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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夜驿

凤印轻抛:陛下,请赐和离书

\[正文内容\]\

车厢的晃动越来越剧烈,楚清妤指尖的血珠已经在锦缎上晕开了第三朵梅影。她咬着唇把那点腥甜咽下去,车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惊得骆驼发出悠长的嘶鸣。

"怎么回事?"楚清妤掀开车帘一角,凛冽的寒风夹着雪沫子立刻灌了进来。铅灰色的天边压着厚重云层,刚才还勉强能辨认的路径,此刻已被新下的积雪彻底掩埋。

老祭司从前面折回来,裘皮帽子上的雪粒还在往下掉。"圣女,前面驿站的人说前面山隘塌了,至少要等三天才能开路。"他压低声音,掌心向上摊开,里面躺着半片染血的狼毫——这是他们与暗线约定的紧急信号。

楚清妤眼神一凛。三天?他们根本耗不起。她撩开车帘要下去,却被老祭司按住手腕。他掌心的老茧硌得她生疼,眼神里的警示却更让她心头一沉。

"驿站不对劲。"老祭司的声音像淬了冰,"刚才去交涉时,我看见他们厨房烟囱在冒烟,屋檐下却没有冰凌子。"

楚清妤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果然,那座孤零零立在雪原上的土坯房,烟囱里虽冒着滚滚白烟,可房檐下却干净得反常。这天气,但凡有点热气的地方都会挂冰棱子,除非......

"他们在烧东西。"楚清妤的心猛地一缩,"而且烧的不是平常柴火。"

老祭司把缰绳递给旁边的护卫:"先去歇脚,见机行事。记住都装成寻常客商,别露了马脚。"

驿站的门是虚掩着的,刚推开条缝就听见里面传来粗嘎的笑骂声。楚清妤拢了拢斗篷,把半边脸埋在毛领里,眼角余光飞快扫过屋里情形——北炕坐满了佩刀的江湖人,西桌三个商人打扮的正低声说着什么,南窗边坐着个穿青布棉袄的书生,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

最扎眼的是东墙角那两个货郎,明明是大热天穿的夹袄,此刻却裹得严严实实,尤其是领口,分明藏着什么硬物。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掌柜是个瘸腿老头,脸上堆着笑,左手却始终揣在怀里。

楚清妤摘下兜帽,露出张素净的脸。她故意让鬓角垂下一绺湿发,打了个寒颤:"住店。我们商队在山里遇上雪暴,想借贵地歇歇脚。"

瘸腿掌柜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片刻,突然往前凑了凑,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姑娘看着面生得很啊,这北疆苦寒地,可不常见你这般娇嫩的女眷。"

楚清妤心头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家父是南疆来的药材商,这次带我出来见见世面。"她说着从荷包里摸出块碎银,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掌柜手腕——那里有一道极淡的红痕,像是常年佩戴什么环状物留下的印记。

掌柜捏着银子的手紧了紧,突然扯开嗓子喊:"小三子!带几位贵客去东厢房!"

刚踏上吱呀作响的木楼梯,楚清妤就听见楼下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她脚步一顿,听见西桌那个尖嗓子商人骂道:"妈的!烫死小爷了!"接着是杯盘落地的脆响,还有金属碰撞的闷声。

"别惹事。"老祭司在她身后低声提醒,同时不着痕迹地碰了碰她后腰——那里藏着颗信号弹,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用。

东厢房里霉味直冲鼻子,楚清妤推开窗,外面正对驿站后院。雪地上印着杂乱的脚印,其中几个特别深的,边缘还带着暗红色的冰碴。她伸手接了片雪花,冰凉的触感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那些追杀者这么快就找来了?是冲着凤印,还是冲着她来的?

"圣女,"老祭司从门缝里进来,手里拿着块沾血的麻布,"后院柴房有打斗痕迹,血迹还没干透。"他把麻布凑到鼻尖闻了闻,脸色骤变,"是宫里御林军专用的伤药味。"

楚清妤的心猛地往下沉。宫里?萧景渊?他竟然连北疆都布满了眼线?

"收拾东西,我们走!"她转身就要去拿包裹,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房门被踹开的巨响。

"都给老子待在屋里别动!"暴喝声震得窗棂直响,楚清妤透过窗缝看见刚才那两个货郎正拿着钢刀挨个房间搜查,青布书生不知何时站在了掌柜身边,手里把玩着的哪里是什么玉佩,分明是块东宫腰牌!

