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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姻:裴总的热烈红玫瑰(上)

短故事集合体

第一章 酒色迷人眼

池城的夜晚,总是裹着一层暧昧的光晕。霓虹灯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投下斑斓的影子,晚风里飘着高级香水与酒精混合的气息,连空气都带着几分微醺的慵懒。

“挽色”酒吧藏在一条僻静的老街深处,门面低调,内里却别有洞天。推开那扇沉重的黑檀木门,震耳欲聋的音乐瞬间将人吞没,迷离的灯光在人群中穿梭,勾勒出一张张或兴奋或慵懒的脸。

二楼的VIP包厢里,气氛更是热得发烫。

秦棠礼翘着二郎腿,陷在柔软的天鹅绒沙发里,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烟雾袅袅,模糊了她精致却带着几分桀骜的眉眼。她今天穿了件酒红色的吊带长裙,露着白皙纤细的脖颈,锁骨处的碎钻项链随着呼吸轻轻晃动,衬得她肌肤胜雪,浑身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贵气。

“棠礼,再喝点?”对面的洳月举着酒杯,笑得眉眼弯弯。洳月是秦棠礼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性子活泼,此刻脸上已经带了几分醉意。

秦棠礼瞥了她一眼,红唇轻启,声音带着点没睡醒似的沙哑,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挑剔:“这什么破酒?兑了水似的,没劲。”

她随手将没抽几口的烟摁在水晶烟灰缸里,动作利落,眼神里带着惯有的不耐烦。秦家大小姐的脾气,在池城是出了名的。骄纵、暴躁,还极其讲究——走路怕沾了草叶,穿衣非高定不碰,喝的酒要是年份最正的,连玩,都得是最好的场子,最好的玩伴。

洳月早就习惯了她这副样子,笑着打了个响指:“得,我的错,忘了我们秦大小姐喝惯了八二年的拉菲。等着,我让经理把压箱底的拿上来。”

“顺便,”秦棠礼懒懒地抬了抬眼皮,目光扫过包厢里那几个站得笔直、面容俊朗的男模,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把刚才那个穿白衬衫的留下, others,滚。”

她说话直接,带着命令的口吻,却没人敢有半句怨言。秦家在池城的地位摆在那里,秦棠礼更是被秦老爷子宠得无法无天,别说让几个男模滚,就是此刻把“挽色”的经理叫来训一顿,对方也得笑着受着。

被点到的白衬衫男模立刻上前一步,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秦棠礼一个眼神制止了。

“站着就行,别说话,吵。”

男模的笑容僵在脸上,却只能乖乖闭嘴,站在一旁当背景板。

洳月看得直乐:“我的大小姐,你这是看人还是看雕塑呢?”

“雕塑哪有他这张脸值钱?”秦棠礼端起刚送来的红酒,轻轻晃了晃,猩红的液体在水晶杯壁上挂出优美的弧度,“不过也就这张脸能看了,气质差远了。”

她的眼光向来高,寻常的男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用她的话说,“想站在我秦棠礼身边,光有脸没用,还得有压得住场子的气场,可惜啊,池城这地方,能入我眼的,还没生出来呢。”

洳月知道她这是又在犯“傲娇病”,笑着没接话,只陪着她一杯接一杯地喝。

几杯红酒下肚,秦棠礼的脸颊泛起一层薄红,眼神也染上了几分水汽,原本就明艳的五官此刻更是像淬了火的玫瑰,危险又迷人。她放下酒杯,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要不要人陪?”洳月问。

“不用,这点路还能丢了?”秦棠礼摆摆手,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步态依旧稳当,只是转身时,眼神里的桀骜多了几分酒后的迷离。

她熟门熟路地走出包厢,走廊里的音乐比包厢内稍轻些,暧昧的灯光打在她身上,拉长了她窈窕的身影。秦棠礼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嘀咕洳月不够意思,说好今晚找个“极品”给她换换胃口,结果就这?

想着想着,脚下一个踉跄,她扶了把墙,眉头瞬间皱起——该死,这破鞋跟太高了。

她定了定神,凭着模糊的记忆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回来时,却被走廊里突然窜出来的两个打闹的服务生撞了一下。

“眼瞎啊?”秦棠礼脾气上来了,声音陡然拔高,“走路不长眼睛?”

