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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对峙教育局

重生:我的高考录取通知书谁也别想抢

日头毒辣得像要烧穿人的骨头,林晚秋攥着那把磨得发亮的铁盒钥匙站在县教育局门口,知了在老槐树上声嘶力竭地喊,吵得人太阳穴突突跳。教育局的两层小红楼墙皮都晒得起了卷,门口水泥台阶烫得能煎鸡蛋,几个穿的确良衬衫的干部模样的人进进出出,衬衫后背上全是汗印子。

手里的举报信被掌心汗浸湿了边角,林晚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推开了那扇掉漆的木门。空气里飘着灰尘在光柱里打转,混合着油墨和旧纸张的味道,还有股淡淡地烟草味。

“同志,我要反映情况。”林晚秋走到传达室窗口,里面的老头推了推滑到鼻尖的老花镜,抬头瞅她:“哪儿的?反映啥问题?”

“城东纺织厂家属院的,我叫林晚秋,要反映有人伪造顶替大学录取通知书。”林晚秋把举报信从窗口递过去,听见自己心跳震得耳膜疼。

老头接过信扫了两眼,突然抬头重新打量她:“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姑娘你没弄错?这可不是小事儿。”

“不敢瞎说。”林晚秋挺直腰板,后腰贴在凉飕飕的水泥墙面上降温,“证据都带来了,有人伪造空白通知书陷害我,信上还沾着他们家厨房的面粉呢。”

值班室的吊扇“嗡嗡”转着圈,把空气搅得更加闷热。老头把举报信转交给隔壁办公室,不多时一个穿的确良白衬衫的中年男人走出来,腋下夹着黑皮包,领带松垮垮挂在脖子上。

“小林同志是吧?”男人掏出蓝黑墨水笔在记事本上划拉,“这类事情要讲究证据,空口无凭可不行。”

林晚秋把铁盒往桌上“咚”一放,锁扣撞得桌面砰砰响:“证据都在里面了,有人伪造教育局空白录取通知书格式,还私藏我撕碎的清华通知书碎片。”

办公室里的空气黏得像浆糊。男人翻看着泛黄的信笺,眉头越皱越紧:“这事儿性质严重啊。”他突然压低声音,“但这种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你一个姑娘家还要做人呢。”

林晚秋盯着写字台上那盆蔫头耷脑的绿萝,叶片上积着层灰:“王科长的意思是,就这么算了?”

王科长钢笔尖在纸上顿出个墨疙瘩:“我不是那意思。只是说,这事儿最好私下解决,对双方都好。”

“私下解决?”林晚秋突然笑了,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响亮,“他们撬锁偷我通知书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私下解决?”

这话让王科长脸色沉了下来,手指在桌上敲得哒哒响:“小林同志,说话要有证据。”

“证据就在这儿。”林晚秋打开铁盒,把沾着面粉印的空白通知书推到他面前,“这上面还有王秀莲的指纹,不信现在就可以对证!”

王科长盯着那页纸半天没说话,吊扇摇得更欢了,吹得他额前头发一翘一翘。

“这样吧,”王科长突然合上笔记本,笔帽“咔嗒”扣上,“你把这些东西留下,我们调查调查。”

“不行!”林晚秋立刻合上铁盒,“这是唯一证据,丢了您赔得起?”

王科长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四十岁男人该有的稳重被这句话搅得稀碎:“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呢?质疑我们教育局的办事能力?”

“不敢。”林晚秋抓起铁盒就往外走,“既然领导觉得不该闹大,那我直接找市局反映情况去。”

“站住!”王科长突然站起来,黑皮鞋重重踩在水泥地上,“小林同志,你这是逼我们公事公办?”

林晚秋手搭在门把手上,听见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上切出明暗交错的光影,空气里飘着灰尘在光柱里翻跟头。

“领导要是觉得私下解决妥当,”林晚秋转身,铁盒在胯骨上硌出红印子,“那就请你们立刻联系招生办和清华大学教务处,查查1988年高考卷第37题第三问的标准答案——张强连这道题都解不出来,凭什么拿清华通知书?”

