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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断簪怨,稚子心

重生之江宗主万人迷日常

“江!晚!吟!!!”

那一声裹挟着九天雷霆之威的厉啸,如同冰冷的巨锤,狠狠砸在江澄被烟尘呛得嗡嗡作响的耳膜上,也砸在他刚刚因为想为阿姐做点什么而雀跃起来的稚嫩心尖上。

浓烟弥漫、火光闪烁的废墟中,他小小的身体猛地一颤,像被无形的巨手掐住了脖子,连咳嗽都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他惊恐地抬起头,透过散落的灰烬和呛人的烟雾,看到了那个如同紫色风暴般冲入厨房的身影。

虞紫鸢站在一片狼藉的入口,深紫色的华服在烟尘中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她那张美艳绝伦的脸庞此刻如同冰封的湖面,碎裂开一道道狰狞的怒意,眉宇间凝聚的寒霜比这寒冬腊月更甚!那双凤眸,不再是冰冷,而是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紫色怒焰,如同两道实质的闪电,死死钉在灰头土脸、缩在江厌离怀里的江澄身上!

那目光,没有关切,没有询问,只有赤裸裸的、如同看待灾祸源头的冰冷怒火和毫不掩饰的暴戾!

“蠢货!你找死吗——?!!”

冰冷的叱骂如同淬了毒的鞭子,狠狠抽在江澄早已被恐惧攥紧的心脏上。

他小小的身体猛地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往江厌离怀里更深处钻去,仿佛要躲避那足以将他撕碎的目光。

那双刚刚还因为想到要给阿姐煮甜羹而亮晶晶的大眼睛,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惊恐和茫然,像被暴雨打蔫的小兽,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混合着脸上的黑灰,冲刷出两道狼狈的痕迹。

“娘!不怪阿澄!是我……”

江厌离也被母亲的滔天怒火惊得脸色煞白,她强忍着后背被热浪灼伤的刺痛,挣扎着想要解释,将怀里的弟弟护得更紧。

“闭嘴!”

虞紫鸢的厉喝如同惊雷,瞬间打断了江厌离的话。

她甚至没有看女儿一眼,那双燃烧着怒焰的凤眸依旧死死锁定着江澄,仿佛他是这一切灾祸唯一的罪魁祸首!她猛地一甩衣袖,一股无形的、带着强大斥力的紫色灵力瞬间席卷而出!

“啊!” 江厌离只觉得一股沛然巨力传来,护着江澄的手臂被强行震开,整个人被那股力量推得向后踉跄了好几步才被冲进来的老张头扶住。

而江澄,则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小小的身体瞬间脱离了姐姐温暖的怀抱,被那股冰冷的力量狠狠掼飞出去!

“砰!” 一声闷响。

江澄重重地摔在距离灶台废墟几尺远的冰冷地面上,身上厚厚的斗篷缓冲了大部分力道,但冲击带来的剧痛和摔在地上的冰冷,依旧让他眼前一黑,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

他蜷缩在地上,小小的身体因为剧烈的疼痛和极致的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连呜咽都发不出来,只剩下牙齿疯狂打颤的咯咯声和压抑的、濒死的抽气声。

烟尘沾满了他的小脸和头发,那双盛满惊恐泪水的大眼睛,透过凌乱的发丝,绝望而无助地望着那个如同怒神般矗立在烟尘中的紫色身影。

“娘!阿澄他还小!他不是故意的!”

江厌离看着弟弟摔在地上痛苦颤抖的样子,心如刀绞,顾不得后背的灼痛,带着哭腔哀求。

虞紫鸢却置若罔闻。

她冰冷的目光扫过彻底垮塌、还在冒着青烟和零星火苗的灶台废墟,扫过被砸毁的锅碗瓢盆,扫过一片狼藉、烟尘弥漫的小厨房,最后,如同最锋利的冰锥,再次狠狠刺向地上那个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罪魁祸首”。