服务生吓得赶紧道歉,低着头跑了。秦棠礼被这么一撞,本就有些发晕的脑袋更不清醒了,看着眼前一排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包厢门,一时竟忘了自己刚才是从哪扇门出来的。

她皱着眉,随手推开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扇门。

包厢里的光线比她刚才那个要暗一些,音乐也放得极轻,是舒缓的蓝调。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雪茄味和一种清冽的木质香气,和她包厢里那股甜腻的香水味截然不同。

秦棠礼眯着眼睛扫了一圈,没看到洳月,也没看到那个白衬衫男模,心里正纳闷,目光却猛地被沙发主位上坐着的男人吸引了。

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衫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他手里夹着一支雪茄,烟雾缭绕中,那张脸的轮廓显得格外深邃。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下颌线的线条冷硬流畅,一双眼睛深邃得像寒潭,正平静地看着她。

明明是慵懒的坐姿,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仿佛整个包厢的气场都被他一个人掌控着。

秦棠礼的眼睛瞬间亮了。

嚯。

这才叫男人。

比刚才那个白衬衫强一百倍,不,一千倍!

她脑子里瞬间闪过洳月的脸——算这丫头有点良心,知道她刚才不满意,偷偷换了个场子,还找了这么个极品来给她惊喜?

秦棠礼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张扬又魅惑的笑。她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到男人面前,动作干脆利落,带着几分酒后的大胆,直接一抬腿,跨坐在了男人的腿上。

柔软的裙摆散开,像一朵盛开的花。她的手很自然地搭在男人的肩膀上,指尖甚至还轻轻勾了勾他西装领口的领带。

“啧,”她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男人的下巴,呼吸间带着红酒的醇香和她身上特有的冷香,“不愧是我好闺蜜,知道我就吃这一款。”

男人身上的肌肉瞬间绷紧了一瞬,随即又放松下来。他低头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女人,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她的头发很香,是昂贵的小众香水味,和他惯用的木质香调意外地不冲突。脸颊泛着红,眼神迷离却又带着点狡黠,像只偷喝了酒的猫,张牙舞爪的,却没什么杀伤力。

周围的喧闹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原本正在聊天、喝酒的几个男人都愣住了,手里的动作停在半空,看看突然闯进来、还大胆坐在裴夙腿上的女人,又看看自家大哥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一时间竟没人敢说话。

这谁啊?胆子也太肥了吧?没看见这是裴夙的包厢吗?池城还有人敢这么跟裴夙动手动脚?

尤其是刚才还在跟裴夙开玩笑的陆明宇,一口酒差点喷出来,眼睛瞪得溜圆——这女人……有点眼熟啊,好像是秦家那个大小姐?秦棠礼?她怎么跑这儿来了?还坐在了裴夙腿上?!

要知道,裴夙有洁癖,除了必要的商业场合,别说让女人坐腿上,就是离他近一点,他都能皱半天眉。

所有人都等着看裴夙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扔出去,甚至做好了迎接裴夙低气压的准备。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裴夙只是静静地看着秦棠礼,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他甚至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坐得更稳了些。

秦棠礼没察觉到周围诡异的气氛,只觉得这男人的腿还挺结实,坐着挺舒服。她手指把玩着他的领带,眼神放肆地在他脸上扫来扫去,带着几分调戏的意味:“喂,帅哥,叫什么名字?看你这气质,不像是‘挽色’的人啊?是洳月从哪儿给我挖来的?”

男人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那双眼睛因为醉酒而显得格外水润,像含着一汪清泉,偏偏眼神又那么桀骜,带着点不自知的挑衅。他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没什么情绪:“你是谁?”

“我是谁?”秦棠礼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笑了起来,眼角眉梢都带着张扬的自信,“池城还有人不知道我秦棠礼的名字?看来你不是池城人啊。”

她顿了顿,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胸口,语气带着点小骄傲:“不过没关系,从今天起,你记住了,我是你……嗯,暂时的金主。”

裴夙的目光落在她点着自己胸口的手指上,那手指纤细白皙,指甲涂着正红色的指甲油,像一团小小的火焰。他的眼神深了深,却依旧没说话。

秦棠礼见他不反抗,也不说话,只当他是害羞,或者是被自己的气场震慑住了,胆子更大了些。她微微俯身,凑近他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廓上,带着暧昧的酒意:“怎么不说话?是怕了?还是……觉得我给的不够多?”

