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赛晋级后的周一早晨，宋亚轩刚踏进教室，就感到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射向他。原本嘈杂的教室突然安静了几秒，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
"我们的明星来了！"张真源从座位上跳起来，夸张地鞠躬，"请给我签个名吧，宋大师！"
宋亚轩耳根发热，快步走向自己的座位，却发现桌面上堆满了小纸条和零食。他困惑地拿起一张粉色的便签纸，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你的钢琴太帅了！——高二(5)班 林小雨"
"看来你收获了不少粉丝。"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宋亚轩转头，刘耀文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嘴角挂着那抹标志性的、带着虎牙的微笑。与往常不同，今天的刘耀文没穿校服外套，只套了件白色短袖T恤，露出的手臂线条结实而优美。
"你也是啊，刘大队长。"宋亚轩指了指刘耀文桌上更夸张的"贡品堆"，"我听说有女生专门建了你的后援会微信群？"
刘耀文翻了个白眼，随手抓起几包零食塞进宋亚轩怀里："拿着，我不爱吃甜的。"这个动作引得周围几个女生小声惊呼。
"对了，"刘耀文压低声音，"记得周六来我家练习吗？我爸妈去参加医学研讨会了，家里就我一个人。"
宋亚轩点点头，心跳不知为何加快了几分："地址发我。"
"早发你微信了。"刘耀文轻轻撞了下他的肩膀，这个亲昵的小动作让宋亚轩心头一暖，"别迟到，纪律委员可盯着你呢。"
上课铃响了，刘耀文回到自己的座位。宋亚轩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刘耀文正望着窗外发呆，阳光在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不知为何，这个画面让宋亚轩想起那天在雨中亭子里，刘耀文为他撑伞时湿透的衬衫和真诚的眼神。
一整天的课程里，宋亚轩发现自己频频走神。物理老师在讲解电磁场，他的思绪却飘向周六的约定；语文课分析《红楼梦》，他脑子里全是刘耀文弹唱时的侧脸。这种反常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放学后的乐队排练。
"宋亚轩！你弹错段落了！"马嘉祺敲着鼓棒提醒道。
"啊？哦，对不起。"宋亚轩慌忙调整手指位置，脸颊发烫。
刘耀文放下吉他，走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没事吧？脸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那只手干燥而温暖，宋亚轩却像被烫到一样往后缩了缩："我没事，可能是有点累。"
"那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刘耀文宣布，眼神却一直没离开宋亚轩，"大家回去好好休息，周末我家里练习，地址我发群里。"
等马嘉祺和丁程鑫离开后，刘耀文拉住准备走的宋亚轩："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他从书包里掏出一个U盘："这里面是我整理的一些音乐素材，还有几首我写的歌的demo。你...可以先听听看。"
宋亚轩接过U盘，两人的手指短暂相触，一丝微妙的电流似乎从接触点蔓延开来："谢谢，我会好好听的。"
"周六见。"刘耀文笑了笑，那个笑容让宋亚轩胸口发紧。
回到家，宋亚轩发现母亲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茶几上散落着各种药片和半杯冷掉的茶。他轻手轻脚地收拾好一切，给母亲盖上毯子，然后回到自己房间，迫不及待地插上U盘。
U盘里除了几个音频文件，还有一个名为"给宋亚轩"的文件夹。点开后，宋亚轩发现里面是十几张照片——刘耀文在篮球场上的矫健身姿，在教室认真记笔记的侧脸，甚至还有几张他抱着吉他熟睡在音乐教室的偷拍照。最后一张是乐队演出时的合影，照片上刘耀文用绘图软件画了个箭头指向并肩站立的两人，旁边写着："不完美但完美"。
宋亚轩捂住嘴，生怕自己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他点开音频文件，刘耀文低沉的嗓音从音箱中流淌而出：
"这首歌写给一个总爱迟到的转学生，
他的钢琴声比清晨阳光更早叫醒我的耳朵......"