"怎么办?"老祭司握紧了腰间的短刀,墨色煞气在他眼底一闪而过。

楚清妤按住他的手,目光落在对面屋顶——那里有片雪不自然地凸起,形状像是个人。她扯了扯嘴角,突然扬声喊道:"哎呀!这楼板怎么塌了!"说着故意踩断一根朽坏的木梁,哗啦啦的碎木声立刻引来了外面的注意。

"妈的!哪个房间在闹腾?"沉重的脚步声迅速逼近,楚清妤对着老祭司使了个眼色,顺势撞开后窗。

冷风裹挟着雪沫子扑面而来,楚清妤刚跳下去就差点踩空——底下根本不是平地,而是个被雪半掩的陷阱!她本能地旋身,脚尖在陷阱边缘一点,借力向后翻去。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头顶传来吼叫声,楚清妤落地时肩膀撞上柴火垛,疼得她眼前发黑。怀里的凤印突然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圣女小心!"老祭司的呼声刚落,一道寒光就擦着楚清妤的脖颈飞过去,钉在后面的杨树上。她转头看去,只见那青布书生不知何时到了院子里,手里拿着张弓,箭尖还在微微颤动。

"楚大小姐,别来无恙?"书生笑眯眯地把玩着弓弦,腰间的东宫腰牌在风雪中格外刺眼,"陛下说了,只要你交出凤印,乖乖跟我们回去,楚家剩下的人还能留条活路。"

楚清妤的心像是被冰锥狠狠刺穿。楚家还有人活着?萧景渊竟然用这个来要挟她?

"呸!"老祭司啐了口唾沫,墨色煞气在他周身盘旋,"狗皇帝的走狗!当年楚家满门抄斩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讲情面?"

书生的脸色沉了下来:"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

随着他一声令下,店里的江湖人全都涌了出来,手里的兵器在昏暗天色下闪着冷光。楚清妤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本该有柄短剑,却在出发前被老祭司换成了防身的毒针。

"圣女先走!"老祭司突然推了她一把,自己迎向那群打手,"李侍卫他们在西山坡接应!"

楚清妤踉跄了几步,回头看见老祭司的白发在风雪中飞舞,墨色煞气所过之处,打手们纷纷惨叫着倒下。可对方人实在太多,她看见有个刀疤脸绕到了老祭司身后,手里握着把淬了毒的匕首!

"小心!"楚清妤想也没想就扬手打出三枚毒针。针穿过风雪,精准地射中刀疤脸的手腕。匕首哐当落地,刀疤脸惨叫着捂住伤口,指缝间迅速渗出黑色的血。

"妈的!有毒!"惊叫声中,围攻的人群出现了短暂的混乱。老祭司抓住机会,墨色煞气暴涨,瞬间掀翻了面前的两个人。

楚清妤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她转身冲进旁边的树林,身后的呼喊声和兵器碰撞声渐渐远去。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化成水珠,视线模糊中,她好像看见前面雪地里站着个人。

那人穿着玄色龙袍,身形挺拔如松,正静静地看着她。风雪模糊了他的面容,却掩不住那双眼睛——温柔又悲伤,像极了多年前梅林下那个少年太子。

"清妤..."他轻声唤她,伸出手,掌心向上。

楚清妤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是他!真的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愣住了,忘记了逃跑,忘记了仇恨,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在险境。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脸颊的瞬间,楚清妤猛然惊醒。不对!这是幻觉!她体内的煞气和那股暖流又开始冲撞,混乱的记忆让她产生了幻视!

"滚开!"楚清妤厉声喝道,墨色煞气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玄色身影在煞气中扭曲变形,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然后渐渐消散在风雪中。

楚清妤捂住剧痛的头,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鼻孔流出。她用手背一擦,看见满手鲜红。血腥味混着雪的清冷,让她稍微清醒了些。

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猎犬的狂吠。楚清妤咬咬牙,转身向密林深处跑去。尖锐的树枝划破了她的脸颊和手背,刺骨的寒冷让她的血液都快要冻结。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再也跑不动,楚清妤才靠在一棵松树下大口喘气。她的肺像是要炸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子的疼痛。怀里的凤印依旧发烫,贴在胸口,像是块烙铁。

"咳咳..."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染红了身前的雪地,宛如一朵绽开的红梅。

远处传来了马蹄声,还夹杂着人说话的声音。楚清妤脸色一变,挣扎着想躲进旁边的灌木丛,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听使唤。煞气的反噬加上之前的内伤,让她连站立都变得困难。