她的声音又软又媚,带着酒后的慵懒,像羽毛一样轻轻搔刮着人心。

陆明宇等人已经看傻了,手里的酒杯都快捏碎了——秦棠礼这是疯了?她知道自己调戏的是谁吗?这可是裴夙啊!那个能让池城商界抖三抖的裴夙!

然而,更让他们震惊的还在后面。

裴夙侧过头,避开了她过于靠近的气息,却抬手,轻轻握住了她还在自己胸口作乱的手腕。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掌心带着微凉的温度,力道不重,却让秦棠礼动弹不得。

“安分点。”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秦棠礼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更没想到他的声音听起来……居然不像是生气?

她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厌恶,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平静,仿佛她刚才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小孩子在撒娇。

不知怎的,秦棠礼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脸颊的热度似乎又升高了几分。她下意识地想反驳几句,却对上他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包厢里一片死寂,只有蓝调音乐还在轻轻流淌。

裴夙看着她这副难得有些发愣的样子,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笑意,快得让人抓不住。他松开握着她手腕的手,转而落在她的腰上,轻轻一用力,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坐好。”

简单的两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秦棠礼竟然乖乖地没动,任由他调整了姿势,稳稳地坐在他腿上。她心里有点纳闷——自己这是怎么了?平时谁敢这么对她说话,她早就一耳光扇过去了,怎么到了这个男人面前,竟然有点……怂?

一定是喝多了。她想。

就在这时,秦棠礼的手机响了,是洳月打来的。她挣扎着想起来接电话,却被裴夙按住了腰。

“别动。”他拿起桌上的手机,递到她面前,“接。”

秦棠礼瞪了他一眼,却还是接了电话,语气带着点不耐烦:“喂?”

“我的大小姐!你跑哪儿去了?洗手间都快被我踏平了!”洳月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你是不是走错包厢了?我刚才问了服务生,说看到你进了隔壁的包厢!”

走错包厢?

秦棠礼这才如梦初醒,猛地看向包厢门口的号码——608。

她记得自己的包厢是618。

靠!真走错了!

她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尴尬和恼怒。她居然跑到一个陌生的包厢,还坐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腿上,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秦棠礼猛地想从裴夙腿上站起来,动作太急,差点摔倒。

裴夙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腰,将她稳住。

“你……”秦棠礼又羞又气,指着裴夙,想说点什么狠话,却对上他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变成了,“你怎么不早说我走错了?!”

这逻辑简直强盗——人家凭什么要告诉你?

裴夙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眼底那丝笑意又深了几分。他没回答,只是看着她。

秦棠礼被他看得更不自在了,一把推开他的手,挣扎着从他腿上跳下来,因为动作太急,高跟鞋差点崴到。她站稳后,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裙摆,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下巴抬得高高的:“算……算我认错人了!这事儿没完!”

说完,她转身就想走,却被裴夙叫住了。

“秦棠礼。”

秦棠礼脚步一顿,回头看他,眼神里带着警惕:“干嘛?”

裴夙站起身,他很高,穿着西装的身影挺拔而修长,无形中带着强大的压迫感。他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视线与她平齐。

“记住我的名字,”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裴夙。”

裴夙?

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在秦棠礼脑子里炸开。

裴家那个刚从国外回来的掌权人?那个……和她有婚约的男人?!

她的脸“腾”地一下,红得能滴出血来。刚才……她居然坐在自己未婚夫的腿上,还调戏了他半天?!

