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铃声刚落，林肆一把抓起桌上的物理卷子，迅速塞进书包里。他看也不看周围的人，动作利索地冲出教室——今天得赶在高三的晚自习结束前，去三楼等林晓山。他踩着楼梯，脚步声清脆，在空荡荡的走廊尽头停住。透过高三（2）班后门的窗沿，他看见林晓山正低着头，专注地整理错题。笔尖划过纸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啪嗒”，林晓山合上笔记本，抬头看了一眼已经走得空荡的教室，才慢悠悠地背起书包。他刚推开门，就看见林肆正倚在走廊栏杆上，懒散地晃着钥匙链。“今天怎么没先回宿舍？”林晓山挑了挑眉，语气平静中透着一丝疑惑。林肆扬起手里的牛奶，咧嘴一笑：“给你带的，刚从食堂热的。”他说完，把牛奶递过去，指尖顺势蹭了一下林晓山的手掌心，带着点温度，“顺便问你道数学题，我们老师讲的方法我没听懂。”
两人并肩下楼，林晓山拧开牛奶喝了一口，听着林肆絮絮叨叨地描述班里的趣事，偶尔应一句“哦”“嗯”。走到校门口时，林晓山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便签纸，递过去：“你问的那道题，我把两种解法都写上面了，步骤标得很细，看不懂再找我。”林肆捏着便签纸，指尖触碰到纸上工整的字迹，心里涌上一股暖意。可还没等他开口道谢，林晓山已经转身迈步离开，背影融进了夜色里。
“哥！”林肆声音压得低低的，指尖下意识勾住了对方的书包带，力道没轻没重，把人拽得顿住。林晓山回头看他，眉头微皱：“还有事？”林肆没有松手，反而攥得更紧了些：“这便签纸……你给别人都写过吗？”他的眼神直勾勾锁着林晓山的侧脸，语气里藏着点说不清的情绪。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重叠在一起。林晓山叹了口气，伸手想把书包带抽出来，却被林肆反手扣住手腕。温度凉凉的指尖掠过林晓山的手腕内侧，让他微微一怔。“哥，”林肆的声音软了一些，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执着，“你只能对我这么好，别人不行。”
宿舍楼的声控灯随着两人的脚步声一层层亮起。林晓山刚把书包放在床边，手腕就被林肆从身后轻轻扣住，手指冰凉，像是刚洗完手。“哥，你那本数学错题集，能不能借我看几天？”林肆的下巴轻轻抵在他后背，声音比平时更软了些，手指却牢牢攥着他的手腕，不肯松开。
林晓山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无奈：“你看得懂？”林肆立刻点头，握着他手腕的力道又紧了几分：“看不懂我可以问你啊，反正你每天都在宿舍。”话里的依赖裹着占有，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林晓山没再说什么，低头从书包里翻出错题集递给他。林肆接过的一瞬间，立刻把本子抱在怀里，像抓住了什么珍贵的宝贝。他又凑过来帮他整理桌上的课本，随口说道：“哥，明天早上我帮你占食堂的热包子，你别跟别人一起去。”语气里掺杂着期待与小霸道，让林晓山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知道了，小跟屁虫。”
宿舍的台灯只亮了一盏，暖黄的光洒在摊开的课本上。林晓山刚写完一道物理题，就感觉身边的人忽然凑了过来。林肆的下巴轻轻抵在他的胳膊上，呼吸温热，混着一点刚喝过的牛奶味道。“哥，”林肆的声音压得极低，指尖无意识地抠着他的校服袖口，“你今天下午跟社团的人发消息时，没说想搬出去住的事吧？”
林晓山握笔的手微微一顿，后背几不可察地僵了僵。他没回头，只是低声应：“没说。”可林肆没松手，反而圈住他的腰，把人往自己这边带了带，语气中藏着不安：“我昨天解手铐的时候，你是不是还在想，等我走了就收拾东西跑？”他的指尖慢慢收紧，像是怕失去什么，“就像上个月十五号那样，把行李塞到床底，以为我没看见？”
台灯的光映在林肆眼底，没了白天的柔软，只剩偏执的亮光。他猛地攥住林晓山的手腕，力道大得让人瞬间皱眉。“哥，你看着我说话。”林晓山被迫转头，撞进林肆近乎灼热的视线里。他的指尖死死扣着腕上的红痕，声音低得像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我知道你没断过逃跑的念头。你以为昨天抱我一下，说不跑了，我就会信吗？”
林晓山想挣开，却被林肆攥得更紧，疼得指尖发麻。而这时候，林肆忽然笑了，冷笑声刺耳：“你社团群里的消息，我都看过了。有人问你要不要一起租校外的房子，你没回——是在想怎么瞒着我答应，对吧？”
他伸手扯过林晓山的书包，拉链被粗暴拉开，里面的课本、笔记散落一地。“我再找一次，要是让我发现你藏了身份证，或者写了要走的纸条——”林肆俯身，鼻尖几乎贴上林晓山的脸，声音冷得像霜，“我就砸了你的手机，帮你退了社团，以后除了教室和宿舍，你哪儿都别想去。”
林晓山看着他疯魔似的翻找，喉咙发紧：“林肆，你别闹了。”
“闹？”林肆停下动作，抬头的时候，眼底布满血丝。他伸手掐住林晓山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我这叫闹？哥，是你先想着离开我的！你要是敢踏出这个宿舍半步，敢跟别人提一句想走，我就……”他顿了顿，指尖慢慢摩挲着林晓山的下巴，语气里满是偏执，“我就把你锁在衣柜里，让你只看着我，只跟我说话。反正你只能是我的，谁也别想把你抢走，连你自己都不行。”
林晓山的下巴被掐得生疼，呼吸都跟着发紧。他看着林肆眼底翻涌的偏执，像淬了火的铁，烫得人不敢靠近。“我没有藏身份证，也没跟人约好租房子。”他试图解释，声音却因为疼痛发颤。
可林肆根本不听，另一只手猛地扯开他校服的领口，目光扫过他锁骨处——那里还留着上次争执时被攥出的淡红印子。“没藏？”他冷笑一声，指尖狠狠蹭过那片印记，“那你昨天为什么盯着窗外看了那么久？是不是在算什么时候能趁我不注意跑？”