王科长被问得一噎,钢笔在指间转了半圈又停住:“这...需要时间核实。”

“等你们核实完,大学都开学了。”林晚秋冷笑一声,突然听见走廊传来急促脚步声。王科长明显松了口气,像看见救星似的喊:“老赵,正找你呢!”

头发花白的赵局长端着搪瓷缸子走进来,浓茶在粗瓷杯壁上挂着棕黄色茶垢:“王科长什么事儿这么急?”他瞥见桌上的铁盒和空白通知书,“录取通知书的事儿?”

王科长压低声音凑过去嘀咕半天,赵局长皱着眉听完,突然把搪瓷缸子墩在桌上:“胡闹!这事儿是能开玩笑的?”他盯着林晚秋,“小姑娘,你说有人偷你通知书?”

“张强和他妈撬开我抽屉锁。”林晚秋挺直脊背,汗顺着后颈流进衣服里,“王老师可以作证,我家锁孔还有撬痕。”

赵局长手指关节捏得发白,突然抓起桌上茶叶罐猛灌半杯凉茶:“小林同志,这种事可不能瞎说。有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干的?”

林晚秋突然拉开铁盒夹层,取出那几片沾着面粉和指纹的信笺碎片:“这是张强撕毁的通知书碎片,上面有张强和王秀莲的指纹。还有这个——”她掏出半枚带血的缝衣针,针鼻还挂着根张强的头发,“撬锁时候门把手的木屑还卡在他指甲缝里。”

赵局长盯着那枚带血的针,脸色渐渐沉下来:“真是胡闹!”

走廊突然传来“咚咚咚”脚步声,快得像有人在后面追赶。

“局长!”办事员小陈撞开接待室门,额上青筋暴起,“张...张强带着他妈来了!”

林晚秋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回事?张强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让他们进来。”赵局长沉着脸说,手指在桌上敲出警告的鼓点。

门被猛地推开时,张强和王秀莲一前一后闯进来。张强看见屋里的林晚秋,脸“唰”地没了血色。王秀莲却像被踩尾巴的猫,尖叫着扑上来抓林晚秋头发:“小贱人!勾引我儿子不成还污蔑人!我们老张家饶不了你!”

林晚秋早有防备侧身躲开,铁盒重重砸在桌上,里面的针管撞得叮当作响。张强慌忙去拉他妈,脸上全是汗:“妈!您别冲动!”

“我不冲动等着她毁了强子前程?”王秀莲甩开儿子的手,三角眼死死盯着铁盒,突然朝林晚秋扑过去,“还我家强子的前途!”

林晚秋后退两步撞到铁皮柜,“哐当”一声震得墙皮簌簌掉灰。王秀莲扑了个空撞到文件柜,一摞档案“哗啦啦”雪崩似的砸下来,整个人被埋在卷宗堆里,只剩两条腿在外面蹬腾。

“反了反了!”王秀莲在纸堆里扑腾,假发片滑到鼻尖上,活像只可笑的母猴子。张强想去拉又不敢,急得搓手。

“都给我住手!”赵局长猛地一拍桌子,搪瓷缸子震得跳起半寸高,“像什么样子!把教育局当菜市场了?”

王秀莲这才从卷宗里爬出来,头发上还别着个曲别针:“他们欺负我们老实人!”

张强突然“噗通”跪在赵局长面前,膝盖撞地的声响让在场人都吓一跳。

“局长我错了!”张强扯着嗓子干嚎,眼泪却挤不出来,“都是我的错,您别追究晚秋责任...”

这招道德绑架让林晚秋胃里翻江倒海。前世张强就是这样装可怜骗了她三十多年!

“责任?”林晚秋冷笑,突然打开铁盒把撕碎的通知书碎片抖在桌上,“这些带着你妈面粉印的纸片,是我自己撕的?这些撬锁留下的木屑,是我自己塞你手指甲缝里的?”

张强白着脸去抢碎片,手指却抖得像抽羊角风:“不是这样的...是误会...”

“误会?”林晚秋突然抓起桌上裁纸刀,刀刃擦着张强手背划过,吓得他缩手时打翻墨水瓶,蓝墨水在空白通知书上漫开,像幅抽象画。

“我知道刘雪琪!”林晚秋步步紧逼,声音不大却字字带刀,“你是不是把她藏在亲戚家生孩子?是不是觉得等她生完就没人知道你们做的好事?”

