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里的金霸王越来越近,那身亮得刺眼的金色战衣在他看来,倒像是岳悦和驰骋递来的屠刀淬着他们自以为是的得意。
“哈差点就入戏太深了呢”吴所谓的在睫毛上还挂着湿答的泪珠,下一秒却被他动作粗鲁的抹掉。
他嗤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后脖颈上那块慢慢淡化的疤。
岳悦说驰骋很好这句话他很认同,所以……
他盯着金霸王吞吐的信子,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那笑意从嘴角漫到眼底,带着点豁出去的疯狂。
“驰骋很好,所以我要霸占他,让他成为我无所谓一个人的所有物…~”
“等着瞧吧。”他的声音很轻,却咬得字字清晰“你逃不掉的”
无所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与破笼的蛇王对视,眉尾轻轻上扬。
金霸王猛地弓起身子,脖颈膨胀成扁平的盾牌,下一秒如离弦之箭扑过来。
吴所谓甚至能看清它獠牙上闪着的寒光,却刻意偏了偏头,让那冰凉的蛇口精准地咬在自己的左臂上。
下一秒,剧痛从左臂炸开,他故意没完全避开,让那獠牙深深嵌入皮肉。
他清楚地知道,这蛇王的獠牙有多锋利,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此刻站的位置,正好对着诊所门口的监控,也知道偷偷安了那监控的人一定在看着。
金霸王的信子再一次扫过他的脸颊时无所谓看了监控一眼终于动了,苦肉计够了是时候收网了不然金霸王该缠上他脖子了。
“你完蛋了!”血沫从嘴角涌出来,无所谓却笑了,眼底闪着狡黠的光。
这话不仅是眼前这条被怒火冲昏头的蛇王听的,更像是吹给某一个听的。
无所谓很清楚金霸王的习性了,发情期的蛇王虽然凶猛,却会对熟悉的体温产生瞬间迟疑,就像现在,它的毒牙明明离他咽喉只有寸许,却因为嗅到他袖口沾着的、驰骋外套上的冷冽气息,动作顿了半秒。
这半秒,足够了。
他盯着蛇瞳里自己的影子,指尖在裤袋里攥紧了那个微型信号发射器,这是三天前就拜托姜小帅改装的,触发方式简单到可笑:只要他倒地时胸口受到冲击,就会自动给姜小帅发送位置,附带一句早就编辑好的话:“收网。”
血珠从嘴角涌出来,带着铁锈味,却让他莫名清醒。
视线越来越模糊,就在他即将被金霸王咬住脖子的那一秒他看见姜小帅跌跌撞撞跑来的身影,白大褂在风里掀起衣角,像只慌了神的鸟。
“大谓!”姜小帅的声音劈了叉,带着哭腔。
吴所谓看着他,突然笑了。那笑意很淡,藏在血污后面,却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姜小帅惊慌的眼底漾开圈了然的涟漪。
师傅,看到了吗?这盘棋,该我们落子了。
其实 他早就算好了:金霸王的发情期、岳悦这颗炸弹、驰骋隐瞒行程的破绽,甚至姜小帅赶到的精确时间……每一步都像他养蛇时计算投喂量那样精准。
被蛇咬伤是计划外的意外,却让这场戏更逼真,一个被背叛后失魂落魄、最终被失控宠物所伤的可怜人,谁会怀疑他背后藏着的棋局?
“小帅……”他在心里默念,嘴角勾起得逞的弧度。口袋里那枚姜小帅给的“救命法宝”硌着腰侧,是瓶能快速抑制蛇毒扩散的血清,剂量刚好够撑到救援赶来。
眼皮彻底合上时,他仿佛看见姜小帅举着麻醉枪冲向金霸王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补了句:师傅你徒儿的命就交在你手了,你可别打偏了,这场戏才到高潮呢”。
无所谓 眼皮越来越沉,血腥味在鼻尖弥漫。他最后看了一眼哆嗦着手瞄准金霸王的姜小帅,那抹得逞的笑意还僵在唇边,意识便彻底坠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