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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分院

HP在霍格沃兹生存的方式

列车发出最后一声悠长的汽笛,缓缓停靠在霍格沃茨特快专列的终点站——一个隐藏在夜色中的、小小的、灯光昏暗的站台。冰冷的空气裹挟着苏格兰高地特有的潮湿泥土和松针气息涌入车厢。

“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这边走!哈利,伊洛,你们也过来!”一个洪亮如钟、无比熟悉的声音穿透了嘈杂的人声。海格那庞大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如同灯塔,他提着一盏巨大的提灯,正热情地招呼着跌跌撞撞下车的新生们。

罗恩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紧紧跟着哈利和伊洛。海德薇在笼子里发出不安的咕咕声,夜影则稳稳地站在伊洛抬起的手臂上,琥珀色的眼睛锐利地扫视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和人群。伊洛能感觉到渡鸦的爪子微微收紧,那是它高度警觉的信号。

“当心脚下!跟着我走!”海格大步流星地在前方带路,新生们像一群小鸭子,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一条陡峭狭窄的小路往下走。小路两旁是茂密的树林,黑黢黢的树影在夜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拐过这个弯,你们马上就要第一次看到霍格沃茨了!”海格头也不回地喊道。

人群发出一阵期待的吸气声。接着,狭窄的小路豁然开朗,眼前出现了一片宽阔的、黑天鹅绒般平滑的黑色大湖。而在湖对岸高高的山坡上,一座巍峨的城堡拔地而起,塔楼林立,窗户里透出无数闪耀的灯火,其倒影在湖水中荡漾,璀璨得如同洒落人间的星河。

“哇哦……”哈利和罗恩同时发出了惊叹,眼睛瞪得溜圆。

伊洛的心跳也漏了一拍。尽管在电影和书中看过无数次,但亲眼目睹霍格沃茨城堡在夜色中灯火辉煌的全貌,那种震撼和魔幻感是任何媒介都无法完全传递的。一种奇异的归属感在她心底悄然滋生。她臂弯上的夜影也微微仰起头,发出一声低沉而满意的“呱”鸣,似乎在应和这壮丽的景象。

“每条船不能超过四个人!”海格指着湖边停泊的一队小船喊道。

哈利、罗恩、伊洛和一个圆脸、看起来快要哭出来的男孩(纳威·隆巴顿)挤上了一条小船。夜影轻盈地飞起,落在船头,像一个沉默的黑色哨兵。小船仿佛能感知到他们的心意,悄无声息地滑过平滑如镜的湖面。城堡在他们眼前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高耸的塔楼仿佛要刺破深紫色的夜空。

穿过覆盖着常春藤的悬崖峭壁,小船驶入一个隐蔽的隧道,最终停靠在一个类似地下码头的地方。他们攀上一段潮湿的石阶,聚集在巨大的橡木门前。

海格举起他那硕大的拳头,在城堡大门上敲了三下。

大门应声而开。门内站着一位身穿翠绿色长袍、神情严肃、头发挽成紧紧发髻的高个子女巫——麦格教授。

“一年级新生,麦格教授。”海格说。

“谢谢你,海格。到这里就交给我吧。”麦格教授的声音清晰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这群紧张不安的新生,在哈利额头的伤疤上短暂停留,又在伊洛和她臂弯上那只姿态不凡的渡鸦身上多停留了几秒,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很快恢复了严肃。

她带领新生穿过宏伟的门厅,脚下是光亮如镜的石板地面,高高的天花板几乎望不到顶,两侧燃烧的火把将墙壁上悬挂的画像映照得影影绰绰。画像中的人物好奇地打量着他们,窃窃私语。他们还能听到从右边一道敞开的巨大门内传来的几百人嗡嗡的说话声——礼堂里其他年级的学生已经到了。

麦格教授把他们带到远离礼堂大门的一个小空房间里。

“欢迎来到霍格沃茨,”麦格教授说,“开学宴就要开始了,不过在你们到礼堂入座之前,首先要确定一下你们各自进入哪一所学院。分院是一项很重要的仪式……”

她解释了四个学院: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以及它们所代表的品质。她强调了学院荣誉和学院杯的竞争。

“……分院仪式几分钟后就在全校师生面前举行。我建议你们在等候时,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精神一些。”她的目光特别在罗恩鼻子上的脏东西和纳威披风的搭扣上停留了一下。

气氛变得更加紧张。罗恩努力擦着鼻子,哈利紧张地整理着自己的头发。伊洛则安静地站着,脊背挺直,黑发在火把的光线下泛着幽光,翠绿的眼眸平静地观察着周围同学的反应。夜影安静地伫立着,仿佛一尊守护雕像,只有微微转动的头颅显示着它的警惕。她能感觉到几道目光落在自己和夜影身上,其中一道来自房间角落——德拉科·马尔福正和他的两个跟班(克拉布和高尔)站在一起,他的目光在伊洛和她的渡鸦身上逡巡,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趣。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纳威惊恐地发现他的宠物蟾蜍莱福又不见了!就在他快要哭出来时,麦格教授回来了。

