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晨光透过车窗玻璃,在顾延州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车内弥漫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混合着若有若无的古龙水味,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困在副驾驶座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我攥着衣角,指尖发白。昨晚那个选择根本算不上选择,只是被逼到绝境的无奈妥协。顾延州用奶奶的命当筹码,我除了点头,别无他法。
"那个...谢谢。"我小声开口,打破了车厢里令人窒息的沉默。不管怎么说,他肯出手救奶奶,这点我必须承认。
顾延州转过头,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别误会,我不是在帮你。"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嗒嗒"声,"我只是在维护我的「安抚器」。毕竟,要是你奶奶死了,你这个F级Omega指不定会哭哭啼啼影响效率。"
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的疼。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声音细若蚊蚋:"我知道。"
是啊,我怎么会忘了呢。我只是他花了钱买来的工具,一件会喘气的抑制贴。感激这种情绪,用在我们之间,简直可笑。
私人医院的VIP通道空荡荡的,消毒水的味道比普通医院淡了许多,却依旧刺鼻。顾延州走在前面,步子迈得又大又快,我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周围的护士医生看到他,都恭敬地低下头打招呼,眼神里带着敬畏。
这就是顶级Alpha的特权吗?连医院这种地方,都能为他开绿灯。
奶奶的病房在顶楼的VIP专区,装修得像五星级酒店的套房,完全没有普通病房的压抑感。看到奶奶安稳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虽然苍白,但呼吸平稳,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林小姐,您来了。"护士长走上前,看到顾延州时愣了一下,随即露出职业化的微笑,"这位是?"
没等我开口,顾延州就抢先说道:"我是她老板。"他的目光在病房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心电监护仪上,"她的情况怎么样?"
护士长推了推眼镜,公式化地回答:"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了,但情况还是不太乐观。我们建议尽快安排肾移植手术,否则..."
"需要多少钱?"顾延州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冰冷。
"这个...配型、手术费、后续的抗排异药物,加起来至少需要一百万。"护士长的声音有些犹豫。
一百万。这个数字像一块巨石,砸得我头晕目眩。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顾延州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划了几下递给护士长:"这是我的私人医生联系方式,让他接手这个病例。费用不是问题,我要最好的治疗方案。"
护士长接过手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您...您是顾氏集团的顾总?"
顾延州没说话,算是默认。护士长激动得语无伦次:"顾总您好!我是您公司旗下子品牌的忠实用户!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本人!您放心,林奶奶的病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治疗的!"
看着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心里五味杂陈。这就是现实,有权有势的人,连生病都能得到不一样的对待。
顾延州没理会护士长的殷勤,走到病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奶奶。阳光从他身后的窗户照进来,在他周身镶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却照不进他那双冰冷的眼眸。
"你先在这儿待着,我还有事。"他转身对我说,语气不容置疑,"张妈会送换洗衣物过来,别乱跑。"
我点点头,目送他离开病房。直到那扇沉重的大门关上,我才松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靠近病床,我握住奶奶枯瘦的手,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奶奶,对不起,让您受苦了。"
奶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我时,虚弱地笑了笑:"傻丫头,哭什么。奶奶这不是好好的吗?"
"医生说您需要做移植手术,钱的事...您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我擦干眼泪,强颜欢笑。
奶奶拍了拍我的手,眼神浑浊却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刚才那个孩子...是你的Alpha吧?长得真俊,身上的味儿也正,是个顶级货色。"
我愣住了,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奶奶,您别胡说!他只是...只是我的老板。"
"老板?"奶奶挑了挑眉,显然不信,"傻丫头,别骗奶奶了。奶奶活了这么大年纪,什么没见过?他看你的眼神,虽然冷了点,但那占有欲,骗不了人。"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难道要告诉奶奶,我被那个男人当成了安抚情绪的工具?
