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恩中校被调往南极观测站的消息像野火般传遍整个A区。
小七站在公告板前，盯着那份调令看了足足三分钟。表面上看，这是一次正常的人事调动——霍恩被晋升为南极观测站的技术主管，算是明升暗降。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是流言风波后的清洗。
"听说上将亲自签的字。"米娅在小七耳边低语，"昨天半夜直接把命令下到了人事部，连常规听证都省了。"
小七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数据板边缘。为什么？为什么池烬要这么做？如果他想平息流言，应该调走的是她这个麻烦源头，而不是传播者。除非...
除非他是在保护她。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小七狠狠掐灭。太荒谬了。路易斯最讨厌的就是公私不分，她的醉酒告白恐怕已经让他厌恶至极。更可能的是，霍恩触犯了A区的纪律条例，调职只是巧合。
"小七，你看..."米娅突然拽了拽她的袖子。
走廊尽头，路易斯正大步走来。他今天穿着全套礼服，银灰色的制服熨烫得没有一丝皱褶，胸前的勋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几个高级军官跟在他身后，正在汇报什么。
小七下意识想躲，但已经来不及了。路易斯的目光扫过公告板前的她们，短暂地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然后面无表情地移开。
"上将好！"米娅赶紧敬礼，用手肘捅了捅发呆的小七。
小七慌忙立正："上、上将好！"
路易斯微微颔首，脚步未停地从她们身边走过。那股熟悉的冷冽气息拂过小七鼻尖，让她喉咙发紧。自从醉酒事件后，他们之间的交流仅限于必要的工作沟通，而且每次路易斯都冷淡得像对待陌生人。
"他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正式？"米娅小声问。
小七摇摇头，却在路易斯身后的副官手中瞥见一束包装精美的花——雪山玫瑰，首都星最昂贵的花卉，通常用于...
她的胃部突然绞痛起来。今天是周五。财政大臣女儿到访的日子。
"我去下洗手间。"小七匆匆对米娅说，然后逃也似地冲进最近的女士洗手间。
镜子里的女孩脸色苍白，眼睛下有明显的黑眼圈。小七拧开水龙头，用冰水拍打脸颊。她到底在期待什么？路易斯是联邦最年轻的上将，出身显赫的军政世家；而她只是个从E区爬上来的小参谋，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的孤儿。那通电话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的婚姻是政治筹码，容不得半点私人感情。
冰凉的水珠顺着脸颊滑下，分不清是自来水还是泪水。小七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支营养剂喝下。促合剂的副作用让她最近总是头晕，但至少能维持工作状态。
回到办公室时，小七发现气氛异常紧张。几个参谋围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到她进来立刻散开了。
"出什么事了？"她小声问米娅。
米娅把她拉到角落："刚收到消息，边境巡逻队遭遇叛军伏击，有平民伤亡。媒体正在报道，说是克林特上将上次在卡伦星峡的战术失误埋下的隐患。"
小七的心猛地一沉。卡伦星峡...正是她冒着生命危险获取情报的那次行动。
"这不可能。"她斩钉截铁地说，"上将的战术方案规避了所有平民区，我亲自核对过坐标。"
"问题是有人提供了'内部证据'。"米娅忧心忡忡地说，"议会已经要求成立调查委员会，据说连克林特将军都惊动了。"
卡尔·克林特将军——路易斯的父亲，联邦军事委员会主席。小七的思绪飞速运转。时机太巧合了，就在路易斯要见财政大臣女儿的这天爆出丑闻...这绝不是什么意外。
她悄悄看了眼池烬的办公室。门紧闭着，但透过百叶窗能看到里面有人影晃动——不止池烬一个。
"谁在里面？"
"调查组的人。"米娅撇撇嘴，"来得真快，好像早就准备好了一样。哦对了，秘书处让你下午两点去接待一位'重要客人'。"
小七瞬间明白了。财政大臣的女儿。他们要她去接待路易斯的"未婚妻"。这简直荒谬到可笑。
"我会申请调职。"小七突然说。
米娅瞪大眼睛："什么？现在？"
"今天就提交。"小七打开电脑，调出申请表，"流言、调查、还有...那位客人。我继续留在这里对谁都没好处。"
表格填得很快。小七机械地输入个人信息，在申请原因一栏犹豫了一下，最终写下"个人发展需求"。鼠标悬停在发送按钮上时，她忍不住看了眼路易斯的办公室。百叶窗缝隙中，能看到他挺拔的背影正在与调查组的人对峙。
六年了。从E区最底层的通讯兵到A区作战参谋，她走了这么远，就为了能站在他身边。而现在...