秦棠礼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骄傲,什么脾气,瞬间都跑没影了。她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和记忆里那张模糊的、只在长辈相册里见过的少年面孔渐渐重合,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陆明宇等人已经捂住了脸,不忍再看——完了,秦家大小姐这是把自己未来老公给调戏了,还是在这种场合……这剧情,比八点档狗血剧还刺激。

裴夙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样子,眼底终于漾开一抹清晰的笑意,很浅,却足以让整个包厢的气压都柔和下来。他抬手,极自然地帮她理了理耳边的一缕碎发,动作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下次,别喝这么多了。”

说完,他直起身,对门口的保镖吩咐道:“送秦小姐回618包厢。”

保镖应声上前。

秦棠礼这才回过神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后退一步,瞪着裴夙,脸颊红得像火烧,嘴里胡乱地丢下一句“谁要你送!”,然后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冲出了包厢。

直到那扇沉重的门被关上,包厢里死寂的气氛才终于被打破。

陆明宇第一个跳起来,一脸“我磕到了”的表情,凑到裴夙身边:“我去!阿夙,这就是你那个未婚妻?可以啊!够野!我喜欢!”

“就是啊,”另一个朋友也打趣道,“刚才她坐在你腿上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要把她扔出去呢,没想到啊没想到,裴大老板也有‘怜香惜玉’的时候?”

裴夙没理会他们的调侃,走到沙发边坐下,重新拿起那支快要燃尽的雪茄,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落在包厢门口的方向,深邃的眼底,似乎还残留着刚才那抹酒红色的身影。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给助理发了条信息:

【查一下,秦棠礼喜欢什么酒。】

助理很快回复:【秦小姐只喝八二年的拉菲,而且必须是特定酒庄的。】

裴夙看着信息,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随即放下手机,端起面前的威士忌,抿了一口。

唇角,似乎还残留着刚才她身上那股冷冽又甜腻的香气。

秦家大小姐,秦棠礼。

有点意思。

……

618包厢里,秦棠礼一进门就把自己摔进沙发里,用抱枕捂住了脸。

“我的天!棠礼,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洳月吓了一跳,赶紧凑过来,“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秦棠礼闷闷地从抱枕里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洳月:“洳月,我问你,裴家那个裴夙,是不是回来了?”

“是啊,”洳月点头,“听说今天刚到,陆明宇他们正给他接风呢,好像就在隔壁包厢……怎么了?”

隔壁包厢……

秦棠礼:“……”

她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居然调戏了自己的未婚夫,还当着他朋友的面,说了那么多蠢话……

洳月见她这副样子,心里咯噔一下,试探着问:“你……不会是撞见他了吧?”

秦棠礼猛地瞪她一眼,脸颊又烫了几分,抓起抱枕往她身上砸:“都怪你!要不是你非拉我来这破地方,还点那些歪瓜裂枣,我能喝醉走错包厢吗?”

洳月灵活地躲开抱枕,凑得更近了些,眼里闪着八卦的光:“所以你真见着裴夙了?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跟传闻里一样,长得跟冰山似的,还特凶?”

秦棠礼想起刚才坐在他腿上的触感,想起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还有他最后那句“记住我的名字,裴夙”,心跳又不争气地乱了几拍。她别过脸,嘴硬道:“什么冰山?也就那样吧,脸长得还行,气质……勉强过关。”

“勉强过关?”洳月挑眉,“能让我们秦大小姐说‘勉强过关’,那绝对是极品了!快说说,你们俩说话了吗?他对你印象怎么样?”

“说什么话?我走错包厢了,没认出来,说了几句就走了。”秦棠礼含糊其辞,故意略过自己跨坐在人腿上的那一段,“他能对我有什么印象?估计觉得我是个神经病。”

想想也是,谁家大小姐会喝醉了闯进陌生男人的包厢,还直接坐人腿上?秦棠礼越想越觉得丢人,抓起桌上的红酒猛灌了一口,试图压下心头的燥热。

洳月却没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她打量着秦棠礼泛红的耳根,嘿嘿一笑:“我看未必哦。裴夙那人虽然冷,但听说对自己人挺护短的,你可是他明媒正娶的未婚妻,他总不能真把你当神经病吧?”

“谁跟他自己人?”秦棠礼立刻炸毛,“那婚约是家里定的,我可没承认!再说了,我秦棠礼要嫁的人,必须得我自己看得上,他裴夙算哪根葱?”

