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以苒以为日子会就这么朝着“带薪谈恋爱+搞事业”的方向稳步前进，直到那天她去厉氏集团送文件，在总裁办公室外的走廊里，撞见了一个人。
男人穿着得体的灰色西装，气质温文尔雅，看向她时，眼底却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打量。他身边的助理恭敬地称呼他“顾总”，于以苒心里“咯噔”一下——顾言之，书里的隐藏反派，厉晟的表兄，表面上是温厚长者，实则一直觊觎厉氏的控制权，当年苏晚的“意外”，也隐约和他有关。
“这位就是……于小姐吧？”顾言之率先开口，笑容温和，“常听阿晟提起你，果然是个伶俐的姑娘。”
于以苒压下心头的警惕，扯出职业假笑：“顾总客气了，我只是厉总的……员工。”
“员工？”顾言之挑了挑眉，意有所指地说，“能让阿晟亲自开口留着，还让林助理处处关照，于小姐这个‘员工’，可不一般啊。”
正说着，厉晟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来：“表哥。”
顾言之转身看向门口，笑容依旧：“阿晟，我来送份合作案。正好碰到于小姐，便多聊了两句。”他走进办公室前，又回头看了于以苒一眼，那眼神像裹着蜜糖的针，甜腻又尖锐。
于以苒走进办公室时，厉晟正皱着眉看那份合作案。“离他远点。”他头也不抬地说。
“我知道，书里写了，他不是好人。”于以苒随口接话，说完才反应过来——她忘了自己不能暴露穿越的事。
厉晟果然抬头看她：“书里？”
于以苒干咳一声，强行圆谎：“就是……之前听林助理八卦的，说这位顾总跟你不对付。”
厉晟没再追问，指尖在文件上敲了敲：“他最近动作很频繁，一直在暗中拉拢董事。”
“想夺权？”于以苒凑过去，“那你不反击？”
“时机未到。”厉晟的眼神沉了沉，“他手里握着一些……我需要的东西。”
于以苒没再多问，她知道职场斗争的水有多深，尤其是这种牵扯家族利益的。但她没料到，顾言之的动作会这么快，而且，会直接把矛头对准她。
一周后，网上突然爆出一组照片。照片里，于以苒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咖啡馆相谈甚欢，男人甚至伸手碰了碰她的头发，配文更是耸人听闻——“厉氏总裁新欢曝光，疑脚踏两条船，酷似白月光苏晚却品性不端”。
于以苒看到照片时，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那是她前几天去见一个小说网站的编辑，谈连载事宜，那编辑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拍照片的人故意选了角度，显得格外暧昧。
“肯定是顾言之干的。”于以苒把手机拍在桌上，“他想搞臭我的名声，让你难做。”
厉晟的脸色很难看，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他正在打电话，语气冰冷：“查，半小时内，我要知道是谁发的稿，还有那个拍照的人。另外，把所有平台的照片和报道都撤了。”
挂了电话，他看向于以苒，眼神里带着歉意：“抱歉，连累你了。”
“现在说这有什么用。”于以苒气鼓鼓地坐下，“关键是怎么反击。他既然敢开第一枪，肯定还有后招。”
厉晟看着她气呼呼却条理清晰的样子，心里的烦躁莫名淡了些。他走到她身边，弯腰看着她：“你想怎么反击？”
于以苒抬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不是想搞舆论战吗？咱们就给他来个大的。”
她凑到厉晟耳边，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两人身上，一个眼神冰冷，一个眼里冒光，却奇异地透着一股默契。
当天下午，网上的风向就变了。
先是几家权威媒体突然发布新闻，直指顾言之旗下的公司涉嫌偷税漏税，还附上了部分证据截图。紧接着，有人爆出顾言之多年前利用不正当手段抢夺项目，导致合作方破产的旧事。
最致命的是，一段录音被匿名发到了网上。录音里，顾言之的声音清晰可闻，他在和别人通话时，得意洋洋地说：“……厉晟那个蠢货，被个女人迷昏了头，等我把他拉下来，厉氏就是我的了。至于那个于以苒，不过是个跳梁小丑，随便找个人就能对付……”
舆论瞬间反转。网友们纷纷跑去顾言之的公司官微下留言，骂他阴险小人，还有人扒出更多他过往的黑料。顾言之焦头烂额，根本没时间再管于以苒的事。
厉氏集团的会议室里，厉晟看着屏幕上不断滚动的负面新闻，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林助理站在一旁，低声汇报：“顾总已经被董事会叫去问话了，几个原本倾向他的董事，现在都改了口风。”
“做得好。”厉晟点头，“另外，把这个交给警方。”他递过去一个U盘，“里面是他挪用公款的证据。”
林助理接过U盘，犹豫了一下：“厉总，这会不会……太狠了？毕竟是亲戚。”
“亲戚？”厉晟冷笑，“他当年对苏晚做的事，可比这狠多了。”
林助理愣住了：“您是说，苏小姐的事……”
