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苏悦然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驱散胸腔里翻涌的酸涩。许嘉树温热的呼吸还停留在耳畔，他说"逃不掉"时沙哑的尾音，混着雨声在脑海里不断回响。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周启轩的头像跳出来新消息，她颤抖着点开，对话框里躺着一行字："悦然，能帮我给林薇送束花吗？她明天生日。"

冰凉的雨丝斜斜扫进来，沾湿了苏悦然泛红的眼眶。原来他下午去游乐园是为了准备礼物，那些偷偷藏在课桌里的草莓味糖果，每天清晨偶遇时的温柔笑意，全都是因为另一个女孩。她机械地打下"好"字，直到手机被夺走才惊觉许嘉树不知何时又靠近了。

"脸色这么差？"他用伞柄勾起她的下巴，黑伞将两人笼罩在狭小的私密空间里。当看到屏幕内容的瞬间，许嘉树猛地一愣，眼底闪过阴鸷的光，骨节分明的手指猛地攥紧手机，"原来他让你当传信的信鸽？"

"不关你的事。"苏悦然想要夺回手机，却被他抵在墙上。许嘉树扯开她校服领口第一颗纽扣，露出锁骨处淡淡的红痕——那是昨夜争执时他失控留下的印记。"还嘴硬？"他俯身，声音带着蛊惑的颤，"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还要帮情敌追别的女人？"

雷声轰然炸响，苏悦然的眼泪终于砸在许嘉树手背。她用力推开他，转身冲进雨幕，却听见身后急促的脚步声。许嘉树的外套突然罩在她头上，带着体温的布料裹住全身，他的手臂牢牢圈住她的腰，将人强行拽进伞下："发什么疯？"

"你放开我！"苏悦然挣扎着，雨水混着泪水模糊视线，"反正我在你眼里就是个笑话对不对？明知道周启轩不喜欢我，还非要我......"（删减）

"不准哭。"他松开时，拇指划过，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黑伞彻底倾斜到她头顶，自己半边身子完全暴露在暴雨中，衬衫被雨水浸透，勾勒出精瘦的腰线和隐约可见的疤痕。苏悦然突然想起他后颈那道为救自己留下的伤，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深夜的房间里，苏悦然蜷缩在飘窗上，望着窗外许嘉树房间亮着的灯。手机屏幕亮起，周启轩发来转账记录，备注是"花的钱"。她盯着那串数字，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腕间褪色的粉色丝带。忽然，房门被推开，许嘉树端着热牛奶走进来，看到她泛红的眼眶，喉结滚动了一下："哭了？"

"没有。"苏悦然别开脸，却被他捏住下巴转过来。许嘉树用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泪，将温热的牛奶塞进她手里："明天我陪你去买花。"他说话时，视线落在她手机屏幕上，唇角勾起危险的弧度，"顺便，让那位周同学看清楚，谁才是真正该被捧在手心的人。"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进来，照亮许嘉树眼底翻涌的占有欲。苏悦然握着牛奶杯的手微微发抖，她知道，这场关于爱情与执念的博弈，早已偏离了最初的轨道，而明天的太阳依旧照常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