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三日凌晨,温言被手机铃声惊醒。屏幕上"祁寒"两个字让他瞬间清醒。
"有个紧急任务。"祁寒的声音压得很低,背景音里有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要去边境一趟。"
温言坐起身,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03:27。"多久?"
"说不准。"祁寒顿了顿,"可能赶不上...你知道的。"
银杏叶开始泛黄的季节。温言握紧手机,听见自己平稳的声音:"注意安全。"
"书桌抽屉里有东西给你。"祁寒突然说,"如果...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温言打断他,"我等你回来兑现承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好。"祁寒最终说,"替我看看那棵树。"
通话结束得突然。温言在黑暗中坐了很久,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他拉开祁寒的书桌抽屉,里面有个丝绒小盒,盒子里是一枚银杏叶形状的银戒指,内侧刻着"第七个秋天"。
---
边境的雨下了三天三夜。祁寒蹲在临时搭建的掩体里,雨水顺着他的战术头盔往下淌。耳机里传来队友的汇报:"目标已进入伏击圈,重复,目标已进入伏击圈。"
他抹了把脸,在夜视镜中确认那个穿着花衬衫的目标——跨国贩毒集团头目"老K",警方追查五年的毒枭。这次卧底行动持续了两个月,终于等到收网时刻。
"各小组注意,按计划行动。"祁寒低声下令,同时摸了摸胸前口袋。那里有个防水袋,装着一片从警局后院摘的银杏叶,已经开始泛黄
枪声在雨夜中炸响。毒贩的保镖反应极快,子弹擦着祁寒的耳际飞过。他翻滚到一辆废弃卡车后,通过无线电指挥队员包抄。突然,耳机里传来刺耳的电流声——信号被干扰了。
"有埋伏!"远处有人大喊。
祁寒看见老K在几个保镖掩护下朝边境线狂奔。那里停着一辆越野车,一旦越过国境线就再难抓捕。他毫不犹豫地追上去,子弹在泥地上溅起一连串水花。
"祁队!别单独行动!"队友在身后喊。
但祁寒已经冲了出去。在距离越野车二十米处,他一个飞扑将老K按倒在地。两人在泥水中翻滚扭打,老K突然狞笑着拉开外套——里面缠满了炸药。
"一起下地狱吧,警察同志。"毒枭嘶哑地说。
祁寒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回头看了眼队友们的位置,电光火石间做了决定。用尽全力将老K推向远离人群的河岸,同时对着通讯器大喊:"撤!全部撤退!"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撕碎了雨夜。气浪将祁寒掀飞数米,重重摔在河滩上。鲜血从他口鼻涌出,染红了胸前的银杏叶。恍惚中,他看见那片叶子被爆炸的气流卷起,在血色雨水中打着旋,像极了警局后院那棵树在风中的样子。
"对不...起..."他对着虚无的空气呢喃,手指无力地动了动,似乎想抓住什么。雨越下越大,冲刷着他逐渐冰冷的身体。远处,警笛声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