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震动将我抛向黑暗时,最后抓住的是张起灵的登山绳。他的体温顺着尼龙绳传来,混着西王母宫腐叶的气息。当我在潮湿的青苔上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他铺展开的黑金古刀衣上,而他正用匕首削箭矢。
"醒了?"他头也不抬地将削好的箭杆插入我发间,"西王母宫的尸蹩对翡翠过敏。"我这才发现他把我的翡翠坠子碾碎,敷在我们四周画了圈。他的指尖还沾着绿色粉末,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远处传来青铜门特有的嗡鸣,混着蛇类摩擦鳞片的声响。张起灵突然将我拽进石缝,他的呼吸拂过我耳畔:"有阴兵借道。"他的手掌捂住我眼睛时,我听见他另一只手抽出黑金古刀的轻响。
黑暗中飘来若有若无的檀香,是我随身携带的平安符。张起灵的指尖忽然抚过我后颈的胎记,这个动作让我想起三年前他替我挡子弹时的颤抖。"我们的血液..."他的声音比平时沙哑,"能打开时空裂缝。"
与此同时,吴邪在蛇沼鬼城被沼气熏得头晕目眩时,突然发现了刻在岩壁上的日记。"民国二十五年,雪娘手记"几个朱砂字让他瞳孔收缩。当他用体温焐热冻僵的纸页时,里面掉出张泛黄的照片——穿着月白旗袍的女子倚在青铜门前,怀里抱着的古琴与月卿的一模一样。
"卿卿的曾祖母..."吴邪的声音在发抖,"她和小哥长得好像。"照片背面用簪花小楷写着:"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他突然想起月卿调琴时总爱哼的昆曲小调,那正是雪娘日记里提到的定情曲目。
解雨臣在新月饭店的地下车库被三辆黑色SUV围堵时,正用手机播放月卿新录制的《阳关三叠》。子弹擦过他耳际时,他忽然对着蓝牙耳机轻笑:"卿卿,你的琴声比我的袖箭还管用。"他甩出的铜钱阵正好压在月卿传来的青铜门音律图上,整座车库突然陷入黑暗。
"解连环的后人?"黑暗里传来汪家人的冷笑,"还有月氏的钥匙。"解雨臣的翡翠扳指突然碎裂,露出里面藏着的微型定位器。他听见蓝牙耳机里月卿的惊呼,这才惊觉自己被诱敌的代价,是暴露了她的位置。
黑瞎子在雨林里背着昏迷的月卿狂奔时,发现她后颈的胎记正在发烫。他将银骷髅钥匙扣贴在胎记上,钥匙扣突然化作液态金属,在月卿皮肤上勾勒出新的纹路。"小祖宗,你这胎记比青铜门还难伺候。"他摘下墨镜替她扇风,伤疤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当他用哑剧模仿吴邪吃陈皮时,月卿突然抓住他手腕:"瞎子哥,我梦见小哥被蛇群围住了。"她的指尖还沾着张起灵的血,那是他在坍塌时替她挡下的落石。黑瞎子突然正色道:"丫头,你和小哥的心跳频率一模一样。"
张起灵带着我穿过尸蹩群时,忽然将我抵在石壁上。他的鼻尖几乎触到我,樟木香混着血腥味让我想起巴乃的雨夜。"你的血..."他的指尖悬在我胎记上方,"能唤醒西王母。"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突然咬破自己指尖,将血珠滴在我胎记上。
当两种血液交融的瞬间,整座西王母宫开始震动。壁画上的西王母突然睁开眼睛,她的瞳孔里映出张起灵的倒影。我听见他低吟出从未听过的语言,那是张家古卷里记载的求婚誓言。
吴邪在雪娘日记里翻到夹着的青铜门钥匙时,突然被沼气熏得昏死过去。在失去意识前,他看见无数金色蝴蝶从日记里飞出,每只翅膀上都印着月卿的胎记。这些蝴蝶穿过雨林,停在张起灵的麒麟纹身上,最终组成时空隧道的入口。
解雨臣在车库里引爆事先藏好的烟花时,突然听见月卿的古琴声从地下传来。烟花在夜空炸出"雨臣平安"四个大字,这是他们小时候约定的暗号。他望着漫天星火,忽然想起十岁那年月卿替他包扎伤口时说的话:"解家小少爷的眼泪比翡翠还珍贵。"
黑瞎子背着月卿跳进时空隧道时,她突然清醒过来:"瞎子哥,我能听见小哥的心跳。"他的脚步顿住,墨镜后的眼睛闪过复杂情绪:"丫头,青铜门后的终极,其实是..."他的话被隧道里的罡风撕碎,当四人在雪山顶重逢时,月卿发现张起灵的麒麟纹身变成了双生纹。
"我们改写了历史。"吴邪摊开掌心,里面躺着雪娘日记里的青铜钥匙,"现在,该由我们来决定未来。"他的指尖抚过月卿胎记时,张起灵突然握住她另一只手,将他们的手掌叠在一起。
解雨臣从废墟里挖出月卿的古琴,发现琴腹内刻着新的铭文:"高山流水,终遇知音。"黑瞎子突然用哑剧表演四人婚礼,他的银骷髅钥匙扣变成了求婚戒指。月卿笑着将戒指戴在张起灵无名指上时,整座长白山开始下雪,每片雪花都带着青铜门的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