“现在,排成单行,”麦格教授对一年级新生说,“跟我走。”

他们排着队走出房间,穿过门厅,进入宏伟的霍格沃茨礼堂。伊洛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四张长长的学院长桌旁坐满了学生,成千上万支飘浮在半空的蜡烛将礼堂照得金碧辉煌,天鹅绒般漆黑的顶棚上闪烁着点点星光(后来赫敏小声告诉他们那是魔法)。最顶头是教工长桌,邓布利多校长坐在正中,银白色的长须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麦格教授在新生面前放了一只四脚凳,又在凳子上放了一顶破破烂烂、脏兮兮、打满补丁的尖顶巫师帽(分院帽)。礼堂里鸦雀无声。接着,帽子扭动了,裂开了一道宽宽的缝,像一张嘴——帽子开始唱歌了!

帽子唱完歌后,全场掌声雷动。麦格教授展开一卷长长的羊皮纸:“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等候分院。”

“汉娜·艾博!”

一个面色红润、梳着两条金色发辫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走出队列,戴上帽子。帽子几乎刚碰到她的头就喊道:“赫奇帕奇!”

右边一桌的人向汉娜鼓掌欢呼,欢迎她在他们那一桌就坐。伊洛看到胖修士的幽灵也高兴地向她挥手。

“苏珊·彭斯!” “赫奇帕奇!”

“泰瑞·布特!” “拉文克劳!”

“曼蒂·布洛贺!” “拉文克劳!”

“米里森·伯斯德!” “斯莱特林!”(斯莱特林长桌传来矜持的掌声)

“贾斯廷·芬列里!” “赫奇帕奇!”

“赫敏·格兰杰!” 万事通小姐几乎是跑着上去的,急急忙忙把帽子扣在头上。

“格兰芬多!” 帽子喊道。格兰芬多长桌爆发出最响亮的欢呼声。罗恩哼了一声。伊洛看到赫敏高兴地跑向长桌,珀西站起来跟她握手。

“德拉科·马尔福!”

马尔福大模大样地走上前,帽子几乎刚碰到他铂金色的头发就尖叫道:“斯莱特林!” 他露出满意的笑容,走向斯莱特林长桌,那里响起了掌声。克拉布和高尔紧随其后,也毫无悬念地分入了斯莱特林。德拉科在长桌旁坐下,目光再次投向新生队伍中的伊洛。

“纳威·隆巴顿!” 纳威在跑向凳子时摔了一跤,帽子花了很长时间才决定:“格兰芬多!”

“哈利·波特!”

当这个名字响起时,整个礼堂突然爆发出一阵嗡嗡声,像小火苗的嘶嘶响声。“波特,他是在叫波特吗?”“是那个哈利·波特?”哈利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前,戴上帽子。伊洛能感觉到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哥哥身上。分院帽似乎和哈利进行了好一会儿“交流”。最终,它喊道:“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长桌的欢呼声简直要把施了魔法的天花板掀翻了。“我们有救世主了!!”

哈利摘下帽子,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向欢呼的格兰芬多长桌,罗恩激动地跳起来给他腾地方。

“伊洛·波特!”

当这个名字响起时,嗡嗡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加好奇和探究。毕竟,哈利·波特有个双胞胎妹妹,还带着一只显眼的渡鸦,这本身就是大新闻。伊洛深吸一口气,步伐平稳地走上前。她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哈利的担忧,罗恩的疑惑,赫敏的好奇,麦格教授的审视,以及斯莱特林长桌上,德拉科·马尔福毫不掩饰的、带着评估意味的注视。她将夜影轻轻移到自己的肩头(渡鸦稳稳地抓住她的袍子),然后从容地戴上那顶破旧的分院帽。

帽子很大,遮住了她的视线,只能看到一片黑暗。一个细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嗯……又一个波特。有趣,非常有趣。强大的潜力,我能感觉到……哦?一个如此……不同的灵魂?经历了许多,见识了许多……远超你的年龄。”

伊洛心中微凛,分院帽能感知到穿越者的灵魂差异?

“不必紧张,孩子。我只关心你适合哪里。勇气?哦,你当然有,但并非盲目的冲动……强烈的求知欲,对力量的理解很独特……渴望证明自己?是的,非常强烈。精明,有目标……还有,哈哈,一种隐藏得很好的、喜欢挑战规则和看人出糗的乐趣?狡猾的小蛇特质……”

帽子似乎在沉吟:“格兰芬多能点燃你的热情……但斯莱特林更能助你成就非凡……那里能提供你想要的资源和舞台……让你施展那些……有趣的念头。是的,非常清晰。那么,最好去——”

“斯莱特林!”帽子高声喊出了决定。

礼堂里出现了片刻的寂静,随即,斯莱特林长桌爆发出响亮的掌声和口哨声,其中德拉科·马尔福的掌声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得意。格兰芬多长桌那边则有些骚动,哈利猛地站起身,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担忧。罗恩更是张大了嘴巴,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赫敏则皱着眉,似乎在努力理解这个结果。