“是他动的手脚。”厉晟的声音冷得像冰，“他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道我早就查到了。之前不动他，是想看看他还能蹦跶多久，现在，他既然敢动以苒，就别怪我不客气。”
于以苒不知道厉晟和林助理的谈话，她正窝在书房里，刷新着网上的消息，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厉晟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抱着笔记本电脑，眼睛亮晶晶的。
“搞定了？”她抬头问。
“差不多了。”厉晟在她身边坐下，“剩下的，交给法律就好。”
“那就好。”于以苒松了口气，“我就说舆论战我拿手吧，想当年我在公司，可是能把甲方爸爸怼到哑口无言的。”
厉晟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嗯，你厉害。”
于以苒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一愣，脸颊微微发烫，连忙别过头：“那是当然。对了，你之前说顾言之手里有你需要的东西，是什么啊？”
厉晟沉默了一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音乐盒，递给她。音乐盒是银色的，上面刻着一朵小小的铃兰，正是苏晚最喜欢的花。
“这是苏晚的东西。”厉晟的声音很轻，“当年她出事后，这个音乐盒不见了。我找了很久，才知道在顾言之手里。他一直拿着这个，像是握着我的把柄。”
于以苒打开音乐盒，里面传出一段悠扬的旋律，很温柔，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他为什么要拿这个？”
“因为里面有他陷害苏晚的证据。”厉晟指着音乐盒底部，“这里面有个微型录音器，录下了他和别人的对话。”
于以苒愣住了：“那你早就知道他是凶手，为什么不早点揭穿他？”
“因为时机没到。”厉晟看着她的眼睛，“那时候我太冲动，容易被他牵着鼻子走。而且，我一直……不敢面对苏晚已经不在的事实。”他顿了顿，握住于以苒的手，“直到你出现。”
“你让我明白，沉溺于过去没有意义，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于以苒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他认真的眼神，脸颊更烫了。她把音乐盒合上，塞回他手里：“既然都解决了，那这个就没什么用了。”
“不，有用。”厉晟把音乐盒放在桌上，“它提醒我，过去有多荒唐，现在有多幸运。”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温柔得像一汪春水：“以苒，谢谢你。”
于以苒别过脸，假装看窗外：“谢我干什么，我也是为了保住我的工作……还有投资。”
厉晟低笑起来，笑声低沉而悦耳。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暖而耀眼。
顾言之最终因多项罪名被提起公诉，锒铛入狱。厉氏集团的风波平息，厉晟的地位更加稳固。
于以苒的小说顺利连载，因为剧情新颖，反套路，很快就火了，出版社的合约和影视改编的意向接踵而至。她成了小有名气的作家，每天忙着写稿、开会，偶尔还要应付一下黏人精厉总。
“于作家，今晚的约会能推掉吗？我想在家看你写稿。”
“不行，我约了编辑改稿。”
“那我陪你去？”
“你去干嘛？当背景板吗？”
“可以。”厉晟一本正经，“只要能看着你就行。”
于以苒看着他耍赖的样子，无奈又好笑。谁能想到，那个曾经冷酷偏执的霸总，现在会变成这样。
她忽然想起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自己和厉晟谈“替身合同”的场景。那时候她只想搞钱，根本没想过会有今天。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不按套路出牌，才更有意思。
就像她的小说，原本是替身跑路的故事，最后却写成了替身和霸总联手搞事业、谈恋爱的故事。
读者们都说：“这个结局好，比那些虐恋替身文强多了！”
于以苒看着评论，笑了。她抬头看向窗外，厉晟正站在楼下等她，手里拿着她最喜欢的奶茶。阳光落在他身上，温暖而明亮。
她拿起包，跑下楼。
至于那些狗血的替身套路？
早就被她和厉晟，一起扔进了风里。
于以苒的小说影视化项目启动那天，她作为原著作者兼编剧，在开机仪式上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闪光灯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有记者突然抛来个刁钻问题：“于小姐，您的小说里，替身最终和总裁走到了一起，这是否映射了您和厉总的关系？”
于以苒握着话筒的手顿了顿，眼角余光瞥见站在不远处的厉晟——他今天特意推了会，穿着和她同款色系的西装，正含笑看着她。她忽然笑了，对着镜头挑眉：“映射谈不上，但可以说，是生活给了我灵感。毕竟现实往往比小说更反套路，比如……霸总其实很会抢我零食。”
全场哄笑，厉晟的耳根悄悄红了。
