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迟砚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七年前的一个雨夜，他和几位商学院同学在一家咖啡馆讨论课题，偶然看到杂志上对这款钢笔的介绍。当时他随口说了一句"设计不错，可惜限量"，没想到...

盒子里还有一张卡片，上面是祁宴工整的字迹："听闻迟总生日，聊表心意。愿商祺。——祁宴"

简单到近乎冷淡的祝福语，却让迟砚的指尖微微发颤。他拿起钢笔，在灯光下细细端详。蓝宝石在光线下闪烁着深邃的光芒，像极了祁宴的眼睛。

手机震动起来，是陈默发来的消息："迟总，三点与祁氏的会议需要推迟吗？祁总那边说看您安排。"

迟砚回复："按原计划。"

他将钢笔小心地放回盒子，收进抽屉最深处，却又在最后一秒改变主意，取出别在了西装内袋里。

下午的会议在迟氏大厦35层的会议室举行。迟砚比约定时间提前五分钟到达，发现祁宴已经坐在里面，面前摊开着文件。

"祁总来得真早。"迟砚走进会议室，声音平静。

祁宴抬头，目光在迟砚胸前停留了一秒——那支钢笔正别在他的西装内袋上，露出一点点蓝色光芒。

"提前准备一下。"祁宴的声音同样平静，但嘴角有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生日快乐，迟总。"

迟砚拉开椅子坐下："谢谢你的...礼物。很实用。"

"听说迟总喜欢收藏钢笔。"祁宴翻开文件，语气随意，"碰巧看到这款，觉得设计还不错。"

迟砚知道他在撒谎。这款钢笔早已绝版，不可能"碰巧"看到。但他只是点点头："眼光不错。"

会议进行得很顺利，两家公司在城西项目的合作方案基本敲定。与以往针锋相对的谈判不同，这次两人配合默契，甚至偶尔会为对方的提案补充细节。会议室里的其他高管面面相觑，不明白两位总裁之间发生了什么。

"那么，下周一我们的团队会进驻现场。"祁宴在会议结束时说，收拾文件的动作优雅而干练。

迟砚点头："陈默会协调具体事宜。"他顿了顿，罕见地补充道，"祁总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顿饭，算是回礼。"

祁宴的动作微微一顿："不必了，小礼物而已。"

"不是为礼物。"迟砚的声音低了几分，"有些合作细节想私下讨论。"

祁宴抬眼看他，目光探究："好吧。七点？"

"七点。我让司机去接你。"

祁宴离开后，陈默凑过来："迟总，您和祁总...关系变好了？"

迟砚瞥了他一眼："工作关系而已。"

"可是您以前从不主动约商业伙伴吃饭，除非..."

"陈默，"迟砚打断他，"去准备一下城西项目的资料。"

夜幕降临，迟砚站在衣帽间前，罕见地犹豫着该穿什么。最终他选了一件深蓝色丝绒西装，内搭黑色高领毛衣——既不过分正式，又不算太随意。

餐厅是他常去的一家日料店，隐蔽性极好。当他到达时，祁宴已经在包厢里等候，穿着一件灰色高领毛衣和黑色西装外套，看起来比白天柔和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