"晚星啊,我们Omega这辈子,不就是想找个强大的Alpha依靠吗?"奶奶叹了口气,"你从小就命苦,要是能找到个好归宿,奶奶也就放心了。"
听着奶奶语重心长的话,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找个好归宿?像我这样的F级Omega,又有什么资格谈归宿?能活下去,就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张妈提着几个大行李箱走了进来,看到我时,脸上露出礼貌的微笑:"林小姐,我来送东西了。"
张妈是顾家的老佣人,看起来五十多岁,和蔼可亲。她把行李箱放在地上,打开其中一个:"这里面是给您准备的换洗衣物和日用品,顾先生特意交代,都按您的尺码准备的。"
我看着箱子里那些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衣服,心里一阵别扭:"谢谢您,张妈。不过这些太贵重了,我..."
"林小姐,您就收下吧。"张妈打断了我的话,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顾先生吩咐的事,我不敢违抗。对了,这是顾先生让我交给您的。"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递到我面前:"顾先生说,这是给您的零花钱,密码是您的生日。"
我看着那张泛着冷光的银行卡,仿佛看到了顾延州那张冷冰冰的脸。零花钱?说到底,还是把我当成了用金钱衡量的商品。
"张妈,这卡我不能收。"我把卡推了回去,"奶奶的医药费已经让顾先生破费了,我不能再要他的钱。"
张妈叹了口气,把卡塞进我手里:"林小姐,您就别为难我了。顾先生的脾气您也知道,他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您要是不收,他怪罪下来,我这条老命可担待不起。"
看着张妈为难的样子,我心里一阵挣扎。最终,还是把卡收了起来,放进了口袋里。这钱,就当是我借的吧。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连本带利地还给他。
中午的时候,顾延州派人送来了午餐。精致的保温桶里装着各种各样的菜肴,色香味俱全,一看就出自米其林大厨之手。我没什么胃口,简单吃了几口,就把剩下的饭菜倒进了垃圾桶。
奶奶还在昏睡,病房里静得可怕。我坐在窗边,看着楼下花园里悠闲散步的病人和家属,心里一阵羡慕。什么时候,我才能像他们一样,过上安稳平静的生活?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掏出一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今晚八点,城南废弃工厂,带上顾延州给你的那张卡,否则后果自负。"
我的心猛地一沉。这是谁?他怎么知道我有顾延州给的卡?
就在我惊疑不定的时候,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还是那个陌生号码:"别想着报警,你奶奶还在医院,我劝你乖乖听话。"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我的手开始发抖,冷汗浸湿了后背。他们怎么会知道奶奶的事?难道是顾延州的仇家?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惊慌失措的时候,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卡里有多少钱我不知道,但能让顾延州拿出来当零花钱的,数目肯定不少。如果那些人真的是为了钱,或许可以想办法应付过去。
可是,万一他们拿到钱之后还不罢休怎么办?万一他们伤害奶奶怎么办?
各种糟糕的设想在我脑海里翻腾,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顾延州走了进来,看到我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样子,皱了皱眉:"怎么了?"
我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藏进口袋里,强装镇定:"没...没什么。可能有点累了。"
顾延州盯着我的眼睛,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看穿我的心思:"林晚星,我不喜欢别人骗我。"他的声音低沉,带着 Alpha特有的压迫感。
我咽了口唾沫,心脏狂跳不止。我该告诉他吗?可是,如果这件事真的和他的仇家有关,告诉他只会把事情变得更复杂。而且,我并不想欠他更多。
"真的没事。"我避开他的目光,低下头说道。
顾延州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让我痛呼出声:"你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他另一只手直接从我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打开那条短信,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可怕。
"该死!"他低咒一声,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意。
我吓得浑身发抖,不敢看他的眼睛:"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闭嘴!"顾延州打断了我的话,掏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个号码,语气冰冷:"立刻查一下这个号码的来源,另外,加派人手保护林奶奶,要是她少了一根头发,你们就等着被扔进海里喂鱼!"
