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结束后的第二天，合作社的办公室里依旧弥漫着一股兴奋的气息。秦雪带来的团队正在整理素材，准备制作后续的宣传视频。叶小凡站在窗边，看着村民们忙碌地打包药材，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然而这份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上午十点左右，秦雪匆匆走进办公室，脸色有些难看：“你得看看这个。”
她将手机递到叶小凡面前，屏幕上是直播回放页面下的评论区。短短几个小时内，原本积极正面的留言被大量负面评论淹没，有人质疑药材质量，有人指责价格虚高，甚至还有人说这是“骗人的扶贫项目”。
“这些评论来得太集中了。”秦雪皱眉，“我让后台查了一下，发现很多账号都是新注册的，而且IP地址集中在同一个区域。”
叶小凡接过手机，快速浏览了几条评论，目光停在其中一条上：
“桃源合作社就是个骗局，他们卖的药材根本不是野生的！”
ID是“药市老李”，时间戳显示这条评论是在直播进行到一半时发布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机放下，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登录平台后台。果然，不仅直播评论区出现了异常，就连合作社在各大电商平台上的商品页面也开始出现类似差评。
“这不是自然反馈。”叶小凡低声说道，“是有人故意做的。”
秦雪点点头：“我也觉得不对劲。刚才有客户打电话过来问是不是真的有问题，我们这边还没怎么推广，就遇到这种情况……太反常了。”
叶小凡沉思片刻，拿起电话拨通了合作社负责销售的负责人：“马上统计所有渠道的订单变化情况，特别是这两天新增的投诉记录。”
挂断电话后，他对秦雪说：“你先别着急，我会查清楚是怎么回事。”
—
当天下午，合作社召开紧急会议。几名核心成员围坐在会议桌旁，气氛比往常凝重许多。
“目前来看，问题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叶小凡翻开手中的资料，“一是直播带货平台的评论区出现大规模恶意刷评；二是其他销售渠道也陆续接到类似的投诉电话。两者几乎在同一时间段发生，说明是有组织的行为。”
“会不会是竞争对手？”一名年轻社员忍不住问道。
“可能性很大。”叶小凡点头，“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确认这些差评是否来自同一源头，并找到幕后主使。”
会议结束后，叶小凡开始分派人手收集证据。他亲自带着人去镇上走访几家合作商，试图从他们的反馈中找出蛛丝马迹。
傍晚时分，他来到了镇上另一家药材合作社——青岭药业。这家企业成立时间不长，但发展迅速，与桃源合作社存在一定的竞争关系。
青岭药业的负责人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姓张，看到叶小凡主动来访，脸上露出几分意外：“叶老板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听说你们最近也在做线上销售，过来看看有没有合作的机会。”叶小凡笑着说道。
张经理热情地招呼他坐下，一边泡茶一边闲聊。谈话间，叶小凡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环境，留意员工们的言行举止。
几分钟后，他假装随意地提起：“最近我们那边有点麻烦，直播刚做完，评论区就被一堆差评刷爆了，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张经理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现在网上这种事挺常见的，水军嘛，谁手上没几个号？”
“你们那边有没有遇到类似的情况？”叶小凡继续试探。
“我们也收到了一些奇怪的咨询电话。”张经理语气轻描淡写，“不过影响不大，大家都知道我们的产品质量稳定。”
叶小凡没有再多说什么，喝完茶便起身告辞。走出青岭药业的大门，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对方虽然表现得很自然，但那句“流量有点奇怪”的话，却让他心中多了几分怀疑。
—
回到合作社已是晚上八点多。助手已经整理好了所有收集到的信息，包括差评截图、时间线标注以及部分可疑账号的数据分析报告。
“这些账号大部分都集中在几个特定时间段活跃。”助手指着电脑屏幕，“而且它们的发言模式非常相似，几乎都是围绕‘质量问题’展开攻击。”
叶小凡翻看着这些信息，忽然想起白天在青岭药业看到的一幕——一名员工低头玩手机时，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像是在发消息。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夜色中的山林，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
“明天一早，我要再去一趟青岭药业。”
助手愣了一下：“还去？这次怎么进去？”
“这次不是以客户身份。”叶小凡淡淡一笑，“而是以调查者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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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叶小凡换上一身普通工装，戴上帽子遮住半张脸，混入了前往青岭药业厂区参观的队伍中。这些人大多是附近乡镇的种植户，听说青岭药业有收购计划，特地前来了解情况。
进入厂区后，叶小凡一边听着讲解员介绍生产流程，一边悄悄观察四周环境。厂区内设有电子门禁和监控摄像头，工作人员对陌生访客保持高度警惕。
趁着讲解员带领大家参观加工车间时，他悄然靠近一名正在操作设备的员工。那人看起来二十出头，神情专注，手中手机却不时亮起。
叶小凡借着走动的掩护，悄悄启动魔瞳能力。一道微不可察的光芒在他眼中闪过，下一秒，他清晰地看到了那人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消息内容。
“继续刷评，重点打击‘黄精’和‘石斛’两个产品。”
“确保每分钟不少于50条评论，用不同账号轮番轰炸。”
“一旦发现被封号，立刻更换新号上线。”
叶小凡的心猛地一沉。
他迅速记下聊天记录中的关键信息，尤其是那个频繁出现的昵称——“林总助理”。
参观结束前，他又偷偷拍下了这名员工的手机界面，随后悄然离开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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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合作社后，叶小凡立刻召集骨干成员开会。
“我已经掌握了确切证据。”他将拍摄的照片投射到投影仪上，“这些恶意差评确实是由青岭药业指使的，幕后指挥者是一个叫‘林总助理’的人。”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接下来怎么办？”有人问道。
叶小凡站起身，目光坚定：“既然他们想打这一仗，我们就陪他们打到底。”
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
“反击，从内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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