伊洛平静地摘下帽子,将它放回凳子上。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仿佛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但又略显矜持的微笑。她肩头的夜影微微抖了抖羽毛,发出低沉的“呱”声,似乎在宣告新领地的归属。她迈步走向银绿装饰的斯莱特林长桌,步履从容,翠绿的眼眸扫过未来的同学们,在德拉科身上略作停顿,然后在他旁边隔了几个座位的地方——靠近布雷斯·扎比尼和一个有着浅棕色头发、正安静翻看一本厚书的男孩(西奥多·诺特)——坐了下来。她选择了这个位置,既没有过分靠近马尔福的核心圈,也没有显得过于疏离。

“欢迎,波特。”布雷斯·扎比尼露出一个迷人的、略带玩味的笑容,主动伸出手,“布雷斯·扎比尼。你的渡鸦很酷。”

“谢谢,伊洛·波特。它叫夜影。”伊洛与他握了握手,态度大方得体。她注意到旁边那个安静看书的男孩(西奥多·诺特)只是抬眼瞥了她和夜影一下,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又继续埋首书中。他翻动书页时,伊洛瞥见了书名《高级魔药制作》。

德拉科隔着几个人,身体微微前倾,铂金色的头发在烛光下闪闪发亮,灰蓝色的眼睛里带着惯有的傲慢和一丝刚刚得到“验证”的满意:“看来分院帽很有眼光,波特。斯莱特林才是真正精英该待的地方。我就知道你不会像你哥哥那么……呃……‘勇敢’过头。”他刻意拉长了“勇敢”这个词,带着讽刺。

伊洛转过头,脸上绽放出一个极其灿烂、甚至带着点天真的笑容,翠绿的眼睛弯成月牙,声音清脆:“哦,德拉科,谢谢你的‘欢迎’。不过你说‘精英’?那当然啦!分院帽肯定是看中了我善于在规则边缘精准跳跃,以及能用最优雅的方式把讨厌鬼气到跳脚而不被教授抓包的优秀潜质!这难道不是斯莱特林式的精明和效率吗?”她眨了眨眼,仿佛在说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德拉科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了。他显然没料到伊洛会用这种近乎“无赖”的歪理来解读分院结果,还把他讽刺格兰芬多的话用这种方式反弹回来。旁边的布雷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赶紧用咳嗽掩饰。连一直看书的西奥多都再次抬起了头,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淡的兴味。

“你……!”德拉科脸有点涨红,他觉得自己被耍了,但又抓不住明显的把柄,“你在胡说些什么!”

“胡说?”伊洛一脸无辜,“难道斯莱特林的院训不是‘Slytherin will help you on your way to greatness’吗?我觉得我的理解很到位呀。比如,用语言艺术精准打击对手,让对方气得冒烟却无法反驳,这难道不是一种高效达成目的、避免无谓肢体冲突的‘伟大’方式?比某些人只会喊‘我爸爸……’可高明多了,你说是不是?”她最后一句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俏皮的挑衅。

德拉科的脸彻底红了,这次是气的。他身边的克拉布和高尔傻乎乎地没听懂,潘西·帕金森则对伊洛怒目而视。布雷斯笑得肩膀都在抖。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西奥多·诺特合上了他那本厚厚的《高级魔药制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用一种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实验报告的语调,淡淡地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周围几人的耳中:

“从行为心理学和博弈论的角度分析,伊洛·波特刚才的策略属于典型的‘非对称冲突升级’中的‘言语压制’。通过预设对方无法反驳的逻辑框架(即斯莱特林特质),将对方的攻击性言论(德拉科对格兰芬多的贬低)进行解构并重新赋义,转化为对己方有利的论据(证明自己分院的合理性)。同时,引入‘喊爸爸’这一隐含社会关系依赖的对比项,暗示对方策略的低效性和幼稚性,从而在心理层面完成压制,并有效激怒目标个体(德拉科),使其情绪失控,丧失逻辑优势。效率确实很高。符合她对斯莱特林特质的自我诠释。”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当然,‘精准打击’的后续效果,还需观察目标个体的情绪恢复速度和反击策略选择。” 说完,他又若无其事地翻开了书。

空气瞬间凝固了。

德拉科张着嘴,灰蓝色的眼睛瞪得溜圆,西奥多这一串夹杂着“行为心理学”、“博弈论”、“非对称冲突升级”、“解构”、“赋义”、“社会关系依赖”的术语,像一盆冰水混合着复杂公式浇在他头上,让他彻底懵了。他甚至没完全听懂西奥多在说什么,但“幼稚性”、“情绪失控”、“丧失逻辑优势”这几个词像针一样扎进耳朵。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西奥多和伊洛:“你…你们…!”

布雷斯·扎比尼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着桌子:“梅林的胡子啊!绝了!真是绝了!一个负责气人,一个负责用‘科学’补刀解释为什么气人!你们俩这配合……天衣无缝啊!”他看向伊洛和西奥多的眼神充满了新奇和赞叹。

伊洛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看向西奥多,翠绿的眼眸里闪烁着棋逢对手般的欣赏光芒:“精辟的分析,诺特先生。看来斯莱特林果然卧虎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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