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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标签: 影视同人  西里斯CP原创女主  西里斯布莱克 

暗流

HP墨影鎏光

西里斯凭着本能冲向城堡。艾黛拉那些话语像冰锥刺着他,比禁闭的烦躁更甚。他冲进门时脚步踉跄,差点撞上正训斥赫奇帕奇新生的费尔奇。

他脚步一顿。“布莱克!”费尔奇沙哑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摩擦,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他那双灯泡似的眼睛在西里斯沾满泥点的袍子和失魂落魄的脸上扫了个来回,扭曲的嘴角勾起快意的笑容,“啊,看来我们‘勇敢’的格兰芬多小英雄终于想起自己的惩罚了?波特呢?还是说,他打算像只受惊的田鼠躲起来?”他怀里的洛丽丝夫人发出威胁的嘶嘶声,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着西里斯。

西里斯没接话,灰黑色的眼睛空洞地盯着费尔奇身后的走廊阴影,下颌线绷得像块随时会断裂的石头。胃里因刚才的狂奔和心绪翻涌而阵阵抽痛,艾黛拉失望的眼神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让他连敷衍的力气都没有。

“在这儿!”詹姆气喘吁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几步冲到西里斯身边,刚想冲费尔奇嚷嚷几句,却被西里斯一把拽住胳膊。西里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低得像闷雷:“走吧。”

詹姆被他身上那股死寂般的低气压震慑住,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两人沉默地跟在费尔奇身后,走向那间满是灰尘和冰冷金属的奖品陈列室。费尔奇得意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像重锤敲在西里斯紧绷的神经上。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是漫长而磨人的煎熬。费尔奇显然得了麦格教授的特别“关照”,或者说,他本就乐于在任何机会里折磨学生,尤其是刚刚惹出大麻烦的“名人”。他抱着洛丽丝夫人倚在门框上,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不允许使用任何清洁咒语,只丢来几块散发着霉味的破布和一桶浑浊的冷水。

“擦!给我用力擦!”费尔奇嘶哑地命令,“让这些记录着霍格沃茨荣耀的奖杯,好好看看你们格兰芬多所谓的‘勇气’都干了些什么好事!一点灰尘都不能留!否则,明天的禁闭会更‘精彩’!”

西里斯机械地擦拭着,冰冷的金属硌着手心,粗糙的破布磨得皮肤发疼。但这点痛远不及心里的闷。艾黛拉失望的眼神、自己吼出的那句“你凭什么”在脑子里打转,烧得他指尖发紧。他攥紧布用力擦,指节泛白,汗水混着灰在脸上冲出印子,连奖杯映出的模糊影子都懒得看。

詹姆一边擦,一边不时偷瞄费尔奇,嘴里无声地咒骂着,几次想跟西里斯低声抱怨,得到的却只有更沉闷的擦拭声和他紧抿的唇线。詹姆渐渐也沉默了,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布匹摩擦金属的沙沙声,以及费尔奇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满足轻哼。

当费尔奇终于用带着遗憾的腔调宣布“时间到”时,两人几乎直不起腰。手臂酸痛得抬不起来,袍子下摆和靴子沾满了脏污的水渍与泥垢。他们错过了晚餐,胃里空空如也,只有费尔奇“赏赐”的几块又冷又硬的面包,塞进嘴里如同嚼蜡。

***

推开格兰芬多塔楼那温暖喧闹的公共休息室橡木门,扑面而来的暖意和嘈杂人声让西里斯下意识地眯起了眼,仿佛从冰窖踏入了另一个世界。然而,壁炉旁那一小片区域的气氛,却与整体的欢腾格格不入。

西里斯和詹姆像两尊刚从泥潭里捞出来的、又被霜打蔫了的雕像,径直走向壁炉旁最靠近炉火、也最不引人注目的两张扶手椅,重重地瘫了进去。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和疲惫。

“梅林的破抹布!”詹姆瘫在椅子里,有气无力地哀嚎,胡乱抓着自己本就乱糟糟的头发,试图把上面的灰尘拍掉,“擦了一百个奖杯!一百个!我感觉我的灵魂都被费尔奇那老蝙蝠用抹布搓掉了一层皮!胳膊……我的胳膊已经不是我的了……”