马蹄声越来越近,楚清妤闭上眼,等待着最终的结局。或许这样也好,至少不用再忍受爱恨的煎熬,不用再面对那个让她痛彻心扉的人。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停在她面前。楚清妤紧张地睁开眼,却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

"小姐!"来人惊呼出声,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和狂喜。

楚清妤看着眼前这个穿着侍卫服的年轻人,记忆中那个总跟在自己身后的小不点渐渐清晰。"小李子?"她不敢确定地问道。

李侍卫"噗通"一声跪在雪地里,眼眶通红:"小姐!真的是您!属下找您好苦啊!"他激动得语无伦次,"将军他们都还活着!我们在陇西重整旗鼓,就等您回来带领我们报仇雪恨!"

楚清妤怔怔地看着他,眼泪忽然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不是冰冷的血泪冰晶,而是温热的、带着温度的泪水。她以为自己早已流不出眼泪,以为自己的心早就在那场大火中烧成了灰烬。

"活着...他们都还活着..."她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李侍卫用力点头,想要扶她起来,突然脸色一变,拉着楚清妤就往灌木丛里躲。"嘘!官兵来了!"

楚清妤刚藏好,就听见马蹄声在刚才她靠过的松树旁停了下来。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刚才明明听见这边有动静,怎么没人?"

另一个尖利的嗓音接道:"会不会跑了?这鬼天气,就算跑了也活不成。"

"放屁!太子殿下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尤其是那个女的,一定要把凤印给找回来!"

太子殿下...萧景渊...

楚清妤的心猛地一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果然是为了凤印!所谓楚家还有人活着的说法,不过是他用来骗她交出凤印的谎言!

愤怒像野火般在胸腔里蔓延,楚清妤感觉体内的煞气再次躁动起来。这一次,不再是失控的反噬,而是被恨意驱动的力量。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雪地里,十几个身穿官府的骑兵正围着那棵松树搜查,为首的那个腰间,挂着和刚才青布书生一模一样的东宫腰牌。

"小姐,我们怎么办?"李侍卫压低声音,手按在刀柄上,"硬闯肯定不行,他们人太多。"

楚清妤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官兵。墨色煞气在她眼底悄然凝聚,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萧景渊,你想得到凤印?那就用你的血来换吧。

她悄悄从怀里摸出那枚凤印,冰冷的玉石在掌心渐渐发烫。三年之约已毁,表面夫妻一场,如今,该算总账了。

"小李子,"楚清妤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知道怎么去陇西吗?"

李侍卫一愣,随即点头:"知道!将军他们就在陇西城外的清风寨!"

"好。"楚清妤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你现在就去找他们,告诉楚伯父,我楚清妤回来了。"

"小姐您呢?"李侍卫紧张地问道。

楚清妤没有回答,只是遥遥望向南方。那里,是京城的方向,是萧景渊所在的地方。墨色煞气在她周身缓缓流淌,与漫天风雪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而强大的气场。

她要去找萧景渊。不是作为卑微乞求的楚清妤,而是作为复仇者的归来。她要亲手拿回属于楚家的一切,要让那个负心人付出代价。

官兵的笑声和马蹄声渐渐远去,楚清妤深吸一口气,转身向密林深处走去。雪花落在她的肩头,却在靠近她身体三尺之内就化为水汽。墨色煞气所过之处,积雪消融,露出黑色的土地。

背影决绝而冰冷,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一场席卷天下的风暴,正在这片雪原上悄然酝酿。

\[未完待续\]墨色煞气在指缝间凝成细条索,随着楚清妤的呼吸在掌心缓缓流动。她松开按在李侍卫肩头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告诉伯父,三日后午时,北关烽火台见。"声音裹着雪粒砸在李侍卫脸上,"让他带十张硬弓,三百支破甲箭。"

李侍卫望着她眼底翻涌的煞气,喉结上下滚动:"小姐要做什么?"北关烽火台位于官道咽喉,三年前楚家军就是在那附近中伏。

"借路。"楚清妤擦过他身边走向密林深处,玄色斗篷扫过雪面,留下蜿蜒的暗痕,"萧景渊不是想要凤印?我就放在烽火台上等他来取。"

李侍卫攥紧刀柄,看着那道单薄却挺拔的背影没入松树林。枝头积雪簌簌落下,砸在他滚烫的手背上。

密林深处突然传来枯枝断裂声。楚清妤旋身的瞬间,三枚镳钉入身后松树,尾端红绸在风雪中剧烈震颤。

"圣女好身手。"树影中走出个裹貂裘的男人,腰间悬着块白玉佩,正是方才驿站里那个尖嗓子商人。他身后跟着四个黑衣人,每人手里都端着架诸葛连弩,箭尖蓝汪汪的闪着光。

楚清妤指尖煞气暗涌,余光瞥见左后方灌木丛里露出半截玄色衣角。

"柳堂主倒是好兴致。"她突然笑了,鬓边血珠混着雪水滑落,"领着幽冥司的死士,在此赏雪景么?"

