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沈砚舟刚走到巷口，手机又震了震，是尹柯发来的消息，附带张速写——画的是班小松举着鸡翅龇牙咧嘴的样子，旁边标注“辣度十级预警”

沈砚舟（指尖划过屏幕轻笑）这小子观察倒仔细

第二天清晨的棒球训练场，露水还挂在围栏上，班小松已经举着扫帚在画本垒板，陆通和焦耳正围着器材室探头探脑

陆通（踮脚够窗户）你说教练的惊喜会不会是限量款护目镜？我上周看见体育用品店进新货了！

焦耳（抱着胳膊摇头）依我看是特训加餐，上次赢了比赛他请我们吃了双份牛肉饭！

栗梓抱着记分板走过来，沙婉跟在后面整理队员名单，两人校服袖口沾着点粉笔灰

栗梓（敲了敲陆通的背）别偷懒，尹柯都开始画战术图了。再说教练的惊喜哪次让我们失望过？

话音刚落，沈砚舟抱着个长纸箱走进来，班小松手里的扫帚“哐当”掉在地上

班小松（眼睛瞪得溜圆）是签名球棒！杂志上那套！

邬童从单杠上跳下来，平时总是冷淡的脸上难得露出点好奇，手指不自觉摩挲着棒球手套的缝线

沈砚舟（把纸箱放在长椅上）打开看看，不过有条件——这个月训练出勤率必须全满

尹柯放下画板走过来，目光落在球棒握把的签名上，突然抬头对沈砚舟笑了笑

尹柯是当年赢省赛时的MVP同款

沈砚舟（挑眉）看来你做过功课

栗梓（推开陆通）先听教练说规矩！

沙婉悄悄拿出手机，镜头对准围在箱子旁的众人，屏幕上已经存了十几张训练日常

焦耳（突然举手）那要是有人迟到…

沈砚舟（指了指器材室）罚洗全队的护具，包括陆通那双三个月没刷的手套

陆通立刻捂住手套后退半步，引得众人笑成一团。班小松抱着球棒不肯撒手，邬童凑过去看签名时，两人肩膀不小心撞到一起，又同时别扭地移开视线

尹柯（在速写本上添了笔）你们俩再抢，球棒该被掰断了

训练到中场休息，栗梓分发矿泉水时，发现沈砚舟站在围栏边看手机，屏幕上是谢星耀发来的照片——他家客厅摆着满满一墙球星卡，角落贴着张便签：“已清点，没被老妈扔掉”

栗梓（递水过去）谢大学长很关心我们嘛

沈砚舟（收起手机）他啊，上学时比班小松还爱闹，有次为了抢一颗签名球，差点爬进体育馆的通风管道

班小松（凑过来）那后来呢？

邬童（拽住班小松的后领）该训练了，笨蛋！

午后阳光斜照在球场上，尹柯画完最后一笔战术图，沙婉帮他把画纸钉在看板上。陆通和焦耳比赛谁能把棒球扔进垃圾桶，结果球砸中了器材室的窗户，吓得两人立刻摆出训练姿势

沈砚舟（抱着手臂看他们）再加练二十组接杀，就当赔窗户的精神损失费

傍晚收拾器材时，班小松突然发现沈砚舟外套口袋露出半截薄荷糖，偷偷摸出一颗塞进嘴里，被辣得直吐舌头——那分明是超凉薄荷味

邬童（递过水瓶）活该，谁让你乱拿东西

沙婉把今天拍的照片整理成相册，栗梓在旁边写备注：“班小松第一次摸到签名球棒时，耳朵红得像番茄”。尹柯翻到某张抓拍，照片里沈砚舟正弯腰捡球，阳光透过他的指缝落在草地上，像极了老照片里那个穿着高中队服的少年

沈砚舟锁器材室时，听见身后传来整齐的“谢谢教练”。回头看见队员们站成一排，班小松举着球棒敬了个不标准的礼，棒球手套上还沾着草屑

沈砚舟（挥挥手）明天早点来，带你们练新战术

走在回家的路上，手机弹出谢星耀的视频通话请求，背景里传来他侄子的尖叫——小家伙正举着沈砚舟送的薄荷糖当指挥棒

谢星耀（举着手机追小侄子）你看我家这小子，是不是也有棒球天赋？下次带他去看训练呗？

沈砚舟（避开镜头里晃过的小汽车）先让他学会别把薄荷糖塞鼻孔里再说

挂了电话，晚风卷着球场的青草味吹来，沈砚舟摸出口袋里剩下的薄荷糖，包装纸在手里揉出细碎的声响。远处的路灯次第亮起，像极了少年们训练时点亮的球场灯，明明灭灭，却总能照亮跑向本垒的路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棒球群的新消息。班小松发了张P图——他和邬童、尹柯举着签名球棒，背景P成了全国大赛的领奖台，陆通在评论区刷了二十个“冲”，被栗梓禁言十分钟

沈砚舟（低头笑了笑，输入消息）明天带护膝，练滑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