歌曲简单直白，却让宋亚轩眼眶发热。他反复听了三遍，才依依不舍地关掉电脑，生怕母亲突然醒来发现他的秘密。
周六早晨，宋亚轩比约定时间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刘耀文家楼下。这是一栋高档住宅区的公寓楼，门禁森严。他正犹豫要不要打电话，门禁对讲机突然响了。
"上来吧，12楼。"刘耀文的声音带着笑意，"我看到你在楼下转悠十分钟了。"
电梯门打开，刘耀文已经等在门口。他穿着宽松的居家服，头发有些凌乱，像是刚起床不久："这么积极？不像你啊，迟到大王。"
"我偶尔也会准时的。"宋亚轩跟着他走进公寓，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客厅一整面墙都是落地窗，城市景观尽收眼底；另一面墙则是巨大的书架，摆满了书籍和唱片；最引人注目的是角落里的专业级音乐设备：电子琴、多把吉他、音响和录音设备。
"这...太专业了吧？"宋亚轩瞪大眼睛。
刘耀文耸耸肩："我爸的'业余爱好'。他其实弹得不错，只是从不承认自己喜欢音乐。"
宋亚轩走近那架三角钢琴，手指轻轻抚过光亮的琴盖："可以弹吗？"
"当然，它就是为你准—"刘耀文突然刹住，改口道，"就是为今天准备的。"
宋亚轩坐下，弹了一段肖邦的《雨滴前奏曲》。钢琴的音色完美得让他叹息。弹到一半，他感觉刘耀文站到了身后，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你弹得比在学校那架破钢琴上好多了。"刘耀文轻声说，呼吸拂过宋亚轩的耳际。
"好琴配好手嘛。"宋亚轩试图开玩笑缓解自己加速的心跳，却因为紧张弹错了一个音。
刘耀文笑了，伸手覆在宋亚轩的手上，引导他回到正确的键位："这里，升F而不是F。"
两人的手叠在一起，宋亚轩能清晰地感受到刘耀文手掌的纹路和温度。这个简单的触碰比任何复杂的乐章都更让他心神不宁。
"我...我们练习那首新歌吧。"宋亚轩慌忙站起身，差点撞到刘耀文的下巴。
"好。"刘耀文眼神闪烁，转身去拿吉他，"对了，你听过U盘里的歌了吗？"
宋亚轩点点头，不敢看刘耀文的眼睛："嗯，写得很好。"
"哪首你最喜欢？"
"就是...那首写给转学生的。"宋亚轩声音越来越小。
刘耀文笑了，眼睛弯成月牙："那是我最喜欢的一首。"
两人开始排练刘耀文创作的新歌《心跳节拍》。不同于《不完美和弦》的叛逆，这首歌更加温柔内敛，歌词讲述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如何找到共同的节奏。宋亚轩负责钢琴伴奏和和声部分，他的声音清澈明亮，与刘耀文低沉磁性的嗓音形成美妙的和声。
排练到副歌部分时，刘耀文突然停下："这里和声可以再调整一下，你听我唱..."
他站到宋亚轩身后，双手搭在宋亚轩肩上，俯身靠近他的耳边唱起来。这个姿势几乎是把宋亚轩环抱在怀中，刘耀文的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歌声通过胸腔共鸣直接传递到宋亚轩的身体里。
宋亚轩僵在原地，手指悬在琴键上方忘记了动作。刘耀文的歌声，他的体温，还有那若有若无的洗发水香气，全都混合在一起，冲击着宋亚轩的感官。
"这样是不是更好？"刘耀文唱完后问道，嘴唇几乎碰到宋亚轩的耳垂。
宋亚轩只能点头，生怕一开口就会暴露自己颤抖的声音。
排练持续了整个上午，两人都沉浸在音乐中忘记了时间。直到宋亚轩的手机突然响起，才打破了这美妙的泡泡。
"妈？怎么了？"宋亚轩接起电话，表情逐渐凝重，"好的，我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他匆忙收拾乐谱："对不起，我得走了。我妈哮喘又发作了，我得回去照顾她。"
"严重吗？需要我帮忙吗？"刘耀文关切地问。
"不用，老毛病了。"宋亚轩勉强笑了笑，"她只是需要人帮忙拿药和做晚饭。"
刘耀文坚持送他到门口："下次再来？我爸妈下个月还会出差。"
"嗯。"宋亚轩点点头，在电梯门关闭前，他看到刘耀文欲言又止的表情。
回家的公交车上，宋亚轩的脑海里回放着上午的每一个细节：刘耀文教他弹琴时的手，唱歌时的呼吸，还有那个近乎拥抱的姿势...这些画面让他的胸口发紧，既甜蜜又困惑。
照顾母亲吃完药睡下后，宋亚轩收到刘耀文的微信：「阿姨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关心:)」宋亚轩回复，然后犹豫了一下，又发了一条，「今天很开心，你的新歌很棒。」
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闪烁了很久，最后只发来一句：「下周学校见。晚安。」
宋亚轩盯着那个"晚安"看了很久，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他只回了一个月亮的表情。
夜深人静时，宋亚轩戴上耳机，再次播放刘耀文写给他的那首歌。在黑暗中，歌词的含义似乎更加清晰了，清晰得让他心跳加速。他摸出手机，在备忘录里写下几行歌词——这是他第一次尝试为别人写歌。
周一返校，宋亚轩发现学校氛围有些异样。走廊上有人对他指指点点，几个女生看到他立刻停止交谈快步走开。直到张真源神秘兮兮地把他拉到角落，他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有人在校园论坛发帖，说你...呃...喜欢男生。"张真源压低声音，"还说你和刘耀文...你懂的。"
宋亚轩脸色瞬间煞白："谁发的？"
"匿名发的，但大家都在猜是高三的徐浩。他一直暗恋文艺部部长，而部长那天看完你们演出后发朋友圈夸你帅..."
