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你记得..."祁宴的声音将迟砚拉回现实。

"我记得很多事。"迟砚轻声说，随即恢复了平常的语气，"比如你酒量其实很差，现在应该已经到极限了。"

祁宴轻笑一声："迟总的记忆力真是惊人。"他转过身，正对着迟砚，两人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彼此的呼吸，"那你还记得什么？"

迟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祁宴的眼睛在酒精作用下格外明亮，嘴唇因为红酒的浸润而显得红润。他的领口微敞，露出锁骨的一小片肌肤。

"记得你每次紧张时都会摸左手腕上的手表。"迟砚的声音低哑，"记得你喝咖啡要加三块糖却总是假装只加一块，记得你——"

他的话戛然而止。说太多了。

祁宴的眼神变得复杂："为什么观察我这么仔细？"

露台的灯光昏暗，音乐声从会场隐约传来。迟砚感到一阵眩晕，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祁宴靠得太近。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祁宴突然伸手，指尖轻轻拂过迟砚的领口："领子歪了。"他的动作缓慢而刻意，手指若有若无地擦过迟砚的颈部皮肤。

迟砚屏住呼吸。这已经超出了正常的社交距离，是明目张胆的试探。

"祁宴，"他低声警告，"你喝多了。"

"也许吧。"祁宴收回手，却依然靠得很近，"迟砚，你为什么从来不吻我？"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击中迟砚。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祁宴的眼睛直视着他，里面有种危险的挑战。

"哈，"迟砚强迫自己笑起来，"祁总的幽默感越来越...特别了。"

"不是幽默。"祁宴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是问题。"

迟砚的大脑飞速运转。这是个玩笑？是试探？还是酒后胡言？无论哪种，他都无法给出真实的回答。

"因为，"迟砚慢慢地说，嘴角勾起一抹假笑，"接吻会传播细菌，祁总。"

祁宴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有一丝迟砚读不懂的情绪："典型的迟式回答。"

就在这时，陈默匆匆走到露台："迟总，抱歉打扰。公司那边出了点状况，需要您看一下文件。"

迟砚几乎是感激地抓住这个机会："失陪了，祁总。"

他跟着陈默离开露台，却在拐角处被一个服务生撞个正着。托盘上的红酒全洒在了陈默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生慌乱地道歉。

陈默的白衬衫被染红了一大片，右手臂还被碎玻璃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手腕流下来。

"去医院。"迟砚立刻说，掏出手机准备叫车。

"我送他。"祁宴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已经拿出了车钥匙，"我的车就在地下车库，比等救护车快。"

迟砚犹豫了一瞬，点头同意。三人快速走向车库，祁宴的车很快驶出酒店。

"系好安全带。"祁宴的声音已经完全清醒，刚才的醉意仿佛从未存在。他驾驶技术娴熟，在车流中灵活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