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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楼,迷雾渐散

hp:鹰之旅途

丰盛的开学宴结束后,在级长的带领下,格兰芬多的新生们跟着高年级学生穿过嘈杂的人群,走出礼堂,登上大理石楼梯。

阿奎拉感觉自己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但精神却异常亢奋。她下意识地在人群中寻找,很快看到了那头在礼堂烛光下如同燃烧火焰般的红枫色长发——路易丝·布雷恩。

对方正独自走着,身影在喧闹的人群中显得有些疏离。

阿奎拉心情复杂,白天火车上的冲突和礼堂里那冰冷的审视目光还历历在目。她们是格兰芬多一年级仅有的两个女生,这狭小的空间里,隔阂显得尤为刺眼。

她们穿过一道道走廊,经过会移动的楼梯和窃窃私语的肖像,最终停在了一幅巨大的肖像画前。画上是一个非常富态的、身穿粉红色丝绸衣服的女人。

“口令?”她懒洋洋地问,手里拿着一杯红酒。

“狮心无畏(Lionheart)!”男级长响亮地回答。

肖像画向前荡开,露出了墙上的一个圆形洞口。格兰芬多的学生们鱼贯而入。

公共休息室温暖而喧闹,壁炉里的火焰跳跃着。女级长简短交代后,阿奎拉和路易丝一前一后踏上了通往女生宿舍的旋转楼梯。楼梯狭窄陡峭,空气安静得只剩下脚步声。终于,在顶楼,标着“一年级女生”的橡木门出现在眼前。

女级长推开门:“就是这里了。好好休息。”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离开了。

阿奎拉率先走进房间。这是一个舒适的圆形空间,只有两张带四根帷柱的床,垂挂着深红色的法兰绒幔帐。

窗户朝向星空下的场地。她的亮红色皮箱和赫伯的笼子在靠窗的床边。路易丝那个旧旧的棕色箱子则在靠门的位置。

路易丝随后进来,轻轻关上门。“咔哒”的锁门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她径直走到自己床边,背对阿奎拉,沉默地打开箱子。红枫色短发在壁灯光线下像暗沉的火焰,淡灰色的眼睛低垂,动作利落却充满疏离。

阿奎拉也走到自己床边整理。房间里只剩下细碎的声响和窗外隐约的风声。沉默像浓雾弥漫。她想起火车上的场景:斯维罗妮卡她们开着包厢门炫耀,那个红发女孩经过门口,那双淡灰色的眼睛冷冷扫过包厢内,随即发出一声清晰、充满鄙夷的冷哼!

她当时只觉得莫名其妙,转头对奥瑞恩抱怨了几句。紧接着是赫克托恶劣的回应……她完全没想到,那个红发女孩,就是此刻同处一室的路易丝·布雷恩,更没想到对方会是她的室友,甚至是整个年级唯二的女生伙伴。

直到分院仪式上,弗立维教授喊出“路易丝·布雷恩”的名字,那个走上前的红发女孩抬起头时,阿奎拉才震惊地将火车车厢那个冰冷的灰眸身影和名字对上号!那份震惊和随之而来的尴尬,一直延续到了此刻。

勇气……分院帽说她有勇气。阿奎拉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对着路易丝紧绷的背影,声音带着一丝紧张:“路易丝?我……想为火车上的事道歉。”

路易丝铺床的动作顿住,但没回头。

“当时,”阿奎拉组织着语言,尽量清晰

她选择客观描述,避免指责,“我当时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为什么那样,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就转头对着奥瑞恩……就是角落里那个黑头发的男孩,抱怨了一句‘刚才那人真没礼貌’。”

她坦承了当时的行为,“赫克托——就是那个高个子——说的话,非常过分,我非常讨厌,我立刻制止他了。”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还有……我妈妈,她以前是斯莱特林的,姓……莱斯特兰奇。”

“莱斯特兰奇?!”

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房间的寂静!路易丝猛地转过身!那双淡灰色的眼睛此刻不再是冰冷的薄雾,而是瞬间燃起了滔天的怒火、难以置信的震惊,以及一种被深深刺痛和背叛的锐利锋芒!