“滚起来!” 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如同来自九幽寒狱的审判。

江澄被这声音吓得浑身又是一哆嗦,挣扎着想爬起来,但身体的剧痛和巨大的恐惧让他手脚发软,试了几次都徒劳地摔回冰冷的泥地上,沾了更多的灰土,更加狼狈不堪。

“废物!” 虞紫鸢眼中的怒火更盛,一步踏前,深紫色的裙摆拂过地上的灰烬。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如同泥猴般狼狈的儿子,那眼神里的嫌恶和冰冷,几乎要将江澄冻僵。

她猛地伸出手——那双手白皙修长,此刻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不是搀扶,而是一把揪住了江澄斗篷的后领,如同拎起一只不听话的小猫崽,毫不费力地将他从冰冷的地面上提了起来!

“呃!” 窒息感和领口勒紧的疼痛让江澄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双脚离地的悬空感更增添了他的恐惧。

他被迫仰起沾满泪水和黑灰的小脸,对上母亲那双燃烧着紫色怒焰、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的凤眸。

那目光里,只有怒火,只有责备,没有半分属于母亲的温度。

“看看你做的好事!”

虞紫鸢拎着他,几步走到那彻底坍塌、还冒着黑烟的灶台废墟前,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像冰碴子砸在江澄的心上,

“炸厨房?烧房子?下一步是不是要把整个莲花坞都点了?!江家怎么养出你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浓烟呛得江澄剧烈咳嗽,眼泪流得更凶,他拼命摇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想解释,想说自己只是想给阿姐煮甜甜的莲子羹……

可是在母亲那足以冻裂灵魂的冰冷目光和滔天怒火下,所有的辩解都堵在喉咙里,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委屈。

“娘!求您放下阿澄!他受不住了!”

江厌离看着弟弟被拎在半空、小脸憋得通红、痛苦咳嗽的样子,心疼得几乎要晕厥过去,不顾一切地扑过来想抱住母亲的腿。

虞紫鸢却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里的警告让江厌离的脚步生生钉在原地。

她拎着不断挣扎咳嗽的江澄,转身,不再看身后的一片狼藉和女儿哀求的脸,大步流星地朝着紫鸢阁的方向走去。

深紫色的背影在烟尘弥漫中显得格外决绝而冷酷。

江澄像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件,被母亲拎着后领,踉踉跄跄地拖行在冰冷的石板路上。斗篷的领口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脖子火辣辣地疼。

他不敢挣扎,小小的身体因为恐惧和寒冷而剧烈地颤抖着,眼泪混合着脸上的黑灰不断滑落,留下脏兮兮的痕迹。

沿途遇到的仆役和弟子,看到夫人那冰冷如煞神的脸色和被拎在手里、如同破布娃娃般的小少主,无不骇然变色,纷纷低头避让,连大气都不敢出。

紫鸢阁内温暖依旧,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药香和莲香,但此刻这温暖的气息对江澄来说,却如同冰窖。

虞紫鸢将他拎到暖阁中央,终于松开了手。

“砰!”

江澄重重地跌坐在冰冷光滑的地板上,摔得尾椎骨一阵剧痛,但他甚至不敢呼痛,只是蜷缩着身体,把脸深深埋进膝盖里,肩膀因为压抑的抽泣而剧烈地耸动着,像一只被彻底遗弃的、瑟瑟发抖的雏鸟。

虞紫鸢看也没看他,只是走到窗边的软榻旁,背对着他坐下。

暖阁里只剩下江澄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和虞紫鸢冰冷压抑的呼吸声。

气氛凝滞得如同冻结的铅块。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江澄的眼泪都快流干了,只剩下身体因为恐惧而不受控制的细微颤抖。

“滚去祠堂。”

冰冷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打破了死寂,也如同最后的判决,狠狠砸在江澄的心上,“对着江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好好想想你今天干的好事!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不准吃饭!”

