓过神,钟渊的身影忽然在眼前微微一低。

  是衣料摩擦的轻响先钻进耳朵里的。浅灰色的连帽卫衣被他从肩头褪下来,带着他身上的温度,像一片柔软的云朝她覆过来。

  司徒秋甚至能看见他抬手时,袖口滑落露出的手腕,皮肤很白,腕骨清晰地凸起一小截,动作却意外地轻柔。

  “晚上风大。”他的声音就在头顶,带着呼吸的热度,比刚才更近了些。

  卫衣的领口擦过她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柑橘香,混着被体温焐热的皂角气息,瞬间将她包裹起来。

  衣摆很长,几乎垂到她膝盖,蓬松的布料轻轻扫过她的手背,留下暖融融的触感。

  司徒秋僵在原地,像被施了定身咒,只能感觉到那股属于他的温度正顺着肩颈往下漫,熨帖着被风吹凉的皮肤,连带着心跳都跟着烫了几分。

  钟渊的手指在她肩头顿了顿,似乎在调整卫衣的位置。他的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颈侧,很轻地一下,像羽毛扫过,司徒秋却觉得那点触感顺着脊椎一路窜下去,让她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她能看见他垂着的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灯光落在他专注的神情上,连带着微蹙的眉头都显得格外温柔。

  司徒秋抬手抓住衣襟,布料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比路灯的光更让人安心。

  她抬头想说谢谢,却看见钟渊里面穿的白色T恤领口沾了点风带来的落叶碎屑,他抬手拂开时,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会不会太……”她想说会不会太麻烦你,话没说完,就被钟渊打断。

  “穿着吧。”他往后退了半步,目光落在她被卫衣裹住的、只露出一小节手腕的手上,嘴角弯了弯。

  “我陪你一起等开锁师傅来。”

  风又吹过,这次司徒秋没觉得冷。卫衣的袖口太长,她把手指缩进去,指尖触到内里柔软的绒毛,心里像揣了颗被温水泡着的糖,慢慢化开甜意。

  “谢谢。”

  她看着钟渊坐在自己身旁,白色T恤在夜色里很干净,路灯的光勾勒着他的轮廓,她忽然觉得今晚把钥匙落在家里,或许是件幸运的事。

  司徒秋然数到第七片被风吹落的梧桐叶时,手机终于亮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开锁师傅”四个字让她眼睛亮了亮,随即又黯淡下去。

  “……实在对不住姑娘,刚接到家里急电,老母亲突然犯了病,今晚是真过不去了,我帮你联系了同行,都说太晚了没人接单……”电话那头的声音满是歉意,夹杂着隐约的嘈杂。

  司徒秋然握着手机的手指慢慢收紧,听筒贴在耳廓上,传来自己清晰的心跳声。

  “没事,您先忙家里的事吧,谢谢了。”她挂了电话,屏幕暗下去的瞬间,看见自己映在上面的、有点无措的脸。

  身边的钟渊一直没说话,只是陪着她坐在台阶上,膝盖上放着刚从便利店买来的热牛奶,早就温凉了。他这时才转过头,路灯的光落在他眼尾,把那点担忧照得很清楚:“师傅来不了?”

  司徒秋然点点头,把手机塞回口袋,声音有点闷:“嗯,家里有事。”

  风又大了些,她裹紧了身上的灰色卫衣,此刻闻着那股干净的柑橘香,反而更觉得窘迫。

  “要不……我去附近酒店对付一晚?”她喃喃地说,像是在跟自己商量。

  钟渊却轻轻“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她空着的双手上:“带身份证了吗?”

  司徒秋然的动作顿住了。她刚才出门得急,只揣了手机和钥匙——哦,钥匙还落在家里。

  钱包和身份证都安安稳稳躺在卧室的抽屉里。她懊恼地咬了咬下唇,看见钟渊的眉头也跟着蹙了起来。

  “房东呢?有没有备用钥匙?”

  “他们全家去云南了,上周就走了,说要去半个月。”她小声说,声音越来越低。

  “我刚才翻通讯录,想找相熟的朋友,才想起她们要么回老家了,要么今晚都加班……”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几乎要把脸埋进卫衣领子里。原来成年人的孤独,是连深夜无家可归时,都找不到一个能投奔的人。

  身边安静了几秒,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司徒秋然以为钟渊在想别的办法,正想抬头说“没关系,我再想想”,却听见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更低沉些,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家就在前面那条街,开车二十分钟左右。”

  钟渊的视线落在远处交错的霓虹灯光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空牛奶盒的边缘:“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要不要和我回家?”

