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退为进

脚步声停在孙海燕面前，老头身上的味道扑面而来，孙海燕皱了皱眉毛。此时老婆站在老头身后尖声尖气的开口：“老头子，今天，让她跟狗蛋生娃吧？”

老头瓮声瓮气的开口：“行喽，早生早清净，俺大孙子长大了她是死是活俺可不管了。”

眼见老头上来要抓孙海燕的手臂，孙海燕往后躲了躲，秉持着以退为进的原则，她换上了讨好的笑容：“叔，晚上行吗？白天不太好的，你看我昨晚也没睡好，今天白天没什么精力的。”

老头转了转眼珠子，觉得孙海燕言之有理，他往后退了半步慢悠悠开口：“行吧，别想耍啥花招！”

孙海燕抬了抬胳膊，铁链哗哗作响：“您都把我捆起来了，我还能耍什么花招呢？”

老头狐疑的盯了孙海燕一会，转身走了。出了门他拽过墙边的老婆：“这贱妮子今天格外听话，我咋感觉有猫腻？”

老婆子瞟了老头一眼：“你这人咋天天疑神疑鬼的，说明她想通了呗，进了咱的村子，不服软就是死路一条！”

老头缓缓点了点头，拿起旱烟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夜幕像浸透墨汁的棉被，死死压在孙家老宅上。孙海燕蜷缩在杂物间角落，听着客厅老头老婆与狗蛋的讨论声穿透木板：“狗蛋呀，今晚跟你媳妇圆了房，她就彻底是咱家人了！”老太婆尖利的嗓音中透着丝丝得意。狗蛋拍着手开心道：“真的啊！那我一定让俺媳妇舒舒服服的度过今晚！”

木板这边偷听的孙海燕听闻此言，不由得泛上一阵恶心，吐出来的却都是酸水，那老头也是真的狠，一天都没给孙海燕一口吃的。

不多时，杂物间的门被推开，老头老婆提着灯冲孙海燕笑，背后跟着狗蛋，煤油灯将他们的影子扭曲地投在斑驳墙面上，像两尊狞笑着的恶鬼。

“过了门就是孙家的人。”老头用旱烟杆敲了敲铁链另一头的木桩，烟灰簌簌落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今晚就让狗蛋和你圆房，生个大胖小子。”狗蛋站在门槛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喉结上下滚动却始终不敢抬头。

老头回头照着儿子的头扇了一巴掌，笑骂：“咋？刚还说要让你媳妇舒服舒服，这会儿成怂包了？”狗蛋摆手表示自己不是怂包，冲上来就准备扯孙海燕的衣裳，夏天穿的本来就薄，衣服轻易一扯就露出了孙海燕牛奶般的肌肤。狗蛋第一次见女人身子，气血立马上涌。孙海燕拼命护住自己的胸口。

孙海燕倾尽全力推开狗蛋，向前爬了两步，强压下内心的恐惧，声音发颤的说出今天想好的措辞：“婶子，我...我身子不干净，前阵子刚流过产。”老太婆浑浊的眼睛骤然瞪大，老头猛地拍案而起，震得煤油灯晃出狰狞的光晕。“晦气！”老头抓起烟斗狠狠砸在地上，“先关柴房里，等调理好了再说！”

老头带领儿子关上房门，房间骤然陷入一片黑暗中，孙海燕紧咬着下唇，摸索着墙角的碎瓷片，将锋利的边缘贴在手腕。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过来——不能死，死了就真的没人知道她被埋在这深山里。

门缝透进的月光逐渐西斜，孙海燕数着自己紊乱的心跳。突然，房外门传来老太婆的声音：“明天让狗蛋去镇上抓副红花药，先把脏东西清干净......”声音渐渐远去，孙海燕咬住手臂，在绝望中无声泣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深山里的黑夜，似乎永远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