小七点击了发送。
———
下午一点五十分，小七站在基地接待处，不断调整着制服的领口。她花了午休时间重新熨烫了制服，甚至借了米娅的唇膏——虽然这对改善她憔悴的脸色没什么帮助。
"放松点，你看起来像要上刑场。"米娅小声鼓励她，"记住，她只是客人，你才是A区的军官。"
小七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就在这时，接待处的自动门滑开，一股淡雅的花香飘了进来。
财政大臣的女儿——蒂安娜·布莱克——宛如一幅行走的名画。她穿着剪裁精当的珍珠白套装，黑发盘成优雅的发髻，举手投足间尽显上流社会的从容。小七下意识缩了缩肩膀，突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制服下粗糙的双手和永远打岔的头发有多么不合时宜。
"您好，布莱克小姐。我是小七，A区作战参谋，今天负责带您参观。"小七的声音比预想的还要干涩。
蒂安娜微微一笑，那笑容像是经过精确计算般完美："久仰，小七参谋。路易斯他经常提起你。"
小七的心跳漏了一拍："上...上将提到我？"
"当然。"蒂安娜优雅地迈步向前，"他说你是从E区一路升上来的，非常...刻苦。"
那个微妙的停顿让小七耳根发热。刻苦。多么委婉的说法，翻译过来就是"资质平平但足够努力"。典型的路易斯式评价——准确，冰冷，不带感情。
参观路线是事先安排好的：训练场、模拟作战室、荣誉展厅...小七机械地解说着每个区域的功能，而蒂安娜则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偶尔提问，问题犀利得不像个外行人。
"我听说最近边境行动出了些问题？"经过指挥中心时，蒂安娜突然问道。
小七的背脊一僵："军方正在调查，目前不便评论。"
"当然。"蒂安娜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我只是好奇，作为那次行动的参与者，你怎么看路易斯的指挥风格？"
这个问题像一把精巧的匕首。小七谨慎地回答："上将的决策总是以最小伤亡换取最大战果。我很荣幸能在他麾下服役。"
蒂安娜轻笑一声："真是忠诚的评价。"她突然停下脚步，"小七参谋，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对吧？"
小七的血液瞬间凝固。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克林特和布莱克两大家族的联姻是迟早的事。"蒂安娜的声音依然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希望未来的丈夫身边没有...不必要的干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在小七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她想起那本匿名送的战术手册，想起路易斯办公室抽屉里那些被珍藏的便当盒，想起雨夜他几乎将她圈在怀里的温度...所有那些愚蠢的幻想，在这个优雅的女人面前碎成粉末。
"我昨天提交了调职申请，布莱克小姐。"小七听见自己说，声音遥远得像另一个人，"相信很快就会有批复。"
蒂安娜满意地笑了："明智的选择。我父亲在参谋总部有些人脉，也许能...加速这个过程。"
参观在一种诡异的和谐气氛中结束。送走蒂安娜后，小七在洗手间里干呕了十分钟，却只吐出一些胃酸。促合剂的副作用加上情绪波动，让她的身体发出了抗议。
回到办公区时，调查组的人已经离开了。路易斯的办公室门依然紧闭，但窗后的身影变成了一个人。小七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
"进来。"
路易斯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沙哑。小七推门而入，发现办公室里一片狼藉——文件散落一地，全息投影仪歪在桌角，而路易斯本人站在窗前，背影僵硬得像块石头。
"报告长官，布莱克小姐的参观已经结束。"小七公式化地汇报，"她对A区的设施表示非常满意。"
路易斯没有转身："知道了。"
小七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数据板边缘："长官...关于调职申请..."
路易斯猛地转身，眼神锐利得能刺穿钢板："什么调职申请？"
小七咽了口唾沫：" 霍恩中校被调往南极观测站的消息像野火般传遍整个A区。
小七站在公告板前，盯着那份调令看了足足三分钟。表面上看，这是一次正常的人事调动——霍恩被晋升为南极观测站的技术主管，算是明升暗降。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是流言风波后的清洗。
"听说上将亲自签的字。"米娅在小七耳边低语，"昨天半夜直接把命令下到了人事部，连常规听证都省了。"
小七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数据板边缘。为什么？为什么池烬要这么做？如果他想平息流言，应该调走的是她这个麻烦源头，而不是传播者。除非...
