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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寒潭剑影映心

入骨情深长留双尊抢徒录

[正文内容]清晨的薄雾像笼在长留山腰间的轻纱,寒潭边的石子路还沾着露水。花千骨把《六界音律谱》小心塞进食囊里,竹哨贴着心口的位置,暖融融的。她握着柄木剑站在潭边,水面倒映着她紧绷的脸。

"喝!"剑锋划破晨雾,带起细碎的水珠。花千骨的手臂酸得发抖,昨天藏书阁跌那一跤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但她不敢停,霓漫天那些话像小鞭子似的抽着她,"连御剑都不会""这种资质还敢来长留"。

"砰!"木剑突然撞上硬物。花千骨"哎哟"一声收势不稳,木剑"哐当"掉在地上。抬头看见霓漫天抱着胳膊站在面前,身后跟着两个跟班,晨雾里三张脸都透着不怀好意。

"天没亮就偷偷摸摸练剑,还以为多厉害呢。"霓漫天脚尖碾过地上的木剑,鞋尖沾着的泥蹭脏了剑穗,"原来是个连剑都握不住的废物。"

花千骨没说话,弯腰去拾剑。手指刚碰到剑柄,霓漫天突然抬脚踩住她手背。那绣花鞋的鞋跟又尖又硬,疼得花千骨眼眶一热。

"《六界音律谱》呢?"霓漫天蹲下来,声音甜得发腻,眼神却凶得像要吃人,"拿来给我看看,说不定本小姐心情好了,还能教教你怎么吹曲子。"

"不给。"花千骨咬着牙,手背被踩得发麻,声音却很清楚。

霓漫天的脸立刻沉下来:"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也配独占藏书阁的仙书?"她说着就去扯花千骨的食囊。

两人撕扯起来,食囊带子"啪"地断了。《六界音律谱》掉出来,散在湿润的石子路上。花千骨慌忙去捡,霓漫天却一脚踩在书页上,精致的绣鞋在珍贵的古籍上碾出个泥印。

"你疯了!"花千骨急红了眼,猛地推开霓漫天。

霓漫天没站稳,尖叫着朝寒潭倒去。"扑通"一声巨响,冰凉的潭水瞬间吞没了她粉色的身影。两个跟班吓得脸都白了,愣在岸边不敢动。

花千骨也懵了,站在潭边看着不断冒泡的水面。她没想把人推下去的,就是气不过......

"救命!我不会水!"霓漫天在水里扑腾,华服被水泡得鼓鼓囊囊,转眼间就往下沉。

花千骨咬咬牙,刚想跳进潭水救人,突然想起自己也不识水性。急得团团转时,怀里的竹哨仿佛有了知觉,烫得她心口发慌。昨天笙箫默的警告还在耳边——别随便吹。

可看着霓漫天挣扎的手渐渐往下沉,花千骨脑子一热,掏出竹哨就往唇边送。尖锐清亮的哨声穿透晨雾,回荡在山谷间,比任何晨钟都要急促。

哨声落下的瞬间,水面"哗啦"炸开巨大的水花。一道白影如闪电般掠过,花千骨只觉眼前一花,湿漉漉的霓漫天已经被甩在了岸上。笙箫默站在潭水中央,月白道袍滴水未沾,水面在他脚下凝成冰镜,一步步朝岸边走来。

晨曦穿透薄雾照在他身上,发梢滴落的水珠闪着碎钻般的光。花千骨看得有些出神,直到他走到面前,才发现他手里正捏着那支竹哨。

"师叔..."花千骨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笙箫默没说话,只是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她,看得她后背直冒汗。他指尖拂过竹哨表面,原本光滑的竹身竟泛起微光。

"咳咳......"被救上岸的霓漫天突然咳嗽起来,怨气冲天地指着花千骨,"是她推我下去的!她故意的!"

笙箫默这才移开视线,低头看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霓漫天。他眉头微蹙,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蓬莱岛的弟子,连水都不会?"

霓漫天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咬着嘴唇说不出话。她活了十六年,哪里受过这种羞辱?可对方是长留世尊的亲弟弟,她连反驳都不敢。

花千骨看着霓漫天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师叔,不怪她,是我......"

"你也闭嘴。"笙箫默冷冷打断她,随手将竹哨塞回她怀里,"谁让你吹这个的?"