仪式结束后，厉晟走过来，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花束：“刚才说得不错，就是把我形容得太幼稚了。”
“难道不是？”于以苒踮脚捏了捏他的脸颊，“昨天是谁半夜偷吃我藏的草莓干？”
厉晟握住她的手，低声求饶：“下次给你买双份，别在这么多人面前揭穿我。”
两人说说笑笑往外走，却被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拦住了去路。男人约莫五十岁，面容严肃，眼神锐利，身后跟着几位气场同样强大的人。
“厉总，于小姐，打扰了。”男人递过名片，“我是苏氏集团的苏明远，苏晚的父亲。”
于以苒心里一凛。苏明远？书里对这位白月光的父亲一笔带过，只说他在苏晚去世后就淡出了商界。他怎么会突然出现？
厉晟的表情也严肃起来：“苏伯父，您找我们有事？”
“我刚回国。”苏明远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最终落在厉晟身上，“我听说了顾言之的事，也知道了小晚当年的真相。”他顿了顿，语气复杂，“这些年，辛苦你了。”
厉晟沉默着点头。
苏明远又看向于以苒，眼神里带着审视，却没有厉薇薇那种敌意：“于小姐，我看过你的小说，也知道你和阿晟的事。”
于以苒心里有点紧张，不知道这位白月光的父亲要干什么。按套路，他是不是该拿出支票让她离开厉晟？
“我今天来，不是要为难你。”苏明远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一笑，“小晚在天之灵，也不会希望阿晟一直活在过去。你能让他走出来，我该谢谢你。”
于以苒愣住了。这剧情，又不按套路出牌了？
“不过，”苏明远话锋一转，“我有个条件。”
于以苒心里咯噔一下，来了。
“苏氏最近在拓展文化产业，我想和于小姐的工作室合作。”苏明远递过一份合作意向书，“当然，也包括厉氏集团的影视板块。我女儿喜欢的东西，我想让它以另一种方式延续下去。”
于以苒和厉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苏伯父，您这是……”厉晟开口。
“我老了，该放手了。”苏明远叹了口气，“以前总觉得，要守着苏氏，守着小晚的回忆。现在才明白，向前看，才是对逝者最好的告慰。”他看着于以苒，“于小姐，你的小说里说，‘活人不该被死人困住’，说得很好。”
于以苒接过意向书，心里五味杂陈。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里的人，好像都比书里写的要复杂，也更……温暖。
“我同意合作。”她抬起头，笑得真诚，“不过，合作细节得按规矩来，我可不会因为您是长辈就让利。”
苏明远朗声笑了：“好，有魄力，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他看向厉晟，“阿晟，好好对人家。”
厉晟握紧于以苒的手，郑重点头：“我会的。”
送走苏明远，于以苒看着手里的合作意向书，感慨道：“这发展，比我小说里写的还精彩。”
“那是因为主角不一样。”厉晟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小说里的替身是为了钱，现实里的于以苒，是为了自己。”
于以苒脸颊微红，推开他：“油嘴滑舌。赶紧回去上班，别耽误我搞事业。”
“晚上一起吃饭？”厉晟不依不饶。
“看心情。”
“那我现在就去订你喜欢的那家日料，让他们留最好的位置。”
看着厉晟转身安排工作的背影，于以苒低头笑了。阳光洒在合作意向书上，白纸黑字仿佛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她想起刚穿越时的惊慌失措，想起和厉晟谈“替身合同”的荒诞，想起和顾言之斗智斗勇的紧张，忽然觉得，这场意外的穿越，或许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没有狗血的替身虐恋，没有按部就班的套路，只有一个努力搞钱搞事业的社畜，一不小心，把自己的人生，活成了最反套路的言情剧。
而故事的结局，似乎才刚刚开始。
合作项目推进得异常顺利。苏明远果然是商界老手，眼光毒辣，给于以苒的小说改编提了不少建设性意见，甚至亲自下场敲定了几个关键角色的选角。于以苒原本以为会是场充满“白月光家属”阴影的合作，没承想竟成了忘年交式的愉快搭档。
这天晚上，于以苒刚结束和剧组的视频会议，累得瘫在沙发上不想动。厉晟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过来，弯腰把杯子递给她，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带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忙完了？”他问，声音里带着笑意。
于以苒接过牛奶，仰头喝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暖气开得很足，她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线条柔和的脖颈。