除非他是在保护她。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小七狠狠掐灭。太荒谬了。路易斯最讨厌的就是公私不分，她的醉酒告白恐怕已经让他厌恶至极。更可能的是，霍恩触犯了A区的纪律条例，调职只是巧合。
"小七，你看..."米娅突然拽了拽她的袖子。
走廊尽头，路易斯正大步走来。他今天穿着全套礼服，银灰色的制服熨烫得没有一丝皱褶，胸前的勋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几个高级军官跟在他身后，正在汇报什么。
小七下意识想躲，但已经来不及了。路易斯的目光扫过公告板前的她们，短暂地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然后面无表情地移开。
"上将好！"米娅赶紧敬礼，用手肘捅了捅发呆的小七。
小七慌忙立正："上、上将好！"
路易斯微微颔首，脚步未停地从她们身边走过。那股熟悉的冷冽气息拂过小七鼻尖，让她喉咙发紧。自从醉酒事件后，他们之间的交流仅限于必要的工作沟通，而且每次路易斯都冷淡得像对待陌生人。
"他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正式？"米娅小声问。
小七摇摇头，却在路易斯身后的副官手中瞥见一束包装精美的花——雪山玫瑰，首都星最昂贵的花卉，通常用于...
她的胃部突然绞痛起来。今天是周五。财政大臣女儿到访的日子。
"我去下洗手间。"小七匆匆对米娅说，然后逃也似地冲进最近的女士洗手间。
镜子里的女孩脸色苍白，眼睛下有明显的黑眼圈。小七拧开水龙头，用冰水拍打脸颊。她到底在期待什么？路易斯是联邦最年轻的上将，出身显赫的军政世家；而她只是个从E区爬上来的小参谋，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的孤儿。那通电话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的婚姻是政治筹码，容不得半点私人感情。
冰凉的水珠顺着脸颊滑下，分不清是自来水还是泪水。小七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支营养剂喝下。促合剂的副作用让她最近总是头晕，但至少能维持工作状态。
回到办公室时，小七发现气氛异常紧张。几个参谋围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到她进来立刻散开了。
"出什么事了？"她小声问米娅。
米娅把她拉到角落："刚收到消息，边境巡逻队遭遇叛军伏击，有平民伤亡。媒体正在报道，说是克林特上将上次在卡伦星峡的战术失误埋下的隐患。"
小七的心猛地一沉。卡伦星峡...正是她冒着生命危险获取情报的那次行动。
"这不可能。"她斩钉截铁地说，"上将的战术方案规避了所有平民区，我亲自核对过坐标。"
"问题是有人提供了'内部证据'。"米娅忧心忡忡地说，"议会已经要求成立调查委员会，据说连克林特将军都惊动了。"
卡尔·克林特将军——路易斯的父亲，联邦军事委员会主席。小七的思绪飞速运转。时机太巧合了，就在路易斯要见财政大臣女儿的这天爆出丑闻...这绝不是什么意外。
她悄悄看了眼池烬的办公室。门紧闭着，但透过百叶窗能看到里面有人影晃动——不止池烬一个。
"谁在里面？"
"调查组的人。"米娅撇撇嘴，"来得真快，好像早就准备好了一样。哦对了，秘书处让你下午两点去接待一位'重要客人'。"
小七瞬间明白了。财政大臣的女儿。他们要她去接待路易斯的"未婚妻"。这简直荒谬到可笑。
"我会申请调职。"小七突然说。
米娅瞪大眼睛："什么？现在？"
"今天就提交。"小七打开电脑，调出申请表，"流言、调查、还有...那位客人。我继续留在这里对谁都没好处。"
表格填得很快。小七机械地输入个人信息，在申请原因一栏犹豫了一下，最终写下"个人发展需求"。鼠标悬停在发送按钮上时，她忍不住看了眼路易斯的办公室。百叶窗缝隙中，能看到他挺拔的背影正在与调查组的人对峙。
六年了。从E区最底层的通讯兵到A区作战参谋，她走了这么远，就为了能站在他身边。而现在...