她死死地盯着阿奎拉,身体微微发抖,手指紧紧攥住了床单,指节发白。

“那个……那个出了食死徒的莱斯特兰奇?!”路易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尖锐的指控和无法抑制的颤抖,“你……你和他们是一伙的?!怪不得……怪不得你会和那些人在一起!还替他们说话?!” 巨大的愤怒和伤痛让她几乎语无伦次,淡灰色的眼眸像燃起了冰冷的火焰。

“不!不是的!你听我说!”阿奎拉急切地解释,紫眼睛因为震惊和急切而睁大,“我妈妈很早就离开家族了!为了和我爸爸在一起!她没参与过那些事!她甚至……在战争时期带着我和爸爸躲到国外,避开食死徒!我姓普威特!我一直都姓普威特!”她一口气说完,胸口剧烈起伏,紧张地看着路易丝。

她没想到“莱斯特兰奇”这个名字会引发如此剧烈的反应,更没想到路易丝会将她与表亲们直接划等号。

路易丝死死地盯着她,淡灰色的眼眸剧烈地波动着,像风暴肆虐的海面。震惊、怀疑、巨大的痛苦……种种情绪在她眼中疯狂翻涌。

过了好几秒,她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扭曲:“……骗子。”但她攥着床单的力道,在阿奎拉急切坦然的注视下,似乎微微松动了一丝。

阿奎拉眼中那份急于澄清的真诚,与她想象中的“斯莱特林同伙”形象格格不入。

“我没有骗你!”阿奎拉上前一步,语气异常坚定,“我妈妈现在在魔法部工作,负责修复战争中被破坏的地方!你可以去问!可以去查!”

她看着路易丝苍白的脸和那双盛满痛苦与怒火的眼睛,分院帽的话在她脑海中轰鸣——“向往光明与胜利,但尚未品尝过黑暗的苦涩…”

一个念头闪电般击中她,声音不由得低了下来,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难以置信的试探,“路易丝……你……你是不是因为……斯莱特林……或者那些食死徒……失去过……非常重要的人?”

这句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开了路易丝一直紧锁的心门,也击碎了她强撑的愤怒壁垒。她身体猛地一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支撑,踉跄着跌坐在自己刚铺好的床沿上。

她低下头,红枫色的短发垂下来,像一团骤然熄灭的火焰,肩膀开始无法抑制地、剧烈地耸动起来。

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声从她紧咬的唇齿间泄露出来,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无比清晰和撕心裂肺。

“……他们……都死了……”路易丝的声音破碎不堪,每一个字都浸满了滚烫的泪水,“在我……九个月大的时候……”巨大的悲痛让她蜷缩起来,像要把自己缩进一个不存在的保护壳,“食死徒……袭击了我们家……爸爸妈妈……他们……”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绝望的抽噎,“……被杀死了……那天……他们把我……暂时寄放在外祖父母家……就……就那一次……”她再也说不下去,将脸深深埋进手掌,瘦弱的脊背剧烈地颤抖着,仿佛承载着整个世界的悲伤。

真相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阿奎拉。

九个月大!她甚至对父母没有任何记忆!她想象着那个襁褓中的婴儿,懵懂无知地被外祖父母抱在怀里,等待着永远不会再回来的至亲。

这种失去,是生命之初就被硬生生剜去的空洞,是刻入骨髓的、无声的剧痛。她僵在原地,看着那个被巨大悲伤彻底吞噬的女孩,白天所有的兴奋和分院时的荣耀感都烟消云散,只剩下一种深切的、令人窒息的震撼和怜悯。

父亲讲述战争时的沉重,母亲偶尔流露的讳莫如深,在此刻都变成了苍白无力的背景音。路易丝的悲痛是活生生的、滚烫的、带着硝烟与血腥味的残酷烙印,是她生命无法承受之重。

她慢慢走过去,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在路易丝身边坐下,隔着一小段充满悲伤的距离。她没有说话,也没有试图触碰,只是安静地存在,陪伴着这份沉重得足以压垮灵魂的哀恸。

过了很久很久,窗外的风声似乎都屏住了呼吸,路易丝那撕心裂肺的啜泣才渐渐低弱下去,变成了断断续续、精疲力竭的抽噎。

她依旧埋着脸,但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些,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

“……外祖父母……把我养大……”路易丝的声音闷闷地从手掌里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尽的痛苦,“……他们告诉我……是那些……信奉纯血统的疯子……是斯莱特林的毒蛇……所以……”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着,“……我恨他们……所有跟那些事有关的人……所有……斯莱特林……”最后几个字带着深入骨髓的恨意,却也充满了无法消解的无力感。

“所以……在火车上……听到他们那样得意地炫耀……我忍不住……”那声充满鄙夷的冷哼,是深埋多年的伤痛与仇恨在瞬间的爆发,是她对那个夺走她一切的世界发出的、无力的控诉。

