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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临危受命,兄弟反目

再回归义

张议潮的葬礼刚过七日,敦煌城内就响起了刀兵声。

张淮鼎带着旧部,在府邸外竖起“清君侧”的大旗,声称李归唐“勾结外敌,伪造遗命”,要“夺回河西主权”。更令人齿冷的是,他竟打开了西城门,放拓跋思恭的党项兵进城——用半城百姓的安危,换自己的权位。

李归唐站在节度使府的箭楼上,看着城外漫山遍野的党项骑兵,拳头捏得发白。王二带着亲兵护在楼下,怒吼道:“张淮鼎那厮疯了!竟引狼入室!”

“他不是疯了,是急了。”李归唐声音冰冷,“张公一走,他觉得再无顾忌,想借拓跋思恭的刀,彻底除掉我。”

箭楼下,张淮鼎骑着张议潮生前的坐骑,对着城头喊话:“李归唐!你本是异世孤魂,凭什么占我张家基业?识相的就交出印信,滚出河西,我还能饶你一命!”

他身后的拓跋思恭哈哈大笑:“归唐郎君,别挣扎了!你守得住盐池,守得住敦煌吗?只要你降了,我保你做党项的‘河西王’!”

“无耻!”李归唐摘下破甲弩,一箭射向拓跋思恭的马头。弩箭擦着马耳飞过,惊得战马人立而起。

“找死!”拓跋思恭挥刀下令,“攻城!”

党项兵推着云梯冲向城墙,张淮鼎的人则在城内纵火,试图制造混乱。敦煌百姓哭喊着奔逃,昔日繁华的西域重镇,转眼成了人间炼狱。

“王二哥,带三百人去西街灭火,安抚百姓!”李归唐临危不乱,“周铁牛,把所有‘震天雷’搬到北门,用投石机往党项中军砸!刀疤脸,你带五百人,从密道绕到西城门,把城门重新关上!”

“那您呢?”王二急问。

“我守这里。”李归唐拍了拍腰间的玉印,“只要节度使府还在,敦煌就还在。”

命令一道道传下去,归义军将士们虽惊不乱。他们信李归唐——这个总能在绝境中找到生机的少年,早已是他们心中的主心骨。

周铁牛的震天雷成了破局关键。数十个裹着硫磺的陶罐砸进党项中军,炸开的烟雾带着刺鼻气味,呛得拓跋思恭的骑兵连连后退。趁这功夫,刀疤脸的人从密道摸到西城门,砍倒了守门的党项兵,用巨木重新闩死了城门。

“关门了!拓跋思恭的后队进不来了!”城头爆发出欢呼。

张淮鼎在城内听得心焦,亲自带着人冲击节度使府。他知道,只要拿下李归唐,就能掌控局面。

“李归唐!有种的出来单挑!”张淮鼎在府门外叫阵,手中提着张议潮生前的唐刀,“你若赢了,我就认你做主帅!”

李归唐站在府门楼上,看着楼下红着眼的张淮鼎,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张淮鼎在赌气,在嫉妒,可这份被权力扭曲的执念,已经染了血。

“不必单挑。”李归唐解下腰间的短刀,扔到张淮鼎面前,“这刀是张公赐我的,你若能捡起它,对着我心口刺下去,河西就是你的。”

张淮鼎愣住了。他看着那把熟悉的短刀——当年张议潮教他们练刀时,总说“刀是护民的,不是争权的”。此刻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在嘲笑他的贪婪。

“你不敢?”李归唐的声音在府门回荡,“因为你知道,你争的不是河西,是你自己的野心!张公临终前让我护着你,可你看看现在,你引狼入室,火烧敦煌,对得起张公,对得起河西百姓吗?”

“我……”张淮鼎的手颤抖着,唐刀“哐当”落地。

就在这时,城内突然传来喊杀声——王二带着灭火的队伍回来了,正从背后冲杀张淮鼎的旧部。那些人本就不愿跟着叛乱,见主将犹豫,纷纷扔下兵器投降。

张淮鼎成了孤家寡人。他看着围上来的归义军将士,又抬头望向门楼上的李归唐,突然瘫坐在地上,捂着脸痛哭:“我错了……我对不起父亲……”

李归唐走下门楼,扶起他:“知道错就好。张公在天有灵,会给你机会弥补的。”