小七点击了发送。
———
下午一点五十分，小七站在基地接待处，不断调整着制服的领口。她花了午休时间重新熨烫了制服，甚至借了米娅的唇膏——虽然这对改善她憔悴的脸色没什么帮助。
"放松点，你看起来像要上刑场。"米娅小声鼓励她，"记住，她只是客人，你才是A区的军官。"
小七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就在这时，接待处的自动门滑开，一股淡雅的花香飘了进来。
财政大臣的女儿——蒂安娜·布莱克——宛如一幅行走的名画。她穿着剪裁精当的珍珠白套装，黑发盘成优雅的发髻，举手投足间尽显上流社会的从容。小七下意识缩了缩肩膀，突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制服下粗糙的双手和永远打岔的头发有多么不合时宜。
"您好，布莱克小姐。我是小七，A区作战参谋，今天负责带您参观。"小七的声音比预想的还要干涩。
蒂安娜微微一笑，那笑容像是经过精确计算般完美："久仰，小七参谋。路易斯他经常提起你。"
小七的心跳漏了一拍："上...上将提到我？"
"当然。"蒂安娜优雅地迈步向前，"他说你是从E区一路升上来的，非常...刻苦。"
那个微妙的停顿让小七耳根发热。刻苦。多么委婉的说法，翻译过来就是"资质平平但足够努力"。典型的路易斯式评价——准确，冰冷，不带感情。
参观路线是事先安排好的：训练场、模拟作战室、荣誉展厅...小七机械地解说着每个区域的功能，而蒂安娜则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偶尔提问，问题犀利得不像个外行人。
"我听说最近边境行动出了些问题？"经过指挥中心时，蒂安娜突然问道。
小七的背脊一僵："军方正在调查，目前不便评论。"
"当然。"蒂安娜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我只是好奇，作为那次行动的参与者，你怎么看路易斯的指挥风格？"
这个问题像一把精巧的匕首。小七谨慎地回答："上将的决策总是以最小伤亡换取最大战果。我很荣幸能在他麾下服役。"
蒂安娜轻笑一声："真是忠诚的评价。"她突然停下脚步，"小七参谋，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对吧？"
小七的血液瞬间凝固。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克林特和布莱克两大家族的联姻是迟早的事。"蒂安娜的声音依然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希望未来的丈夫身边没有...不必要的干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在小七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她想起那本匿名送的战术手册，想起路易斯办公室抽屉里那些被珍藏的便当盒，想起雨夜他几乎将她圈在怀里的温度...所有那些愚蠢的幻想，在这个优雅的女人面前碎成粉末。
"我昨天提交了调职申请，布莱克小姐。"小七听见自己说，声音遥远得像另一个人，"相信很快就会有批复。"
蒂安娜满意地笑了："明智的选择。我父亲在参谋总部有些人脉，也许能...加速这个过程。"
参观在一种诡异的和谐气氛中结束。送走蒂安娜后，小七在洗手间里干呕了十分钟，却只吐出一些胃酸。促合剂的副作用加上情绪波动，让她的身体发出了抗议。
回到办公区时，调查组的人已经离开了。路易斯的办公室门依然紧闭，但窗后的身影变成了一个人。小七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
"进来。"
路易斯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沙哑。小七推门而入，发现办公室里一片狼藉——文件散落一地，全息投影仪歪在桌角，而路易斯本人站在窗前，背影僵硬得像块石头。
"报告长官，布莱克小姐的参观已经结束。"小七公式化地汇报，"她对A区的设施表示非常满意。"
路易斯没有转身："知道了。"
小七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数据板边缘："长官...关于调职申请..."
路易斯猛地转身，眼神锐利得能刺穿钢板："什么调职申请？"
小七咽了口唾沫："我...我今天上午提交的。考虑到最近的流言可能影响工作环境..."
"驳回。"路易斯斩钉截铁地说，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文件扔在桌上，"你的调职申请，已经驳回了。"
小七瞪大眼睛。这不可能。申请上午才提交，正常流程至少需要三天...
"为什么？"她脱口而出。
路易斯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卡伦星峡的调查需要你的证词。在调查结束前，所有相关人员不得调离。"
原来如此。不是因为舍不得她，只是因为工作需要。小七机械地点点头："明白了，长官。"
她转身要走，路易斯却突然叫住她："小七参谋。"
小七停住脚步，没有回头。
"离蒂安娜远点。"路易斯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她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小七差点笑出声。多么讽刺的警告。好像她会傻到去招惹未来的上将夫人一样。"当然，长官。"她轻声回答，"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位置。"
关上门的一瞬间，小七听到办公室里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拳头砸在墙上的声音。但她没有停留，快步走回自己的座位，开始整理卡伦星峡行动的所有资料。
如果路易斯需要证据来洗清罪名，那她就给他找证据。即使心碎，即使要离开，她也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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