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沈砚舟刚把奖杯放进社团陈列柜，手机就在裤袋里震动。屏幕上跳着"谢星耀"三个字，附带个龇牙笑的表情包

谢星耀（电话那头混着玻璃杯碰撞声）听说你们把邻市那帮小子揍得灰头土脸？我这儿存着瓶威士忌，不来庆祝下？

沈砚舟（指尖敲着陈列柜玻璃）正想找你，上次的比赛录像帮大忙了。老地方见？

傍晚的酒吧挂着复古棒球锦旗，谢星耀已经坐在靠窗卡座，面前摆着两杯冒泡的果味啤酒。他看见沈砚舟进来，突然举起手臂比了个投球姿势

谢星耀当年你就是用这招骗了我三个好球！说吧，这次怎么谢我？

沈砚舟（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点了你最爱的炸鸡，不过得等会儿——老板，来份无骨的，这家伙怕啃骨头崩了牙

谢星耀（踹了他椅子一脚）少来！上次是谁吃芥末章鱼呛得直飙眼泪？

两人笑闹间，谢星耀突然从包里掏出个相框，照片里两个穿着高中队服的少年勾肩搭背，其中一个龇牙咧嘴地展示着贴满创可贴的膝盖

谢星耀翻旧物时找着的，你看你当年那傻样，为了救个界外球摔进花坛，被蜜蜂蛰得像猪头

沈砚舟（抢过相框翻过来）还好意思说？是谁模仿职业球员滑垒，结果卡在内野土里拔不出腿，最后被校工用水管冲出来的？

邻桌的客人被逗得直乐，老板端来炸鸡时笑着插话

万能配角酒吧老板：沈教练学生赢了比赛，这单我请客

谢星耀立刻举着杯子站起来，差点带翻椅子

谢星耀听见没？我兄弟带的队就是不一样！想当年我们…

沈砚舟（赶紧塞了块炸鸡进他嘴里）打住，再说下去就要讲你情书被风吹进女厕所的事了

谢星耀含着鸡块含糊不清地摆手，突然瞥见沈砚舟手机屏保是棒球社合照，少年们举着奖杯挤成一团，班小松的脑袋差点挡住镜头

谢星耀（戳了戳屏幕）这小子跟你年轻时一个样，眼睛亮得像探照灯。不过——（突然压低声音）你真打算把那套签名球棒送他们？

沈砚舟（抿了口酒）放我这儿也是落灰，上次见班小松盯着体育杂志上的同款看了半天

正说着，沈砚舟手机突然响起，是班小松发来的语音，背景音吵得像菜市场

班小松（声音隔着电流发飘）教练！我们在小吃街发现超辣鸡翅挑战，赢了送限量版棒球卡！您要不要来当裁判？

沈砚舟（扶着额笑）告诉他们少逞能，明天早上谁迟到罚跑十圈

谢星耀凑过来看消息，突然拍着桌子大笑

谢星耀你这哪是教练，分明是监工！想当年你连自己衣服都懒得洗…

话音未落，他手机也叮咚作响，是条短信提醒

谢星耀（瞬间蔫了）完了，我妈说我再不回家，就把我收藏的球星卡全捐给废品站

两人结账时，谢星耀突然抓起桌上的薄荷糖塞进沈砚舟口袋

谢星耀给那帮小子的，训练累了含一颗。对了——（突然正经起来）下次再打比赛，提前说，我带我弟弟去给你们加油

沈砚舟刚走出酒吧，就听见身后传来"哎哟"一声。回头看见谢星耀正弯腰捡钱包，外套口袋里露出半截球星卡，被晚风卷得哗啦啦响

沈砚舟（笑着摇头）还是这么冒失

夜风吹起路边的落叶，沈砚舟摸出手机，给小熊队群里发消息：明早带新球来，有惊喜。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他仿佛已经能想象到班小松跳起来抢球棒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