厉晟在她身边坐下，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上。灯光下，她的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随着呼吸轻轻颤动。他忽然伸出手，指尖拂过她的脸颊，顺着脖颈滑到衣领边缘。
于以苒的身体瞬间僵住，牛奶杯差点脱手。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带着一种让人心慌的灼热。
“厉、厉晟？”她结结巴巴地开口，心跳快得像要撞破胸膛。
厉晟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她。他的眼神很深，像蕴藏着星辰大海的夜空，里面翻涌着她熟悉的温柔，还有一种更炽热、更汹涌的东西，几乎要将她溺毙。
他慢慢靠近，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额头上。于以苒下意识地闭上眼，睫毛却抖得更厉害了。
预想中的吻没有落下。
她听见他低低的笑声，带着一丝戏谑。
于以苒猛地睁开眼，瞪向他：“你耍我？”
厉晟却没笑了，眼神重新变得认真。他伸手，轻轻将她散落在脸颊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故意蹭过她的耳垂，看着那片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
“以苒，”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我们在一起吧。”
不是问句，是陈述句。
于以苒愣住了。他们现在这样，难道不算在一起吗？
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惑，厉晟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动作虔诚又珍重：“我是说，以男女朋友的身份。不是雇佣关系，不是替身协议，就是……于以苒和厉晟。”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会给你名分，会带你见所有亲友，会把你写进我的未来里。”
于以苒的心跳漏了一拍，眼眶忽然有点发热。她认识的那个霸总，好像真的被她“改造”成功了。会说情话，会耍无赖，还会……这么认真地告白。
她吸了吸鼻子，故意板起脸：“那我的工资和投资呢？”
厉晟低笑，捏了捏她的脸颊：“工资翻倍，投资给你控股。另外，厉氏集团的股份分你一半，算……聘礼？”
“谁要你的聘礼！”于以苒嘴硬，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我自己能赚钱。”
“那你要什么？”厉晟追问，眼神灼灼地看着她。
于以苒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里清晰映出的自己，忽然鼓起勇气，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像蜻蜓点水，却带着电流般的酥麻，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她红着脸，飞快地低下头：“这个……算定金。”
厉晟怔住了，随即低笑出声，笑声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愉悦。他伸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不够。”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沙哑，“我要全款。”
不等她反应，他低下头，吻住了她。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试探，带着汹涌的爱意和克制已久的渴望，温柔而霸道地席卷了她所有的呼吸和思绪。于以苒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溺在这个带着牛奶香气的吻里。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将相拥的两人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光晕里，温暖得不像话。
***确定关系后的日子，似乎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厉晟依然会在她写稿时黏过来，却不再是单纯地看着，而是会笨拙地给她剥橘子、泡咖啡，偶尔还会因为她笔下的男主角不够“深情”而闹别扭。
于以苒依然忙着她的工作室和小说改编，却会在开会的间隙，下意识地看手机有没有他的消息，会在看到适合他的东西时，忍不住买下来。