  司徒秋然猛地抬头,撞进他带着点紧张的目光里。他的耳尖好像有点红,大概是被风吹的,又好像不是。

  路灯的光在他瞳孔里碎成一片温柔的星子,刚才那句话像一颗投入静水的石子,在她心里漾开层层叠叠的涟漪。

  “我家有客房,很干净。”

  他像是怕她误会,又补充了一句,语速比平时快了些:“你可以住一晚,明天再找师傅开门。”

  他身上那件白色T恤被夜风吹得贴在背上,勾勒出清瘦的轮廓。

  她的心跳得像要撞开胸腔,指尖攥着卫衣的衣角,布料上的温度仿佛烫进了皮肤里。远处传来晚归汽车的鸣笛声,衬得此刻的安静格外清晰。

  “……好。”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像羽毛落在心尖上。

  钟渊的眼睛亮了一下,像是瞬间被点燃的星火。他站起身,朝她伸出手,掌心温热干燥:“那走吧,晚了该冷了。”

  司徒秋然把手放进他掌心的那一刻,感觉晚风都变得柔软起来。他的手指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力度很轻,却很安稳。

  两个人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

  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亮起,暖黄的光打在深棕色的木门上。钟渊拿出钥匙的动作很轻,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门“咔嗒”一声开了,扑面而来的不是预想中居家的烟火气,而是一股淡淡的、像是刚被阳光晒过的干净味道,混合着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柑橘香。

  “进来吧。”钟渊侧身让她进门,顺手按下玄关的开关。

  顶灯的光线瞬间漫了开来,是冷白色的,把整个空间照得异常明亮。司徒秋然换鞋时抬眼打量,玄关铺着浅灰色的大理石地砖,光脚踩上去有点凉。

  对面的鞋柜是极简的黑色,上面只摆着一个白色的陶瓷花瓶,里面没有插花,空落落的。

  客厅很大,南北通透,家具都是线条利落的深灰色和白色,组合沙发靠着墙放,茶几上空无一物,连杯垫都没有。

  落地窗很大,挂着浅灰色的遮光帘,此刻半掩着,能看见外面零星的灯火。

  地板干净得能映出顶灯的影子,司徒秋然走在上面,总觉得自己的脚步声太响,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

  她的目光扫过电视墙,没有常见的家庭合影,只有一块巨大的投影仪幕布,旁边的书架顶天立地,摆满了书,却整齐得像图书馆的陈列,连书脊的颜色都隐约按色系排列着。

  空气里很安静,除了他们两人的呼吸声,听不到任何细碎的声响——没有冰箱运行的嗡鸣,没有阳台晾晒衣物的晃动声,甚至没有盆栽叶片摩擦的窸窣。

  钟渊给她倒了杯温水,玻璃杯放在茶几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随便坐,我去给你找双拖鞋。”他转身走向储物间时,司徒秋然注意到沙发上的抱枕都规规矩矩地立在角落,边角没有一丝褶皱,像是从来没人靠过。

  她捧着水杯站在客厅中央,指尖传来玻璃的凉意。这房子明明很大,采光也好,却像一个精致的展示柜,每一样东西都在它该在的位置,却偏偏少了点人气。

  就像钟渊这个人,干净、妥帖,却总带着点疏离的距离感。

  “客房在这边。”

  钟渊拿着一双崭新的棉拖鞋走过来,白色的,标签还没拆。他领着她穿过客厅,走廊的壁灯是暖黄色的,总算冲淡了一点冷意。

  客房和主卧隔着两个房间,门是原木色的,推开时没有一点声响。

  房间里铺着浅米色的地毯,比客厅的地砖温暖许多。一张单人床,铺着灰色的床单,叠得方方正正的被子放在床尾。

  书桌上放着一盏银色的台灯,旁边压着一本翻开的书,页码停在第47页,像是主人刚放下不久。

  “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找套干净的睡衣。”

  钟渊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司徒秋然转过头,看见他站在门框边,冷白色的光线从他身后的客厅漫进来,在他脚边划开一道清晰的界线。

  她忽然觉得,或许这房子的冷清,和它的主人一样,只是习惯了独处。

  就像此刻,他站在那里,明明是在自己的家里,却依然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礼貌和距离,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客气。

  司徒秋然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杯底的水汽在原木桌面上洇开一小片湿痕。

  她走到窗边,掀开厚重的窗帘一角,外面的夜色很深,而这间屋子的灯光再亮,也照不进那些精心维持的空旷里。

  直到钟渊拿着一套棕色小熊的棉质睡衣走进来,衣服上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他把衣服放在床沿,指尖不经意地碰到床单,留下一点极淡的温度:“浴室在隔壁,热水随时有。”

  司徒秋然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轻声说了句:“谢谢你,钟渊。”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荡开,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柔和,像投入冰湖的一颗石子,悄悄漾开了一圈浅淡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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