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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之羽》番1

各种小说的番外(想看的可以打在评论区,我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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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

雪疯了,扯碎了天幕,没完没了地倾倒下来。角宫檐下的风灯在狂乱的风雪中挣扎,昏黄的光晕被撕扯得支离破碎,勉强映照着门前石阶上迅速堆积的苍白。夜已极深,万籁死寂,唯有寒风卷着雪粒,抽打门窗的呜咽声,凄厉如鬼哭。

宫尚角并未睡。他独坐于书案后,灯下翻着一册旧卷,烛火在他轮廓深邃的脸上跳跃,眉峰如刃,薄唇紧抿,周身散发的冷硬气息,比窗外的风雪更甚。角宫三年无主母,这空旷的殿宇,早已习惯了这种深入骨髓的沉寂。

忽然,一种极其微弱的声音穿透了风雪的屏障,叩在沉重的宫门之上。

笃。笃笃。

不是风卷杂物,是人的指节,带着濒死般的虚浮和孤注一掷的固执。

宫尚角执卷的手指几不可察地一顿。角宫深处,值夜守卫的脚步声瞬间凝滞,无形的弦骤然绷紧。他抬眼,眸光如淬寒冰的利刃,穿透紧闭的门窗,投向那未知的风雪深处。放下书卷,他无声站起,玄色的袍角拂过冰冷的地面,没有一丝多余声响。他握住了案头那柄名为“寒商”的长剑,剑鞘古朴,入手是熟悉的、沉甸甸的冰凉,像握着一截凝固的岁月与杀意。

角宫沉重的朱漆大门,在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中,被两名守卫缓缓拉开一道缝隙。狂暴的风雪瞬间找到了入口,裹挟着刺骨的寒气,猛扑进来,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门外,并非千军万马,只有一个单薄得如同纸片的身影。

是上官浅。

她像是被这肆虐的风雪直接从地狱深处抛掷出来。墨色的长发凌乱地纠缠着雪片与枯枝,湿透了贴在苍白如鬼的脸颊和脖颈上。那身不知是何颜色的衣裙早已破败不堪,被暗沉的血迹和污泥浸透,紧紧裹着她瘦削得几乎脱形的身体。她整个人都在剧烈地颤抖,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瞬就要被风雪彻底吞噬。

然而,最刺目的不是她的狼狈,而是她以一种近乎痉挛的姿态,死死护在胸前的那一团破旧襁褓。那襁褓同样肮脏不堪,几处深褐色的污渍在素色布料上晕开,浓重得像是凝固的绝望。

当大门洞开,光线骤然涌出,照亮她面容的刹那,宫尚角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欺近。冰冷的剑锋,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精准无比地点在了她脆弱的咽喉之上。

剑尖传来的触感冰凉而僵硬,能清晰地感受到她颈间脉搏微弱而急促的跳动。

“上官浅。”宫尚角的声音比这雪夜更冷,每一个字都像冰棱砸落,“你竟还敢回来。”

上官浅被迫仰着头,喉间被那一点致命的锋锐压迫着,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牵动着冰冷的剑尖。她脸上没有丝毫惊惧,反而扯动干裂出血丝的唇角,绽开一个极其复杂、近乎破碎的笑。那笑容里混杂着滔天的恨意、蚀骨的疲惫,以及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她没看宫尚角,目光死死锁在自己怀中那团染血的襁褓上,仿佛那是她与世界唯一的联系。她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血沫的腥气:“宫尚角…看看…看看他…”

宫尚角的视线,终于如冰锥般刺向她怀中那被严密保护的襁褓。只一眼,他握剑的手,指节骤然绷紧,发出细微的“咔”声。那襁褓的破口处,露出一张婴儿的小脸,青紫得可怕,小小的胸膛几乎看不到起伏,只有唇边凝固的一缕暗红,在昏黄的灯光下,触目惊心。

“无锋…”上官浅猛地呛咳起来,身体剧烈地前倾,几乎要撞上那致命的剑尖。殷红的血点溅落在宫尚角玄色的衣袍下摆,迅速洇开,又隐没在深沉的底色里。她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却仍死死抱着怀中的婴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齿缝里挤出淬毒的话语,“用我们的孩子…炼药!”

最后两个字,带着泣血的诅咒,狠狠砸在宫尚角心上。

她抬起脸,脸上泪痕血污狼藉,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燃尽了所有生命力的两簇鬼火,直勾勾地钉进宫尚角的眼底:“解药…在我骨头里!”话音未落,她身体猛地一软,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直挺挺地向前栽倒。

宫尚角瞳孔骤缩!在她倒下的瞬间,抵在她咽喉的剑尖闪电般撤回。几乎同时,他另一只手已迅疾探出,稳稳托住了她下沉的身体,连同她怀中那个气息奄奄的婴孩。

入手是刺骨的冰冷和惊人的轻飘。她像一片浸透了血的羽毛。宫尚角甚至来不及去分辨心头那瞬间翻涌的、究竟是惊涛骇浪还是无底冰渊,冰冷决断的命令已脱口而出,斩碎了死寂的风雪:

“封锁角宫!传医官!备地牢!”

