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棠在槐树苗旁松土时,指尖碰到块硬纸板,挖出来才发现是个褪色的信封,上面没写收信人,只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银锁图案——和安安脖子上的一模一样。她刚要拆开,裴夜抱着安安从外面回来,黑色外套上沾了点草屑,看见信封时脸色突然沉了。
“别拆。”他走过来,指尖的黑色魂息轻轻绕住信封,“这是镇魂局的标记,之前赵坤的口袋里,也有个画着银锁的信封。”安安凑过来,小手指着信封上的图案:“爸爸,这跟我的银锁一样!”楚棠心里一紧,赶紧把信封塞进外套口袋,却没注意到信封边角沾着的淡黑色粉末,正悄悄蹭在她的袖口。
晚饭时,楚棠总觉得心里发慌,扒了两口饭就放下筷子。裴夜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伸手想碰她的额头,却被她下意识躲开——袖口的粉末突然飘落在饭桌上,黑色魂息瞬间冒了出来,像细小的墨烟。“这是魂狱的残留气息!”裴夜赶紧把安安抱开,指尖的魂息凝成屏障,挡住飘来的墨烟。
楚棠赶紧掏出信封,拆开一看,里面只有张皱巴巴的信纸,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是容清清的笔迹:“楚棠,别以为镇魂局完了,骆骁在牢里藏了魂狱钥匙的最后一块碎片,他说只要用安安的血,就能打开魂狱的最后一道门。对了,你爸爸当年不是出任务牺牲的,是被镇魂局的人杀的,因为他发现了魂狱的秘密——你手里的旧相册里,藏着证据。”
信纸从楚棠手里滑落,她猛地翻出早上的旧相册,指尖颤抖着一页页找——在爸爸穿警服的那张照片背后,果然贴着张小纸条,是爸爸的字迹:“镇魂局在林场老井藏魂狱钥匙,我得去阻止他们,若我没回来,棠棠要好好活着,别查下去。”
“原来……”楚棠的声音发颤,眼泪突然掉下来。裴夜走过来,轻轻把她揽进怀里,黑色魂息在她周围凝成屏障,挡住她身上沾到的残留气息:“别难过,我们会查清楚的,你爸爸的仇,我们会报。”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抱她,掌心的凉意透过布料传过来,却比任何时候都让人安心。
安安拉着裴夜的衣角,小脸上满是害怕:“爸爸,坏人还会来抓我吗?”裴夜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声音比平时冷了点:“不会,爸爸会保护你和姐姐,谁都别想伤害你们。”他起身时,目光落在桌上的信纸,黑色魂息轻轻扫过,信纸突然烧了起来,淡黑色的烟里,竟飘出个小小的黑影——是容清清的魂息残留,显然这封信是她死前写的,故意留在这里引他们上钩。
“不好!”裴夜突然反应过来,“这是陷阱,骆骁根本没藏碎片,他是想让我们去监狱找他,然后趁机抓安安!”楚棠赶紧拿出手机给张建军打电话,却没人接——之前张建军说过,今天要去监狱提审骆骁,现在想来,骆骁肯定早就计划好了。
院门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楚棠透过猫眼一看,是辆黑色的面包车,和之前镇魂局的车一模一样。裴夜赶紧把安安往衣柜里塞:“安安乖,在里面别出声,姐姐和爸爸很快就来接你。”他转身对楚棠说:“你躲在床底,等我把他们引开,你再趁机报警。”
楚棠抓住他的手,指尖发白:“我跟你一起去,我不怕。”裴夜没说话,只是轻轻捏了捏她的手,黑色魂息在她身上绕了圈,像在给她做保护:“听话,你要保护好安安,这比什么都重要。”他打开门,黑色的魂息瞬间爆发,门外传来几声惨叫,楚棠趴在床底,听着外面的打斗声,心像被揪着——她第一次这么怕,怕裴夜会像爸爸一样,再也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