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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外崛起篇(2)打退强盗

权巅孤影之权界残守

日头正烈,沙漠里的风裹挟着沙砾,打在人脸上生疼。周廷川拄着那根磨得发亮的木棍,每一步都陷进滚烫的沙里,又艰难地拔出来。他本想找处背风的沙丘歇脚,视线却被不远处的动静拽了过去。

三个裹着破旧头巾的汉子,正将一对母女围在中间。那母亲把孩子死死护在身后,怀里紧紧揣着个布包,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其中一个高个强盗伸手去抢,母亲踉跄着躲开,却被另一个矮胖的推了把,踉跄着差点摔倒。孩子吓得缩在母亲怀里,小声地哭,哭声细弱,几乎要被风声吞掉。

周廷川停下脚步,木棍在沙地上顿了顿,发出轻微的闷响。他望着那片扬起的沙尘,还有母女俩瑟缩的身影,浑浊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周廷川抬眼望去,那几个汉子手里竟都握着闪着寒光的刀,刀刃在烈日下晃得人眼晕。他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绝非普通的勒索。

没等那对母女反应过来,周廷川已经挪着步子上前。他把木棍横在身前,骨节突出的手紧紧攥着顶端,人虽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却硬是站成了一道屏障,将瑟瑟发抖的母女护在了身后。

风卷着沙砾掠过他的后背,他像一截在沙漠里立了多年的枯木,沉默,却带着一股不肯弯折的硬气。

周廷川周廷川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混着风声滚出来,带着股不容错辨的怒气。他梗着脖子,盯着那几个握刀的汉子,一字一句地骂:“几个大老爷们儿,欺负一个带娃的女人,还有个小娃娃……这他妈连畜生都不如!” 话刚落音,最前头的高个强盗愣了愣,随即嗤笑一声,刀尖指向周廷川:“哪来的老东西,活腻歪了?也不看看自己这身板,还想英雄救美?” 周廷川没接话,只是将木棍又往身前送了送,指节因为用力而绷得更紧。沙粒落在他花白的头发上,他却像没察觉似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几个强盗,仿佛要在他们身上盯出两个窟窿来。

风里的沙砾还在打,周廷川攥着木棍的手忽然紧了紧。掌心触到木棍粗糙的纹路,恍惚间想起昨天石霜华把这根棍塞给他时说的话:“路远,拄着稳当。”还有那个沉甸甸的水袋,老太太往他怀里塞时,手背上的老年斑在阳光下看得真切。

他本以为自己这条残躯,不过是往边境挪一步算一步,了此残生罢了。可此刻看着身后母女俩抖得像风中残烛的影子,听着孩子压抑的啜泣,石霜华那句“慢点走”和水袋的余温,忽然在心里撞出些声响来。

原来有些东西,不是揣着就行的。他手里的棍,怀里的水,或许从来都不只是为了让自己走得远些——是该用它们,挡点什么了。

周廷川没再多说一个字,握着木棍的手臂猛地一沉,跟着攒起全身力气往前送。那根被他磨得光滑的木棍带着风声,结结实实地砸在最前头那高个强盗的胸腔上。

“嗷”的一声痛呼,高个强盗踉跄着后退两步,手里的刀差点脱手。没等他站稳,周廷川已经借着转身的惯性,手臂向后一扬,木棍如鞭子般甩起,“啪”的一声脆响,正敲在身后那个矮胖强盗的额角。

矮胖的闷哼一声,捂着额头晃了晃,眼里瞬间涌上凶光。周廷川却没停,身子半侧着,木棍横在身前,喘着粗气,目光在剩下的强盗脸上扫过,那股子豁出去的狠劲,倒让几个汉子一时愣在了原地。

那几个强盗吃了亏,脸上的戏谑瞬间变成了狠戾。高个强盗捂着胸口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冲剩下两人使了个眼色——显然是没料到这把老骨头竟有几分蛮力,单打独斗讨不到好,便只能仗着人多来硬的。

“妈的,给脸不要脸!”矮胖的揉着额角,率先挥刀冲了上来。另一个一直没吭声的瘦猴也跟着动了,刀刃划开空气,直逼周廷川的侧腰。三人呈扇形包抄过来,刀光在沙尘里闪得愈发刺眼,分明是要下死手。

周廷川脚下一个趔趄,显然是刚才那两下已经耗了他大半力气。但他没退,反而将木棍竖起来,死死抵在身前,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老兽,眼里迸出最后一点烈光。

眼看那矮胖强盗的刀带着风声劈过来,周廷川猛地矮身,手里的木棍顺着沙面一滑,精准地磕在对方持刀的手腕上。“当啷”一声,刀差点脱手,那强盗的力道顿时泄了大半。

没等对方回神,周廷川手腕一翻,木棍如灵蛇般缠上刀身,借着对方前冲的惯性往后一带。矮胖强盗重心不稳,踉跄着往前扑,周廷川趁机抬脚,正踹在他膝盖弯。

与此同时,另一把刀已从侧后方刺来。周廷川头也没回,反手将木棍横甩过去,“铛”的一声撞上刀刃,硬生生把那道寒光挡在了半尺之外。他动作不快,却每一下都卡得极准,像是在沙地里练了千遍万遍,木棍在他手里,竟比那几把钢刀还要难缠。