挂了电话,他狠狠地把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瞬间四分五裂。
病房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我缩在角落里,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瑟瑟发抖。
顾延州转过身,一步步向我逼近。他的眼神通红,身上的雪松信息素变得狂暴起来,充斥着整个病房,几乎让人窒息。
"谁让你惹这些麻烦的?"他掐住我的下巴,逼迫我看着他的眼睛,语气里充满了怒火,"林晚星,你是不是觉得我把你当成回事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我摇摇头,眼泪掉了下来:"不是的...我也不知道是谁...我没有惹麻烦..."
"没有惹麻烦?"他冷笑一声,指腹用力摩擦着我的下巴,"那这些短信是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偷偷拿我的钱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他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插进我的心口。我用力推开他的手,站起身,红着眼睛看着他:"顾延州!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就算再穷,也不会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我告诉你,我林晚星虽然只是个F级Omega,但我有我的尊严!"
也许是我的反应太激烈,顾延州愣住了,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病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只有心电监护仪发出的"滴滴"声,像是在为这场荒唐的争吵伴奏。
过了好一会儿,顾延州才缓缓开口,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一些:"抱歉。"
我愣住了,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个高傲自大的顶级Alpha,竟然会向我道歉?
"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他走到窗边,背对着我说道,"最近集团在和王氏争夺城西的那块地,手段有点激烈,他们可能是想通过你来威胁我。"
原来是这样。我松了口气,心里却又涌上一丝愧疚。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因他而起,连累了我和奶奶。
"对不起。"我低下头,小声说道,"给你添麻烦了。"
顾延州转过身,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和你奶奶暂时不能住在这里了。我已经安排好了,晚上就搬去我的另一处别墅。"
"可是..."
"没有可是。"他打断了我的话,语气不容置疑,"在这件事解决之前,你们必须待在我能掌控的范围内。"
我知道多说无益,只能点了点头。
夜幕降临,我看着窗外的夜景,心里五味杂陈。原本以为只是一场单纯的交易,没想到会牵扯出这么多事情。我和顾延州之间的关系,好像也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就在这时,我的胃突然一阵绞痛。我皱了皱眉,冲进了洗手间。
一阵翻江倒海的呕吐之后,我虚弱地靠在马桶边,浑身无力。最近这几天,这种情况已经发生好几次了,难道是肠胃炎?
我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眶凹陷,看起来憔悴不堪。也许真的该去看看医生了。
回到病房,奶奶已经醒了。她看到我脸色难看,关切地问:"晚星,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没事奶奶,可能有点着凉了。"我强颜欢笑。
奶奶怀疑地看了我一眼,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晚星,你...你不会是有了吧?"
我愣住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奶奶,您...您别胡说..."
"我没胡说!"奶奶激动地抓住我的手,"当年我怀你妈的时候,就是这样,吃什么吐什么,整天没精神。晚星,你老实告诉奶奶,你是不是怀上那个Alpha的孩子了?"
孩子?怎么可能?我和顾延州虽然同处一个屋檐下,但除了那晚他失控的时候,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亲密接触。而且我一直在用抑制剂,怎么可能会怀孕?
可是,最近这些天的呕吐、嗜睡、食欲不振...这些症状,好像真的和怀孕有些相似。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浮现,我吓得浑身发抖。
"我...我不知道..."我声音颤抖,"我会去医院检查的。"
奶奶看着我的样子,叹了口气:"傻丫头,要是真怀上了,就告诉那个Alpha。有了孩子,他就不会轻易丢下你了。"
我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顾延州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意外怀上的孩子,就改变对我的看法?在他眼里,我恐怕连给他生儿育女的资格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我偷偷去了医院的妇产科。当医生把孕检单递给我,告诉我"恭喜,你怀孕了,已经六周了"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真的怀孕了。我怀了顾延州的孩子。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拿着那张薄薄的孕检单,感觉像是拿着千斤重担。告诉顾延州?他会怎么对我?会不会逼我打掉这个孩子?