他的手指碰到她皮肤的时候,花千骨像被烫了一下,猛地后退一步。怀里的竹哨更烫了,仿佛要把她的衣服烧穿。

"我、我看她快淹死了......"花千骨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只剩下蚊子哼哼。

笙箫默突然俯身靠近她,吓得花千骨大气不敢出。晨雾在他周身缭绕,那张清俊的脸近得能看清他睫毛上的水珠。他身上的松竹冷香混着潭水的湿气,形成一种奇异的味道,让她心慌意乱。

"下次再乱吹..."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温热的气息拂过她额头,"仔细你的皮。"

话虽凶狠,花千骨却感觉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昨天被书角划伤的地方。那里已经结痂了,被他一碰,居然有点痒兮兮的舒服。

"师叔!"霓漫天见两人靠这么近,顾不得湿漉漉的衣服,尖声喊道,"您怎么能这么对她说话?明明是她......"

"滚回去换衣服。"笙箫默终于直起身,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淡,"别在这儿碍眼。"

霓漫天还想说什么,接触到他冰冷的眼神,吓得把话咽了回去。她狠狠瞪了花千骨一眼,带着两个跟班狼狈地走了。

寒潭边只剩下他们两人,晨雾渐渐散去,阳光变得明朗起来。花千骨低着头踢着石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剑捡起来。"笙箫默突然开口。

花千骨慌忙去捡地上的木剑,剑穗已经被泥水弄脏了。她心疼地拍打着上面的污渍,眼泪差点掉下来——这是她唯一的武器,是进长留山时师父送的。

笙箫默看着她笨拙的动作,突然叹了口气。他从袖中取出块干净的锦帕递给她:"擦擦吧。"

花千骨接过锦帕,柔软的料子擦在剑身上,污渍很容易就擦掉了。她惊喜地抬头,正对上他含笑的眼睛。晨光里他的笑容像化开的春水,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谢谢师叔。"她小声说,将锦帕叠好放进衣袋,想着以后一定要洗干净还给他。

笙箫默却像是没听见,他转身望向寒潭深处:"这潭水底下有寒玉床,对练剑很有好处。"

花千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潭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光滑的玉石泛着幽幽蓝光。她听说过长留山的寒玉床,据说能凝神静气,加快修炼速度,是多少弟子梦寐以求的东西。

"可...可是弟子不敢擅自使用......"花千骨缩了缩脖子,想起长留山严苛的规矩。

笙箫默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潭边拉。花千骨吓得惊呼一声,脚已经踩进了冰凉的潭水。

"师叔!不要......"她挣扎着想往后退,却被他握得更紧。他手掌的温度透过湿透的衣袖传来,烫得她心神不宁。

"怕什么?"笙箫默挑眉,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有我在。"

他的话音刚落,花千骨就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坠入水中。冰冷的潭水瞬间包围了她,呛得她无法呼吸。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淹死的时候,一只手臂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带到水面上。

"咳咳咳......"花千骨趴在温暖的"东西"上剧烈咳嗽,吐出好几口潭水。她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发现自己正趴在笙箫默的背上,他正踩着水面往寒玉床走去。

潭水在他脚下自动分开,形成一条通路。花千骨看得目瞪口呆,连咳都忘了。

"抓紧了。"笙箫默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一丝笑意。

花千骨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环在他脖子上,脸"腾"地一下红了。她慌忙想松开手,却被他抓住手腕按了回去。

"掉下寒玉床可别哭鼻子。"他的声音里满是戏谑。

花千骨把脸埋在他湿漉漉的背上,闻着那令人心安的松竹香味,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还有手臂肌肉的线条。

寒玉床比想象中要温暖,不像传说中那么冰冷刺骨。笙箫默扶她坐好,自己则盘腿坐在对面。蓝色的玉石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他湿漉漉的发梢和衣襟。

"此处灵力充沛,适合练剑。"笙箫默说着,指尖凌空一点,岸上的木剑就自己飞了过来,稳稳落在花千骨面前,"把昨天学的剑法再练一遍。"