他没杀张淮鼎,也没关他,只是让他去莫高窟临摹佛经——张议潮生前信佛,说“笔墨能静心”。

解决了内患,李归唐立刻调转枪头对付拓跋思恭。被困在城内的党项兵成了瓮中之鳖,归义军将士们熟悉地形,分片清剿,不到半日就将其全歼。拓跋思恭在城外见势不妙,带着残兵逃回了党项地界,从此再不敢轻易染指河西。

经此一役,李归唐彻底坐稳了河西节度使的位置。长安的牛僧孺虽然忌惮他的威望,却也不得不承认既成事实,派来使者册封他为“河西节度留后”,赐紫金鱼袋。

册封那日,李归唐站在张议潮的灵位前,将印信和金鱼袋一并供奉:“张公,您看,河西守住了。”

灵位前的长明灯轻轻摇曳,仿佛在回应。

半年后,莫高窟。

李归唐来看张淮鼎。昔日骄纵的公子哥,如今穿着粗布僧衣,正在洞窟里临摹《金刚经》,眉眼间多了几分平静。

“归唐……兄。”张淮鼎放下笔,声音有些沙哑。

“佛经抄得如何了?”李归唐递给他一壶酒。

张淮鼎接过酒壶,却没喝:“抄到‘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突然懂了父亲的意思——守河西,不是守住权力,是守住这方水土的安宁。”他看着壁画上张议潮出行图,“以前总嫉妒你,觉得你抢了我的位置,现在才明白,你扛的是千斤重担。”

李归唐笑了:“等你抄完经,回来帮我吧。河西需要你。”

张淮鼎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泪光:“真的?”

“当然。”李归唐指着洞窟外正在开垦的梯田,“我打算在河西推广‘曲辕犁’和‘筒车’,你读过书,懂算术,正好负责农事。”

张淮鼎重重点头,拿起酒壶一饮而尽:“好!我帮你!”

兄弟和解的消息传遍河西,百姓们欢欣鼓舞。李归唐趁机推行新政:在沙州、瓜州开办“农技学堂”,让张淮鼎主讲;在甘州、肃州修建水利,引祁连山水灌溉农田;在伊州扩大马场,培育的良驹不仅供应河西军,还远销长安,换回了丝绸和书籍。

河西渐渐恢复生机,商旅往来不绝,莫高窟的画师们开始绘制新的壁画——《归唐盛世图》,画中李归唐与张淮鼎并肩站在城头,身后是耕作的百姓、往来的商队,一派太平景象。

但李归唐知道,平静之下仍有暗流。他派去长安的探子回报,牛僧孺一派正在密谋削弱地方节度使的权力,还说“河西距长安万里,李归唐久握兵权,恐生异心”。

更让他忧心的是,北方的回鹘突然分裂,一支名为“甘州回鹘”的部落南迁,逼近河西东大门。而吐蕃的残余势力在西域蠢蠢欲动,据说联合了大食(阿拉伯)的使者,想从西面包抄。

“归唐兄,”张淮鼎拿着新绘制的河西全图走进来,图上用不同颜色标注了各方势力,“回鹘和吐蕃都不安分,我们得早做准备。”

李归唐看着地图,指尖划过河西走廊:“回鹘人善骑射,但内部不团结,可遣使安抚,许以互市;吐蕃联合大食,野心不小,必须强硬——我打算在西州建一座‘横塞城’,屯兵万人,扼住他们东进的咽喉。”

“横塞城?”张淮鼎眼睛一亮,“就像你以前设计的棱堡?”

“比棱堡更坚固。”李归唐在图上画出三座相连的堡垒,“呈‘品’字形,互为犄角,中间挖深壕沟,灌上弱水(黑河)的水,就算十万大军也攻不破。”

他顿了顿,看向张淮鼎:“建城需要大量人力物力,还得请你坐镇敦煌,统筹粮草。”

张淮鼎挺直了腰板:“放心!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看着弟弟眼中重燃的光彩,李归唐心中欣慰。他知道,河西的安稳,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功劳。张议潮当年举义,靠的是民心;如今守土,靠的是团结。

临行前,李归唐去了趟莫高窟。画师们正在给《归唐盛世图》上色,其中一幅画的是他站在横塞城头,遥望长安的方向,腰间的短刀在阳光下闪着光。

“郎君,这画题什么名好?”画师问道。

李归唐望着壁画上绵延的河西走廊,从敦煌到长安,像一条蜿蜒的丝带,连接着西域与中原。

“就叫‘归唐路’吧。”他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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