西里斯后脑勺抵着椅背,闭着眼,下颌线绷得死紧,一身戾气被浓重的疲惫压着。他和詹姆刚从奖品陈列室的禁闭回来,错过晚餐,只胡乱塞了几块硬面包。冰冷的奖杯、呛人的灰、费尔奇的监视都算不得什么,真正耗垮他的是脑子里反复转的画面——球场上的泥浪,莉莉的怒视,斯内普阴鸷的脸,还有艾黛拉那句“最卑劣的方式”,在他脑里嗡嗡响。

“开学才两天,”他忽然低低开口,声音发哑,“就把名字钉死在费尔奇名单顶端,这速度……”

“破纪录的壮举!”詹姆瘫在旁边,接话时还带着点得意。

西里斯嗤了声,睁开眼扫他一眼:“壮举?我看是蠢举。”烦躁像黏腻的蛛网,裹得他喘不过气。

莱姆斯坐在远处扶手椅上,魔药笔记许久没翻页,温和的眼时不时掠过他们,藏着忧虑。彼得蹑手蹑脚端来热馅饼和南瓜汁,细声细气:“卢平带回来的,还热着……” 他看向西里斯和詹姆的眼神,充满了对“开学第二天就敢搞这么大场面”的震惊与某种程度的崇拜,尤其是看向西里斯时,几乎带着点瑟缩。

詹姆艰难地抬起仿佛灌了铅的手臂,道了声含糊的“谢了莱姆斯!好人一生平安!”,抓起一块馅饼就狼吞虎咽起来,仿佛饿了几辈子。

西里斯猛地睁眼,灰黑的眸子扫过食物。胃里绞痛,喉结滚了滚。他粗暴抓起馅饼,狠狠咬一大口,机械地嚼着,像完成任务。胡乱咽下,灌了口南瓜汁,冷液滑过喉咙,浇不灭烦闷。烦躁地将剩下的扔回盘里,“啪嗒”一声。视线落回跳动的炉火——像要烧掉艾黛拉的质问和自己失控的怒吼。

休息室的喧闹像隔着一层毛玻璃。那份沉甸甸的愧疚和自我厌恶,比费尔奇的刁难更让人窒息。他需要动起来!

过了仿佛只有几秒,又像过了很久,西里斯猛地从椅子里弹了起来!动作带着一股被压抑的爆发力,把旁边正努力吞咽的詹姆吓了一跳,差点噎住。

“梅林的……咳咳……西里斯?”詹姆含糊地问,瞪大眼睛看着他。

西里斯没理他。他像被无形的鞭子抽了一下,径直走向通往男生宿舍的旋转楼梯,脚步又快又重,咚咚咚地消失在楼梯上方。

卢平立刻合上书,无声地站起,跟了上去。詹姆看看盘子,又看看楼梯,用力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含糊地对彼得说了句“谢了兄弟”,也赶紧追了上去。

推开寝室门,橡木门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西里斯刚要关门詹姆和卢平就跟了进来。詹姆直接把自己摔在离门最近的四柱床上,发出一声解脱般的呻吟,四肢摊开,像一滩烂泥。卢平则安静地走到自己的书桌前坐下,没有开灯,只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

西里斯在靠窗的床边坐下。窗外夜色沉沉,禁林在月光下勾勒出幽深轮廓。手指狠狠探进长袍内侧隐蔽口袋,只摸到粗糙布料——空的。格里莫广场那窒息的压抑感漫上来,隔开了霍格沃茨的暖意。

雷古勒斯苍白挣扎的脸晃过,开学前的争吵声犹在耳畔。白天对斯内普的发泄,那扭曲的“快感”此刻只剩恶心——这不正是布莱克家“用力量碾压”的逻辑?艾黛拉失望的眼神像在质问:这就是你逃离后要成为的样子?

