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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喜欢,喜欢你

锦梦绕心

媚心教的山门在晨光里泛着朱砂红,檐角的铜铃被风拂得轻响,像串没唱完的童谣。上官梦云刚踏上第三级石阶,鞋尖的露水还没来得及滴落,就被道玄色的影子罩住了。

“小心。” 林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清霄宗晨露的凉意,却裹着化不开的暖意。不等上官梦云反应,双臂已被稳稳托住,膝弯一轻,整个人便脱离了地面。绯红长袍的下摆顺势散开,像朵突然绽放的花,扫过林锦玄色道袍的腰带,带起细碎的银链声 —— 那是两人系在一起的同心锁,坠着彼此的头发。

“林锦!?” 上官梦云的惊呼卡在喉咙里,左眉骨的朱砂痣在骤然升高的视野里亮得像团火。他下意识地攥紧对方的衣襟,指尖触到粗糙的布纹,那是林锦昨夜为了给他削木簪,被木屑磨出的毛边。玄色道袍上还沾着些细碎的海棠花瓣,是今早从院里的老树上蹭的,带着清冽的花香。

林锦故意颠了颠手臂,惹得怀里人往他胸口缩了缩,像只受惊的小兽。“怕摔?” 他的笑声震落门檐的露珠,滴在上官梦云的发间,凉丝丝的。清霜剑斜挎在背后,剑穗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扫过上官梦云的脚踝,带着熟悉的痒意,让他忍不住蜷起脚趾。

“孩子们还在……” 上官梦云的声音压得极低,眼角的余光瞥见药庐门口的竹帘动了动,露出半张秋霜的脸,正憋着笑往药房躲。他的耳尖瞬间红透,像被晨光染了色,指尖却诚实地勾住了林锦的小指,银环在两人交握的指节间撞出细碎的响,比檐角的铜铃还动听。

“在学《百草谣》。” 林锦低头,鼻尖蹭过他泛红的耳垂,温热的气息混着海棠香,“阿竹的嗓子最亮,唱到‘云绕海棠’那句时,总往我们院里瞟。” 他刻意放慢脚步,让绯红的衣摆扫过石阶上的青苔,带起串串晶莹的水珠,像给这条路缀了条珍珠帘子。

上官梦云的睫毛颤了颤,长而密的阴影落在林锦的手背上。那里有道浅浅的疤痕,是去年在极北冰原为了摘雪莲子,被冰羽雕的利爪划的。当时他发了疯似的扑过去,却被林锦死死按住,说 “你比雪莲子金贵”。此刻那道疤被晨光晒得温热,竟比任何誓言都让人安心。

“放我下来吧。” 他的声音软了些,带着撒娇的意味,指尖在林锦的衣襟上画着圈,“药房的‘凝神香’该收了,晚了会走味。” 其实他知道,秋霜早就把香收进了瓷罐,只是被这样抱着走过整条回廊,实在太惹人注目 —— 那些刚洒扫完的药童们,正躲在柱子后偷偷张望,手里的扫帚都忘了放下。

林锦偏不听,反而托着他的膝弯往上送了送,让两人的视线齐平。“急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上官梦云微张的唇上,那里还沾着点昨夜的海棠蜜,是睡前喂他喝安神茶时不小心蹭的,“青依掌门特批了半月假,说让我们‘好好团聚’。” 他特意加重了 “团聚” 二字,惹得怀里人用额头撞他的下巴,力道轻得像挠痒。

回廊的尽头拐过弯,就是他们的卧房。院里的老海棠树新抽了嫩芽,淡绿的叶子间还挂着去年的干花,被风一吹,簌簌落在林锦的发间。上官梦云伸手去摘,指尖却被轻轻咬住,湿热的触感从指尖窜到心口,让他猛地缩回手,银环在林锦的手腕上撞出急促的响。

“别动。” 林锦的声音带着笑意,牙齿却没松口,只是轻轻碾过他的指腹。玄色道袍的领口散开些,露出锁骨处的淡红印记,是昨夜上官梦云报复似的咬出来的,此刻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朵含苞的花。

卧房的门是虚掩着的,竹帘被风掀起一角,能看见榻上铺着新换的锦被,绣着云纹与海棠交织的图案 —— 是秋霜带着孩子们绣了半个月的成果,针脚歪歪扭扭,却把最用心的花样留在了最显眼的地方。林锦抬脚踢开门,抱着上官梦云往里走,绯红的衣摆扫过门槛,带起片海棠花瓣,轻轻落在锦被中央。

他没有立刻把人放下,而是抱着上官梦云站在窗前。晨光透过缠着紫藤的窗棂,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幅被打碎的琉璃画。上官梦云的发梢垂在林锦的玄色道袍上,沾着的露水晕开小小的深色圆点,像极了他昨夜在林锦胸口画的小狐狸。

“你看。” 林锦偏过头,让他看窗台上的木簪,“昨夜削的,还没来得及刻花纹。” 那支桃木簪子被摩挲得光滑,顶端留出个圆润的弧度,显然是为了贴合上官梦云的发鬓。

上官梦云的指尖抚过簪子的弧度,忽然笑了:“要刻海棠。” 左眉骨的朱砂痣在晨光里泛着暖光,“还要刻朵小云,在海棠的枝桠上。” 他忽然想起昨夜林锦在灯下忙碌的样子,玄色的身影被烛火拉得很长,手里的刻刀在木头上沙沙作响,像在写一封永远写不完的信。

