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的霓虹灯刺得茱莉眼睛疼。
她站在汽车旅馆的霓虹招牌下，数着兜里仅剩的钞票——三百七十二美元，够活两周。身后突然传来喇叭声，一辆银色雷克萨斯缓缓降下车窗。
"迷路了？"驾驶座上的男人戴着墨镜，腕表在路灯下闪着冷光。
茱莉把钞票塞回牛仔裤口袋："在等朋友。"
"巧了，我也在等朋友。"男人递出一张名片，"也许我们可以先交个朋友？"
卡片上烫金的「电影制片人」字样在霓虹灯下跳动。茱莉的指尖擦过对方刻意停留的手指："茱莉。"
"德雷克。"男人的目光在她后腰流连，"喝一杯？"
凯蒂找到那栋比弗利山庄豪宅时，泳池派对正进行到高潮。
她穿着快递员制服，帽檐压得很低。监控死角处的围栏有个缺口，足够一个瘦削的女孩钻进去。主卧浴室传来水声，凯蒂从工具包里取出注射器，将透明液体注入洗手台上的香槟杯。
衣帽间里挂着茱莉的亮片裙，梳妆台上散落着她的耳环。凯蒂拿起一支口红，在镜子上画了个笑脸。
楼下突然传来尖叫。
"有人晕倒了！"
"快叫救护车！"
凯蒂从后门溜出去时，正看到德雷克口吐白沫地被抬上担架。茱莉裹着浴巾站在人群中，右手还握着那杯香槟。
她们的目光在警笛声中短暂相接。
茱莉的嘴唇无声开合：「变态。」
凯蒂拉低帽檐，转身消失在棕榈树阴影里。
汽车旅馆的床单有股霉味。
茱莉数着天花板的裂缝，直到房门被刷卡打开。凯蒂拎着外卖袋走进来，身上还穿着快递员制服。
"下毒好玩吗？"茱莉保持仰躺的姿势。
凯蒂拆开汉堡包装："河豚毒素，剂量精确到毫克。"她把薯条递过去，"死不了，但够他躺半年。"
茱莉突然抄起台灯砸过去："你他妈毁了我的机会！"
凯蒂轻松接住台灯，顺手拧亮："什么机会？当三级片明星的机会？"她从口袋里掏出SD卡插入电视——屏幕上立刻出现德雷克卧室的监控画面，不同肤色的女孩们像商品一样被编号展示。
"第37号藏品。"凯蒂按下暂停键，画面上是戴着项圈的亚裔女孩，"上周在威尼斯海滩发现的尸体。"
茱莉的胃部抽搐起来："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凯蒂关掉电视，"你只顾着往火坑里跳。"
茱莉抓起汉堡砸向墙壁："那又怎样？我乐意！"
番茄酱在墙纸上溅出血的图案。凯蒂慢条斯理地擦着手："知道德雷克最后说了什么吗？"她模仿着男人窒息的声音，"'那婊子...腰上的纹身...真带劲...'"
茱莉的后腰突然刺痛起来。
"现在，"凯蒂从背包取出笔记本电脑，"选个城市。"
屏幕上是全美地图，十几个红标闪烁如警报。
"这什么？"
"所有收藏过'Property of KT'的人。"凯蒂点开芝加哥的标记，监控录像显示某间地下室挂着茱莉的巨幅照片，"从橄榄球队长到华尔街之狼。"
茱莉的指尖在触摸板上滑动，每个红点背后都是一间装满监控设备的密室。她的呼吸越来越快，最后猛地合上电脑：
"你监视他们？"
"不。"凯蒂微笑，"我监视你。"
凌晨三点，茱莉在浴缸里割腕了。
不是认真的——伤口很浅，刚好够血丝在热水中晕开。凯蒂破门而入时，她正用剃刀在旧纹身上划叉。
"看。"茱莉举起血淋淋的手臂，「Nobody」的划痕盖住了「KT」,"我自由了。"
凯蒂夺过剃刀，毫不犹豫地在自己左臂相同位置划下——鲜血顺着「Belongs to Julie」的字样往下流，滴在茱莉赤裸的胸口。
"现在呢？"她问。
茱莉突然崩溃大哭。凯蒂跨进浴缸抱住她，两人的血在热水中交融。
"为什么..."茱莉抽噎着问，"为什么是我？"
凯蒂舔掉她锁骨上的血珠："因为只有你能让我疼。"
天亮前，茱莉偷走了凯蒂的钱包和车钥匙。
床头柜上留着张字条：「去纽约别坐飞机，德雷克的朋友在TSA工作」。凯蒂摸着结痂的伤口，拨通了某个号码。
"是的，她往东去了。"
窗外，朝霞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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