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

迟砚坐在副驾驶，不时回头查看后座的陈默。血已经浸透了半只袖子，陈默的脸色开始发白。

"再坚持一下。"迟砚说，声音里的关切无法掩饰。

祁宴瞥了他一眼，踩下油门加速超车。

急诊室的灯光刺眼。医生迅速为陈默清洗伤口并缝合，所幸没有伤到动脉。护士挂上消炎点滴，说需要观察几小时。

"迟总，您先回去吧，我自己能行。"陈默虚弱地说。

"别废话。"迟砚皱眉，"我去办手续。"

当他回到观察室时，看到祁宴正坐在陈默床边，手里拿着一杯水。

"...真的不用，祁总。"陈默有些惶恐。

"喝点水。"祁宴的声音出奇地温和，"失血后需要补充水分。"

迟砚站在门口，胸口涌起一股陌生的暖流。商场上的冷面修罗祁宴，此刻正照顾着他受伤的助理，动作轻柔得像换了一个人。

"谢谢。"迟砚走到床边，声音真诚得让自己都惊讶。

祁宴站起身："我去买点吃的，你们应该都饿了。"

他离开后，陈默小声说："迟总，祁总和传闻中...不太一样。"

迟砚没有回答，只是望着祁宴离去的方向，眼神复杂。

凌晨三点，陈默的情况稳定下来。迟砚坚持留下陪护，祁宴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两人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疲惫却毫无睡意。

"你其实可以回去的。"迟砚说。

祁宴摇摇头："等天亮再说。"他顿了顿，"你的助理...对你很重要？"

迟砚看着窗外的夜色："陈默跟了我五年。他父亲是我大学导师，去世前托我照顾他。"

祁宴若有所思地点头："难怪。"

沉默蔓延。医院的走廊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迟砚。"祁宴突然开口，声音很轻，"露台上的问题，我是认真的。"

迟砚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转头看向祁宴，发现对方也正注视着自己，眼神清明而坚定。

"为什么...不吻我？"

迟砚的生日当天，办公室堆满了各界送来的礼物。他向来不喜欢这种形式主义的社交礼仪，每年这一天都会找借口推掉所有庆祝活动。

"迟总，这些是今天送来的礼物清单。"陈默将一份表格放在桌上，右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拆线，留下一道淡粉色的疤痕。

迟砚扫了一眼清单："照例处理掉。"

"全部吗？"陈默犹豫了一下，"祁氏那边也送来了..."

迟砚的手指停在半空："祁宴？"

"嗯，祁总助理亲自送来的，说是一定要交到您手上。"陈默从身后拿出一个深蓝色绒面礼盒，比普通礼物盒要小一些，看起来十分精致。

迟砚接过盒子，触感冰凉。他示意陈默出去，等门关上后才慢慢打开。

里面是一支钢笔——万宝龙限量版波西米亚系列，全球仅发行100支。纯黑笔身上镶嵌着蓝宝石点缀的星座图案，笔帽顶端镶着一颗孤零零的钻石，像夜空中最亮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