林锦低头,在他笑起的梨涡上亲了亲,温热的唇瓣带着清晨的凉意。“都听你的。” 他的声音埋在对方颈窝,带着浓重的鼻音,“刻完了,每天都给你簪头发。” 怀里的人轻轻颤抖,不是因为冷,是颈间的呼吸太烫,烫得像忘忧谷的温泉,让人忍不住想沉溺。

他终于把上官梦云放在榻上,却没立刻松手,而是撑在他身侧,形成个小小的包围圈。绯红长袍的衣摆与玄色道袍交缠在一起,像两株生长在同片土壤里的植物,根系早已密不可分。上官梦云的指尖划过林锦的耳垂,那里还残留着昨夜的温度,让他忽然翻身,想要把人压在身下。

“该我抱你了。” 他的声音带着点小得意,左眉骨的朱砂痣在林锦眼底晃成团暖光。可他的力气本就不如林锦,刚抬起对方的腰,就泄了力,整个人趴在林锦胸口,听着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像擂鼓,却比任何安神香都管用。

林锦笑着任他折腾,手却没闲着,指尖顺着绯红的衣绳往下滑,解开最上面的那颗盘扣。“不行了?” 他捏了捏上官梦云泛红的脸颊,忽然托着他的膝弯,猛地将人举过头顶。

“放我下来!” 上官梦云的惊呼混着笑声,身体在空中轻轻晃动,左眉骨的朱砂痣在光影里忽明忽暗。卧房的门没关严,能看见秋霜领着孩子们往药房走,个个捂着嘴偷笑,阿竹手里的帕子被风掀起,上面绣的交颈鸟正对着窗内的方向,像在偷看这场热闹。

林锦却不管,举着他在屋里转了个圈,让绯红的衣摆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这样算不算举高高?” 他的声音里满是戏谑,目光却始终锁在怀里人的脸上,生怕动作太急让他害怕。上官梦云的笑声像串银铃,在屋里荡来荡去,撞在挂着的药囊上,散出阵阵薄荷香。

转够了,才缓缓将人落下,却没放回榻上,而是让他坐在自己的臂弯里,像抱个珍贵的瓷娃娃。“晕不晕?” 林锦的拇指擦过他笑出的眼泪,指腹的薄茧蹭得他眼尾发痒,“要不要喝点水?”

上官梦云摇摇头,忽然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窝,呼吸带着温热的湿气,打湿了片衣襟。“不晕。” 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满足的喟叹,“就是…… 有点开心。” 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被爹娘抱过,还没人这样把他举得高高的,像要飞起来一样,安心又踏实。

林锦的心忽然软得像团棉花,抱着他往榻边挪了挪,让他靠在自己胸口。玄色道袍的衣料粗糙,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与自己的心跳渐渐合拍,像首没谱的歌。“以后每天都举高高。” 他的声音低沉而认真,指尖拂过上官梦云左眉骨的朱砂痣,“只要你想。”

上官梦云的睫毛又颤了颤,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得更深。窗外的紫藤花被风卷进来,落在他的发间,与绯红的衣绳缠在一起,像打了个漂亮的结。林锦低头,在那朵紫藤花上轻轻吻了下,然后是发间的海棠香,最后停在他的唇上,温柔地辗转。

这个吻不像昨夜那样带着急切,而是慢慢来,带着清晨的微凉,和彼此交缠的呼吸。上官梦云的手渐渐松开,不再紧紧攥着林锦的衣襟,而是顺着他的脊背滑下去,轻轻环住,像怕这道玄色的影子会突然消失。

阳光慢慢爬到榻上,将两人的影子拓在锦被上,像幅晕染开的水墨画。林锦的手穿过上官梦云的发,摸到那枚藏在青丝里的同心簪 —— 簪头的云纹与海棠早已被摩挲得光滑,是他们刚结为道侣时,青依掌门亲手送的。

“该起了。” 吻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时,林锦才轻轻推开他,额头抵着额头,“不然早饭要凉了。” 他知道上官梦云今早特意炖了山药粥,还在灶上温着,是他最爱吃的那种,加了忘忧谷的蜂蜜。

上官梦云却耍赖似的往他怀里缩了缩,绯红长袍的袖子遮住半张脸,只露出双亮晶晶的眼睛,和那颗跳得欢快的朱砂痣。“再抱会儿。”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只慵懒的猫,“就一会儿。”

林锦哪舍得拒绝,只好抱着他靠在榻上,听着窗外的风声和远处孩子们的读书声。“紫苏青,海棠红,云绕枝头情意浓……” 调子虽然歪歪扭扭,却唱得格外认真,像在为屋里的两人伴奏。

他低头,看着怀里人渐渐闭上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影,像两把小扇子。林锦忽然觉得,所谓的圆满,或许就是这样 —— 在晨光里抱着心爱的人,听着熟悉的歌谣,闻着满室的药香与花香,不用管什么正邪纷争,不用想什么万法阁的琐事,就只是这样抱着,直到天荒地老。

檐角的铜铃又响了起来,这次唱得完整些,像在说 “留下来,别走开”。林锦收紧手臂,把上官梦云抱得更紧了些,在他的发顶轻轻说了句 “好”,像是答应铜铃,又像是答应怀里的人,也像是答应自己那颗早已属于对方的心。

阳光越爬越高,透过窗棂,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温暖的光斑,银环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将两道影子牢牢锁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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