不行,不能让雷尔被那个家同化。焦虑与保护欲猛地攫住他,暂时压过对艾黛拉的愧疚。

西里斯霍然起身,到书桌前拉开抽屉,翻出羊皮纸与笔。笔尖悬着,一滴墨落在纸上,像凝固的血。他眉头紧锁,下颌绷得死紧,终于落笔——字迹比平时更潦草用力,几乎要划破纸面,每一笔都裹着笨拙的强硬关切。

雷尔,

刚从费尔奇的地牢里爬出来(擦了一百个发霉的奖杯,感觉灵魂都被腌入味了)。** (他试图用夸张的抱怨开头,冲淡接下来的严肃,也掩盖自己此刻狼狈不堪的心境)

……听着,我知道开学前我们吵得能把格里莫广场的吊灯震下来。(他顿了顿,笔尖狠狠戳了一下羊皮纸,留下一个深深的墨点) 你选择了你的路,我嗤之以鼻。但那个鬼地方……(他用力划掉了“鬼地方”,似乎觉得不够力度,又重重写下去) 格里莫广场12号,它就是个会吸走所有活气、把所有脑子都变成发霉挂毯的毒气室!别让他们那些陈词滥调(尤其是贝拉特里克斯那套疯话)把你最后那点属于自己的念头也糊没了!

……试着找点事做,只为自己舒服,不是为了什么该死的‘家族义务’或‘神圣二十八族’的破荣耀!哪怕只是躲到阁楼上看会儿你那些无聊透顶的魔法史(别装傻我知道你爱看),或者……喂喂那只蠢得冒烟、总撞窗户的谷仓猫头鹰(我知道你还在偷偷养着它,别想瞒过我)。离那些画像和克利切远点!

如果……(他犹豫了一下,笔尖悬停,墨迹在停顿处晕染开一小团,然后他用力划掉了“如果你需要”,改成更生硬的) 如果觉得那地方快把你憋疯了,写信给我。灰爪知道怎么避开那些讨厌的眼睛(尤其是那个老精灵克利切,盯得比费尔奇还紧)。

—— S

那个飞起的“S”带着一股决绝。

他三两下把信折好,转身大步走到敞开的窗边。冰冷的夜风立刻灌了进来。他探身向外,对着沉沉的夜幕吹了一声响亮而短促的口哨。

几乎在哨音落下的瞬间,一个比夜色更深的影子无声地滑入,稳稳落在窗棂上—灰爪。琥珀色的圆眼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发出一声低沉的“咕噜”。

西里斯伸出手,灰爪亲昵地用喙蹭了蹭他的手指。他将信塞进灰爪腿上的特制信筒里,用力扣紧。

“格里莫广场12号。雷古勒斯。避开所有人,尤其是克利切。只给他,看着他读完。” 声音低沉而清晰。

灰爪郑重地点了点信筒,展开翅膀,用力蹭了蹭西里斯的脸颊,然后像一道无声的闪电,射入夜空,瞬间被黑暗吞没。

西里斯站在窗边,任由冷风灌满他的长袍。胸腔里那些沉甸甸的东西——对雷古勒斯的忧虑,对自身失控的厌恶,对家族枷锁的痛恨,还有艾黛拉转身时那冰冷的眼神——并未消散,但行动之后,一种更深沉的空茫疲惫席卷了他。他望着灰爪消失的方向,那里只有霍格沃茨城堡沉默的剪影和无尽的夜。

身后,詹姆的床上传来轻微的鼾声。卢平书页翻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寝室里,只剩下风声,和一片沉淀下来的、沉重的安静。

***

回到湖底冰冷的公共休息室,寝室窗外只有巨大乌贼触须滑过的幽暗光影。艾黛拉才在绝对的寂静中,借着魔杖尖“荧光闪烁”的微光,展开了那张带着泥土和植物清香的纸条。西里斯略显潦草却力道十足的字迹跃然纸上:

嘿,小不点儿(塞西莉亚),

薰衣草收到了。闻起来像对角巷糖果店橱窗里最亮的那罐——虽然没尝过,但肯定比我家里那些发霉的旧挂毯味儿强一百倍!谢了!(这行字下面有几道被用力划掉的、模糊的墨痕,依稀能辨出“噪音”、“烦人”之类的词,最终被更深的笔迹覆盖)