不,我不能失去这个孩子。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是我的希望,我的寄托。
逃跑!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无法抑制。我必须带着奶奶和孩子,逃离顾延州的掌控。
我回到病房,收拾了几件简单的行李,又从顾延州给我的那张卡里取了一些钱。虽然知道这样做很冒险,但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就在我准备带着奶奶离开的时候,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顾延州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行李上,又缓缓移到我脸上,眼神里充满了冰冷的寒意。
"你想干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的心猛地一沉,知道自己的计划被发现了。我紧紧握住奶奶的手,鼓起勇气,迎上他冰冷的目光:"顾延州,我要带奶奶离开。"
"离开?"他冷笑一声,一步步向我们逼近,"林晚星,你以为你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我红着眼睛喊道,"我有权决定自己的人生!"
顾延州的眼神更加冰冷:"人生?你的人生从你答应留在我身边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属于你了。"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我。我下意识地躲开,怀里的孕检单掉在了地上。
顾延州弯腰捡起孕检单,当他看到上面的内容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的瞳孔猛地收缩,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相信。
"怀孕...六周?"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地落在我的小腹上,声音颤抖,"这...这是真的?"
我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是。我怀了你的孩子。"
顾延州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有震惊,有愤怒,有迷茫,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慌乱。
病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我们就这样对视着,空气仿佛凝固了。
过了好一会儿,顾延州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想带着我的孩子去哪里?"他的眼神通红,像是一头即将失控的野兽,"林晚星,我告诉你,这个孩子是我的,你不准带走他!"
"这是我的孩子!"我拼命挣扎,"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和你无关!"
"和我无关?"他冷笑一声,"要是没有我,你和你奶奶早就饿死街头了!林晚星,你别忘了,你这条命都是我救的!"
"那我把命还给你!"我红着眼睛喊道,"这个孩子,我必须带走!"
"不可能!"顾延州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腕,语气不容置疑,"你和孩子,都必须留下来!"
"我不!"我剧烈地挣扎着,眼泪掉了下来,"顾延州,你放过我吧!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你要这样对我?"
他看着我泪流满面的样子,眼神突然柔和了下来。他松开我的手,蹲下身,轻轻抚摸着我的小腹,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对不起..."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晚星,对不起..."
我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个一向高傲自大、冷若冰霜的男人,竟然会向我道歉?
顾延州站起身,突然做出了一个让我震惊不已的举动。他单膝跪在我的面前,眼神诚恳地看着我:"晚星,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不好,我知道我混蛋,我知道我把你当成了工具...但是,我是真的想要这个孩子。求你,留下来,好不好?"
我呆呆地看着跪在我面前的顾延州,大脑一片空白。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顶级Alpha,竟然会为了一个意外怀上的孩子,向我这个F级Omega下跪?
\[未完待续\]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我望着单膝跪地的男人,他昂贵西裤的膝盖处已经沾了灰,那双总是掌控一切的手正悬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着,仿佛我的小腹是易碎的玻璃制品。
这太荒谬了。像在看一场制作蹩脚的戏剧。
"顾先生,"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却不是因为感动,"您要是想找代孕母亲,有的是优质Omega排着队。"
他猛地抬头,雪松香信息素陡然暴涨,带着Alpha独有的压迫感刺得我后颈发疼。VIP病房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成冰,连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都慢了半拍。
"她们能替你吐得天昏地暗?"他一把攥住我手腕,掌心烫得吓人,"还是能让我那个冷静克制的私人医生,三番五次提醒我你的营养配餐有问题?"
我愣住了。那些被我以为是肠胃炎的症状,他竟然全都知道?
"上周二你躲在洗手间吐了十分钟。"顾延州的拇指突然摩挲着我手腕内侧一道浅淡的红痕,那是我前天挂水时留下的针孔,"周三早餐只喝了三口粥。昨天下午谎称散步,实际上是去了妇产科。"
每说一句,他的指腹就加重一分力道。我像被剥光了衣服扔在冰面上,连骨髓都在发寒。这个男人竟然在暗中监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