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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不只是感情

锦梦绕心

暮色漫过药田时,林锦正蹲在海棠树下,用清霜剑的剑鞘给幼苗培土。玄色道袍的袖口沾着泥浆,手腕上的划痕还泛着红 —— 那是下午扶苗时被断枝划的。上官梦云端着药碗走过来,绯红长袍扫过满地落英,在他身后拖出条粉色的影子。

“别动。” 上官梦云的指尖带着药膏的清凉,轻轻覆在划痕上。他特意加了些 “醉海棠” 的花蜜,既能止痛,又带着淡淡的甜香。林锦的手腕微微颤抖,不是因为疼,是指尖相触时,那股从皮肤直窜心底的麻痒。

“还疼吗?” 上官梦云低下头,左眉骨的朱砂痣在暮色里泛着暖光,像落在他腕间的小太阳。药碗里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却让林锦看清他发间沾着的海棠花瓣 —— 定是刚才打斗时蹭的,自己竟没发现。

林锦忽然抓住他的手,往自己唇边带。药膏的清凉混着花蜜的甜,在舌尖漫开时,他听见上官梦云的呼吸漏了半拍。绯红长袍的衣角扫过他的手背,像只胆怯的蝶,轻轻停驻又慌忙飞开。

“别闹。” 上官梦云想抽回手,指尖却被林锦咬了下,痒得他差点打翻药碗。远处传来秋霜带着孩子们唱的晚祷歌,温柔的曲调里,两人的心跳声格外清晰。

收拾完药田,月已上中天。上官梦云的卧房里,烛火在窗纸上投下两个交叠的影子。林锦正帮他解发带,指尖穿过青丝时,触到枚冰凉的东西 —— 是片用灵力凝住的海棠花瓣,夹在发间,正是下午用来吓唬血月宫教徒的那种。

“还留着?” 林锦把花瓣凑到烛光下,粉色的灵力在花瓣边缘流转,像圈永不熄灭的光晕。

上官梦云笑着抢过花瓣,夹进床头的《毒经》里:“留着做纪念。” 他忽然从枕下摸出个锦盒,打开时里面躺着对银环,环上刻着纠缠的云纹与海棠,“打了很久,总觉得不够好。”

林锦拿起银环,指尖抚过那些细密的刻痕。每个云纹的弧度都恰到好处,每片海棠的花瓣都栩栩如生,显然是耗费了无数心血。他忽然将银环套在两人的无名指上,尺寸竟分毫不差。

“正好。” 林锦的声音带着微哑,把自己的手和他的并在一起。银环相碰的轻响里,玄色道袍的袖口滑落,露出腕间刚上好药的划痕,与上官梦云左眉骨的朱砂痣遥遥相对,像两枚隐秘的勋章。

上官梦云忽然抱住他,绯红长袍裹住两人的肩背,把烛火的影子都揉成了团。“今天你挡在我身前时,” 他的声音埋在林锦颈窝,带着未散的后怕,“我真怕那毒镖会伤到你。”

林锦的手穿过他的发,摸到后颈处微微凸起的骨节 —— 那里是当年被药人针留下的旧伤,最怕外力撞击。下午蜈蚣疤的掌风扫过时,自己几乎是凭着本能扑过去,根本没想过会不会被波及。

“以后不许再这么冲动。” 林锦的指尖轻轻按在那处旧伤上,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上官梦云却笑了,左眉骨的朱砂痣蹭着他的锁骨:“那你呢?为了护着那些幼苗,差点被毒蛇咬到,忘了自己最怕蛇?” 他忽然在林锦耳边吹气,“下次再这样,我就……”

“就怎样?” 林锦转身将他按在榻上,烛火晃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乱颤。清霜剑从腰间滑落,“哐当” 砸在地上,剑穗上的云纹玉佩与上官梦云的海棠佩缠在一起,像两条难分难解的鱼。

答案被淹没在渐深的吻里。烛火燃尽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林锦醒来时,发现自己被裹在绯红长袍里,上官梦云正趴在他胸口睡得沉,左眉骨的朱砂痣在晨光里泛着浅浅的红,像枚刚盖上去的印章。

他的发间别着支新折的海棠,花瓣上还沾着露水 —— 定是凌晨去院子里摘的。林锦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的乱葬岗,那个把唯一棉袄让给自己的红衣少年,原来从那时起,就把最好的都留给了自己。

“醒了?” 上官梦云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指尖划过他的下颌,“我煮了粥,加了‘醉海棠’的花蜜。”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枕边摸出个油纸包,“还有这个,你最爱吃的桂花糕,秋霜凌晨送来的。”

林锦咬着桂花糕,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这场血月宫的挑衅,倒成了两人感情的试金石。那些并肩作战的默契,那些心照不宣的守护,都比任何海誓山盟更让人心安。

临行前,林锦站在山门回望。上官梦云倚在海棠树下,绯红长袍在风中展开,像朵盛开的花。他举起手腕,银环在阳光下亮得刺眼,与林锦腕间的那只遥遥相对。

“早去早回。” 上官梦云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带着海棠的甜香,“忘忧谷的温泉,我替你温着。”

林锦握紧清霜剑,玄色道袍的下摆扫过山门的石阶。他知道,前路的执法门阴谋、血月宫报复,都还等着他们。但只要想到那抹倚在海棠树下的绯红,想到腕间相系的银环,就觉得胸口的热血都变得温柔。

因为有些感情,总要经过刀光剑影的淬炼,才能变得如银环般坚韧;有些相守,总要跨越正邪的沟壑,才能像海棠花般,在彼此的心田里,开得地久天长。

他回头时,正看见上官梦云摘下发间的海棠,轻轻别在山门的石缝里。粉色的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曳,像句无声的约定 —— 等你回来,共赴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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