霍格沃茨的楼梯真的会吵架!昨天它们把一个总爱躲闪的家伙(叫彼得,新认识的同学)卡在四楼拐角,气得他吱吱叫,活像你姐琴盒里跑调的E弦。还有个叫莱姆斯·卢平的家伙(头发像被炸尾螺炸过),板着脸训楼梯,结果自己踩空一级——梅林的袜子啊!这事儿可别传出去。

——卷毛哥 西里斯

(附:下次试试往薰衣草茶里丢颗柠檬雪宝?詹姆说这组合能吓退打瞌睡的画像——我猜他是怕酸。另外,湖底要是闷了,塔楼的风能吹跑所有规矩。)

指尖抚过那些字迹。纸条上那个充满生趣、带着点别扭真诚的西里斯,与球场上那个失控暴戾的身影,在她心中割裂。艾黛拉轻轻叹了口气,将纸条仔细地沿着原来的折痕重新折好。

不能让西莉亚担心。艾黛拉将纸条放膝上,取新羊皮纸,笔尖悬停后,以更轻快的笔触写给妹妹日常。

亲爱的西莉亚,

霍格沃茨的课程像魔法一样有趣!

草药课:今天我们去了温室!斯普劳特教授(胖胖的,像会走路的温暖花苞)教我们认识了曼德拉草。它们还是小苗苗,但哭声已经够响亮了!戴上耳罩拔它们的时候,感觉像在拔一个闹脾气的小萝卜精,特别好玩。

飞行课: 下午在魁地奇球场!第一次握住扫帚柄,感觉风都在推着你。霍琦夫人哨声一响,大部分扫帚都乖乖跳进手里(除了斯内普那个阴沉沉的,他的扫帚蹦跶了好几下才上去,有点滑稽)。练习悬浮时,感觉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风在耳边呼呼的,自由极了!

另外!你寄的薰衣草,“卷毛哥哥”西里斯·布莱克收到了!他超喜欢,还专门写了小纸条给你!喏,原信夹在后面了!你自己看吧,你会喜欢的!

永远爱你的,

艾黛拉

她快速扫了一眼,确认语气轻松,没有提及任何冲突或不快。然后,她将写好的信纸连同夹在中间、西里斯的那张折好的原纸条,一起利落地折叠好装进信封。

做完这些,她才转头看向敞开的窗户——为了透气,她睡前习惯留一条小缝。冰冷的湖水气息丝丝缕缕地渗入。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毛茸茸的白色脑袋从窗户外沿探了进来,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好奇地眨了眨,发出极轻的一声“咕?”

是雪绒!它似乎刚好在附近休息,被室内的光线或艾黛拉的气息吸引了过来。

艾黛拉眼中闪过一丝小小的惊喜和恰到好处的省心。“来得正好,雪绒。”她轻声说,伸出手指。雪绒立刻亲昵地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指尖。

她拿起那叠折好的信纸,走到窗边,轻轻将窗户推开得更大一些。冰冷的夜风裹挟着更浓的湖水气息涌入。她将信纸小心地塞进雪绒腿上那个早已系好的、结实的小皮筒里,用力按紧搭扣。

“送给塞西莉亚,和昨天一样。”雪绒点点头,随后快速飞向窗外。雪绒洁白的羽翼搅动着深色的湖水,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艾黛拉关上窗户,隔绝了湖水的凉意。寝室内重归湖底特有的、深沉的寂静。

她熄灭了魔杖尖的荧光,让纯粹的黑暗拥抱自己。摸索着躺到床上,冰凉的丝绸被单贴着皮肤。疲惫感如同沉重的湖水,终于漫过紧绷的神经,将她淹没。

黑暗中,乌贼触须滑过窗外的细微声响、远处模糊的低语、自己沉重的心跳,都清晰可闻。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甸甸的难过压在胸口——球场上的泥浪、西里斯扭曲的脸、那句“你凭什么?!”、自己冰冷的背影……画面在黑暗中无声回放。

她翻过身,将脸埋进枕头。

在湖水深处绝对的寂静里,她闭上眼睛,沉入睡眠。明天,一切将恢复冰冷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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