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她的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调出更多资料。屏幕上陆续出现两人大学时期的照片、共同出席过的活动记录，以及...迟砚曾在某次醉酒后向友人透露的只言片语。

林妍的眼睛亮了起来："这绝对是个爆炸性新闻。"

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林记者，"电话那头是一个低沉的男声，"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

林妍的手一抖："你是谁？"

"只是一个善意的提醒。"对方的声音不带感情，"迟砚和祁宴之间的游戏，不是你能插手的。"

电话突然挂断。林妍盯着手机，心跳加速。这通威胁电话非但没有吓退她，反而更加坚定了她挖掘真相的决心。

"越是想隐藏的，越是值得揭露。"她轻声对自己说，继续翻查资料。

三天后，祁宴收到了林妍发来的初步调查结果。邮件中附带的股权变动记录清楚地显示，当年救他于危难的那个"友好股东"，背后实际控制人正是迟砚。

祁宴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望着对面迟氏集团的大楼，思绪万千。多年来与迟砚的每一次交锋、每一句针锋相对的对话，突然都有了新的解读角度。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本迟砚送他的书。

而此时的迟砚，正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窗前，目光同样落在祁氏大楼的方向。他的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陈默刚发来的消息："林妍记者似乎已经查到了股权的事，需要干预吗？"

迟砚回复："静观其变。"

放下手机，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是一枚蓝宝石袖扣——与之前那只是一对。他原本计划在祁宴生日时匿名寄出，但现在...

"或许该换个方式了。"迟砚轻声自语，将袖扣放回抽屉深处。

雨，倾盆而下。

迟砚站在金融大厦的玻璃门内，望着外面如注的暴雨皱了皱眉。他今天没带伞，司机发消息说路上积水严重，至少还要四十分钟才能到。

"看来迟总也遇到交通问题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迟砚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他调整了一下表情，转身时脸上已经挂上了惯常的讥诮："祁总这是特意留下来看我笑话的？"

祁宴站在两步之外，手里拿着一把黑色长柄伞。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风衣，衬得身形越发修长，发梢还带着些许湿气，显然刚从雨中走来。

"我没那么无聊。"祁宴淡淡地说，目光扫过迟砚空荡荡的手，"只是好奇一向准备周全的迟总居然会没带伞。"

迟砚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偶尔也想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烦恼。"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随即是震耳欲聋的雷声。雨势更大了，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门上，发出密集的敲击声。

祁宴看了看手表，眉头微蹙："这个点叫车至少要等一小时。"

"祁总这是在关心我？"迟砚挑眉。

"只是陈述事实。"祁宴顿了顿，"我的车就在地下车库，如果你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