柳堂主脸色骤变:"你怎么——"

话音未落,楚清妤突然向左前方扑倒。弩箭擦着她后心飞过,钉在雪地深处。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从灌木丛中暴起,短刃直刺柳堂主咽喉!

"找死!"柳堂主反手一掌拍开偷袭者,却见对方袖口滑下片银叶子,上面刻着朵腊月寒梅。他瞳孔骤缩:"你是楚家——"

血腥味突然弥散开来。楚清妤跪在雪地里,掌心里正攥着半片断裂的弩箭,黑色煞气顺着伤口钻进血管,在皮肤下游走成诡异的纹路。她抬起头,嘴角淌下的血珠在下巴凝结成暗红色冰碴。

"跑!"带头的黑衣人突然嘶吼,连弩疯狂扫射。楚清妤却纹丝不动,眼看箭雨将至,那寒梅银叶的男子突然扑过来将她压在身下。

箭簇扎进皮肉的闷响中,楚清妤听见他哼笑出声:"小姐,属下李默,这下可算还清当年的救命之恩了。"温热的血溅在她脸上,混着融化的雪水滑进领子里。

柳堂主的连弩还在作响,楚清妤却突然坐起身。墨色煞气从她七窍渗出,在头顶凝成人面形状。李默瞪大眼睛,看着那些黑色雾气像活物般钻进他伤口,剧痛瞬间被麻痹感取代。

"这是什么——"

"不想死就闭嘴。"楚清妤扯开他衣襟,指尖煞气在他渗血的伤口上游走。那些狰狞的箭孔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口,只留下淡粉色的疤痕。

柳堂主的惨叫突然戛然而止。楚清妤转头望去,只见风雪中不知何时站满了黑衣人,柳堂主被吊在松树枝上,咽喉处插着片银叶,正是李默袖口滑落的那种。

为首的黑衣人单膝跪地,玄色斗篷上落满雪沫:"圣女,暗部全员已到北疆。"

楚清妤站起身,煞气在她周身翻涌成环形气浪。雪花在离她三尺处便被震碎成齑粉,露出焦黑的土地。她望着南方天际,那里乌云沉沉,隐约有雷光闪动。

"告诉萧景渊,"她的声音穿透风雪,在林间回荡,"三日后烽火台见。我会带着凤印等他。"

黑衣人们消失在密林深处时,李默才挣扎着坐起来。他摸着胸口的淡粉色疤痕,忽然听见楚清妤低低的咳嗽声。抬头望去,只见她正扶着松树剧烈喘息,手帕上的血迹在寒风中迅速冻结。

"小姐!"

楚清妤摆摆手,咳出的血沫在雪地里凝成红梅:"无妨...反噬罢了。"她直起身,望向北关方向,"那烽火台...下面埋着东西。"

李默顺着她目光望去,只见风雪笼罩的山隘间,隐约可见半截残破的烽火台轮廓。三年前那场大火后,那里就成了楚家旧部的忌讳之地。

"埋着什么?"

楚清妤没有回答,只是从怀里取出个油布包。层层打开后,里面露出半块锈迹斑斑的虎符,边缘刻着个"楚"字。她用指腹摩挲着冰冷的铜锈,眼底煞气渐渐平息成翻涌的暗流。

"李默,你可知萧景渊的软肋?"

李默刚要摇头,却见楚清妤突然笑了。那笑容在苍白的脸上绽开,像极了雪原上迎着风雪绽放的冰凌花。

"他最怕的,从来都不是我活着回来。"她将虎符揣回怀中,转身向烽火台方向走去,"而是我记得所有事。"

风雪重新落满她的肩头,墨色煞气在她身后拖曳成细长的影子,宛如一条即将苏醒的巨蟒。李默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明白过来——三日后的北关烽火台,根本不是要交还凤印。

而是要掘开那座埋葬了七千楚家军亡魂的坟墓,让那些沉冤三年的鲜血,在漫天风雪中,重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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