角宫深处,沉寂多年的地牢被骤然点亮的火把撕开黑暗。空气里弥漫着陈年的霉味、铁锈的腥气,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粗大的铁链垂挂,冰冷的石壁上凝结着水珠。

上官浅被安置在一张冰冷的石床上,依旧昏迷不醒。她怀中的婴孩已被小心翼翼地抱走,由医官紧急施救。宫尚角站在石床前,高大的身影在跳跃的火光下投下浓重的阴影,几乎将床上的人完全笼罩。他的脸一半在光明中,冷硬如石刻,一半在阴影里,深不可测。唯有那双眼睛,死死盯着上官浅,如同盯着一件亟待解开的、染血的谜题。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医官,手指搭在上官浅纤细的手腕上,凝神诊脉许久,布满皱纹的额头越蹙越紧。他收回手,对着宫尚角,沉重地摇了摇头:“角公子…夫人体内气血枯竭,脏腑受损极重,已是油尽灯枯之兆。寻常药物…怕是…回天乏术。”老医官的声音带着无奈的叹息,在空旷的地牢里显得格外清晰,“至于那解药入骨之说…老朽行医一生,闻所未闻。除非…”

“除非什么?”宫尚角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却让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除非…以特殊法门,将药力炼入骨髓,再…凿骨取髓。”老医官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难以言喻的恐惧,“此法…凶险万分,无异于刮骨剔髓,受者十死无生!”

“凿骨取髓…”宫尚角缓缓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他的目光,从老医官惊恐的脸上,移回石床上无知无觉的上官浅。她昏迷中依旧眉头紧蹙,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沉默着,地牢里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婴儿微弱的啼哭——那是他的孩子,命悬一线。

时间在死寂中流逝,每一息都沉重得如同巨石压在心头。

终于,宫尚角缓缓抬起手,指向石床上苍白如纸的女人,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铁块砸在地上:

“备凿。”

命令出口,石破天惊。老医官骇然抬头,对上宫尚角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波澜的眼眸,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旁边的侍卫更是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屏住了。

只有宫尚角,他的目光沉静得可怕,越过昏迷的上官浅,似乎穿透了厚重的石壁,落在那遥远偏殿里气息微弱的婴孩身上。他不再看任何人,转身,走向地牢深处更浓重的阴影里,只留下一个决绝而沉重的背影,如同孤身踏入无间地狱的修罗。

沉重的铁器被端了上来。不是精雕细琢的器械,而是粗糙、沉重、闪着寒光的铁凿与骨锤,冰冷的金属表面映着跳跃的火光,带着一种原始而狰狞的威慑力。空气里弥漫开烈酒刺鼻的气味,用来擦拭和消毒那可怕的工具。

两名强壮的侍卫按住上官浅的肩膀和腿,防止她在剧痛中挣扎。老医官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那柄闪着寒光的薄刃。他看向阴影里的宫尚角,眼中满是哀求。

宫尚角站在阴影的边缘,脸隐在黑暗中,只有紧抿的唇线绷得像拉满的弓弦。他没有说话,只是极其缓慢、却又无比坚定地点了一下头。那点头的动作,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彻底斩断了所有的犹豫和退路。

老医官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只剩下医者的麻木。他颤抖的手终于稳了一些,锋利的刀刃,划开了上官浅左臂的衣袖,露出她苍白纤细、却隐隐透着一股异常青灰色泽的手臂。他用烈酒擦拭着那截手臂,冰凉的液体接触到皮肤,昏迷中的上官浅似乎瑟缩了一下,发出一声模糊痛苦的呻吟。

铁凿冰冷的尖端,抵在了她臂骨之上。

老医官高高举起了沉重的骨锤。

“呃啊——!!!”

第一锤落下,沉闷而令人牙酸的撞击声,伴随着骨头碎裂的细微“咔嚓”声同时响起!昏迷的上官浅身体猛地向上弹起,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活鱼,发出了一声凄厉到非人的惨嚎!那声音尖锐地穿透地牢厚重的石壁,带着灵魂被活生生撕裂的剧痛,足以让闻者肝胆俱裂!

