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甜与药粉混合的怪味,上官浅蜷缩在墙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压下喉咙口因中毒引发的痒意。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看上去像只受惊过度的小鹿,可若有人细看,便会发现她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里,藏着一丝与柔弱不符的冷静。
就在刚才,她“无意”扯住云为衫衣袖的那一刻,指尖触到对方袖口下藏着的尖锐物事,心中便已有了计较。这云为衫,果然也不是个安分的。只是她没料到,郑南衣会比自己先忍不住。
郑南衣被宫唤羽一掌震飞时,上官浅甚至微微偏了偏头,避开了那道喷溅而出的血线。她看着那抹红衣重重摔在地上,看着郑南衣那双不肯闭上的眼睛,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急什么呢?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得住气。
毒粉还在侵蚀着皮肤,手背的黑紫已经蔓延到了手腕,一阵阵眩晕感袭来,倒省了她刻意去模仿虚弱的模样。上官浅顺着墙壁慢慢滑坐下去,将半边脸埋在膝盖里,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怯生生地打量着场中情形。
宫唤羽的目光扫过人群时,她像受惊的兔子般迅速低下头,心脏却在胸腔里平稳地跳动着。她看到宫唤羽注意到了云为衫腰后的面具,也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疑虑,却故意什么都没说。这位宫门少主,心思远比宫子羽深沉,也比宫远徵难测。
宫唤羽解药。
宫唤羽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宫远徵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从怀里摸出个小巧的瓷瓶,扔给旁边的侍卫
宫远徵按剂量分下去,别给多了,这药可是我费了好大功夫才配出来的。
侍卫领命上前,挨个给新娘们喂药。轮到上官浅时,她微微张开嘴,任由那苦涩的药液滑入喉咙,甚至还因为味道太冲而轻轻咳嗽了两声,眼角挤出几滴生理性的泪水,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药汁入喉片刻,手腕上的黑紫便开始慢慢消退,眩晕感也减轻了不少。上官浅悄悄松了口气,却依旧维持着那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偶尔抬眼看看宫子羽,又飞快地低下头,仿佛还在为刚才被挟持的一幕心有余悸。
她注意到宫子羽正瞪着宫远徵,满脸的不忿,而宫远徵却一脸得意地回视,活像只斗胜了的小兽。宫唤羽站在一旁,神色平静,目光却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上官浅轻轻咬了咬下唇。郑南衣这颗棋子没了,倒是让她少了个竞争对手,可也让宫门的防备变得更严密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她摸了摸藏在发髻里的一枚小小的银针,那是她最后的底牌。
人群中传来几声压抑的啜泣,有人在低声议论着刚才的惊险,还有人在感激宫唤羽的出手相救。上官浅混在其中,偶尔跟着抽噎两声,恰到好处地融入这片劫后余生的氛围里。
她知道,这场局结束了,但属于她的棋局,才刚刚开始。宫门这潭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可越是深的水,才越能藏住鱼啊。上官浅垂下眼帘,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精光,继续扮演着那个柔弱无助的待选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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