“我明白了。”阿奎拉轻声说,这是她此刻唯一能给出的、最沉重的回应。她无法想象路易丝如何在外祖父母充满伤痛与仇恨的叙述中长大,背负着这样血色的过往,一步步走到霍格沃茨。

又是一阵沉默。壁灯的光芒徒劳地试图温暖路易丝蜷缩的身影。

“虽然……”路易丝终于抬起头,用手背狠狠擦去脸上的泪水,那双淡灰色的眼睛红肿不堪,里面的冰层和怒火都已褪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脆弱和迷茫,“……你说你妈妈不一样……但我……我还是没法……”她哽咽着,无法说完。

幼年刻下的伤痕,深入灵魂的恨意,并非几句解释就能轻易抹去。

阿奎拉看着那双红肿却不再对她喷射怒火的眼睛,心头那沉重的压抑感莫名松动了一丝。

她伸出手,没有触碰路易丝,而是指向床幔上那耀眼的金红色格兰芬多条纹,脸上努力扬起一个带着泪痕却充满坚定希望的笑容:

“那就别喜欢他们呗!”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初生牛犊般的无畏和决心,“我们现在是格兰芬多了!这里是我们自己的地方!在这里,我们只需要做自己,勇敢地面对一切!什么都不用怕!”

路易丝怔怔地看着阿奎拉,看着她脸上那在泪光中依然明亮的笑容,还有那指向学院标志的、带着某种承诺般的手势。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波动在她淡灰色的眼眸深处漾开。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筋疲力尽后的平静,终于揭开了那个在火车上引发误会的、属于“陌生人”的身份:

“火车上……站在包厢门口……发出那声冷哼的红头发……是我。”

阿奎拉的心猛地一跳。虽然早已在分院时对上号,但此刻由路易丝亲口承认,意义截然不同。这不是指责,而是一种带着疲惫的坦白,是卸下伪装的第一步。

她看着路易丝,紫眸中闪过释然和理解,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带着点促狭的真诚:

“我知道……在礼堂看到你上去分院时,我就认出来了。”她坦然承认,语气轻松了些,“你哼得可真够响的,连我表姐的金发都差点竖起来了。”

路易丝似乎被这直白又略带调侃的回应噎了一下,随即,嘴角极其轻微地、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在巨大的悲伤和疲惫中,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透进了一丝微弱却真实的光亮。

她看着阿奎拉,那双淡灰色的眼睛在泪水的冲刷后,似乎清亮了一些,映着阿奎拉的身影。

“这么晚了,明天……”路易丝的声音依旧沙哑,但多了一丝属于“活着”的气息,“……麦格教授的变形课……我们俩……” 作为唯二的格兰芬多一年级女生,又刚经历了一场情感风暴,她们无疑会成为焦点。

“迟到就迟到呗!”阿奎拉的笑容更大了,带着点破冰后的轻松和格兰芬多式的满不在乎,“反正……我们是格兰芬多!要挨骂也是一起扛!说不定还能写进霍格沃茨新生史呢!”

寂静重新笼罩了小小的宿舍,但弥漫的不再是冰冷的敌意和沉重的悲伤迷雾,而是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带着疲惫的平静。

窗外的风声依旧呜咽,却不再显得那么凄凉。在格兰芬多塔楼的最高层,两张并置的床上,两个女孩——一个金发紫眸,一个红发灰眼——在星光、泪水、沉重的过往和一场猝不及防的身份揭露与伤痛袒露之后,终于拨开了最初的误解迷雾。

那声在火车上由陌生人发出的冷哼,此刻终于被赋予了名字和沉重的含义,成为了她们之间第一个被点破、被理解、被共同面对的秘密。

代价或许是明天变形课上麦格教授严厉的目光,但此刻,对阿奎拉来说,确认自己属于格兰芬多,并且与这唯一的、背负着生命难以承受之重的室友初步建立了理解与脆弱的连接,比什么都重要。她们的故事,在误解的废墟上,悄然埋下了第一颗真实的种子。

阿奎拉轻轻躺回自己的床上,拉好帷帐。闭上眼睛,喧嚣沉淀。耳边传来路易丝那边逐渐变得平稳悠长的呼吸声。

她的霍格沃茨生活,在经历了混乱、震惊、隔阂、身份的揭露和一场带着血泪重量的灵魂袒露之后,终于在这寂静的、只属于她们两人的塔楼房间里,踏上了真实而充满挑战的轨道。

前路或许依旧迷雾重重,但至少,她们不再是完全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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