按住她的侍卫手臂青筋暴起,用尽全力才将她死死压回冰冷的石床。她开始疯狂地挣扎、扭动,头猛烈地撞击着坚硬的石面,发出“咚咚”的闷响,乌黑的长发散乱不堪,沾满了汗水、泪水和蹭上的污迹。她双目圆睁,瞳孔涣散,却清晰地映着无边的痛苦和地狱般的景象,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嘶吼,涎水和血沫顺着嘴角淌下。

“按住!”阴影里传来宫尚角冰冷得不带一丝波动的声音,像一把冰刀,切割着混乱的空气。

侍卫们更加用力。骨锤再次落下!

“啊——!!”又是一声撕裂般的惨叫。

每一锤落下,都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和上官浅惨绝人寰的嘶嚎。她痛得浑身痉挛,指甲在粗糙的石床上疯狂抓挠,很快指尖便血肉模糊。汗水、泪水、血水混合在一起,在她身下洇开一片深色的湿痕。她的意识在极致的痛苦中时而模糊时而清醒,每一次清醒都带来更深的绝望和更剧烈的挣扎。眼前是跳跃的、扭曲的火光,是侍卫们狰狞而麻木的脸,是那高高举起、带着死亡阴影的骨锤……

她感觉自己被活生生地钉在了地狱的砧板上,每一寸骨头都在被敲碎、研磨。那深入骨髓的剧痛,让她恨不得立刻死去。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宫尚角的身影,隐在黑暗里,像一个冷酷的、决定她生死的判官。

“宫…尚…角…”她在又一次锤击的间隙,从破碎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你…好…狠…” 话音未落,又被更猛烈的剧痛淹没,化作不成声的呜咽。

地牢成了名副其实的修罗场。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几乎凝成实质,混合着汗臭、铁锈和绝望的气息,令人窒息。只有那单调而残忍的锤击声,和女人越来越微弱、却始终不肯断绝的惨嚎,在石壁间反复回荡、撞击。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当最后一下锤击落下,一声特别清脆的“喀”声响起。一块沾着鲜红骨髓和碎骨渣的、米粒大小、颜色深褐、质地奇异的药丸状物体,终于被老医官用镊子从破碎的臂骨中小心翼翼地夹了出来。

那东西落在一个白玉小碟里,发出细微的轻响。几乎就在同时,石床上那具饱受摧残的身体猛地一挺,发出一声短促至极的抽气,随即彻底瘫软下去,再无声息。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她还残留着一丝游魂般的生命。

地牢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侍卫们粗重压抑的喘息。

宫尚角的身影,终于从浓重的阴影里缓缓走了出来。火光跳跃着,照亮他轮廓分明的脸,依旧冷峻如昔,看不出丝毫情绪,只有眼底深处,似乎翻涌过一丝极其复杂、难以捕捉的暗流,快得如同错觉。

他走到石床边,目光扫过上官浅那血肉模糊、臂骨狰狞外露的左臂,以及她那张被痛苦彻底扭曲、毫无生气的脸。停留片刻,那目光冰冷地移开,落在老医官手中白玉碟里那粒小小的、沾着髓与血的药丸上。

他伸出手。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稳定,捻起了那粒药丸。指尖传来粘腻温热的触感,是她的血,她的髓。

他垂眸,凝视着指间这粒用极致痛苦和生命换来的“解药”,声音低沉,毫无波澜,却像冰锥刺入沉寂的空气:

“你早算好我会救他?”

石床上,如同死去般的上官浅,眼睫极其微弱地颤动了一下。她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才极其缓慢地掀开沉重的眼帘。那双曾经灵动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一片死寂的灰败。她的目光没有焦点,空洞地投向地牢高处那唯一能透进一点微光的、狭窄的铁窗。

窗外,大雪依旧未停。狂暴的风卷着鹅毛般的雪片,在铁窗外疯狂地飞舞、旋转,像一场永不停歇的白色葬礼。

她的嘴唇干裂发白,微微翕动,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几乎被风雪声吞没,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最后的清醒和疯狂:

“不…”她喘息着,每一个字都耗费着仅存的生命,“我算好…你会来…追我——”

她艰难地转动了一下眼珠,那涣散的目光终于落回宫尚角脸上,嘴角似乎想牵动一个笑,却只扯出一个扭曲的弧度。她的声音陡然带上一丝冰冷的、玉石俱焚的诡谲:

“半月内…我不回来…这解药…”她喘息着,目光死死钉在他指间那粒染血的药丸上,“便会…要他的命。”

话音落下,她像是耗尽了最后一滴力气,眼睫沉重地阖上,头无力地偏向一侧,彻底陷入死寂般的昏迷。唯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着那缕气若游丝的生命之火尚未熄灭。

地牢里只剩下无边的死寂,和窗外永无止境的、大雪呼啸的声音。

宫尚角站在原地,如同一尊冰冷的石像。指尖那粒微小的药丸,此刻却重逾千钧,带着她的血髓,带着她最后的诅咒与算计,带着他亲生骨肉的性命,沉甸甸地压在他的掌心,也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风雪,更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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