话是这么说,可她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裴夙那双深邃的眼睛,还有他握住自己手腕时那微凉的触感。

洳月看透了她的口是心非,笑着摇了摇头:“行吧,你说不算就不算。不过说真的,裴夙这人在国外挺厉害的,年纪轻轻就把裴家海外的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这次回来是接掌裴家总舵,池城以后估计没人敢不给裴家面子。你要是真跟他成了,以后在池城横着走都没人敢管。”

“我用得着靠男人?”秦棠礼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秦家还没落魄到需要联姻来巩固地位的地步。这婚,我迟早得搅黄了。”

洳月知道她的脾气,也不再多劝,只陪着她继续喝酒。可秦棠礼却没了刚才的兴致,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裴夙那双平静的眼睛,一会儿是自己刚才丢人的举动,酒喝在嘴里也没了滋味。

没过多久,她就站起身:“算了,没心情玩了,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洳月也跟着站起来。

“不用,司机在楼下等着呢。”秦棠礼拿起包,理了理裙摆,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时一样高傲,“你自己玩尽兴。”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厢。

走廊里,她刻意避开了608的方向,脚步匆匆地往电梯口走。路过吧台时,却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抱歉。”秦棠礼头也没抬,语气带着惯有的不耐烦。

“走路小心点。”

一个熟悉的、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秦棠礼猛地抬头,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里。

裴夙就站在她面前,黑色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领口依旧松开两颗扣子,少了几分刚才的压迫感,多了几分随性。他身边跟着陆明宇等人,显然是刚从包厢里出来。

秦棠礼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有些闪躲:“是你?”

陆明宇在一旁看得直乐,刚想开口调侃几句,就被裴夙一个眼神制止了。

裴夙看着她,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上,淡淡开口:“要走了?”

“关你什么事?”秦棠礼梗着脖子,摆出一副防御的姿态。

裴夙没说话,只是朝旁边的保镖递了个眼神。保镖立刻上前一步,对秦棠礼微微躬身:“秦小姐,裴先生说您喝了酒,不安全,让我送您回家。”

“不用!”秦棠礼想也不想地拒绝,“我自己有司机。”

“你的司机在地下车库,这里不好下去。”裴夙的声音适时响起,“让我的人送你到车库,不麻烦。”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

秦棠礼看着他,心里有点别扭。她不想承他的情,可刚才确实喝了不少酒,走路都有点发飘,让他的人送一下,好像……也没什么不妥?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裴夙已经迈开脚步,往电梯口走去:“走吧。”

他似乎笃定了她会跟上。

秦棠礼咬了咬唇,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又看了看旁边一脸看好戏的陆明宇,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电梯里的空间很小,气氛有些尴尬。秦棠礼靠在角落里,尽量离裴夙远一点,眼睛盯着电梯壁上跳动的数字,假装在看风景。

裴夙则站在中间,目光平静地看着前方,仿佛身边的人只是一团空气。

陆明宇等人识趣地没跟进来,只有裴夙的保镖跟在后面。

电梯缓缓下降,狭小的空间里,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秦棠礼能闻到裴夙身上那股清冽的木质香气,和他本人一样,冷冽却又让人莫名心安。

她偷偷抬眼,飞快地瞥了他一眼。他的侧脸线条冷硬流畅,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鼻梁高挺,薄唇微抿……确实长得人模人样的,比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要出众。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秦棠礼的脸颊又热了起来,赶紧低下头,心脏砰砰直跳。

“叮——”

电梯到达一楼,门缓缓打开。

裴夙率先走了出去,回头看了一眼还愣在原地的秦棠礼:“不走?”

秦棠礼这才回过神来,快步跟了上去。

走出酒吧,晚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让她清醒了不少。裴夙的车就停在门口,是一辆黑色的宾利,低调奢华。

保镖拉开后座车门,对秦棠礼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棠礼看着那扇车门,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裴夙,心里有点纠结。坐他的车,是不是太亲密了点?

