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所谓躲进里屋半天没敢出来,耳朵却支棱着听外面的动静。
直到听见驰骋离开的脚步声,他才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窜出来。
金霸王正盘在加热垫上打盹,听见动静抬了抬头,看见是他,又懒洋洋地缩了回去。
吴所谓盯着它看了半晌,突然伸手戳了戳玻璃:“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我不懂这些,还吓唬我!”
金霸王甩了甩尾巴,像是在说“关我屁事”。
吴所谓气鼓鼓地坐在椅子上,手不自觉地摸向脖子。
那里的热度早就退了,可总觉得还残留着驰骋的气息,那股驰骋独有的香水味混着淡淡的烟草味,缠得人心里发慌。
他突然抓起桌上的消毒喷雾,对着脖子猛喷了两下,呛得他直皱眉,却还是觉得那股味道在鼻尖绕。
“疯了疯了。”他喃喃自语,把喷雾扔到一边。
傍晚姜小帅回来时,就见吴所谓对着瓶沐浴露发呆,瓶身上印着“瑰酒味”三个大字。
“你琢磨什么呢?”姜小帅凑过去,“这牌子沐浴露挺贵的,你竟然舍得买?”
吴所谓猛地把瓶子藏到身后,脸红脖子粗地辩解:“我……就是看他闻着挺香”
姜小帅挑眉,视线在他泛红的耳根上转了圈:“驰骋今天又来了?”
“嗯。”吴所谓含糊应着,眼神躲闪,“他说……说Omega向Alpha要信息素是求标记的意思,有这回事吗?”
姜小帅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上下打量着他:“你跟他要信息素了?”
“我就是想让金霸王听话……”吴所谓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把头埋进胳膊里,“谁知道还有这么多讲究。”
姜小帅拍着他的背憋笑:“你可真行,当着S级Alpha的面要信息素,没被他当场标记就算幸运了。”
“什么意思?”吴所谓猛地抬头。
“意思就是,驰骋对你算是够仁慈了。”姜小帅摊手,“换了别的Alpha,你这话一出口,早就把你按墙上亲了。”
吴所谓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冒出驰骋逼近时的眼神,还有那句沙哑的“想蹭多少蹭多少”,心跳瞬间乱了节奏。
“他才不会……”他嘴硬道,心里却有点发虚。
驰骋看他的眼神确实不太对劲,尤其是最后那句“自己蹭”,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纵容。
接下来的几天,吴所谓刻意躲着驰骋。
早上故意早到半小时,傍晚等驰骋通常会路过的点过了才敢下班,连金霸王的饲料都让姜小帅帮忙收。
可越是躲,那股味道就越像长在了他鼻子里,走在路上闻到类似的味道,都会下意识地回。
这天他正蹲在恒温箱前给金霸王换水,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躲我呢?”
吴所谓手一抖,水壶差点掉进去。
他僵硬地转过身,看见驰骋倚在门框上,手里拎着个保温箱,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谁躲你了?”吴所谓梗着脖子站起来,手在背后偷偷擦了擦汗,“我忙着呢。”
驰骋走进来,把保温箱放在桌上:“给金霸王带的白鼠,比上次的更肥。”
金霸王立刻支起身子,对着驰骋的方向兴奋地吐信子。
吴所谓看得牙痒痒,伸手在玻璃上敲了敲:“没出息的东西,见了吃的就忘了谁是主人。”
驰骋低笑,视线落在他手上:“还不敢摸?”
“谁说的!”吴所谓立刻把手伸进恒温箱,金霸王果然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指尖。
他得意地抬了抬下巴,“你看,它现在跟我可亲了。”
驰骋的目光在他手上顿了顿,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往自前带。
“再亲点试试。”
吴所谓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紧张得手心冒汗。
金霸王在箱子里发出不满的嘶嘶声,他才猛地抽回手:“干嘛呢!别乱来!”
吴所谓猛地抽回手,指尖还残留着触碰金霸王时的冰凉触感,混着掌心的汗,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他往后退了半步,撞到恒温箱的边缘,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驰骋看着他泛红的耳根,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怕什么?又不吃人。”
他弯腰打开保温箱,拿出一只肥硕的白鼠,指尖刚探进去,金霸王就迫不及待地窜了上来,吞咽的动作又快又急,吃完还不忘用脑袋蹭蹭他的指节,那谄媚的模样看得吴所谓直皱眉。
“叛徒。”吴所谓抱起胳膊,语气酸溜溜的。
驰骋没接话,只是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目光落在吴所谓身上:“晚上有空吗?”
吴所谓一愣:“干嘛?”
“带你去个地方。”驰骋的语气很随意,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吴所谓下意识想拒绝,脑子里却突然冒出个念头
说不定能趁机多沾点他的信息素?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不情愿的样子:“去哪?要是太远我可不去。”
“不远,就在城郊。”驰骋拿起外套搭在肩上,“去了就知道。”
傍晚时分,吴所谓坐在驰骋的车里,看着窗外的街景一点点变成郊外的田野,心里有点发慌。
他偷偷打量身旁的驰骋,对方正专注地开车,侧脸的线条在夕阳下显得格外硬朗,手腕上的手表随着动作反光,晃得他眼睛有点花。
“到底去什么地方?”他忍不住又问。
驰骋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前方:“快到了。”
车子最终停在一片废弃的仓库前,周围荒草丛生,看起来阴森森的。吴所谓刚下车就打了个哆嗦:“你带我来这干嘛?埋尸啊?”
驰骋低笑出声,从后备箱里拿出个手电筒:“进来就知道了。”
仓库里弥漫着灰尘的味道,驰骋打开手电筒,光柱扫过堆积的杂物,最终落在角落里的几个玻璃箱上。
吴所谓凑近一看,瞬间惊呆了。
里面竟然全是蛇,有金环蛇、银环蛇,还有几条色彩斑斓的玉米蛇,每条都被照顾得很好,鳞片在光线下闪着健康的光泽。
“这些是……”
“之前从南非弄出来的。”驰骋的声音有点沉,“暂时先放在这。”
他走到一个最大的玻璃箱前,里面盘着一条粗壮的蟒蛇,看到驰骋,竟然温顺地蹭了蹭玻璃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