变化最大的，是厉家老宅的老太太。她像是生怕这来之不易的缘分跑了，隔三差五就叫两人回去吃饭，变着法地给于以苒塞各种补品，还拉着她看厉晟小时候穿开裆裤的照片。
“你看你看，阿晟小时候就胖嘟嘟的，哪像现在这么冰块脸。”老太太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以苒啊，你可得好好管管他，让他多笑笑。”
于以苒看着身边脸色发黑的厉晟，笑得直不起腰：“好，我一定好好‘管教’他。”
厉晟在桌子底下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力道不轻不重，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这样的日子，平淡却温馨，像温水煮茶，慢慢熬出了最醇厚的味道。
于以苒的小说改编剧杀青那天，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她作为原著作者，被众人簇拥着，忙得脚不沾地。
中途她溜到露台透气，刚站稳，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跑什么？”厉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酒后的微醺。
“太累了。”于以苒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气，“应付人比写稿还累。”
厉晟低笑，转过她的身体，让她面对自己。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单膝跪地。
于以苒捂住嘴，眼睛瞬间睁大了。
“于以苒，”厉晟仰头看着她，眼神清亮，没有一丝醉意，显然是蓄谋已久，“我知道我以前不是个好人，偏执、冷漠，还把你当成别人的影子。是你让我明白，爱不是占有，不是执念，是珍惜，是陪伴。”
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设计简约的钻戒，钻石不大，却在月光下闪着璀璨的光。
“我不敢保证永远不惹你生气，也不敢说以后的日子一定一帆风顺，但我能保证，我的未来里，永远有你。”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愿意……嫁给我吗？”
周围不知何时围了一群人，都是庆功宴上的宾客，此刻都屏息看着他们，眼里满是祝福。
于以苒看着单膝跪地的厉晟，看着他眼里的紧张和期待，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是如何用冰冷的眼神审视她，如何居高临下地提出替身的要求。
恍如隔世。
她吸了吸鼻子，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不是难过，是高兴，是庆幸。
“厉晟，”她哽咽着开口，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你是不是忘了，我早就收了你的‘聘礼’？”
厉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股份的事，忍不住笑了。
于以苒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所以，这戒指我收下了。但说好，婚后我的零食你不准抢，我的稿费归我自己管，还有……”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厉晟拉进怀里，狠狠吻住了。
周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于以苒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吻里的珍视和爱意，偷偷勾起了嘴角。
谁说替身就只能走虐恋套路？
她于以苒，不仅从替身变成了正牌，还顺便把霸总拐回了家。
这场穿越，赚大了。
婚礼办得很简单，只邀请了亲友。苏明远作为证婚人，看着交换戒指的两人，眼眶微微泛红。厉薇薇虽然还是有点别扭，但送上的礼物却格外用心——是她亲手设计的一对情侣手链。
老太太拉着于以苒的手，笑得合不拢嘴：“好孩子，以后就是我们厉家的人了。阿晟要是敢欺负你，奶奶帮你揍他。”
于以苒笑着点头，眼角的余光瞥见站在不远处的厉晟。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平日里冰冷的眉眼此刻满是温柔，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像是在看全世界。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于以苒想，或许人生最好的剧情，从来都不是按部就班的套路，而是那些突如其来的意外，和意外里，恰好出现的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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