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

三周后，东区军事基地的樱花开了。

林昭站在实验室的窗前，望着窗外飘落的粉色花瓣，手中的咖啡已经凉了。这三周里，他们完成了对西区信息素武器的全部研究，研制出的解毒剂已经分发到各区前线。随着最后一批西区残党的投降，这场持续多年的冲突终于画上了句号。

"看什么这么入神？"

一双温暖的手臂从身后环抱住他，禹载舟的下巴轻轻搁在他肩上。自从注射了解毒剂，禹载舟眼中的血色已经完全消失，那个曾经被“第二人格”影响的Alpha，如今只剩下偶尔流露出的强势。

"樱花。"林昭放松地靠在他怀里，"东区的樱花比南区的开得早。"

"喜欢的话，我们在院子里也种一棵。"禹载舟的唇擦过他的耳廓，"就种在你书房窗外。"

林昭的耳尖微微发烫。战争结束后，禹载舟提交了调职申请，请求随他一起返回南区。这个曾经令敌人闻风丧胆的"人格"战士，如今最大的愿望竟然是陪他种樱花。

"林昭！"刘豪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看到相拥的两人后立刻转身，"我什么都没看见！"

"回来。"禹载舟无奈地松开手，"什么事？"

刘豪讪笑着转回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调令批下来了，明天就可以启程回南区。"他挤眉弄眼地补充，"秦教授特意嘱咐，给两位安排了相邻的宿舍。"

林昭接过文件袋，指尖有些发抖。这一切美好得不像真的——和平、归乡、还有...他偷瞄了一眼身旁的禹载舟，正好对上对方温柔的目光。

"对了，"刘豪走到门口又回头，"白简宁让我转告，她在老地方等你们，说是践行。"

——

"老地方"是基地后山的一处小山坡，站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东区。白简宁已经铺好了野餐垫，旁边放着几瓶清酒。

"迟到了。"她笑着招手，"罚酒三杯。"

"他伤刚好，不能喝。"禹载舟自然地挡在林昭前面。

白简宁挑眉："这么护着？"

林昭红着脸从禹载舟身后走出来："一杯还是可以的。"

夕阳西下，三人坐在山坡上，看着远处的基地渐渐亮起灯火。白简宁仰头喝干杯中酒："我决定留在东区。"

"什么？"林昭惊讶地看着她，"可是南区..."

"南区有秦教授坐镇，不缺我一个。"白简宁的目光投向远方，"东区需要重建，这里更需要医生。"

禹载舟沉默片刻，突然举起酒杯："敬你。"

三个杯子在空中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白简宁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洒脱："对了，这个给你们。"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两枚银色的徽章——东区最高荣誉的"守护者勋章"。

"本来应该有个隆重的授勋仪式，"她狡黠地眨眨眼，"但我想你们更愿意私下接受。"

林昭小心地拿起徽章，金属在夕阳下泛着温暖的光泽。这枚徽章代表着太多——牺牲、勇气、还有...他看向禹载舟，对方也正注视着他，眼中盛满了无需言说的情感。

"谢谢。"林昭轻声说，不知是对白简宁，还是对禹载舟，又或者是对所有在这场战争中帮助过他们的人。

——

返程的直升机上，林昭靠着舷窗睡着了。连日来的疲惫终于在这一刻释放，他的头一点一点，最终落在了身旁人的肩上。

禹载舟轻轻调整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透过窗户，他看到云层下方渐渐显现的南区海岸线——那是林昭的故乡，也将是他的新家。

"睡吧，"他低声呢喃，手指轻轻拂过林昭的发梢，"我们回家了。"

阳光穿过云层，为相偎的两人镀上一层金边。在他们脚下，崭新的生活正如同这架直升机一样，向着充满希望的未来稳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