宋亚轩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这种毫无根据的谣言他以前也遇到过，但从未像现在这样让他愤怒和...恐惧。恐惧的不是谣言本身，而是刘耀文会如何反应。
"别担心，"张真源拍拍他的肩，"刘耀文在学校的地位，没人敢当着他面说什么。"
正说着，刘耀文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宋亚轩！"
他大步走来，脸色阴沉得可怕。人群自动为他让出一条路，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一场风暴的到来。
"你看到那个帖子了？"刘耀文直接问道。
宋亚轩点点头，喉咙发紧。
刘耀文突然一把揽住他的肩膀，这个动作引得周围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听着，"他声音洪亮，显然是说给所有人听的，"我们乐队下周要在市赛演出，没空理会这些无聊的谣言。如果有人太闲，不如去练练才艺，别整天躲在键盘后面当懦夫。"
这番话掷地有声，走廊上一片寂静。刘耀文就这样搂着宋亚轩的肩膀，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了教室。
"谢谢。"坐下后，宋亚轩小声说。
刘耀文摇摇头："不用谢。那些人不了解音乐，也不了解...我们。"
一整天，刘耀文都寸步不离地跟在宋亚轩身边，用行动粉碎谣言。放学后，他们照常去音乐教室排练，却发现门上被人用红漆喷了"变态滚"三个大字。
刘耀文当场就要去找徐浩算账，被宋亚轩死死拉住："算了，不值得。"
"怎么不值得？"刘耀文眼中怒火燃烧，"他们不能这样对你！"
"你越在意，他们越来劲。"宋亚轩轻声说，尽管他自己的手也在发抖，"我们换个地方练习吧。"
两人最终去了那间废弃的音乐教室。推开门，灰尘在阳光下飞舞，仿佛时间在这里静止。刘耀文突然转身抱住宋亚轩，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宋亚轩僵在原地。
"对不起，"刘耀文的声音闷在宋亚轩肩头，"我没保护好你。"
宋亚轩慢慢放松下来，轻轻回抱："又不是你的错。"
他们就这样静静相拥了片刻，谁都没有先松手。宋亚轩能感觉到刘耀文的心跳透过胸膛传来，快速而有力，与他自己的心跳渐渐同步。
"其实..."刘耀文欲言又止，最终松开了手，"我们练习吧。"
排练时，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宋亚轩开始弹奏他昨晚写的那首歌的前奏，刘耀文才猛地抬头："这是新歌？你写的？"
宋亚轩点点头，轻声唱起来："当流言像刀子一样锋利，你的目光是我唯一的盾牌..."
这首歌叫《无声告白》，歌词隐晦却饱含情感，讲述两个人在流言蜚语中相互支持的故事。唱到副歌部分时，宋亚轩鼓起勇气看向刘耀文，发现对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这歌...是写给我的？"刘耀文声音沙哑。
宋亚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你那首写给转学生的歌，是写给我的吗？"
两人对视良久，无声的答案在空气中流动。最终刘耀文拿起吉他，开始为宋亚轩的歌伴奏。音乐再次成为他们沟通的桥梁，比言语更直接，更真实。
排练结束后，天色已晚。刘耀文坚持送宋亚轩回家，两人并肩走在暮色中的校园小路上，手臂偶尔相碰，又迅速分开。
"市赛的曲目，就用你这首新歌怎么样？"刘耀文突然提议。
宋亚轩惊讶地看着他："真的？但这首歌很...私人。"
"正因如此才更有力量。"刘耀文认真地说，"音乐不就是该表达真实的情感吗？"
宋亚轩思考了片刻，点点头："好，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要一起站在那个舞台上。"宋亚轩直视刘耀文的眼睛，"不要因为任何谣言或压力放弃。"
刘耀文郑重地点头："我答应你。"
他们在宋亚轩家楼下道别。刘耀文犹豫了一下，突然快速拥抱了宋亚轩一下，然后转身跑开，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宋亚轩站在原地，胸口充盈着一种奇妙的温暖和酸涩。上楼时，他收到刘耀文的微信：「忘了告诉你，我爸下周回来，可能会来看市赛。」
紧接着又是一条：「不管发生什么，记得我们的约定。」
宋亚轩回复：「记得。晚安，好梦:)」
这次，刘耀文回了一个星星的表情。宋亚轩盯着那个小小的星星，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无论前方有什么挑战，至少此刻，他们拥有音乐，拥有彼此的理解，还有这个在夜色中闪烁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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