沙尘里,刀光与木棍的影子搅在一处,分不清是风在吼,还是人在喘。

木棍终究没能撑住最后一下,被高个强盗一脚踹飞,“哐当”落在沙地上,滚出老远。周廷川踉跄着退了半步,空着的手在身侧攥紧,指缝里渗出血丝——刚才挡刀时被划了道口子。

三个强盗见他没了武器,脸上露出狞笑,步步紧逼。周廷川深吸一口气,胸口的伤让他咳了两声,却挺直了些微弯的背。他望着逼近的刀光,忽然扯了扯嘴角,沙哑的声音带着点狠劲,又透着股豁出去的决绝:“没了棍……周某这双拳,倒也还能抡几下。”

话音未落,他已侧身避开矮胖强盗的直刺,左臂如铁箍般锁住对方持刀的胳膊,右拳攥紧了,带着全身的重量,狠狠砸在那人的肋下。这一拳又快又沉,竟让那强盗痛得闷哼一声,刀彻底松了手。

周廷川眼疾手快,见那矮胖强盗的刀“当啷”落地,攥紧的双拳瞬间带着风砸了过去。左拳直逼面门,对方下意识偏头躲闪,他手腕一翻,右拳已经跟上,结结实实捣在颧骨上。

那强盗闷哼着后退,还没站稳,周廷川的拳头又如雨点般落下来——左勾拳擦过下颌,右直拳撞向鼻梁,拳风里带着沙砾的糙劲。他没什么章法,却招招往要害处去,像是要把这辈子攒下的狠劲全泼在这几拳里。

矮胖强盗被打得晕头转向,鼻血顺着嘴角往下淌,踉跄着撞在同伴身上,两人一起摔在沙地里。周廷川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红,眼里的光却比刚才更亮了些。

周廷川周廷川甩了甩发麻的拳头,看着沙地上哼哼唧唧的强盗,胸腔里憋着的气终于找到个出口,粗声粗气地骂:“老子以前在境内混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境外喝风吃土呢!也敢在这儿撒野?”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沙堆,那几个强盗愣了愣,大概没料到这看似落魄的汉子竟有这等底气。周廷川喘着气,往前又逼了半步,虽然背脊还带着伤后的佝偻,眼神里的锐劲却像出鞘的刀,直扎得那几人不敢轻易起身。

周廷川周廷川的声音在空旷的沙漠里炸响,带着一股子豁出去的狠劲:“老子以前是走了不少私,枪杆子的生意也沾过!但老子心里清楚,白粉这玩意儿碰不得,沾了就是断子绝孙的勾当!” 他指着地上的强盗,胸口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我今天拦你们这条财路,就是要告诉你们——人活一辈子,总得有点底线!欺负女人孩子,还敢碰这伤天害理的东西,你们他妈的连人渣都不如!” 风卷着沙砾打在他脸上,他却浑然不觉,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几个强盗,像是要把这几句话钉进他们骨头里。

周廷川的目光扫过不远处的木棍,弯腰捡起时,指腹摩挲着熟悉的纹路。他没再多言,手腕一转,木棍便如活过来一般,带着破空的风声舞起。

先是一记横扫,将试图爬起的高个强盗脚踝勾住,对方“哎哟”一声再次栽倒;跟着反手一挑,木棍精准地卷住矮胖强盗的腰带,猛地向后一带,人便直直撞向身后的仙人掌。剩下那个瘦猴想跑,周廷川却已欺身而上,木棍在他手臂上绕了两圈,顺势一扯,竟将人硬生生拽了回来,往仙人掌丛里一推。

不过片刻功夫,三个强盗已被他用撕裂的布条混着绳索,结结实实地捆在了带刺的仙人掌上。刺尖扎进衣料,几人疼得龇牙咧嘴,却挣不脱那越收越紧的束缚。周廷川拄着棍站在一旁,看了眼被扎得嗷嗷叫的几人,眼底没什么情绪,仿佛只是随手收拾了几块碍眼的石头。

那小女孩从母亲身后探出头,怯生生地望着周廷川的背影,小手还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角。

她犹豫了一下,细弱的声音在风声里轻轻飘过来:“恩……恩人,您……您怎么称呼呀?”