这句话像重锤砸中张强七寸,他突然捂住胸口蹲下,冷汗顺着脸颊滴在磨白的的确良衬衫上。王秀莲突然扑过来撕林晚秋头发,老鸡爪似的手却被林晚秋躲开,扑到铁皮柜上撞出“哎哟”一声惨叫。

“够了!”赵局长扯着嗓子吼,茶杯重重墩在桌上,茶水溅出烫在张强手背上。

屋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蝉鸣声和王秀莲压抑的抽泣。

“都跟我来办公室!”赵局长抓起桌上的空白通知书,油墨蹭得指尖发黑,“小张,你去叫两个保安过来!”

走廊里传来急促脚步声,两个穿着灰色制服的保安冲进接待室,皮带扣撞击声清脆响亮。

“局长...”王秀莲突然瘫坐在地上,开始拍大腿哭喊,“我们家强子是好学生啊!都是这狐狸精勾引他...”

“闭嘴!”赵局长指着门口,“再闹就让派出所来管你!”

王秀莲的哭声戛然而止,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张强扶着他妈往起站,眼睛却死死盯着林晚秋胯骨上那个铁皮盒子的轮廓——那里装着能毁掉他一生的证据。

赵局长的办公室比接待室凉快,墙角立着台老旧的华生牌电风扇,风叶上糊着层灰,吹出来的风都带着股陈腐味儿。

“到底怎么回事?”赵局长坐在藤椅上,手指关节在扶手上敲出哒哒声,“张强,你说!”

张强嘴唇哆嗦半天,突然跪倒在地朝赵局长磕头:“是我对不起晚秋!都是我的错,求您别追究我爸妈责任!”

“起来!”赵局长突然把搪瓷杯重重顿在桌上,茶渍溅到张强裤脚上,“男儿膝下有黄金,动不动就下跪算什么本事?”

王秀莲突然扑上去抱住儿子,指甲掐进张强胳膊:“强子你疯了?这种事怎么能认?”

“妈!”张强甩开她的手,额角青筋暴起,“再闹下去所有人都完了!”

林晚秋靠在门框上冷眼旁观这场闹剧,后背心全是汗。她注意到张强裤兜里露出半片撕碎的纸片,是那封空白通知书的一角。重生的优势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她知道他们每一步要怎么走,也知道怎么才能让他们输得最惨。

“赵局长,”林晚秋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王秀莲伪造教育局文件,涉嫌伪造国家机关公文罪;张强盗窃他人财物,两人合谋欺诈,您说这要是报上去,够判几年?”

王秀莲突然跳起来要撕她的嘴,被保安眼疾手快地拦住。她挣扎着尖叫:“你血口喷人!我们老张家什么时候...”

“妈!”张强突然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眼睛死死盯着墙上挂着的《中学生守则》,“别说了...”

赵局长突然站起来,藤椅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他走到林晚秋面前,手指关节捏得咯吱响:“小林同志,你确定有证据?”

“有。”林晚秋从铁盒取出撬锁的木屑样本,“还有这个...”她突然翻开铁盒最底层,露出里面用油纸包着的红糖块——那是张强给刘雪琪补身子的东西,却被王秀莲偷偷换了廉价的赤砂糖。

这个细节让张强浑身一震,脸色惨白如纸。

王秀莲嚎叫着想扑上来抢,被保安死死按住。她看见红糖块的瞬间,像被抽走了骨头般瘫软在地,哭喊着:“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傻啊...”

赵局长盯着那些证据,脸色越来越严肃。他从抽屉里拿出公章印泥,重重盖在文件上,红色印记在白纸上格外刺眼:“这件事,我们教育局管定了!”

