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的车停在常去的那家小酒馆门口时,凌晨的寒风正卷着几片枯叶掠过路面。他刚推开门,就听见王栎鑫的大嗓门从包厢里传出来:
"远哥!这儿!"
包厢里烟雾缭绕,苏醒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玩手机,陆虎正往王铮亮杯子里偷偷兑白酒,陈楚生则安静地剥着花生。见张远进来,五双眼睛齐刷刷地盯住了他。
"不是说都喝多了吗?"张远皱眉。
苏醒晃了晃手机:"听说某人送完小姑娘就失魂落魄的,我们哪敢真醉?"
张远脱下外套重重地摔在沙发上,抓起桌上的威士忌给自己倒了一杯。
"说说吧,"王铮亮推了推眼镜,"冰场出什么事了?"
酒液滑过喉咙,灼烧感让张远稍微清醒了些:"她摔了。"
"严重吗?"陈楚生放下花生。
"脚踝肿了。"张远盯着酒杯,"我给她包扎的时候,被她哥哥的发小拍了照。"
包厢里瞬间安静。
苏醒吹了声口哨:"这下好玩了。"
张远又灌了一杯:"姜时舟明天回国。"
王栎鑫猛地拍桌:"卧槽!那不就是..."
"见家长?"陆虎接话,被王铮亮踹了一脚。
"别闹,"陈楚生皱眉,"远远是担心影响姜梨。"
张远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她才二十二岁,奥运在即,要是因为这种事分心..."
"得了吧,"苏醒打断他,"你躲了这么久,不就是怕重蹈覆辙?"
酒瓶与桌面碰撞发出闷响。张远抬头,对上苏醒洞悉一切的眼神——他是唯一知道张远前女友那段往事的人。
"不一样。"陆虎突然说,"我觉得听你说的包括哥几个偷听的,她的反应和嘘嘘跟我谈恋爱时一样。"
王铮亮点头:"而且你写《嘉宾》的时候,可没这么瞻前顾后。"
"那能一样吗?"张远苦笑,"她是奥运选手,我..."
"你是什么?"陈楚生平静地问,"过气歌手?大她十三岁?"他放下酒杯,"小远,你什么时候这么看轻自己了?"
张远突然站起身,抓起外套,"我自己解决。"
"这就走?"陆虎惊讶。
门外雪越下越大,雪花落在屏幕上,很快融化成小小的水珠,就像某些冰封已久的东西,终于开始消融。
第二天
清晨的冰场泛着冷白的光。张远站在围栏边,看着姜梨随《嘉宾》的旋律滑行,右脚踝的绷带在冰刀反射下格外醒目。
"衔接步好多了。"他在她滑近时说。
姜梨急停,溅起的冰屑落在张远裤脚:"你昨天...没睡好?"
他眼下泛着青黑,却摇摇头:"听了整夜编曲。"递过保温杯,"加了蜂蜜的柚子茶。"
姜梨接过杯子时,指尖不经意相触。两人同时缩手,又同时笑了。
冰场广播突然响起:"姜梨选手,请到医务室复查。"
张远自然地伸出手:"我陪你去?"
晨光透过顶棚,将他们的影子融在一起。姜梨轻轻搭上他的手臂,这次谁都没躲。
检查完后,姜梨接到了最不想接到的电话——哥哥,“梨梨,我和以棠马上登机,最多六个小时我们到家,下午我们要回公司,但今晚我必须在家里看到你”“好” 挂了电话后,姜梨对他说,“远哥,昨晚的事与你无关,哥哥不会找你麻烦的”看见姜梨这幅撇清关系的样子心感觉被揪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而姜梨看到张远的退缩何尝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