周廷川周廷川直起身,看着小女孩那双还带着泪痕却亮闪闪的眼睛,紧绷的嘴角柔和了些。他抬手蹭了蹭鼻尖,声音放得更缓:“小朋友,不用叫恩人。我姓周,你叫我周叔就好。” 风似乎小了点,沙砾落在仙人掌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小女孩眨了眨眼,小声跟着念:“周……周叔。” 周廷川“嗯”了一声,转身将地上的刀踢到远处沙堆里,又看了眼被捆在仙人掌上的几人,才对那对母女说:“此地不宜久留,我送你们一段路。”

周廷川在前头引路,手里的木棍再次成了支撑,只是步伐比来时稳了些。那母亲牵着孩子,亦步亦趋地跟着,偶尔抬头看一眼他宽厚的背影,眼里的惊惧渐渐被感激取代。

沙漠的日头落得快,等天边染起橘红,一片低矮的土坯房终于出现在视野里。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村民正探头张望,见着母女俩,都松了口气迎上来。

“阿芸,你们可回来了!”有人接过孩子,有人帮着拿东西,喧闹声驱散了一路的疲惫。周廷川站在村口,看着那孩子被抱在怀里,终于露出个安心的笑,他便悄悄往后退了退。

“周叔,您不进来歇歇吗?”那母亲回头喊他,声音里满是诚恳。

周廷川摆了摆手,木棍在地上顿了顿:“不了,我还得赶路。”他望着村落里亮起的第一盏油灯,转身又朝着边境的方向挪去,只是这一次,背影里好像少了些沉重,多了点说不清的轻快。

周廷川周廷川朝着那对母女挥了挥手,没再多说什么。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木棍,又摸了摸怀里石霜华给的水袋,里面还剩小半袋水。 风又起了,卷着沙粒掠过村落的土墙。他转过身,朝着边境的方向迈出一步,木棍在地上轻轻一点,发出沉稳的声响。 “是该赶路了。”他低声对自己说,声音被风揉碎,却带着股比来时更笃定的劲儿。脚下的路依旧漫长,但每一步踩下去,都比前一步更扎实些。

周廷川走到那对母女家门前,见院角立着一尊风化得有些模糊的石像,像是当地人信奉的山神。他从怀里摸出个用油纸包着的小捆,里面是三根裹着细沙的香——许是从哪个歇脚的驿站顺手带的。

他借着风划燃火折子,火苗在沙风里抖了抖,终于将香头点着。青烟袅袅升起,被风一吹便散了。周廷川捧着香,对着石像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嘴里没出声,只在心里默念了句什么。

拜完,他将香插在石像前的沙土里,又用石子围了圈,免得被风刮倒。做完这一切,他才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再次握紧木棍,朝着边境的方向走去。那点残存的香火味,混着沙漠的土气,在他身后慢慢淡去。

走了约莫两日,脚下的沙地渐渐掺杂了些碎石,风里的沙砾少了,竟带了点草木的潮气。周廷川眯眼望去,远处的地平线上,终于不再是单调的黄——一抹淡绿若隐若现,随着脚步渐近,那绿越来越浓,竟连成了一片低矮的树林。

树干不算粗壮,枝叶却透着韧劲,在风中轻轻摇晃。阳光穿过叶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比沙漠里的烈阳温柔了不知多少。周廷川走到一棵树下,抬手碰了碰粗糙的树皮,掌心传来久违的凉意。他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有泥土和树叶的味道,让他紧绷了一路的神经,莫名松快了些。

木棍在树根边顿了顿,他望着树林深处蜿蜒的小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原来过了边境的东部,不是只有荒芜。

周廷川周廷川的脚步在树林边缘停了停,风穿过枝叶,带起一阵沙沙的响,像极了石霜华那天在门口叮嘱他“慢点走”的声音。他摸了摸怀里空了大半的水袋,指尖还能想起老太太递水时手背上的温度。 终究是分开了。 他抬头望了望东边的天色,云层压得很低,像园区那边常年散不去的阴霾。老太太守着她的土屋,守着边境线上那点安稳,而他,终究得往那片浑浊里去。 “躲不过的。”他低声对自己说,木棍在地上敲了敲,转身朝着树林深处走去。路的尽头,隐约能看到铁丝网的影子——那是园区的边界,也是他必须踏进去的地方。有些债要还,有些事要了,哪怕前路比沙漠更难走,也没得选。

周廷川走到那棵歪脖子树下,目光落在旁边立着的铁皮告示牌上。锈迹爬满了边角,上面的字迹被风雨蚀得有些模糊,但“东部主入口”几个大字依旧能辨得真切,底下还画着歪歪扭扭的箭头,指向树林更深处。

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灰,喉结动了动。果然没走错。

告示牌旁的泥地上,新踩的脚印杂乱交错,还有车轮碾过的深痕,显然是近来常有人往这边走。周廷川攥紧了手里的木棍,指腹蹭过上面的老茧,眼底那点从树林里得来的松弛,瞬间又绷紧了——这里,就是那片浑水的入口了。

《边境东隅:旧怨与新机》

周廷川踏入东部地界,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便如影随形,像厚重的云层压在心头。想到即将与老对手再次狭路相逢,过往的恩怨与未竟的纠葛在他胸中翻涌,这一次对峙,又将掀起怎样的波澜?

园区深处暗流涌动,那位神秘的二把手究竟是谁?是深藏不露的狠角色,还是另有图谋的变数?而周廷川,能否在这片险象环生的土地上重整旗鼓,再现当年的鼎盛之势?

一切答案,且看下集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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