他拿起电话听筒,旋转拨号盘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响亮。

窗外的蝉鸣声突然高亢起来,像是在为这场迟到了三十年的审判伴奏。林晚秋看着汗水顺着张强颤抖的手指滴落,在水泥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三十年后那张冰冷的病床,三十年后殡仪馆里子女的冷漠,三十年后张强和刘雪琪风光无限的同学会照片...这些画面在林晚秋脑海闪过。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年轻却布满薄茧的手。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落在上面,明暗交错,就像她此刻的心情——有恨,有仇,还有种复仇的快感在胸腔里慢慢蔓延开来。

张强突然抓住她的鞋带:“晚秋我错了,你再给我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以后我工资都给你...”

“不必了。”林晚秋后退半步,皮鞋尖碾过地上红糖渣,发出细碎的咯吱声,“有些人,有些债,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平的。”

她转身走向门口,铁盒在胯骨上“哐当”撞出声响,像是在为这迟到了三十年的清算,敲响了开场铃。

电话机听筒还在赵局长指间晃悠,林晚秋已经走到走廊尽头。水泥地上积着经年的刮痕,像无数失败者的泪痕,被她的塑料凉鞋踩得咯吱作响。刚拐过墙角,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是皮鞋的沉稳,而是拖鞋踩着水泥地的"啪嗒"声——张强竟然追了出来。

"晚秋!你不能走!"男人温热的手掌抓住她胳膊肘,指甲掐进她晒得发红的皮肉里。林晚秋猛然甩开,铁盒"咚"地撞在墙上,里面玻璃瓶互相撞击的脆响让张强瞳孔骤缩。

"放开。"她声音平静,眼睛却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剜进张强眼底。走廊尽头的阳光在他身后拉出细长的阴影,把那身的确良衬衫照得透亮,能看见里面洗得发黄的汗衫边。

张强膝盖一软就往地上跪,被林晚秋抬脚挡住:"别碰我。"鞋尖抵住他髌骨,能感觉到布料下骨骼的颤抖。男人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声音压得极低:"你当真要赶尽杀绝?别忘了你爸妈还在纺织厂......"

话音未落,自行车清脆的铃铛声从楼梯口炸响。林晚秋回头,看见王老师推着二八大杠站在逆光里,白衬衫口袋别着支钢笔,车筐里搪瓷饭盒随着车把晃动。他显然刚从学校赶来,裤腿还沾着自行车链条甩的油污。

"王老师?"林晚秋喉结动了动。前世王老师为了给她说情被张家报复,最后调离县城,死前都没能再站上讲台。此刻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她左手不由自主攥紧铁盒,金属棱角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红痕。

王老师扶着车把喘粗气,车铃被胳膊肘撞得叮铃作响。他从车筐拎出牛皮纸袋,信封边角磨得发亮:"教育局收到anonymous举报信,说城东纺织厂家属院有考生档案异常。"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张强,"张同学,你1987年的模拟考成绩单,怎么和你现在的高考分数差了整整一百分?"

张强脸色瞬间白如纸人,嘴巴张合着说不出话,额角青筋突突跳得像要炸开。林晚秋瞥见他右手悄悄往口袋里缩,那里一定藏着什么。

"王老师来得正好。"赵局长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钢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刚才市局来电话了,说确实有考生反映清华大学录取名册有异......"

话音卡在喉咙里。随着"嘭"的一声,走廊尽头突然传来铁皮柜倒地的巨响。所有人齐刷刷转头,看见王秀莲像头疯牛撞开保安冲了过来,头发散乱得如同刚从鸡窝捞出来,抓住门框的手上还沾着半截红头绳——是刚才挣扎时从假发片上扯下来的。

"我就知道是你搞鬼!"王秀莲眼睛死死盯住王老师车筐里的信封,假牙随着嘶喊泛着冷光,"姓王的你安的什么心?当年要不是你推荐她参加物理竞赛,她能生出这些事端?"

"我只是陈述事实。"王老师扶正眼镜,指节捏得车把微微变形,"1986年全市物理竞赛的获奖证书存根还在学校档案室,林晚秋的卷子现在还能调出来比对笔迹。"

"那又怎样!"王秀莲突然掏出把生锈的水果刀,刀刃上还沾着早上切咸菜的绿渍,"反正我们家强子要是没学上,谁也别想好过!"