冰冷的命令,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江澄小小的身体猛地一僵,埋在膝盖里的脸瞬间血色褪尽,连最后一丝呜咽都消失了。

祠堂……那个空旷、冰冷、只有无数沉默牌位的地方……还要跪着……没有饭吃……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彻底淹没。

他不敢抬头,不敢看母亲冰冷的背影,只是下意识地、极其缓慢地、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般,一点一点地从地上爬起来。小小的身体因为脱力和恐惧而摇摇晃晃,沾满灰尘和泪痕的小脸上只剩下木然的绝望。

他低着头,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小小傀儡,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拖着沉重的脚步,挪向暖阁门口。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冰冷的刀尖上。当他的小手终于触碰到冰冷的门框时,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了一下,却终究没有勇气回头看一眼。

沉重的暖阁门在他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里面那令人窒息的冰冷气息,也彻底隔绝了他最后一丝微弱的希冀。

……

通往江家祠堂的长廊,在冬日惨淡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幽深、冰冷、漫长。

两旁高大的立柱投下浓重的阴影,如同沉默的巨人,冷冷地注视着那个踽踽独行的、小小的身影。

江澄低垂着头,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着。厚厚的斗篷沾满了厨房的灰烬,变得脏污不堪,像一块沉重的破布裹在他身上。

小脸上泪痕交错,混着黑灰,早已看不出原本的肤色,只有那双红肿的大眼睛里,空洞得没有一丝神采,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茫然和深不见底的恐惧。

祠堂……跪着……没有饭吃……

母亲的怒吼声还在耳边回荡:

“蠢货!你找死吗?!”

“看看你做的好事!”

“滚去祠堂!”

每一个冰冷的字眼都像一把烧红的刀子,反复剜绞着他脆弱的心脏。

他不懂,他只是想给阿姐煮一碗甜甜的莲子羹……他只是想让阿姐开心……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阿娘那么生气?为什么阿娘看他的眼神那么可怕,像在看一个怪物、一个灾星?

巨大的委屈如同冰冷的藤蔓,死死缠住了他,几乎要让他窒息。

他好想阿姐……阿姐的怀抱那么暖,阿姐的手那么软……可是阿姐现在一定也很疼吧?

都是他害的……他就是个只会惹祸、只会让阿娘生气、让阿姐受伤的坏孩子……阿娘说得对,他就是个蠢货,是个废物……

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

他抬起脏兮兮的小手,用力地抹着眼睛,却越抹越脏,越抹眼泪流得越凶。他不敢哭出声,只能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咸腥的铁锈味。

穿过一道又一道冰冷的月洞门,绕过几处萧瑟的庭院,终于,那扇沉重的、雕刻着古老莲纹的祠堂大门,如同巨兽张开的漆黑大口,出现在长廊的尽头。

守祠的老仆江伯早已得了消息,沉默地垂手侍立在门外。

看到小少主如此狼狈不堪、失魂落魄的模样,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但终究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侧身让开了道路。

沉重的木门被缓缓推开,发出沉闷的“吱呀”声,一股混合着陈旧木头、冰冷香灰和岁月沉淀气息的阴冷之风,扑面而来。

祠堂内光线昏暗。高大的穹顶下,一排排乌沉沉的祖宗牌位如同沉默的森林,层层叠叠地矗立在巨大的神龛之上,在摇曳的长明灯火映照下,投下幢幢的、令人心悸的巨大阴影。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到令人窒息的肃穆和冰冷。

江澄小小的身体在踏入祠堂门槛的瞬间,猛地打了个寒颤。那无处不在的冰冷和死寂,仿佛瞬间渗透了他的骨髓。

他站在门口,望着那无数沉默的牌位,巨大的恐惧再次攫住了他,小小的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几乎想要转身逃跑。

然而,身后沉重的木门,在他踏入的瞬间,已经缓缓合拢,发出“砰”的一声轻响,彻底隔绝了外面微弱的光线和暖意,也断绝了他所有的退路。

黑暗和冰冷的死寂如同潮水般将他彻底包围。

他茫然地站在巨大的祠堂中央,小小的身影在无数牌位的阴影下,渺小得如同尘埃。

过了许久,他才如同惊醒般,拖着僵硬麻木的双腿,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挪到神龛前冰冷的蒲团前。