林晓山被他逼得往后缩，后背抵到了冰冷的墙壁。“我只是在看天气。”他的声音里带了点哀求，手腕上的红痕又开始发烫，“林肆，你松开我，我真的不跑了。”
“真的？”林肆的指尖慢慢松开了他的下巴，却顺势滑到他的手腕，重新攥紧，像是要把那处皮肤捏进自己手里。“那你跟我发誓。”他俯身贴近林晓山的耳朵，热气喷在他颈侧，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发誓你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不会跟别人走太近，不会再想搬出去住。要是你敢违背，我就把你绑在身边，让你哪儿都去不了。”
林晓山的眼泪被逼得差点掉下来，他看着林肆眼底的疯狂，知道自己不点头，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可刚要开口，林肆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家里的电话。他皱了皱眉，没立刻接，反而把林晓山的手腕往床架上一扣，用早就藏在枕头下的绳子飞快绑紧。
“我去接个电话，”他拍了拍林晓山的脸，语气又软了下来，却带着令人窒息的掌控，“你乖乖待在这，别乱动。要是我回来看到绳子松了，或者你离床半步，哥，你知道后果的。”
说完，他拿着手机走到走廊，关门的瞬间，林晓山看着手腕上缠得紧实的绳子，指尖用力掐进掌心——他知道，林肆的占有欲从来不是说说而已，只要自己还有一点“想逃”的念头，对方就会用更极端的方式把他锁在身边。
走廊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林晓山刚试着蹭松绳子，门就被推开了。林肆捏着手机走进来，脸上没了接电话时的敷衍，只剩盯着他时的沉郁，几步就走到床边，俯身将他牢牢抵在床板上。
“绳子没动？”他指尖勾了勾缠在林晓山手腕上的绳结，语气听不出情绪，可膝盖抵着林晓山腿弯的力道却没松，“刚才我在外面，你没想着喊人救你？”
林晓山偏过头，避开他的目光：“喊了也没用。”他知道这层宿舍住的都是高三生，晚上要么刷题要么早睡，没人会管隔壁的动静。
这话像是戳中了林肆的心思，他忽然笑了，指尖慢慢滑过林晓山的侧脸，带着点冰凉的触感：“哥，你倒是越来越懂我了。”拇指蹭过林晓山的下唇时，他的语气突然沉下来，“那你跟我说实话，现在看着我，你是恨我，还是喜欢我？”
林晓山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手腕被绳子勒得发疼，后背贴着冰凉的床板，可林肆的呼吸却烫得吓人。“你这样……我怎么可能喜欢你？”他别开眼，声音带着点颤。
“不可能？”林肆的指尖猛地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转头看着自己，眼底翻涌着偏执的红，“那你昨天为什么抱我？为什么吃我买的蛋糕？为什么不躲我擦嘴角的手？”他越说越近，鼻尖几乎碰到林晓山的，“你要是真恨我，就该像上次那样，把我推开，把蛋糕扔了，而不是现在这样，明明动了心，却不敢承认！”
林晓山被他说得哑口无言，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瞬间——林肆涂药膏时的小心翼翼，记着他爱吃的蛋糕，甚至解手铐时的犹豫，此刻全涌了上来。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反驳的话。
“说不出来了？”林肆的语气软了些，抵着他的力道也松了点，指尖轻轻摩挲着他下巴上的红印，“哥，我知道我用错了方式，可我没办法。我一想到你可能会走，会跟别人好，会忘了我，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他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我只是不想失去你，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
林晓山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看着他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的指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动了动手腕，轻声说：“绳子勒得疼。”
林肆立刻松开手，慌慌张张地解开绳结，指尖碰到他手腕上的红痕时，动作放得极轻：“我不是故意的……”话没说完，就被林晓山轻轻扯了下衣角。
他抬头，撞进林晓山带着点湿润的眼神里。没等他反应过来，林晓山已经微微仰头，凑近了他。林肆的呼吸瞬间乱了，几乎是本能地俯身，吻上了那双让他惦记了很久的唇。
没有之前的强势，只有小心翼翼的试探，像怕碰碎了什么宝贝。直到林晓山轻轻回吻，他才敢加深这个吻，指尖扣住林晓山的腰，将人牢牢抱在怀里，仿佛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分开时，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林肆抵着林晓山的额头，声音沙哑：“哥，别再想跑了，好不好？”
林晓山没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抱住了他的脖子。这个动作让林肆的身体瞬间僵住，随即用力回抱他，眼眶发热：“我就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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