寒光闪过的瞬间,走廊里的空气骤然凝固。林晚秋下意识将铁盒挡在胸前,听见自己心跳震得耳膜发疼。张强突然扑过去抱住他妈,手指却偷偷指向林晚秋的方向,给了王秀莲一个不易察觉的眼神。

保安冲上来扭住王秀莲胳膊时,她突然像泥鳅似的滑开,刀光转而直劈向桌上的铁盒!林晚秋瞳孔骤缩——张强刚才那眼神是信号!他们真正的目标不是人,是证据!

刀锋离铁盒两指宽时,"铛"一声脆响惊得人耳鸣——王老师的自行车车锁及时挡住了刀刃。老式黄铜车锁撞出个凹痕,刀刃豁开半寸长的口子,绿色咸菜渍在铁皮柜上划出道恶心的弧线。

"反了你了!"赵局长的怒吼震落墙角蛛网,王科长带着两个保安冲过来,将仍在嘶吼的王秀莲死死按在文件柜上,挣扎中,张母怀里掉出个揉皱的信封,封口处还粘着半片粉色信笺——那是城东妇产科的抬头,角落里歪歪扭扭印着"妊娠证明"四个小字。

林晚秋注意到张强在所有人注意力集中在他母亲身上时,右手悄悄伸向了办公桌上的铁皮盒。汗水顺着她后颈滑进衬衫,黏在背上像条冰冷的蛇。她假装去捡地上的红糖块,脚尖精准地踢中张强脚踝。

"啊!"男人疼得弓起身子,皮鞋在水泥地上打滑时踢翻了痰盂,腥臭的液体溅在赵局长锃亮的黑皮鞋上。保安七手八脚将撒泼的王秀莲往外拖,女人尖利的叫骂刺破走廊:"我儿可是要当大学生的!你们这群小官僚不得好死!"

张强跌倒时顺势抓住桌布,砚台"啪"地砸在地上,墨汁在文件上漫开半朵乌云。趁着混乱,一个穿蓝布衫的身影飞快从窗口闪过——林晚秋看清了那张脸,是纺织厂赵厂长!他怎么会出现在教育局后面的院墙下?

"王科长,立刻联系公安局立案侦查。"赵局长扯松领带,领口露出片红肿的过敏痕迹,"另外通知清华大学招生办,核对所有录取信息!"

钢笔水在纸上洇开时,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爆响,铃声尖锐如警报。王科长抓起听筒的瞬间,整个人像被抽走骨头似的软下去:"局、局长......市局说,有人带着......带着张强伪造的团员档案来核查了!"

林晚秋看见张强腿肚子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右手不自觉摸向裤袋——那里藏着什么?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后颈的碎发被冷汗黏在皮肤上。

办公室的日光灯突然闪烁两下,电流发出细微的"滋滋"声。窗户外面,乌云正从西边天席卷而来,铜钱大的雨点"噼啪"砸在玻璃上,将教育局楼前的梧桐树摇得呜咽作响。

"都跟我去会议室!"赵局长抓起文件往腋下一夹,蓝黑墨水在他雪白衬衫上蹭出半月形污痕,"现在就联系公安、清华招生办三方对质!"

走廊里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像无数根针在绷紧的神经上踩踏。林晚秋走在最后,目光扫过张强抓着门框发白的指节——他藏在袖管里的手腕上,有道新鲜的抓痕正在渗血,形状像极了女人的指甲。是刘雪琪?还是另一个被牵连的姑娘?

雨点突然密集起来,打在玻璃上发出急促的鼓点。林晚秋知道,这场迟来三十年的清算,才刚刚揭开第一重幕布。那个躲在暗处的帮凶,那封藏着秘密的信笺,还有远方大学里即将开始的新生报到......所有未完的纠葛像藤蔓一样,正从这个潮热的午后开始,往每个人的命运里疯狂生长。

她摸了摸铁盒里那几片录取通知书碎片,边缘的毛边刮得掌心刺痛。走到二楼拐角时,瞥见张强趁人不备,将什么东西飞快塞进楼梯缝的砖洞里,动作熟练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林晚秋脚步未停,只是将铁盒抓得更紧,冰凉的金属触感透过薄薄衬衫烙在皮肤上,像给这激荡的灵魂,钉下了一颗冷静的钉。这盘棋,她要亲自下到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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