他慢慢地、艰难地跪了下去。

冰冷的青石板透过薄薄的裤子,瞬间将刺骨的寒意传递上来,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他低垂着头,不敢看那些沉默的牌位,只觉得无数道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他的背上,压得他喘不过气。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淌。祠堂里只有长明灯灯芯燃烧时发出的细微噼啪声,以及他自己那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压抑的抽泣声。

膝盖下的冰冷越来越清晰,渐渐变成一种麻木的钝痛,顺着双腿蔓延上来。

饥饿感也开始苏醒,胃袋空空如也,传来一阵阵痉挛的抽痛。

他好冷……好饿……好怕……

阿娘不要他了……阿姐也受伤了……没有人会要他了……

巨大的孤独感和被抛弃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眼泪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冰冷光滑的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点深色的痕迹,又迅速被寒意冻结。

就在这时,他低垂的、被泪水模糊的视线,无意中扫过蒲团边缘靠近神龛基座的一处角落阴影。

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长明灯微弱的光芒下,反射出一点极其微弱的、温润的光泽。

江澄红肿的眼睛眨了眨,下意识地挪动了一下早已麻木的膝盖,朝着那点微光凑近了些。

借着昏暗摇曳的灯火,他终于看清了。

那是一截断裂的玉簪。

簪体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温润细腻,簪头被雕琢成一朵半开的莲花,花瓣线条流畅而灵动,只是……这朵莲,从中间断开了。

断口参差不齐,显然是被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拗断的。断裂的簪体上,还残留着几道已经干涸发黑的、如同泪痕般的血迹。

这玉簪……这雕工……

江澄小小的身体猛地僵住!

一股莫名的、强烈的熟悉感如同电流般瞬间窜过他的脑海!他几乎是颤抖着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小心翼翼地将那截断簪从冰冷的阴影里捡了起来。

入手一片冰凉温润。那断裂的莲花簪头,那残留的血迹……记忆深处某个模糊的碎片仿佛被这冰冷的触感瞬间激活!

——昏暗的灯光下,小小的手指被粗糙的玉石磨得鲜血淋漓,却固执地、一遍遍地刻着莲花的轮廓……

——沾着血的小手,将一支刚磨好的、还带着体温的莲花玉簪,怯生生地递向那个紫衣威仪的身影……

——“丑得很!再受伤打断手!” 冰冷的叱骂伴随着簪子被夺走、狠狠摔在地上的碎裂声……

——夜半醒来,透过门缝,看到那个冰冷的身影坐在窗边,对着月光,一遍又一遍地、极其缓慢地、摩挲着那支……断簪?

“轰——!”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无尽委屈、心酸、不解和更深沉恐惧的洪流,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江澄早已脆弱不堪的心防!

他死死攥着手中那截冰冷的断簪,小小的身体因为剧烈的情绪冲击而剧烈地颤抖起来!断口尖锐的边缘硌得他掌心生疼,残留的血迹如同烙印般灼烧着他的指尖。

为什么?阿娘明明那么生气,那么嫌恶他做的簪子,把它摔断了……为什么……为什么这断簪会在这里?在冰冷的祠堂角落?

像被丢弃的垃圾,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珍视的痕迹?

巨大的困惑和无法言说的委屈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他早已不堪重负的心脏。

他再也控制不住,一直压抑在喉咙深处的呜咽终于冲破了禁锢,如同受伤幼兽的悲鸣,在空旷死寂的冰冷祠堂里猛地爆发开来!

“呜……呜呜……阿娘……阿澄错了……阿澄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他跪在冰冷的蒲团上,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紧紧攥着那截冰冷的断簪,将它死死地贴在剧烈起伏的、冰冷的心口,仿佛那是他在这无边黑暗和冰冷绝望中,唯一能抓住的、带着一丝微弱温度的浮木。

悲恸的哭声在巨大的牌位阴影下回荡,充满了被遗弃的绝望和无助的哀求。

“阿澄乖……阿澄以后听话……别不要阿澄……呜呜……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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