“只是送你到车库。”裴夙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开口。

秦棠礼咬了咬牙,心一横,弯腰坐进了车里。

她刚坐稳,就看到裴夙也跟着坐了进来,坐在了她旁边的位置。

“你干嘛?”秦棠礼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

“顺路。”裴夙言简意赅,对司机吩咐道,“开车,去地下车库。”

车平稳地驶了出去。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微风轻轻吹着。秦棠礼浑身不自在,感觉身边的人就像一个巨大的磁场,让她的心跳始终无法平静。她偷偷瞥了一眼裴夙,发现他正看着窗外,侧脸的线条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柔和。

他似乎……也没那么讨厌?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秦棠礼掐灭了。她甩了甩头,暗骂自己没出息,不过是个长得好看点、气场强点的男人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

很快,车就到了地下车库。秦棠礼的司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到宾利车,赶紧迎了上来。

“大小姐。”

“嗯。”秦棠礼点点头,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我走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朝自己的车走去,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裴夙看着她几乎是逃跑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对司机吩咐道:“跟上她的车,确保她安全到家。”

“是,裴先生。”

……

秦棠礼坐进自己的车里,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大小姐,您没事吧?脸色不太好。”司机关切地问。

“没事,喝多了而已。”秦棠礼揉了揉太阳穴,“开车,回家。”

车缓缓驶出车库,融入池城的夜色中。秦棠礼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逝的霓虹灯,脑子里却全是裴夙的影子。

他的眼睛,他的声音,他身上的味道,还有他最后那个眼神……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秦棠礼啊秦棠礼,你到底在想什么?那可是裴夙,是那个和你有婚约的、你一直想摆脱的男人!

可不知怎的,一想到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她的心跳就忍不住加速。

这一晚,注定无眠。

……

第二天早上,秦棠礼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

“谁啊?大清早的,吵死了!”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不耐烦地打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家里的佣人张妈,手里捧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

“大小姐,这是刚送来的,说是给您的。”张妈把礼盒递给她。

“给我的?谁送的?”秦棠礼接过礼盒,掂量了一下,还挺沉。

“不知道,送东西的人说是裴先生吩咐的,没留名字。”张妈笑着说,“看这包装,肯定是好东西。”

裴先生?

秦棠礼的心里咯噔一下,是裴夙?

她关上门,拿着礼盒走到客厅,好奇地拆开。

里面装着的,是一瓶红酒。

一瓶八二年的拉菲,而且是她最喜欢的那个特定酒庄的。

秦棠礼愣住了。

她记得自己昨晚在包厢里跟洳月提过一句,说只喝这个酒庄的八二年拉菲,当时裴夙应该……没听到才对啊?

他怎么会知道的?

她拿起酒瓶,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凉的瓶身,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这个裴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一直以为他是个冷漠、刻板、只会用家族联姻来巩固地位的商人,可昨天晚上的他,似乎……并不是这样。

他会纵容她的胡闹,会细心地送她回家,甚至还知道她喜欢的酒……

秦棠礼的心跳又开始不规律起来。

她把红酒放进酒柜里,和其他的酒摆在一起,眼神复杂。

也许……这个婚约,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在她心里疯狂地生长。

她拿出手机,翻到洳月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发了条信息过去:

【洳月,你知道裴夙喜欢什么吗?】

很快,洳月就回复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们秦大小姐居然开始关心裴大老板喜欢什么了?怎么,昨晚对人家动心了?】

秦棠礼的脸颊一热,回了个白眼的表情:

【少废话,问你正事呢!】

洳月:【我哪知道啊?裴夙那人跟个闷葫芦似的,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谁知道他喜欢什么?不过我听说,他好像对古董挺感兴趣的,上次陆明宇给他送了个明代的青花瓷,他还挺喜欢的。】

古董?

秦棠礼皱了皱眉。她对那些老掉牙的东西可没什么兴趣。

不过……

她看着酒柜里那瓶刚送来的拉菲,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裴夙,你送我一瓶酒,我总不能欠着你的情。

等着吧,我一定会送你一个“惊喜”的。

而此刻的裴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裴夙刚结束一个跨国会议,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他的手机响了,是助理打来的。

“裴总,您让我查的事查到了。秦小姐昨天晚上回去后一切安好,就是好像没睡好,早上起来心情不太好。”

裴夙“嗯”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还有,”助理顿了顿,继续说道,“秦小姐刚才让她的助理去打听您喜欢什么,好像是想给您送礼物。”

裴夙握着水杯的手指微微一顿,抬眼看向窗外,阳光洒在他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他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看来,他的这位未婚妻,比他想象中要有趣得多。

这场联姻,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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