花千骨握着木剑,手心全是汗。寒玉床上空间不大,她和笙箫默之间隔着不过三尺距离,能清晰地看到他衣襟下若隐若现的锁骨,还有那滴顺着下颌线滑落的水珠。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集中精神。木剑在手中缓缓抬起,晨光透过潭水照在剑身上,泛着柔和的光晕。花千骨闭上眼,回忆着师父教的剑法口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睁开眼时,发现笙箫默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身后。他的手轻轻覆上她握剑的手,带着她一起挥动木剑。

"手腕放松,"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让她耳廓发烫,"用腰力带动手臂,不是用蛮力。"

花千骨的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她能感觉到他紧贴着她的后背,隔着薄薄的湿衣服传来的体温,还有他平稳的心跳声。怀里的竹哨又开始发烫,这一次,她感觉心口像是有团火在烧。

就在她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一声清冷的"师兄"打断了这暧昧的气氛。

花千骨猛地回头,看见潭边站着个白衣男子。那人墨发如瀑,眉目清冷,正是长留上仙白子画。晨雾缭绕在他周身,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笙箫默立刻松开了手,若无其事地退后一步,拿起旁边的白帕擦着手:"师弟怎么来了?"

白子画没有回答,目光落在花千骨身上。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她心慌得厉害。她慌忙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衣领不知何时散开了些,露出了锁骨上被竹哨烫出的淡淡红痕。

"弟子花千骨,拜见尊上。"她慌忙起身行礼,膝盖却在光滑的寒玉床上一滑,整个人朝后倒去。

熟悉的手臂再次揽住她的腰,笙箫默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怎么这么不小心?"

花千骨抬头,正对上他含笑的眼睛。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那笑容有点刺眼。她挣脱开来,退后一步站稳:"多谢师叔。"

"咳咳。"白子画轻咳两声,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长留规矩,弟子不得与尊长过于亲近。"

笙箫默挑了挑眉,走到花千骨身边,故意伸手拂去她发梢的水珠:"我在教小骨练剑呢,师弟有意见?"

他的动作自然亲昵,气得花千骨在心里直跺脚,却又不敢发作。

白子画的脸色依旧没什么变化,但花千骨却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寒玉床乃修行圣地,非亲传弟子不得使用。"

"我看上的弟子,自然有资格。"笙箫默毫不示弱地回视他,两个人之间仿佛有电光火石在噼啪作响。

花千骨夹在中间,感觉自己快要变成冰块了。她低下头,小声说:"尊上,是弟子自己要来的,不关师叔的事。"

"哦?"白子画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支哨子,是怎么回事?"

花千骨的心猛地一沉,手指无意识地握紧了怀里的竹哨。她偷偷抬眼看笙箫默,发现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好像在说"看你怎么解释"。

"是...是弟子捡到的。"花千骨咬着牙撒谎,手心全是汗。她知道在白子画面前撒谎无异于自寻死路,可她不能把笙箫默牵扯进来。

"捡到的?"白子画往前走了一步,白衣胜雪,清冷的气息让周围的潭水都泛起寒气,"长留山岂有随意丢弃法器之理?"

花千骨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说不出话来。她感觉自己就像被猫盯上的老鼠,无处可逃。

就在这时,笙箫默突然轻笑一声:"师弟何必为难一个小孩子?那哨子是我丢的,看她有缘,便送她了。"

花千骨惊讶地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承认。丢了法器在长留山可是大罪,更何况那明显是件有灵力的宝贝。

白子画的目光锐利如刀,落在笙箫默身上:"师兄可知私赠法器乃是违规之举?"

"不过一支普通竹哨罢了,算什么法器?"笙箫默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走到花千骨身边,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你说是吧,小骨?"

花千骨的脸被捏得生疼,却不敢反抗。她含着泪点头:"是...是普通竹哨。"

白子画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花千骨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总觉得他好像看穿了什么。

"既然是师兄的东西,那便罢了。"白子画终于移开视线,语气依旧平淡无波,"但修行之事不可懈怠,花千骨,你随我来绝情殿。"

花千骨愣住了:"去...去绝情殿做什么?"她听说过那个地方,是白子画的清修之地,从不让弟子靠近。

"从今日起,你入我门下,为我座下唯一弟子。"白子画的话像颗惊雷,炸得花千骨晕头转向。入他门下?成为尊上的亲传弟子?这怎么可能?

她下意识地看向笙箫默,发现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看不懂的阴翳。他死死盯着白子画,眼神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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